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王遇见程序员》大约没戏

20、姐姐，我的礼物呢？

　　虽然临近圣诞，小城的温度依然居高不下。江细蕊早饭吃了一碗鸡丝粉，又去码头买了一斤龙利鱼，准备中午做香煎龙利鱼。回家路上途经新开张的特色商业街，街道入口正在布置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工作人员爬上爬下，挂上灯串和玻璃球。江细蕊好奇地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等布置好，夜晚开启灯光，一定很漂亮。
　　她看着树下的工作人员摆放红红绿绿绿的礼物盒，看见一个疑似主管的人走过来，叮嘱她们：“大家都仔细一些，平安夜的活动会有高层出席。这次活动的口碑和营业额直接关系到咱们的年终奖金，想过个好年的，都打起精神，绝对不能出错。”
　　江细蕊也期待平安夜的party，小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有节假日的时候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加入进来，年轻人们在一起狂欢。

　　平安夜前两天，霍桑就拉着江细蕊去商场采购。基本上是霍桑买，江细蕊偶尔给点意见供她参考。霍桑要江细蕊也挑件裙子，平安夜穿去炸街。
　　江细蕊摆手说：“不用了。”
　　她不喜欢衣橱里塞得满满的，不仅打理起来麻烦，搬家更是累赘。左右她一天到晚也就穿那几套，多的全都放在衣橱里吃灰。
　　霍桑不肯，说她得陪自己一起惊艳众人，费用她给报销。江细蕊试了十几条，霍桑终于点头，看中了一条浅紫色的法式连衣裙。又拉着江细蕊去鞋店挑了一双裸色，鞋面贴了珍珠和浅紫色水钻的中跟凉鞋。如果不是要在沙滩上跳舞，霍桑一定会怂恿她穿细高跟。

　　平安夜那天，霍桑又早早来到江细蕊家，给她敷面膜，化了个突出她五官优点的氛围妆。等江细蕊换上裙子和凉鞋，从卧室走出来，霍桑满意道：“啧！你这张脸平时不化妆真得可惜。你要是能拉下脸，化个可爱的萝莉妆，我保证在场的直男眼睛都能看直。”
　　“谢谢，可爱属于小孩子，而小孩子不应该性感。”
　　“那倒是。”
　　江细蕊出门前喷了点柑橘味的香水，这味道让她一瞬间想到了露营那晚的吻。如霍桑所说，确实是美好回忆。

　　越靠近海边，圣诞节日气氛越热烈，街道两旁的树木都挂上了圣诞主题的灯串，有商铺正在播放欢快的圣诞歌曲，人流车流也逐渐密集起来。俩人先是在外围的停车场停了车，又步行去商业街吃东西，霍桑的男朋友正边排队边等着她们。
　　等三人坐定点餐，江细蕊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她点开，是陈泽曦疯狂吐槽：“啊！老城区好无聊呀！一点节日气氛都没有！你们新城区有活动吗？”
　　“老城区的商场没有活动吗？”
　　“就是搞促销，圣诞树都是去年循环利用的......我怀疑我小时候见的圣诞树也是这棵......”
　　“环保多好呀。”江细蕊笑，“新城区海边的商业街和沙滩都有活动，你要是感兴趣，现在来还赶得及。”
　　她把定位发给陈泽曦，然后静静地吃霍桑和她男友的狗粮。

　　吃完饭，可以凭消费小票去活动现场抽圣诞礼物，一等奖是辆电动汽车，二等奖是台顶配的平谷电脑，三等奖是一万元现金。不得不说好大的手笔。因为是节日活动，工作人员给了她们每人一次抽奖机会。江细蕊虽然从小就经常连中瓜子刮刮卡和饮料买一送一，但是也没对这种多人参与的抽奖抱太大希望。三人各摸了一串数字，开奖要等到12点钟声响起。
　　party地点在商业街对面的海滩上，霍桑凭借股东身份，让工作人员给她留了VIP座位。江细蕊坐在座位上等陈泽曦，霍桑和男友下沙滩热舞去了。陈泽曦发信息说他在找停车位，还有十分钟才能到。期间有男子看江细蕊独自一人坐在那，上前邀请她共舞，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她一边坐着看沙滩上热舞的人群，一边搜索陈泽曦的身影，偶尔抬眼看远处海面上灯火辉煌的邮轮。陈泽曦远远看到一个像她的女子坐在席间，又不敢确认，直走到她面前，才确定这真是江细蕊。
　　他先是为自己让她久等道歉，又诚恳地夸赞她：“你今天好漂亮，我都有点不敢认。”
　　江细蕊装模做样用手一撩压根不存在的长发：“马马虎虎吧。”
　　陈泽曦被她的动作笑倒。俩人随即也下场去跳舞。
　　陈泽曦虽然平时戴着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跳起舞来竟有模有样。俩人起先还一本正经地随着音乐节奏扭动，跳着跳着就开始模仿杜飞和林心如抖肩。江细蕊一边配合他前俯后仰，一边绷不住哈哈笑。陈泽曦顺势一手牵起她指尖，领着她飞速旋转一圈后，仰倒在他臂弯。江细蕊明明没有喝酒，也被这欢乐的气氛醺醉了。霍桑和男友就在不远处，看见他俩，也挤过来。四人又是跳又是闹。

　　等到12点差一刻，VIP座位前的空地，有工作人员用勺子敲击高脚杯示意大家抽奖活动即将开始。四人回到座位，有侍应生送上香槟和蛋糕。江细蕊平时不喝酒，但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她和大家碰了个杯，道：”Merry Christmas！“低头抿了一口酒，味道不错，她刚跳舞出了汗，这会儿也渴了，就仰杯一饮而尽。
　　主持人在台前讲开幕词，然后邀请主办人上台宣布获奖名单。一群人鱼贯而入，江细蕊一眼就扫到了中间站着的那个人。他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没见过他西装革履的样子，许世遥看起来意外的凌厉。他本就身高腿长，江细蕊在萤火之森被他一把抱起过，知道那身西服下掩藏的肌肉的爆发力。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又禁欲又充满无言的张力，西服裤衬得他双腿笔直修长。他站在台上等主持人走流程，台下有人小声惊叹。
　　“天呐！这个模特也太帅了！”
　　“都说了是主办人，怎么可能是模特！妥妥是霸道总裁！”
　　“妈妈，我怀孕了！”
　　“别想了！他你都不知道！许年达唯一的儿子。女朋友能从海边排到市中心，海王本王！我劝你别妄想了。”

　　台上主持人还在说着什么，江细蕊有些出神。她们坐在靠近舞台的位置，但是俩人之间仿佛隔了看不到边的海峡。直到主持人把中奖名单交给许世遥。他优雅地打开手中的名单，缓声报出中奖号码。
　　“一等奖：2023。”
　　台下一阵骚动，一个激动地满面喜色的大姐被朋友推着走上台领奖。
　　许世遥把系着红丝带的车钥匙交到她手上，脸上挂着不失优雅的微笑道：“恭喜。”
　　大姐一叠声地道谢，又激动地拉着许世遥的手：“小伙子，你太帅了！你有女朋友了吗？大姐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许世遥面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谢谢你，大姐。我有女朋友啦。等一下工作人员会带你去取车，如果你今晚不方便开车，也可以和工作人员预约个时间，改天来取。”
　　大姐一脸开心，不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跟着工作人员下台了。
　　主持人又开了两句玩笑。
　　“二等奖：1024。”
　　江细蕊本来在发呆：他有女朋友了......听到这个数字，才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她又打开手里的卡片，确认了一下，是“1024”。这个数字对程序员太特殊了，她明知道不可能记错，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要上台从他手里领奖了......
　　她正犹豫，陈泽曦探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号码，惊喜道：“恭喜！你中奖啦！！！传说中的人形锦鲤就是你！朋友！苟富贵勿相忘！”
　　她明知道对方是死忠果粉，新款pro早就入手了，还是被他的浮夸笑到。霍桑也冲她眨眼，示意她快上台，让许世遥康康她今晚的杰作。江细蕊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起身抚平裙子上的褶皱，抬脚往台上走。
　　许世遥早就注意到她们这桌的动静，全靠霍桑不停做小动作，示意他往这看。自然也看到她对陈泽曦笑的样子。他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名单，那名单在他手中发出咯吱声，已经有些变形。

　　台上灯光从四面八方打过来，江细蕊脚上的细钻折射着璀璨华美的光。她脸上的妆是霍桑颇费了一番心思化的，白天看就只是简单的漂亮，晚上灯光一照，眼周有亮闪闪的细粉，眼角点了一点高光，灯光下仿佛一点泪痕，睫毛根根纤长卷翘，只有眼尾的睫毛下垂，眨动时仿佛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江细蕊眼睛长得很美，眼神又沉静，她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忍不住看进她孩童般又圆又纯粹的瞳孔，那里面有一片安静黝黑的海，掩着深处的暗流。

　　江细蕊抬脚就发现不对了，她刚口渴多喝了几杯味道芬芳的酒，这会儿有点头晕，但她还是努力稳下脚步往台中央走，许世遥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看着她。
　　终于走到他面前站定。
　　“恭喜。”许世遥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道。
　　酒劲愈发上涌，江细蕊有些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她怔愣了片刻，才红唇轻启：“......谢谢。”
　　许世遥目光不禁下移，看着她绯色的唇。她喜欢笑，嘴角总是微微上翘，唇中饱满，线条优美。霍桑先是用浅色唇膏打底，又用唇笔描出她的唇线，慢慢填充上红丝绒质感的口红。江细蕊刚喝酒的时候口红有些蹭乱了，看起来仿佛被谁舔过一样，有种又慵懒复古又凌乱的美感。许世遥不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张开手臂，轻轻抱了一下江细蕊。台下人看来仿佛只是一个客套的拥抱，只有江细蕊才能察觉到他衬衫下紧绷的肌肉。正当她以为对方准备松手的时候，许世遥却贴在她耳边轻轻道：“姐姐，我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