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回到1978》甜麻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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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特！布莱克！你们两个的脑子是不是有病？！”疯眼汉穆迪的咆哮声在房间里来回震荡，几乎激起了一阵可见的风暴。“当着两个麻瓜的面使用魔法！还把那辆汽车浮起来——《麻瓜保护条例》在你们的脑子里是被什么玩意儿给啃了吗？！”
　　“还有之后你们两个在圣凯瑟琳那条街上干的好事……嫌之前的动静不够大，是不是？那里到处都住着麻瓜！你们是瞎了没看见吗！——啊？！”

　　——如果恰好有什么人走过这栋被伪装成一般麻瓜别墅的宅子，肯定会以为里面发生了爆炸。

　　“嘿，别在这儿就把我们的脑袋给咬下来，疯眼汉。”小天狼星后退了一步，“之前那些麻瓜傲罗的事我可以道歉，有点做过头了，对不起——但是圣凯瑟琳街——讲讲理吧，在我和詹姆斯赶过去之前那儿的动静就已经很大了。”
　　“我听见隆巴顿是怎么给你们解释的了，救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小男孩，嗯？”穆迪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在你们英勇无畏地把那几个食死徒瘪三打跑之后，他就不见了？”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膀，没说话——用不着疯眼汉把话说完，事实上，这句话在他自己听起来，也确实有点像是临时编出来的借口。
　　詹姆斯显然也有同感，他憋屈地撇了撇嘴。

　　“我早就说过了，”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傲罗余怒未消，此刻他平常的那只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盯着詹姆斯和小天狼星，而另一只魔法眼睛则滴溜溜地转到了脑壳里面，留出了一整片可怕的眼白。“让这几个一个月前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加入凤凰社简直就是——”
　　麦格教授用力地咳嗽了两声。
　　“让这几个孩子进凤凰社是邓布利多认可的，穆迪。”她不满地说。“虽然我也认为……”

　　“……滑天下之大稽。”穆迪哼着气把自己刚刚的那句话说完了。

　　“现在开心了？”莉莉·伊万斯半真半假地瞪了詹姆斯和小天狼星一眼，但是她接着就走到橱柜前拿出了两瓶黄油啤酒扔给他们，“拿着——闯祸的是你们，结果我们几个都要跟着一起挨骂。”
　　“……这次我不得不同意了。”莱姆斯·卢平摇着头感叹，他手里也有一瓶黄油啤酒。

　　屋子里的其他两个人——弗兰克和爱丽丝——则是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决定最好还是什么也别说。

　　“行了，你们能不能别摆出一副审问食死徒的样子来？”詹姆斯不耐烦地说，现在他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些恼火了，“我拿我的魔杖保证，好了吗？——当时那儿确实有个孩子！”
　　麦格教授的嘴唇紧绷绷地抿成了一条线，她看着詹姆斯的眼神活像是在看着个因为交不出变形课作业而绞尽脑汁编造借口的学生。

　　“我也可以发誓，”小天狼星附和自己的好兄弟，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似乎在找能够得上让他拿来赌咒发誓的东西，“拿什么发誓都成……而且以一个未成年的学生来说，我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选择逃跑有多么令人难以理解。”
　　“不过，当然啦，”他又悻悻地补充了一句，“对他的救命恩人们来说可能就有点不大厚道……”

　　确实，应该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但是，莱姆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沉默地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两个好友，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正在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痛，谁让尖头叉子和大脚板在这一点上已经有了太多次“不良信誉记录”呢？
　　不过……话说回来，当然了，作为月亮脸，他自己也没起到什么特别好的表率作用就是了。

　　“对波特我是没什么好说的，他爱怎么样都不归我管；但是布莱克……小子，我希望你牢牢的记住一点，”穆迪说，他的两只眼睛同时钉在小天狼星身上。“你不过就是个还没过傲罗实习期的菜鸟而已，所以你最好别玩小聪明，放老实点儿——”
　　“特别是，”老傲罗嘿嘿地笑了一声，“你的实习期测评成绩还捏在我手里呢。”

　　“哇哦，大脚板！”詹姆斯·波特没什么诚意地感叹了一声，“你要拿到你有生以来第一个‘T’了！”
　　“啊，是啊，”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说，对着詹姆斯举了举手里的酒瓶，“这下问题听起来可严重多了，不是吗？”

　　麦格教授的脸绷得更紧了。

　　“但是，就算那个孩子在那里，”弗兰克·隆巴顿说，“你们两个的行为也太……”

　　“等一下，我们一定要把问题的重点放在那个孩子身上吗？”爱丽丝疑惑地皱起眉，“我是说，外面那么多的食死徒在到处晃悠……我们难道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来？”
　　“这就是重要的事，爱丽丝，”詹姆斯回答说，现在他脸上那种开玩笑的神色收敛下去了不少，“难道你以为说了这么半天，我和小天狼星就只是想自证清白？”
　　“我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那个孩子会被整整五个食死徒追着打。”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詹姆斯……”莉莉轻声说。
　　“我不是说食死徒不可能袭击一个孩子，”詹姆斯·波特慢吞吞地把房间里的人看了一圈，“但是对付一个未成年巫师，无论如何都用不着五个食死徒一起动手。”
　　“我觉得，那孩子一定做了什么。”

　　“……得了，我现在就回去一趟部里，然后事情就都清楚了。”小天狼星仰头一口喝干了自己手里那点剩余的黄油啤酒，然后站起身来，“未成年巫师的魔杖上都有棕丝，虽然这事不归傲罗管——没到那份儿上——但是真要查也还挺简单的。”
　　他大步迈进了在壁炉中熊熊燃烧的深绿色火焰里，一瞬间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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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马尔福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之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又一次）见识到了黑魔王的大发雷霆。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马尔福一家向来深受黑魔王赏识’？”他身后传来西弗勒斯·斯内普阴沉而圆滑的声音，“今天才亲眼见识到，卢修斯，真是让人不胜荣幸。”
　　“……”马尔福隐藏在银质面具下的脸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斯内普在霍格沃茨整整七年都不招同学院的人待见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然而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半年前才加入食死徒的，可能他的感受还不那么深……但是他自己是清楚的，最近一段时间，黑魔王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暴虐，整个人的气势也越来越可怕。
　　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不过……

　　“黑魔王的脾性一向不好揣测，西弗勒斯。”马尔福看了自己年轻的同僚一眼，“你最好也谨言慎行。”
　　“把你的忠告留给那些没脑子的白痴吧，卢修斯。”斯内普说，他阴沉沉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金发的男人，“说起来，你到圣凯瑟琳街去干什么？”
　　“黑魔王的任务不是可以随便打听的。”
　　“但是你显然没有完成？”

　　马尔福沉默了一瞬。

　　他到那里本来是去办另一件事……一件黑魔王亲自交代，但是在他看来却根本就无足轻重的事。
　　然而看到那个男孩之后，他却临时改变主意了。

　　“我一开始以为那是波特……”卢修斯·马尔福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詹姆斯·波特……说起来你和他也是老旧识了，是不是，西弗勒斯？对付那个人，怎么谨慎都不为过。但是……”
　　但是虽说如此，如果能仗着人多干掉波特，在黑魔王面前，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功劳了。
　　当然后来证明是他看错了……

　　斯内普听到那个名字时候的表情就好像冷不防看见了一团浑浊的粘痰，整张脸都因为厌恶而扭曲了起来。

　　“西弗勒斯，”马尔福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斯内普难看的脸色一样，“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跟那个波特长得像的低年级学生？”
　　“……没有。”斯内普恶狠狠地说。

　　但是马尔福还在喃喃自语。
　　“大概是太暗了，没看清……但是那男孩看上去确实很像是詹姆斯·波特……太像了……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如果能查出来……”
　　两个毫无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能是存在的，但……毫无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还都是巫师并且都在伦敦？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如果能够先一步查出这其中的关系……
　　心底里有一个想法正在缓缓地酝酿成型。

　　“我们把他找出来，”马尔福最终转过身，矜持地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一如当年他在斯内普刚刚分院之后做的那样似的。“我的预感告诉我，那男孩多多少少……总会碰上那么一丁点儿的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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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吧，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米勒娃·麦格严厉地说，“波特，如果你和布莱克下次再这样——”

　　“但是，麦格教授。”莉莉·伊万斯站在詹姆斯左侧，忍不住稍稍提高了声音，“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不管那个孩子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干了什么，在那种情况下，詹姆斯和小天狼星总不能放着不管呀。”
　　她的话刚说完，屋子里的人突然都笑了——甚至就连麦格教授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温和了。
　　“……干什么？”莉莉的脸颊不自觉地涨红了，“我是说——看在梅林的份儿上，那是个没成年的孩子，不是吗？”

　　“哇哦，”爱丽丝做了个夸张的鬼脸，“不知道是谁之前气呼呼的说，等詹姆斯和小天狼星回来之后一定要给他好看的？”
　　莉莉的脸顿时变得和她的头发一个颜色了。

　　在所有人的哄笑声中，壁炉的火焰忽地变成了耀眼的绿色——小天狼星·布莱克阴沉着脸重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查不到。”他板着脸说，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了詹姆斯瞪着自己的眼神，“别这么看着我，詹姆斯，我翻遍了所有的记录——今天下午四点十七分的时候，克里瓦特家的大儿子炸掉了一个麻瓜的消防栓；差不多六点整的时候，克鲁茨在自己家里施了漂浮咒；但是从七点钟以后，魔法部没有检测到有任何未成年巫师在校外施魔法。”

　　“但是那个孩子确实施魔法了！”詹姆斯放开了自己的未婚妻，他现在的表情就好像小天狼星脑袋上突然冒出来两个山羊犄角，“他至少用了昏迷咒和缴械咒！”
　　“我知道，”小天狼星不高兴地说，“我当时也在场呢，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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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对那个孩子，现在恐怕不想重视也要重视起来了，是不是？”莉莉抱着肩膀，整个身子的重心都靠在詹姆斯坐着的那张椅子的椅背上，“这件事越来越说不通了——总得弄明白他是谁。”

　　“詹姆斯，小天狼星，”莱姆斯提醒，“只有你们两个见过那孩子，他长什么样子？”

　　“我们没看清他的脸。”詹姆斯不耐烦地说，“当时光线太暗了——不过应该不是认识的人，不然他不会跑。”

　　“肯定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小天狼星肯定地说，“食死徒不会攻击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最起码暂时还不会——嘿，”他突然想起来，“说起来，如果你问我的话，我看他的身形还挺像你的呢，尖头叉子——不过不是现在的，比较像几年前的你。”
　　“得了吧，”詹姆斯看了自己的死党一眼，“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长相问题先不说，你们确定他是未成年吗，詹姆斯？”弗兰克皱着眉头问，“会不会……比如说，他前几天刚刚满十七岁，然后……”
　　“然后兴奋地拿着魔杖到处跑？”小天狼星发出了像犬吠一样的笑声，“我觉得不会，先不说会不会有人这么没脑子……光看那孩子的个头，我怀疑连十五岁都没到呢。”
　　“施咒的水平也不像是成年巫师，”詹姆斯评价道，“大概有……五年级？”他征询地看了一眼小天狼星。
　　“差不多。”小天狼星说，“反正肯定没超过六年级。”

　　“教授，”莉莉绿色的眼睛看向一言不发的格兰芬多院长，“您……您对这个学生有印象吗？有没有谁看起来比较符合的？”
　　“光凭这几条不能下结论。”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说，“不过如果我见过哪个学生长得像波特，我一定会记住的。”

　　“就在几个月之前你和詹姆斯还是男女学生会主席呢，莉莉，你们告诉我。”爱丽丝耸了耸肩膀，“有哪个学生符合这些条件？”
　　莉莉仔细想了想，哑然。

　　“……好极了，”詹姆斯咬着牙说，“好极了：首先，我们发现了一个小毛孩不知道干了什么被五个食死徒追着跑，然后一转眼就没影了；然后我们发现魔法部检测不到他的魔杖，但是他肯定还是未成年；最后，绕了这么一大圈，他是什么人我们甚至连猜都猜不出来？”

　　“也可能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爱丽丝猜测，“也可能是德姆斯特朗或者布斯巴顿的学生，所以英国魔法布检测不到他的魔杖？”
　　“《国际巫师安全条例》第七十二条：任何外国巫师——不论年龄——进入其他国家的时候，都要对当地魔法部申报，如果未成年，同样也需要标记综丝。”小天狼星没什么精神地说，“我前两天刚刚背过这一条。”

　　“也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你们俩个臭小子编的借口。”阿拉斯托·穆迪没好气地说。

　　“……我不信这个邪，大脚板。”一阵沉默后，詹姆斯把两只手的手骨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但是脸上却露出一个笑容，“说实在的，还没人敢对Marauders玩这种把戏呢。”
　　“想个办法，把那小子揪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