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民国架空（十二） ...
-
白奚被陈昔文接回了林家。
“他生得好美！”陈云烟露出如梦似幻的向往神情，“他美得像……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我以为你的文学造诣会更好一些。”白奚评论道。
他坐在巨大的深色书桌前，旁边放了一盏绿色的小台灯，明亮洁净的玻璃窗闪闪发光，窗外的风景一片明媚。
他拿钢笔沾了点墨水，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在干什么？”陈云烟撑着桌子，把头凑了过来，“你在做数学题吗？”
他的领带松散地系在脖子上，这么一动就落在桌面上方晃悠。
他看到白奚面前的纸面上，一堆火柴人拿着各种方块武器在打架。
“……你有够无聊的。”陈云烟说。
“说真的，如果你不是陈昔文的弟弟，我一定会揍你的。你才是无聊的那个，不仅在这样美丽的下午无所事事，还当着我的面对我先生犯花痴。”
“美人是大家的！”陈云烟振振有词，他撩开垂在脸颊旁的头发，然后故作优雅地坐了回去。
陈云烟有个温柔多情的名字。
但白奚看到的只是个比自己年长一岁的猥琐小男生，脑袋里充满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陈云烟小时候就被送出国读书去了，去年才回来。
陈昔文跟着林任越混，陈云烟又跟着他哥混，这样四舍五入算下来，他也是林任越的小弟了。
现在陈家和林家都在陈昔文的控制当中，陈云烟只能表示自己当年的眼光太好了，坚定不移地选择跟着陈昔文是个完全正确的选择。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能在林家和白奚一起住着。
“怎么这几天不见你往你家先生那儿去？”陈云烟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坐没坐相地问。
“……怎么，你想去见他？”白奚埋头画了又一个火柴人。
“没有啦。随便问问嘛，不要这么紧张。”
白奚抬眼看他。
陈云烟开始胡说八道：“我这不是关爱空巢老人嘛。我们哥俩谁跟谁啊，你先生就是我先生。所以当然要关心关心啦。”
白奚笑了笑，轻飘飘地说：“是么。”
然后陈云烟就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他不死心：“你真不回吗？”
“你总想着见他作甚。想当我师母不成？”
“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陈云烟一拍桌子，站起来。
“真有意思。”白奚打量了他一番，“我以为龌龊的应该是你才对。”
他皮肤白皙，纤长的睫毛衬着黑墨一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瞧着陈云烟。
陈云烟突然就词穷了。
他支支吾吾几声，愣是没憋出话来。
“咳咳！”
门口的郑昊莫名其妙咳嗽了两声。
白奚撇撇嘴，低头继续假装出努力读书的模样。
陈云烟撇了一眼郑昊，又凑来小声问白奚：“我老早就想问了，他这一下午都守在这儿做什么？我们还能打起来不成。”
“做什么？当然是监督我们学习。”白奚头也不抬回答道。“等陈哥回来后，他就会告诉陈哥你一下午都在打扰我学习。你完了。”
陈云烟呆滞。
“你怎么不早说！”陈云烟要哭了。
……
白奚这几天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不仅画了火柴人，还把画成了连环画。
陈云烟终于没忍住，安排了车拖着白奚回梨园来了。
“秦先生！”一进门，陈云烟就兴高采烈地大声打招呼。
在树下乘凉猫惊吓地蹦了起来，很凶地弓着背冲他们喵喵叫。
秦饮韵坐在石桌旁，正自己和自己下棋。
白奚走过去，弯腰把猫抱了起来。
陈云烟跟个小迷弟似的凑上去和秦饮韵说起了话。
白奚站在树荫下，摸摸小猫的头，看着天边幽幽飘过去的浮云。
小猫的尾巴在他手臂边一甩一甩，它打了个哈欠，把头埋在了他胳膊里。
陈昔文单方面慷慨陈词，对着秦饮韵一阵吹捧，听得白奚牙酸。
整个院子，白奚没说话，秦饮韵也没说话。陈昔文一个人的声音响了个把小时才停。
秦饮韵扭头看白奚，“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并没有。”白奚抱着猫笑了笑，“来看看您。”
“看我作甚？不需要你看。我又不是老了残了，需要你多加关照似的。”秦饮韵说。
白奚从这话里莫名听出些埋怨的意味。
“……”白奚探究地看了秦饮韵一会儿，“那不看您。来让您看看我。”
秦饮韵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很快又收了回去，他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你好大的脸。就知道我想看你了？没准我觉得你惹人嫌，走了正好呢？”
白奚眨眨眼，作出气鼓鼓的模样：“您怎么这样说！”
“怎么，我还说不得你了？”秦饮韵晃了晃手里的扇子，幽幽给自己扇风，“现在去林家做大当家了，底气足了，回来和我叫板来了？”
什么叫上纲上线？这就叫上纲上线。
白奚颇为无语。
他以前也没觉得秦饮韵嘴这么毒啊。平日里向来会装成温文尔雅的模样，也不晓得今天是怎么了，非要说话带刺。
“没，没有啦……”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放软了声音哄一哄。
秦饮韵不理他，扇子摇得更欢了。
白奚踌躇不前。他看看秦饮韵，再看看旁边的陈云烟，露出求助的眼神。
陈云烟一副看戏的模样，两眼放光，就差一盘瓜子了。
这天，他最终还是没能把突然变得古怪的秦饮韵给哄好，只能一头雾水地带着陈云烟打道回府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民国架空（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