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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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很快过去，顾珩自认为和沈慎相处得还不错。
如果忽视沈慎时不时对他的骚扰……
他实在太听话，只要不对着镜头，沈慎让他坐沈慎怀里他就坐，让他亲沈慎嘴角他就亲，就连沈慎偶尔越界顺着他的脊骨抚摸，他也逆来顺受。
顾珩：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反抗没有性价比。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好不容易一星期过去，综艺结束。
分别的时候，沈慎拿回节目组收去的手机：“你号码多少？”
顾珩乖乖报号，想着等他解除合同跑路他就连手机号一起销掉。
沈慎低着头建立联系人，看着他略显柔和的侧影，顾珩不由感慨命运真不可思议。明明第一次见面沈慎对他还是横眉冷对，一个节目下来，倒显出几分柔情来。
顾珩想起沈慎他那个心理障碍，蓦然开口：“沈慎。”
“嗯？”沈慎偏过头，清冷的眼睛有些柔和地看着顾珩。
“你不必为其他人不喜欢你而感到难受，真的。”顾珩说，“他们不重要。这世上，喜欢你的人比不喜欢你的人多了去。”
所以不要在乎那些不喜欢你的人。
沈慎感觉到顾珩对他的关心。他心中愉悦，却只是看向顾珩，平静地问：“包括你？”
明明该是清冷的声线却莫名染上几分挑逗意味，顾珩窘迫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组织语言道：“不是，我……我对你，就跟你的同事对你一样。”
他希望沈慎家和事兴、事业顺遂，但他的兴荣顺遂和他无关。仅此而已。
“是吗？”沈慎问。
他盯着顾珩，挑了挑眉，顾珩有种猎物被猎手盯上的感觉。
就在这时制片人走了过来，说导演准备晚上请嘉宾吃饭，问顾珩和沈慎他俩有没有空。
“晚上？”顾珩疑惑。现在才早上八点。
“傅申他还有些片子没剪。更何况这地方偏，等回帝都才能更好宴请你们。”
顾珩只想着早点回公司解约，一时有些沉默，但他向来不擅长拒绝别人。
“好……好吧。”
范乾走了过来，沈慎邀请顾珩坐他的车回去，顾珩拒绝了，沈慎没说什么。
等他上了小何的车，范乾才开口：“别看了，再看人家也不会回头。”
他想起网上盛传沈慎被节目组绑架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谁能指使得动沈慎。想起节目里沈慎对顾珩若有若无的暧昧行径，范乾问：“真看上了？”
沈慎：“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范乾：“我怕你父母不同意。”
沈慎面不改色：“他们向来尊重我的选择。”
范乾想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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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回城后先去了公司，想和谢蛟谈解约的事。
看他一脸欢喜的样子，坐在副驾驶的小何唉声叹气了一番。
顾珩注意到，“小何，你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吗？”
“烦心的事？那倒没有。”小何说，他停顿了一会儿问，“顾哥，你是不是真想解约啊？”
“当然。”顾珩道。有离开反派、主角漩涡中心的机会，干嘛不用，难道还要真留下来当带球跑的“女”主？
小何看了眼后视镜，打方向灯准备转向：“那要是今天没解约成功你会失望吗？”
失望？有什么可失望的？
“我知道解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今天没解约成功可以等明天。”顾珩。
小何：“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珩朝他看了一眼，想问那他什么意思？
小何烦躁地抓了下头发：“算了，应该是我多心了，顾哥你别放在心上。”
因为小何的话，顾珩整个和谢蛟协商解约的过程都胆战心惊，但好在，谢蛟整个人都一团和气，不仅爽快答应顾珩解约的事，还拨通电话让财物将顾珩的劳务所得尽快给顾珩汇过去。
顾珩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身后簇拥一大堆记者冲了进来。没等顾珩反应过来，他照着顾珩就是一巴掌。
顾珩性子本来就慢且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眼看男人要扇第二巴掌，谢蛟抓住男人的手，呵止了男人。
顾珩茫然地抬起头，耳边一切都像夹着一层噪音。他看着谢蛟和男人争吵，看着小何冲了进来，看着记者的闪光灯亮个不停。
等送走男人和记者，小何也被请出去，谢蛟才关上门，有些歉意地说：“是高启金的夫人，他说高启金给你花了不少钱，他身为高启金的法定伴侣，有权将那些钱讨回来。”
顾珩没有原主的记忆，但他记得书中内容，记得和高启金在一起的不是原主。他抬起脸，镇定地说：“我没有和高启金在一起过，我没花他的钱，他夫人如果不信可以去法院起诉我。”
谢蛟叹口气：“我信你，可他说他手里有你写给高启金的欠条。”
他递过来几张定在一起的纸，上面复印的全是顾珩写给高启金的欠条。
顾珩一张一张翻着，目光定格到最后一张纸的最后一排上。欠条上写明是X月X日顾珩欠下的，但那天顾珩已经穿到原主身上了。
“欠条是假的。”顾珩冷静地说。
“是吗？”谢蛟不置可否。
顾珩感觉谢蛟微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过往崇雅仙尊对他的教导仿佛一下清晰起来，顾珩仿佛听见有水声在自己耳边“滴答滴答”，短暂的呼吸声后，他一把抓住谢蛟的手，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可是别人一定会以为是真的，我该怎么办，谢总，我好害怕。他们敢诬陷我，一定是做好了准备……”
隔着朦胧的眼泪，顾珩清晰地窥见谢蛟眼中闪过的惊艳。
但很快，谢蛟眼中的惊艳就褪去，他推开顾珩的手，倚着身后的办公桌，轻声附和道：“是啊，你该怎么办？”
“我……”顾珩四处乱看，仿佛才注意到桌上的解约合同，病急乱投医般地说，“我不想解约了，我想赚钱，赚很多很多钱。我要请最好的律师，我要和他们打官司，我要洗清我身上的冤屈……谢总，您一定会帮我的吧？”
谢蛟似笑非笑：“当然。”
顾珩又拉着他说了好些感激的话，说到谢蛟不耐烦，才被谢蛟请出办公室。
办公室外，小何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抬起眼，放下一直在看的手机，迎了上来。
“顾哥……”
顾珩抹掉眼角的泪痕，他的身体还在因为刚才的哭泣而抽搐，心却早已冷静下来。
“小何，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今天未必能解约成功？”
小何沉默了下，小声地说：“我今天早上在茶水间泡茶的时候，意外听见焦哥和童真在讨论你的事。童真问不会真让你解约成功吧，焦哥说不会，说他表哥是谢总手下谁谁的助理。他听他表哥说，谢总让他老板去联系高老师的夫人。一开始我还在想是不是谢总想找高老师的夫人帮你澄清，可听着听着我却听见焦哥在冷笑……”
刚才那个男人和记者，果然是谢蛟找来的。
顾珩早意识到谢蛟心狠手辣，当初他和沈慎被下药大概率也是谢蛟的手笔，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都谦卑地要跑人了，谢蛟还不放过他。
“小何，你说谢总他究竟什么背景……”
小何一惊，像是没意料到顾珩这么问，他纠结了许久，才说：“我不清楚，我家虽然有钱，但和谢家比不过九牛一毛。只不过，我读大学的时候，隐隐听和我一起混圈的公子哥说过，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谢家。”
顾珩也早在原书中体会过谢蛟和谢家的手段，但他依旧不死心，“那和沈家、乔家比呢？”
“乔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谢家提携。沈家……沈家光看体量，确实能和谢家有的一拼。但沈家只是生意人。”
顾珩明白了，他朝小何笑了笑，“谢谢你，小何。”
小何也笑了笑，就在他准备扶顾珩离开时，顾珩说：“从今天起，你别当我助理了，你离职吧。”
小何愣住了，“顾哥……”
顾珩没有回应他。他推开小何，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想，他是真想过逃离剧情的漩涡，不管是沈慎、谢蛟还是原书所谓的谢蛟在意的“男主”乔桥，他都不想招惹。
刚察觉谢蛟有问题时，他以为，只要他不去抢男主，谢蛟就会放过他。现在，只要他稍微有点脑子，便明白谢蛟没打算放过他。早在小何说他偷听的内容前，顾珩便意识到，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高启金的夫人不会刚好在他签解约合同的前一刻冲进谢蛟的办公室。
那可是谢蛟的办公室，没他的默许，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带着一堆记者闯进。
他想息事宁人谢蛟不允许，那他就和谢蛟斗着看。曾经他不打算计较的一切，现在他都要计较回来。
他是脾气好，但脾气好的人也有被逼急的时候。
只是他不知道，谢蛟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对他动手。
谢蛟办公室内，谢蛟将被捆着的乔桥从休息室里抱出来。
乔桥双手被束缚在身后，等谢蛟绑着他嘴的绷带解开时，他压抑着眼中的怒火说：“刚才那人在假哭。”
谢蛟挑了挑眉，像是没预料到他会这样说，等他开始解释他透过休息室缝隙所观察到的顾珩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后，谢蛟才笑着说：
“我知道啊。”
迎着他不解的目光，谢蛟用指背摩挲着他的脸颊，啼笑皆非地说：“正是这样才有趣。就像你明明恨我却不得不在我面前装作屈服顺从，他明知道我在搞鬼却不得不流泪请求我的帮助。每当我看着你们恨我却不得不服从我的模样，我的内心，总是喜不自胜。”
乔桥眼中射出愤恨的光，但一想到自己母亲还在这人手里，又不得不软下脊梁。谢蛟感受他光滑的脊背从绷紧到放松，低低地笑出声。他顺着乔桥的脊背往下，忽然啧了一声。
乔桥身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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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在楼梯间呆坐许久，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才走出楼梯间。
小何早就被他劝走，他想起早上和恋综制片人的约定，准备打个电话给导演，取消今晚的聚餐行程。可等他打开手机时，看见的却是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有导演的，有陆远的，有范乾的，最多的是沈慎。
微信新消息的数量也上天了，全是问他今天发生的事。顾珩打开微博，果不其然看见今天高启金夫人冲进办公室打他的视频冲上热搜了。
原本在他来之前原主因为被诬陷成高启金的小三，名声已经够不好，现在加上高启金夫人强扇他耳光的视频，关于他是三的流言已被炒作得甚嚣尘上。他刚靠综艺汲取的那一点点粉，瞬间被冲刷干净。
顾珩很清楚，不管现在网友怎么说他是三怎么讨厌他，只要谢蛟没下令封杀他，他就可以一直出现在大众前。
他心情平复了好一阵，才用颤抖的手转载了热搜上的视频，并高启金夫人：
【高夫人，先不提我不是三。就算我是三，你光打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配了一张营销号拍到的“小三风波后，高启金夫妇恩爱依旧”通告的配图。
视频热度本来就高，他这个当事人还亲自下场，瞬间微博下面的评论就爆了。
网友逍遥自在：【哈哈哈，又到了经典打小三不打老公环节。】
网友别压我腿毛回复：【你懂什么，就算他外遇、出轨、找小三、浑身老人味，可他是我亲亲老公啊。】
网友一心一意：【小三就是小三，还有脸撕原配。】
网友他在笑我在闹：【所以你之前在直播里和沈慎到底是不是真的？】
……
顾珩随意扫了眼，底下评论有骂他的有骂高启金的有骂高夫人……什么都有，但他都不在乎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他已经心态崩了，他现在要所有伤害他的人跟他一起毁灭。
就在他怒火翻腾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顾珩低头一看，是沈慎。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