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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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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林缃敲完计划书,饿得前胸贴后背摸去厨房找吃的。客厅黑黢黢的,她也懒得开灯,凭直觉打开冰箱,揭开酸奶盖小口喝下去。
走廊窸窣响动,紧接着一声轻呼。
“大半夜扮女鬼,您这是闹哪出?”
客厅的灯随之亮起,林缃微微眯眼,看到齐彦斜倚门框,桃花眼眸光水润。瞧这春情荡漾的鬼德行,想必是刚从哪个女人床上爬下来。
“吓死你最好,齐家家业最后都能是我的。”
齐彦嗤笑:“你现在可不是我妹妹,有哪门子继承权。”
这副拽里拽气的模样,大晚上见着有点闹心。林缃合上冰箱,丢掉空盒,随口说:“大家做了十几年亲人,多少还有点感情,能分一点是一点。”
她凑过去,故意嗲里嗲气:“哥,你不会介意的,哦~”
齐彦垂眼,神色莫名。林缃以为他被自己恶心到了,准备回屋,后腰一紧,上半身被人拉近。
“做什么妹妹,”男人唇齿间凉薄的酒气晕进呼吸里,细细密密洒到她颈侧,“当老婆才是稳赚不赔。”
男人俊俏风流的脸蛋在眼前倏尔放大,林缃心跳失率,手指抓皱了他胸襟的衬衣。
和齐彦闹了十几年,这狗批哥哥居然对她用美男计?
她昂起下巴,逞强回怼:“你现在被叔叔赶出来,住的地方都没有。空手套白狼也要看看对象,连你妹妹的钱都要骗?禽兽!”
谁能有齐彦惨呢,自己创办的小公司倒闭被亲爹赶出家门,一毛钱没有只能靠这张脸去外面招摇撞骗。
要不是八年后,两人偶然在酒吧相遇,碰见他被富婆骚扰,下一刻为了生活,这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就不定就要堕落当鸭。
可怜啊。
“确实不能空手套。”齐彦被奚落似乎心情也好得很,似笑非笑逼近她。林缃不住后退,后背抵住硬物,男人有力的手臂撑墙面,湿漉漉的视线渐渐生潮热。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领口,一颗颗解开衣扣。
“你,你干嘛?”林缃舌头打结。
齐彦轻佻提唇:“我没钱,只好肉、偿了。”
林缃脸颊顿热,一把推开他:“无聊!”
她气鼓鼓冲回房间,将枕头当做齐彦摁在床上揉打。
从小到大,怎么每次都吵不过他。
好在现在是她的地盘,齐彦再嚣张,最后都只能蜗居在客厅那张不到一米六的沙发上。
活该,渣男狗哥!
齐彦的渣,是作为亲妹妹都觉得心梗的程度。
那时,她还没改名,叫齐缃。和齐彦是长相不同,性格相悖的龙凤胎。
有一段时间,齐彦这狗批忽然遭遇青春期海啸,非常情绪化,喜怒不定。特别是对她,经常冷言冷语,一言不合就刺她几句。
齐妈妈说要为她找门当户对的男生过个眼,齐彦饭立马在桌上讽刺她是小孔雀,一身公主脾气,挑剔难伺候,谁能看得上。
她也是被打小宠到大的,脾气大得很,先一步和他冷战。
见面哼一声,扭头就走开。
同一屋檐下,活得像仇人。
没出两天,她就在学校看到齐彦接下了校花送的情书。原本用来给她补课的时间,他一言不发丢下妹妹不管,转身就和校花约会。
当时她气得直咬牙,但想着不能打扰哥哥的恋情,默默帮他隐瞒下了。
不料后来,这狗批居然越来越过分。两周一到,校花成前任,他身边换了个艺校的女生。
校花哭哭啼啼痛斥齐彦,他拽着似笑非笑的脸,任是校花哭成泪人都没再回头。
齐彦生日,兄妹关系有所缓和,齐缃问他怎么不把女朋友叫来?
他笑意减淡,神情没所谓:“她不是我女朋友。”
这事后续如何,当时的齐缃没机会知道。多年不见,现在的林缃也没了探究的兴趣。不过齐彦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形象,在她这儿算是立住了。
小公寓里多了个人,越发逼仄。男友江渝这段时间一直有暗示她,想让她搬过去。林缃回复考虑考虑。
下班后,和齐彦一起去超市买菜。矜贵少爷口味挑剔,表示只有两种东西不吃。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林缃念及齐家养育之恩,忍下怒火,好脾气问:“那哥哥想吃什么呢?”
“星空鲍什锦炒饭,鱼子酱蒸蛋,澳龙用依云的水做个泰式汤,勉强能行。”
林缃嘴角一扯。
鲍鱼澳龙?你不如去舔图片,说不定更快点。
“是不是觉得委屈我了?”齐彦好整以暇,“缃缃,我没名没分跟了你,记得以后对我好点。”
他自恋臭屁还乱爱撩人的毛病,多年如一日。
两人拎着刺啦响的塑料袋走回公寓,她抱着圆滚滚的哈密瓜,膝弯被人勾住,忽而一软。
“齐彦!”
始作俑者无辜眨眼:“声音小点,没看小朋友都被你吓到了。”
路边的小朋友骑着小三轮慢慢悠悠飘过去。
林缃深吸一口气,白了他一眼。失去齐家庇佑后,她成了一潭平静的水,很久没这么充沛的怒气值了。看到齐彦,就不由想揍他。
厨房里抽油烟机轰轰作响,客厅茶几上,手机滋滋震动的声音全然被覆盖。齐彦从阳台进来,垂眼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瞥了眼厨房,拿起手机。
“宝贝,考虑得怎么样?我明天正好有空可以帮你搬家。”电话那头的江渝急呼呼说。
齐彦眼睫半掩,嗤声笑了下。
“宝贝?”江渝疑惑一声。
“宝贝在洗澡。”
齐彦说完,挂断电话。
隔天,林缃去公司和江渝迎面碰上。江渝眼神闪到一边,状似无意问:“你哥还在你家呢?”
“嗯。”
“那你搬出来,他应该会更方便吧?”
林缃微微怔神。
江渝今天生日,几个朋友一起出去聚餐。林缃给齐彦打电话没通,微信上说了这事。
大家伙开了个包厢,要了酒,玩得意犹未尽,硬是撑到凌晨两点才散场。江渝把林缃送到楼下,还要再送,林缃摇头拒绝了。
电梯门开,这层的感应灯出故障,没给反应。林缃还没走到家门前,脚下像是踢到个软绵绵的物体,她一个不稳,险些绊倒。
她吓得赶紧拿手机打开光源,地上坐着的男人恹恹举起手遮住眉眼,哑声问:“还知道回来啊。”
进了门,林缃问:“你没带钥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齐彦脸色白得过分,黑色的眸珠定定望着她:“我打过了。”
林缃翻到通话记录,确实有这么一通。有人接了电话,但没告诉她。
她记得唯一碰过她手机的人,好像只有江渝。
“咳咳。”齐彦掩唇轻咳,背影萧瑟地窝进沙发。
林缃心头一紧,齐彦少时恣意嚣张,在学校在圈子里都是呼风唤雨,受人追捧,几乎不曾有过这么落寞的时刻。
她过去拿手背贴到齐彦额头:“你好像发烧了。”
齐彦挥开她的手:“急什么,不用管我,反正死不了。”
林缃懒得理他,找来药:“起来,把药吃了。”
以前齐彦生病,只要她哄,骄傲的齐彦便会乖乖吃药。如今的齐彦,背对着她,闷声说:“也不是什么大病,睡一觉就好,反正。”
他声音降低:“你不在,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他说完,身后久久沉默。
倏尔,身上一凉,毯子遭人掀开。
“你矫情什么?”林缃提高声音:“再不吃药,现在就滚出我家!”
齐彦被她一嗓子吼懵了,茫然回头。
“吃!”
药粒强行怼到他嘴里。
林缃觉得对这位难伺候的哥哥,好言相劝属实是没必要,该气还是得气。等到他找到合适的前进方向,滚回去继承家业,或者贼心不死再创业,平稳过度这段时间,事情便能尘埃落定,一切都可恢复原样。
不过,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江渝出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