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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他第一次触到了她的肌肤。

      少女的肌肤细腻柔嫩,如水清透,但纵使如此,按理,也不应激起奇异的快|感。

      陆慎当即愣在原地,指尖那难以言明的颤栗和酥痒凝成阵阵快意,遍至四肢百骸,直至此刻,都未消去。

      且,他那怪病引起的疼痛、他割伤自己手臂的疼痛,都尽皆消失。

      这种怪异的快|感,竟是令这位沉静禁欲的太子无所适从。

      他克己复礼,师从当朝太傅,读遍圣贤书。
      自认为不好美色,不是色中饿鬼,也非孟浪放肆之人,怎会一触摸到这位姑娘的肌肤,就会生出快感,且这快感竟是强烈到将他身上的疼痛都压了过去。

      显然这件事超出了陆慎的认知,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也让他耻于承认,以至于手僵在半空,痉挛发抖,许久都未放下。

      屋内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耳边的声音忽然消弭,细细听去似乎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喘息声擦过宋霜月耳畔,细细密密的痒意传至心尖。

      她抬眸看去,好奇地盯着陆慎,眨眨眼。

      而那只小猫本蹲在她脚边,在舔自己的毛毛,察觉到它主人的异样后,也和宋霜月一样,仰着小脑袋看向自己的主人。

      宋霜月疑惑,猫猫也疑惑。

      宋霜月挠头,猫猫也挠头。

      他怎么了?

      看上去手都在发抖,而且……

      而且宋霜月透过昏暗的光,能清楚看到他脸上泛起的薄红。

      如霜似雪的面容浮起丝丝难言的绯色,旖旎又诱人。

      宋霜月其实只是个少女怀春的小姑娘,此刻看着看着就昏了头,捧着发烫的脸,不由也出了神。

      屋里更静了,男人和少女的呼吸似是缠在了一处,微微起伏中仿佛形成了更汹涌的风浪。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待被汗沾湿的长睫落下水珠时,陆慎才从这种怪异的快|感中抽离出来。

      他垂眸,蓦地看到小姑娘和猫呆呆的样子,不由一笑,凤眸漾起温和的春意

      “抱歉,是我失态了。”陆慎往后退了三步,手攥紧,指尖几要刺进皮|肉,强行忍下想再次触摸她的冲动。

      男人和少女的距离被拉开,两人的身上的气息和呼吸不再交缠。

      “你,你怎么了?”宋霜月翠眉蹙起,娇若桃花的小脸现出几分担忧。

      手背处的青筋若隐若现。
      陆慎微咽口水后平静笑道:“我没事,姑娘,你先涂药吧。”

      “好吧。”
      见他神色如常,温和平静,宋霜月便放下心来没有再问。

      随后,她乖乖地涂起了药来。

      小猫甚是听陆慎的话,这回一直黏着宋霜月,小脑袋蹭蹭,舔舔,偶尔傲娇起来也谨记它主人的威胁,喵喵几声晃晃脑袋,不敢再对这女人凶凶的了。

      宋霜月越发觉得这猫可爱,心花怒放,好不欢喜。

      一人一猫的场景看上去甚是美好。

      而陆慎低眸瞥了眼,轻笑后颤抖着手,走到了屏风后面。

      在远离宋霜月的窗前静默。

      他此刻双眸失神,脸上薄红未消,触摸少女产生的快|感还可耻地盘踞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甚至在方才触摸她肌肤的刹那,他浑身血液都在翻腾,那骨髓里生起的快意生生将怪病产生的痛感压了下去。

      这种感受的确让人愉悦,但也让他羞耻,难以坦然接受。

      他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生出这种污秽肮脏的心思,且,她看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无邪,丝毫不知,不知他竟因为触摸她生出了情|欲和快|感。

      连那怪病产生的痛意都尽皆消失。

      他实在是禽兽。

      “为何……会如此。”
      陆慎哑声喃喃,眼尾还红着,月色下尽显糜丽之感。

      在幼年亲眼看着母妃死去后,他便染上了那一怪病。

      发病时全身的皮肉、骨髓似乎都被放在火上煅烧,又好似置于冰雪极寒,冰冷彻骨。
      在这种冰与火的煎熬中,他的皮肉会生出腐烂之感,骨髓似是寸寸碎裂、五脏六腑都被撕扯。

      痛至全身,生不如死,严重时甚至会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这些痛苦如蛆附骨,每一次发病,母亲惨死的模样便会重现在他眼前。

      药石无医,久治不愈,术士说他是被邪祟附身,且他那好父皇还以此为由,听信术士之言,将他软禁在寺庙。

      从那时起,陆慎便用自己的方法…用刀划伤皮肉的痛感去抑制这些痛苦,因而,他身上常年萦绕着消不掉的血腥气,只能用檀香遮掩。

      而被软禁在这处寺庙后,他发病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

      疼痛难忍时,他会平静地用刀割开皮肤。

      看着鲜血自手臂蜿蜒流下,外人眼中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竟是会愉悦地笑起来。

      似乎,他很喜欢如此。

      他的内里或许藏着一个怪异而病态的陆慎。

      甚至是阴暗、扭曲。

      只是他隐藏得很好。

      往事重现,陆慎意识下沉,仿若又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周遭忽地死寂,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些痛意又从骨髓血液里生起,直至蔓延到了心脏。

      陆慎笑了笑,一滴薄汗流到他下颚,将要落下时,近乎是无意识地撩起衣袖。

      他麻木而空洞地看着手臂,又想拿刀去划开皮|肉,看那殷红的血流出时,屏风后忽然传来小姑娘弱弱的话声。

      “我…我后面涂不到,你可以帮我涂药吗?”

      清脆空灵,犹如天籁。
      他恍然惊醒。

      宋霜月已经涂了大半,疗效确实不错,她刚涂没多久,脖子这里的红都慢慢消退了,细微的刺痛感也没了。
      蚊虫叮咬的药也能治这个吗……

      宋霜月感觉神奇极了,但后颈这里的伤痕她试了好几次都涂不到,只能请求他帮忙。

      陆慎被小姑娘的声音拉出了深渊,就如同第一次,他听到她的笑声一般。

      他垂下眼睫,怔怔地看着自己手臂,沉吟片刻后,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陆慎歉然低声,走到小姑娘面前,从她手中接过白瓷药瓶。
      手指轻握一端,极力避免碰到她的手。

      “后颈这里我够不着,只能请求你啦。”
      小姑娘笑盈盈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撒娇意味。
      很甜。

      “嗯。”
      陆慎喉间含糊应了声,面上平静如水,指尖微颤着抹上药,轻柔地涂在少女的肌肤上。

      “这个药真的好神奇啊,我刚一涂上,红印就消了好多了呢……”被他冰冰凉凉的指尖触碰着后颈,宋霜月觉得舒服又觉得痒,一个激灵,肩膀忍不住动了动。

      陆慎指尖一顿,眼尾泛着水意,已然被洇成绯红,那颗泪痣莫名添了几分糜丽意味。

      “嗯。”他低声应着,继续帮她涂药。

      “我的名字是月儿,你以后就叫我月儿好不好?”

      “好。”

      “你的名字是什么呀?”

      “慎,萧慎。”

      ……

      男人站在少女身后,温柔地给她涂药,少女说到欣喜处会转过头去看他,笑眼盈盈,生机盎然。
      他也回以温和的笑。

      一旁的小猫则倦怠地舔着自己爪子,偶尔抬起小脑袋看他们一眼,喵喵几声,又团着尾巴睡了过去。

      后面,当终于涂完药后,陆慎的视线淡淡落在少女身上。

      他面色温和如初,紧攥的另一只手却满是鲜血。

      蜿蜒而下,滴在地上。

      ——

      因为他涂药的手法过于温柔,宋霜月觉得舒服极了,后面困意袭来,竟是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

      等到天亮醒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床榻上。

      被幽幽冷香包裹,她混沌的意识顿时清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四周……

      日色刺眼,熹微透过窗户照进,宋霜月看清楚这屋子里的陈设后,下巴都要惊掉,猛地掀开锦被下了床榻。

      要命了要命了,她,她怎么睡在了他的床上!
      宋霜月连忙低头看去,自己衣衫齐整,未有半分凌乱痕迹。

      昨日……是他把她抱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的吗……

      她忍不住如此想,耳尖悄然红了。

      屋内还弥漫着清幽的檀香,透过屏风,宋霜月看到了陆慎伏在案上的身影。

      如竹清朗,光风霁月。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陆慎正在浅眠,侧脸如玉,乌黑的发丝垂在耳侧,睫毛如蝶翅般轻振,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他身上披着的薄袍掉在了地上。

      宋霜月弯腰,捡起薄袍,轻轻盖在他身上。

      少女的发丝拂过耳垂,细微的痒意传到心脏,陆慎醒了过来。

      一睁眼,看到一张粉雕玉琢的脸。

      他笑了笑,声音微哑,透着些慵懒和病恹:“是你,月儿。”

      听到她唤自己月儿,宋霜月一愣,似是吃了蜜糖一般,心尖泛起丝丝难以言说的甜蜜。

      “嗯啊……”她乖巧地点头,又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期待问,“我要走了……以后,以后我还可以来,来看猫吗?”

      陆慎的目光掠过小姑娘还泛着红痕印记的脖子,轻轻一瞥后收回,温柔笑道:“可以。”

      “嗯!”
      宋霜月欢喜极了,眉梢眼角都是笑,然后如上次一般,雀跃地提着小裙摆走了。

      宋霜月走后,空余一室残香。

      陆慎直起身子,长睫垂下间,少女脖子的红痕在眼前闪过。

      他自然是看出来了,那并非是蚊虫叮咬的痕迹,而是咬痕和掐痕。

      她还是个天真无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

      她又会是谁呢。

      陆慎目光沉沉,正思忖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是云景。

      他回神,回道:“进来吧。”

      云景得令,急冲冲地推开门,禀报事情:“殿下,宋家千金的下落找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震怒:为什么要喂我狗粮,我又不是狗!
    PS:感谢读者小天使“筱柒”灌溉的10瓶营养液~感动~我要努力写~坚持写完~!
    大家快来留言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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