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四时田园杂兴

2、02

　　门开了，程际猛地转身往后倒，撞在了宾馆的椅子上，发出一阵好大动静，当即痛的“我去”一声。
　　宋时只是皱着眉看着他的一系列操作。
　　程际扶着腰起身：“你不是…卧槽痛死我了。”
　　宋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怕鬼？怕鬼可当不了刑警。”
　　程际心说你也知道你刚才像个鬼。
　　宋时关上门，熟门熟路地把灯打开，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程际递过去一杯。
　　程际接下那杯水，没喝。问到：“你要干嘛？”
　　宋时让他坐下，随后道：“我想你调查完应该有问题要问我。”
　　程际还是没喝，把水放下：“有问题也不是现在问，而且你现在也有嫌疑，尽管我刚才差不多排除了你。”
　　宋时没理他，喝了一口水：“夏利薇就住在我楼上，本来她想和我一起住，被我拒绝了。”
　　程际有点好奇：“为什么？”
　　“我有肢体接触障碍。最后只剩下了楼上的房间，其它房间莫名其妙都说有人住了，可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程际点开录音：“继续说。”
　　“我们22点左右就去了各自房间，她说害怕，我把她送到门口，然后回去睡了。”
　　“23点三十多分的时候，我听到楼上有摔碎东西的声音和一声惨烈的尖叫。”
　　“你23点三十多分为什么还没睡？”
　　“不是没睡，是被吵醒的。我本来要上去查看，但是我听到了夏利薇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以为她还沉浸在过去的感情当中，拿手机给她发了消息，她没有回。”说着宋时把手机记录翻出来给程际看，上面宋时的消息时间显示的是23:45分，而夏利薇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22:05分。
　　“之后还有夏利薇的声音出现吗？”程际看着消息问道。
　　“没有了。”宋时深吸一口气：“另外我建议你们去找一找夏利薇的手机。”
　　程际关闭了视频和录音，把手机还给宋时。看着宋时这张波澜不惊的脸最后说道：“明天他们会搜查你的房间，你要是害怕或着心虚，可以住在我这里。”
　　宋时看着他“哼”地一声冷笑。然后起身到床边翻开被子，侧身躺下了。程际则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宋时为什么可以在自己的朋友失血倒在地上的情况下毫不恐惧地跟他陈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她是否知情一些事情或者知情却不能告知？
　　她不过一名十七岁少女。
　　就在程际重新整理宋时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宋时突然下了床，翻开了柜子，拿出毯子给他：“警察叔叔，不好意思。”
　　“宋时，你对夏利薇的死没有任何感觉吗？”程际终于问道。
　　宋时打开了她的手机，找出夏利薇的图片给他看：“有感觉的，可是她死的太早了，我还没习惯她的存在，无感今后无她。”

　　“程队，报告出来了，床单上的血就是夏利薇的。”赵成把尸检报告递给他：“法医说，夏利薇生前有被…□□过的痕迹。”
　　程际略微点头。
　　如果说从昨天二十二点以前，夏利薇都和宋时待在一起，好好的，这件事就只有发生在22点以后。所以在23点多的时候宋时有听到夏利薇的尖叫。
　　他垂眸翻看了看报告，上面赫然写着：头部右脑位置有重度损伤。
　　如果说宋时听到的碎裂声来源与这个有关。
　　唯一让程际不明白的，刀柄只有夏利薇自己的指纹？就算是夏利薇要反抗，也不可能握着刀柄阻止对方伤害自己吧？还是说被刺伤之后握住了刀？
　　统统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宋时绝对在这部戏剧里充当着一个重要角色。

　　程际带着宋时去看了看夏利薇的尸体，宋时的食指在夏利薇冰冷的脸上打着圈，还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只是双眼终于有了些悲伤的色彩。
　　她坐在解剖台上，看着夏利薇，生硬地对程际说：“我是恶人吗？”
　　一个无厘头的问题，却让程际停顿了好久。
　　宋时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解剖室的灯泡，喃喃道：“我如果去看看就好了。”
　　程际没法安慰她，只能说案情的进展给她听，如果能让她感到好受一点，或许程际可以为他做很多事情，至少在那时程际是这么想的，可他什么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宋时眼睛里的碧波变成一滩死水。
　　“我们找到了夏利薇的手机，上面有追踪器，在挂件上，你知道谁送的吗？”
　　宋时瞳孔骤然放大。
　　“他妈的那个畜生！”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程际在这几天第一次听见宋时骂出这么脏的话来。
　　宋时整个人都在发抖，程际忙着制着她，他感到很奇怪，刚刚宋时的眼里掠过一丝杀戮与得意，但很快被藏的干干净净。
　　程际继续问：“那个人是谁？”
　　宋时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夏利薇的畜生前男友，刘志杰。”
　　她没办法忘了夏利薇那张悲哀绝望的脸，眼泪流了满面，眼神涣散，发出一阵类似于咽不下气的声音。从小养尊处优的夏家千金，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就是个废物，吃的穿的全花的夏利薇的钱，从来没给她过任何回报，请她吃饭永远都是那些不干净的街边小摊。”
　　宋时冷笑一声：“你知道有多‘不干净’吗？”
　　宋时再次看向夏丨薇：“酒里面下的都是药，不干不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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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主要是讲夏利薇的故事，挺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