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回到1978》甜麻薯

19、019

　　当他们在国王十字站台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天空还是一片晴朗，但当夜幕降临，火车缓缓地驶进霍格莫德车站时，却下起了很大的雨。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车窗的玻璃上，远处霍格莫德村庄暖黄色的灯光透过雨幕星星点点地映照过来，像是在山峦间掬起的一捧星光。
　　学生们纷纷离开包厢，冒着雨走到光线昏暗的站台上，哈利用斗篷罩住了猫头鹰的笼子，一边环顾四周，大量着这间小小的、座落在十几年前的车站。
　　以往，当他站在这里时，心里总会涌起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和宽慰——因为霍格沃茨就在不远处，而他也终于暂时逃离了厌恶他的姨妈一家，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里……但现在他却感到有些茫然，这是几十年前，是属于他的父辈的年代，他的身边不再有罗恩和赫敏，甚至也没有纳威到处寻找他的蟾蜍莱福的忙乱声，就连这间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站台，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透出一股陌生的意味来。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
　　灯光在车站的另一头摇晃，哈利猛地扭过头，透过冰冷的雨幕，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正在招呼一年级新生去到湖边，乘船穿过湖面。

　　“海格！”哈利感到一阵兴奋，他使劲地挥了挥手。

　　海格举着一盏巨大的提灯，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哦，你！”他咧开嘴笑了，也挥了一下手，“我听邓布利多说了，转学过来的波特家的小子，对吧？”

　　这句话让周围很多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你认识海格？”弗朗西斯问。
　　“我……”哈利垂下了挥舞的右手，含糊了一下，“嗯，对，之前听我……我是说，听詹姆斯提到过。”

　　也许这就是穿越时空的弊病之一，哈利想，不论怎么说，能再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算得上是惊喜了，但，他只是……也许这个学期，他收不到海格邀请他去小屋做客的纸条了。

　　他们来到站台外一条阴暗而又泥泞的小路上，上百辆空马车停在那里，一些从未见过的、怪模怪样的生物静悄悄地站在马车前。
　　“……这是什么？”哈利勉强打起精神，问。
　　什么？”弗朗西斯诧异地看向他，紧接着又恍然大悟：“哦，对，你之前没来过霍格沃茨，这是学校的马车，哈利，是这样，按照霍格沃茨的传统，一年级新生要坐船去城堡，而我们这些老生就得走另一条路，坐这些马车。”他指了指其中一辆，“来吧，我们找个干净点儿的车厢。”
　　“我知道这是马车，我是说，”哈利瞪着那些站在马车前面的辕杆之间的怪马，“这是什么？”

　　事实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将这些生物称为“马”，因为在哈利看来，它们的外形更像是某种怪异的蜥蜴——或者是被缩小了好几十倍的火龙，它们长着龙一样的脑袋，身上一点儿肉也没有，漆黑的毛皮紧贴在嶙峋的骨架上，肩骨上长着一对巨大的膜翅①。
　　——就像是一具具活着的骷髅，那些麻瓜小说中所描绘的，来自地狱深处，由亡灵所驱使的坐骑。

　　但在他的记忆中，这些马车原本是不需要马来拉的。

　　弗朗西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半天：“那儿什么也没有啊，哈利，这些马车是用魔法——”

　　“是夜骐。”站在他们身后的莱昂达尼斯开口说。

　　“啊？”弗朗西斯扭过头，“什么东西？”
　　“夜骐。”莱昂达尼斯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真该多看一点书了，弗朗西斯。”他又转向哈利：“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得到它们。”
　　“呃，”弗朗西斯说，“劳驾，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叫‘见过死亡’——”
　　“就是说你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死在你面前。”

　　短暂的沉默。

　　最后一批一年级已经乘着船离开了湖边，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爬上马车向着城堡出发了，刚刚还人挤人的车站忽然间变得安静又空旷，那些被称作夜骐的怪马宛如幽灵般静悄悄地站在树林前的小路上，莱昂达尼斯没再多说话，径自爬上了一辆离得最近的马车。那辆车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对不起。”弗朗西斯低声说。
　　“没什么，”哈利说，“我们……嗯，我们也先找辆上车去吧，好吗？”

　　他们上了车，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树林不断地往后倒退，哈利掀起猫头鹰笼上的斗篷，那只被他取名叫做塞德里克的猫头鹰歪着头看向他，喉咙里发出一阵柔和的咕咕声。
　　当莱昂达尼斯说“看着一个人死在你面前”的时候，哈利有一瞬间想到了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墓地，自空中跌落的火焰杯和一闪而过的绿光，以及塞德里克。但随即，他意识到莱昂达尼斯的目光非常明确地落在了其中一匹夜骐的身上，冷色调的瞳孔中倒映出那龙一般的头颅——
　　显然，莱昂达尼斯不仅仅是“知道”霍格沃茨里有这种生物存在，同样也能看得见它们。

　　“别太在意莱昂达尼斯的态度，”马车经过通向学校大门两边那些高高的石柱时，弗朗西斯忽然开口说，“他一直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就不太客气……但他人还是挺好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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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对夜骐的描写参考了原著第五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五章“卢娜·洛夫古德”中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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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小段找找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