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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元祟面无表情地瞧着蔫头耷脑的小姑娘,透过桦树林的光打在元祟的下巴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老话说的严师出高徒,怪不得吴同学这么优秀。”任局长总是很会挑好时间圆滑过场。

      元祟想的也是解决问题,总还是要顺着任局长的台阶走几步,一侧身,挂上疏朗的笑朝着吴宝钏说:“小吴,这位是考……任局长。”

      “任局长好!给您和老师添麻烦了、”吴宝钏先是向任局长和元祟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像个罚立正的幼儿园小朋友站得笔直,溜圆的杏眼也耷拉下来,流露出几分胆怯和不好意思的模样,一派无辜天真的样子让人不忍内心说什么重话。

      “小吴同学也不必如此拘礼,都坐都坐。”任局长仍是那一副笑模样,随意地指着病房内的几把椅子,像是在自家客厅。

      这个时候,元祟若无其事的将目光从暗黑色的墙壁略过,好似没有发现墙上的暗纹与他额头的云纹一模一样,就着任局长的手势,就近得坐在一把藤木椅子上,微凉的触感和他的声音一样:“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你这个情况院里会开会讨论的。”

      “谢谢老师!”一提毕设可以延期就来了精神,看来事情对她本人影响不大,元祟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对于吴宝钏这个学生元祟很上心,毕竟是自己“出土”以来带的第一批学生中最有天分又最肯下苦工的,于公于私都得给她解决了这个事情。

      现在这个岁月,女子因为接受了更好更公平的教育,在各行各业都能大放异彩,这是让元祟选择来学校任职的主要原因。

      “小吴同学,咱们今天过来是想简单了解一下昨天的情况,毕竟现在网上的言论对你老师很是不利。”任局长坐在背靠窗的椅子上,声音不疾不徐,“当然,你也别紧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再想想有没有能和昨晚上不一样的细节。”

      “昨天……昨天就是我男朋友和女朋……闺蜜先后过来看我,然后就我自己还有几个神秘兮兮的公职人员在房间。”吴宝钏挠了挠头,倒是没什么吞吐回顾着昨天。

      “我记得你和你男朋友快订婚了吧。”元祟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

      “对呀,本来定在下个月二十八。”吴宝钏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怪病什么时间能好。”

      “看来你俩感情不错。”任局长不着痕迹地看了元祟一眼,看起来很是羡慕的接了句话,袁枚却皱了眉头。

      “对呀,本来没想到能和他在一起,第一次看见他就好感觉欢喜,像前世见过似的。”

      谈起男朋友,吴宝钏显得几分羞涩,想散一散不好意思的情绪,随手也拿个苹果刚要咬下去,忽的一下,把苹果扔了,双手挠着脸,嘴里喊着“羞羞,羞羞……”形状疯癫。

      元祟还没来得及起身,一个浅蓝制服的人推门而入,朝吴宝钏的颈部就是一个手刀,这才安静下来,只见吴宝钏的两颊已经被挠破,有血珠子往外渗出。

      还没等元祟做什么反应,浅蓝制服的人就吴宝钏抱到床上,盖了被子后,又离开了屋子。

      “战国的,刚入职,袁先生别见怪。”任局长轻悠悠地叹了口气:“就您休假的第二天跳了楼,毫发无伤,多幸运的姑娘,怎么就得了羞疾。”

      “跳楼?”元祟这才算正了八经地看向任局长,“可没人和我说这个事情。”

      任局长仍是不变脸色,轻描淡写的说到:“多大点事,自然不好惊动您了。主要是这个羞疾确实非先生不可。”

      瞧着任局长的脸,元祟咬了咬牙,才移开了目光:“原来小道消息也有真的。”

      “吴宝钏在凌晨跳的楼,没几个人看见,更何况她本人毫发无伤,几个散布谣言的学生贵校也给了处分,就是不知道这个羞疾是什么情况。”任局长像是没看到元祟的脸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等小吴清醒了,我再问问,任局请便。”说着,元祟又坐回了椅子,拿起了啃了一半的苹果,拨弄起手机了。

      任局长眼看着把元祟拉入局,这才放心了,站起来轻拍了下元祟的肩膀。

      “有袁先生的鼎力相助,任某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先生有什么需要随时和负责您的老刘联系,局里最大程度满足先生的要求。”说罢,任局长推门走了,室内只剩下咔吱咔吱咬苹果的声音。

      苹果是镇北的特产之一,品种繁多,品质上乘,在很长一段时间镇北名头都是和苹果捆绑在一起,但是品质再怎么稳定也终归会有那么一两个差的,元祟吃完后牙根都酸倒了,望着躺在病床的吴宝钏狠狠地敲了一下扶手。

      之前蓝色制服的人又一次推门而进,往元祟面前桌子上放了一个本子后又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蓝皮云纹绘有桦树,据说是管理局研发出来的怀旧系新产品,兼顾录音、摄影与手写的功能。

      元祟缓了缓,拿起那个本子翻听了起来,原是校方、管理局和几个学生的对话记录。

      元祟很是好笑的看着记录,倒是更确定了这个百年名校不过是管理局的有一个喽啰,竟也不意外想到了自己怎么可能被“投放”到与管理局毫不相干的地方。

      对这些记录毫来来回回无非是用“大局”来对学生训话,稍有不配合的言辞之间不难看出威胁的味道,什么学分、奖学金都是基本手段,再硬挺的一听毕业证也弱了气势。

      很是不耐地快速翻阅了后面的几页,直到看到吴宝钏的记录。

      不同于前面几个学生的记录是手写或者录音的,吴宝钏的记录是跳楼当天摄影的,元祟戴上耳机瞧着记录本,本子里的吴宝钏一脸懵懂得说着自己是不可能跳楼,一遍习惯性的摸索空荡荡的颈部。

      元祟一下子想起来,从进门以来就没看见吴宝钏天天佩戴的吊坠。

      那个吊坠是翠碧剔透的翡翠雕成的弥勒佛,在月光下流光溢彩很是少见,吴宝钏向来宝贝得不得了,年前带队实地考察爬山被磕到的时候还担心地哭起来,大喊着对不起它。

      当时只觉得过于爱惜,现在想来,早就是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

      似乎乱序之中有了一条闪现,元祟猛地想起来自那次考察回来之后的组内聚餐就没在见过吴宝钏。

      顺手给同组的吴宝钏的室友发了条信息,旁敲侧击的问了问一起就餐的情况,当得到吴宝钏好久没和舍友一起就餐的消息,元祟才算是正视起来这个很是欣赏的学生。

      “元教授,宝钏天天和她男朋友一起吃饭,我们可都是不想被喂狗粮,再没问过。”

      元祟目光落在男朋友几个字上,听吴宝钏提到过,也是镇北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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