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里万人迷崩人设了吗[无限]》歪脖铁树

6、第 6 章

　　第6章

　　周良万挨打了，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村子。

　　扶易柳特地爬上他们家墙头，站在上面，抱着胳膊看热闹。

　　“好可怜，真的。”扶易柳对身边的秦晓钟说，“你看他，表情好绝望，那张脸看上去好丑。”

　　“是很丑。”秦晓钟由衷道。

　　周良万虽然才三十岁，但他折磨妻子那么多年，早就面目可憎了。

　　“别打太狠，可以让他帮你端茶倒水，捶腿捏肩，他伺候的不好的时候，再揍也不迟啊。”扶易柳双手搭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喊。

　　铁塔似的男人果然停下了，并且觉得扶易柳的提议很有用。

　　周良万敢怒不敢言，生怕迎来更猛烈的殴打。

　　“扶易柳，你好聪明。”秦晓钟扶着扶易柳下墙头，一边崇拜地看着他。

　　“嗐，学到老活到老，这都是跟周良万学的。”扶易柳也是颇为感慨，谁知道周良万自己坦白的事情，转头就用到他身上了呢。

　　从墙头下来，扶易柳又去了王海山那边，果不其然，他也开始生产了。

　　王海山自愿生产，面堂黑红的汉子一开始阵痛的时候还忍着，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泪，这点痛算什么，能忍！

　　可等阵痛稍微加大一点的时候，饶是自诩不怕流血流泪的男子汉大丈夫，也当场冒出冷汗，终于是喊出了声，然后逐渐变成惨叫声，比鬼哭狼嚎还要惨烈万分。

　　扶易柳进门的时候，王海山正发出不似人的惨叫声。

　　“生了吗？”扶易柳抱着罐子，凑近了看王海山的肚子。

　　“刚刚生了个丫头。”站在边上的一个矮个子老妇阴沉着脸说，“再继续生……”

　　扶易柳还没见过生出来的鬼胎，反正也没人管他，他索性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被随便扔到地上的鬼胎，或者说是鬼娃。

　　四肢五官俱全，比罐子里的鬼胎要稍微大一点，形状倒是没什么区别。

　　扶易柳拿了块布盖在鬼娃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躺着的王海山嘶哑着惨叫一声。

　　矮个子老妇立刻上前，提溜起一个鬼娃看了看，晦气道：“又是不带把的。”把鬼娃扔到一边，老妇板着脸道，“继续生。”

　　王海山又开始惨叫。

　　直到快天黑，王海山生了五个女鬼娃，到最后他已经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身体像鱼一样痉挛着。

　　扶易柳找了点水喂给他喝，让他润润嗓子，温柔道：“还没生出儿子呢，你还得继续生。”

　　“不，我快不行了。”王海山喘了口气，声音嘶哑微弱，“太疼了，我不想生了。”

　　最开始阵痛的时候他就有些受不了，后来阵痛加剧他就完全受不了了，偏偏每次都要阵痛很久才能生出来，结果还不能好好休息，马上又开始阵痛，又要继续生下一个。

　　恍惚间他想起来，他媳妇生第一胎的时候，哭着说很疼，当时他也很心疼媳妇，安慰媳妇说，生第一胎都很疼，以后就好了。

　　等媳妇生第二胎，又是个女孩，他板着脸坐在病床前，看看孩子在看看媳妇，整张脸都阴云密布。

　　又生第三胎。

　　第四胎。

　　他先让媳妇继续怀孕的时候，媳妇说不想再生了，说连续生那么多孩子，又没有好好养身体，现在身体已经垮了，想上环。

　　他跟媳妇大吵一架。

　　“只要能怀上，身体就没垮。”

　　“我看你天天吃那么多饭，身体不挺好的，怎么就不能生了？”

　　媳妇说经常腰疼、腿疼、头疼，大姨妈一次就来一两天，量特别少，脸上长斑，皮肤松弛，才三十岁脸上就有了皱纹，而且生孩子的时候，还有撕裂，甚至是钢门都撕裂了，当时为了省钱没怎么治疗，甚至是到现在有时候还漏尿。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再怀上，就问题不大。

　　反正问题又不是出在王海山他自己身上，是媳妇身上。

　　不过王海山也自诩自己有良心，他还特地找媳妇谈心，说：“咱们家这边，没有儿子就低人一等，不管什么时候都抬不起头。这几年咱家也攒了些钱，你再生一个，去大医院生。不都说坐月子能养好身体，小病都能养好，到时候好好养养，就生这一个就行了。”

　　那时候王海山忘了，他逼媳妇怀第三个、第四个的时候，也说过一样的话。

　　当时他跟媳妇谈心的时候，媳妇好像拒绝了，不过他当时并不担心，媳妇是自己的，想让她怀孕还不简单。

　　“我不想再生了，太疼了。”王海山声音微弱，但他还是坚持着要说出来。

　　别说什么皮肤松弛，脸上长斑，钢门撕裂，漏尿之类的事情了，就只是单纯的疼痛他都受不了了，感觉活着还不如死去，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且现在也没有足够的力气，他甚至是想立刻杀死自己，脱离这个诡异的游戏。

　　“你说你还能生，必须生出带把的才行？”扶易柳趴在王海山嘴边听他说完，转头就复述出来，看着王海山的惨状，眼圈都红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有女儿不是一样过日子，儿子能做的，女儿其实也一样做。再说了，咱们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也不需要非得男的出苦力，其实男女差别已经在无限缩小了。”

　　“不，我只是不想再生了。”王海山很虚弱的强调。

　　谁能想到生孩子竟然那么疼，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

　　王海山有些绝望，他也不傻，游戏规则也没忘，只要他不杀死自己，他就不会死，只要躺着不动，这些所谓的家人就会给他灌保胎药，然后肚子充气似的鼓起来，开始产子。

　　矮个子老妇端着散发着异味的保胎药来了。

　　王海山用处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把保胎药打翻了。

　　“你干什么！”一直站在旁边盯着的男人猛的站起来，“生孩子是你自愿的，难道你都忘了？”

　　他当然没忘，只是身体太痛苦，他不想坚持了。

　　“按着他，给他灌下去。”矮个子老妇重新端了一碗保胎药过来，男人上前按住他，一大碗，全部都灌了下去。

　　王海山刚刚瘪下去的肚子，就跟充气似的又鼓了起来，紧接着，阵痛连绵不绝潮水一样袭来，一下一下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痛苦的嘶吼着，开始挣扎，想逃，却被按住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恍惚间，王海山想起来媳妇去医院待产的时候，因为疼就喊了几声，他觉得那样很丢人，不就是生孩子，有什么好大喊大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多难受呢，明明生孩子是大喜事，所以他特地教训了媳妇，不让媳妇喊。

　　“他看上去好像很难受。”扶易柳站在边上看着，“我听他说，女人一辈子有的都能生二十多个孩子，可我怎么看他现在才生了几个就好像扛不住了似的。”

　　“真有一辈子能生二十多个的女人吗？”

　　“继续生。”站在边上的男人斩钉截铁道。

　　当初王海山的媳妇在医院刚生完孩子，他就是这么说的，有个女人是世界纪录保持者，一辈子生了好几十个孩子，人家能生，怎么咱们就不能生了，继续生，必须生。

　　“好可怜。”扶易柳满脸担心，“你看他，整个人都瘪下去，跟破麻袋似的。”

　　本来王海山因为常年下地干农活，身上全都是腱子肉，虽然其貌不扬，但身材是很好的，可现在肌肉不见了，皮肤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还有些水肿，整个人看着都仿佛胖了一圈，而且脸上皱纹也多了，还有斑，看那样子，说是五十岁都有人信。

　　唔，王海山在现实中的媳妇，虽然也才三十，但看样子，倒像是五十岁的妇女。

　　王海山是彻底绝望了，也彻底恨上扶易柳了。

　　只是他被困住，甚至是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扶易柳溜溜达达的来，一副慈悲心肠的说几句话，再拍拍衣服，潇潇洒洒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过扶易柳其实很忙。

　　徐明亮也在生孩子，只不过他肚子里的鬼胎也不知道是早产还是什么原因，反正生得特别艰难，而且只要一生出来，就化为烟雾消失了，反正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周良万三番两次想跑，都被抓了回去，腿直接打断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跟自家铁塔似的男人嚷嚷起来，说自己能生育，是铁塔似的男人有不孕症。

　　这下子直接捅破马蜂窝，男人伤了面子，原本是一天打一顿，现在是一天打三顿。

　　扶易柳才一天没去看他，再去看他，周良万血糊糊的，都快看不出人形了。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扶易柳把怀里的罐子放下，打开盖子，“出来吧。”

　　鬼胎在罐子里抖了抖，闭了闭眼，迅速回想了一下最近学习的知识，这才爬出罐子，变成鬼娃。

　　“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学周良万这样的，本末倒置去坑害另一半，属实禽兽不如。”扶易柳把罐子扔到一边，抬脚敲了敲地面，“说，正确处理办法是怎样的？”

　　鬼娃身体一抖，左右看了看，捡了个树枝，开始在地上写字，横平竖直，堪比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