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银行家》安洁莉特

75、人品如商品

　　何时来拖着小武上楼的时候，正巧碰见霍自缜扶着把手往楼下走，小辈们侧身给霍叔让道，霍自缜停住脚步，对何时来慈爱道：“大小姐，你回来了。”

　　何时来笑着应了一声。

　　霍自缜笑道：“你们去忙吧，等会儿我让阿姨上楼喊你们吃饭。”

　　小武运动了一下午，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他可怜兮兮地对霍自缜说道：“干爹，能先来盘点心吗？我有点饿了。”

　　霍自缜道：“行，我让阿姨给你送一份红豆双皮奶，你少吃点，别耽误了吃晚饭。”

　　干爹说什么是什么，小武乖乖地点点头。

　　去到书房之后，何时来简单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小武听后，简直要惊掉了下巴：“什么？你要把美国过剩的牛奶卖到中国来？”

　　何时来反驳道：“错，不是牛奶而是奶粉。相比于生牛乳，奶粉更加耐储存，好运输。”

　　小武道：“成成成，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嘛。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对于食品制造业，我们可以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何时来笑道：“虽然我们不懂，但可以找专家帮忙呀，我想了想，生牛乳我们可以找当地农场主直接购买，阿德一家可以作为我们的中间人，正常产量部分我们按照市价收购，产量过剩部分就按照阶梯价格收购，愿意签署长期合同的农户，未来我们就按照过去10年的平均价格收购。

　　技术支持就找德州农工大学，生产部分就由当地农协进行代加工，许可证可以找市长签署，毕竟这是振兴经济的好事，产品外销也不会扰乱当地经济，我们会得到所有人的支持的。”

　　虽然大小姐的话说的容易，但要想把方方面面全部疏通联系起来，恐怕并不简单，给小武愁的，整张脸都皱皱了起来。

　　苏丹听完大小姐的畅想，立马不嫌事大的举手支持：“我赞同。”

　　何时来也举起手来：“我也同意。”，说罢，她看向小武：“二对一，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小武炸毛道：“这算什么二对一，天理昭昭，公平何在？”

　　何时来淡定道：“别喊了，省点力气定机票吧。”

　　小武似乎已经认了命，但凭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他要拉韦德他们下水，这些封疆大臣们压根就不懂他这个御前总管的苦，真是伴君如伴虎。

　　苏丹刚刚当看客，已经吃完了一盘子水果，她一手端着空盘子，一手揽住小武的胳膊道：“走走走，咱们下楼吃饭去，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小武死不烂颤地被苏丹拖走，待两人离开书房之后，何时来打开电脑座机，点上台灯，开始处理起国际邮件。

　　小武被苏丹架到楼下，餐厅内正传来阵阵菜香，尤其是霍自缜秘制的秃黄油，大老远就香得人直流口水。

　　阿姨端着煮熟的面条走了过来，她问小武道：“小武先生，你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饮料还喝吗？不喝的话，我给放回去，要不然等会儿就不凉了。”

　　小武这才想起他的那群小球友们，他出门转了一圈，发现大家已经散了，他挠挠头，嘴里忍不住嘟囔道：“哎呦，这可怎么办。”，估计孩子们离开的时候肯定会吐槽他是个不守信用的坏叔叔。

　　小武返回餐厅，主食有面也有粥，安保队员们简直是爱死了这种牛肉拌面，劲道爽滑的面条，配上大片的酱牛肉，淋上蟹黄酱，再浇点麻酱花生酸豆角，怎么搭配都好吃。

　　小武也跟着取了一个搪瓷碗，一边往里面夹面条，一边问小卓道：“弟弟，刚刚跟咱们一起玩篮球的那群小伙伴们，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吗？”

　　小卓道：“我就知道那个高个子的叫唐鑫，住在咱们前面一条巷子。”

　　小武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咱俩吃完饭，你帮哥哥指个路呗。”

　　小卓毫不犹豫道：“行呀。”

　　小武此时正在给自己加蟹黄酱，闻言高兴地给小卓也加了几勺：“好弟弟，你多吃点，保管你鲜掉了舌头。”

　　他加好小料，端着搪瓷碗坐到苏丹身边，简单拌了拌之后，便呼噜呼噜地吸溜了起来，那吃相简直不要太香。

　　苏丹刚刚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她不禁问小武道：“怎么，你吃完晚饭还想去找小朋友玩篮球呀？”

　　小武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的回道：“我是那么贪玩的人吗？”

　　苏丹道：“那你问人家的住处干嘛？”

　　小武没说话，只是埋头吃面。苏丹忍不住追问了几句，小武依旧不语，半响，他终于抬头道：“太干了，你去给我打盆鸡蛋汤来，我就告诉你。”

　　苏丹气不过，出拳锤了他一下：“懒蛋子，就这几步路，不能自己去拿呀。”，但因好奇心趋势，她还是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热汤过来。

　　小武单手提着汤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整碗，末了还夸了一句：“汤不错哈，不不咸不淡刚刚好，这搪瓷碗也好看，又大又轻便，上面的小野鸭和大牡丹还挺喜庆。”

　　苏丹翻了个白眼：“无知，那是鸳鸯好不好。”

　　小武闻言，端起搪瓷碗开始端详起来：“哎呦，怪不得这般五颜六色的，我还以为是艺术效果呢，这碗啥时候买的？我以前咋没见过？”

　　小卓回道：“前天有个老伯挑着担子沿街叫卖搪瓷碗，霍老先生心善，便全部给收了。”

　　苏丹推搡了一下小武：“你别想岔开话题，赶紧说。”

　　小武道：“还债呗，刚刚欠了小朋友们几瓶可乐，我给送过去。”

　　苏丹立马失了兴趣，无趣地切了一声。

　　小武见小卓已经吃饱，便对他说道：“走，帮哥哥抬可乐去。”

　　家里的人口多，平日里的消耗量也大，为了确保物资充沛，家里设有囤货的食品仓库，小武准备直接去仓库里搬几箱可乐去。

　　两人推着推车来到地下室的食品仓库，在货架底层找到了几摞玻璃瓶可乐，小卓点了点，一箱24瓶，一共12箱。

　　小武道：“咱们先搬6箱。”

　　小卓帮他一起将箱子抬上拖车，然后拉到院子里，最后辗转装进吉普车的后备箱。

　　小武让小卓坐到副驾驶给他指路，两人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唐鑫家，唐鑫家的房子虽然不如何公馆那般气派，但也是一栋别致的二层小洋楼。

　　小武将车停在道边，走到门前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老者见来人面生，便开口的问道：“二位有事儿？”

　　小武道：“我是来找唐鑫的。”

　　老者微微皱眉，他见小武身边的小卓与唐鑫年纪相仿，便以为是自孩子又在外面惹了麻烦，被对方家长找上门来了。

　　不过，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好言好气的说道：“要不二位进门再说，唐鑫是我孙子，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多担待。”

　　小武知道老者是想岔了，赶紧解释道：“老爷子，您可别误会，唐鑫这孩子没犯错，跟我们也玩得不错，就是晚上的时候，我说好要请孩子喝瓶冰可乐，结果转头忙了别的事情，放了孩子鸽子，所以特意过来道个歉。”，说罢，他从后备箱里搬出一箱可乐放到地上：“这是给孩子的补偿，希望您能帮着转达一下。”

　　老者指着可乐，不敢置信地问道：“小伙子，你大晚上特意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瓶可乐？”

　　小武道：“老人家，俗话说的好，人无信不立，像我们这种生意人，说出去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件事儿都得守信。更何况，这次是大人对孩子的承诺，咱们更不能爽约，要不然等孩子失望了，以后就不信任咱们大人了。”

　　老者闻言，面露笑意，他捋着胡须说道：“那二位一定要进屋坐坐，我让人把唐鑫叫下来，劳你们亲自将东西交给他。”

　　小武欣然应邀：“谢谢老人家，我正想和唐鑫打听一下，问他知不知道其他小伙伴都住在哪里。”

　　老者高兴道：“那快请进。”

　　小武谢过老者，并和小卓一起将可乐搬进屋里。老者的家中装潢华丽，小武打眼一瞧，就看见了不少值钱的好东西，看来唐鑫也是个有钱是小胖子，家底颇丰。

　　老者让一位年轻妇人上楼去喊唐鑫下来，他则是亲自为小武二人倒上果茶，小卓待在客厅里，拘束得如坐针毡，小武却如鱼得水的跟老者互通姓名、攀谈起来。

　　老者在得知小武陪着孩子玩了一下午篮球之后，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有耐心，这半大小子，正是调皮的时候，没给你家添麻烦吧。”

　　小武道：“老爷子，邻里邻居的，哪有什么添麻烦一说，更况且唐鑫篮球打得不错，我们一起玩得很开心。”

　　老者闻言更是高兴，他问小武道：“你说咱们是邻居，住得可近？”

　　小武如实回答道：“老爷子，咱们就隔着一条巷子，我们就住在后面的何公馆。”

　　对于后巷的何公馆，老者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曾未相互走动罢了。

　　这时，唐鑫从楼上跑了下来，他当啷着脸，还有些生气小武的言而无信，可一瞅见地上的整箱可乐，顿时就高兴了起来：“这么多？全都给我？”

　　小武道：“这不谎一赔十嘛！全是你的。”

　　唐鑫咧嘴笑道：“还是小武哥讲究。”，虽然他的家境不错，平时也不稀罕这类东西，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高兴。

　　唐鑫蹲到地上，捧着箱子当即想要喝上一瓶，他的母亲劝道：“鑫鑫，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再喝。”

　　唐鑫闻言，小脸立马垮下来

　　唐鑫的爷爷发话道：“让他喝吧，等会儿好好刷牙就行了。”

　　见公公发话，唐鑫的母亲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随了儿子是意，后来，唐鑫自高奋勇想要跟着小武去送可乐，老人家也都允许了。

　　小武走后，老人家和他的儿媳妇便坐在客厅里等唐鑫回家，不过，这唐鑫还没回来，唐鑫的父亲倒是先回了家，他将公文包递给妻子，然后坐到沙发上陪老父亲唠唠嗑，他见茶几上有几杯喝了一半的茶水，便随口问道：“家里是来客人了吗？”

　　老人家嗯了一声：“是鑫鑫的朋友。”

　　提起儿子，唐鑫父亲关心道：“唐鑫他睡了吗？”

　　老人家道：“没呢，刚刚跟朋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唐鑫父亲闻言，周期眉毛道：“爸，已经这么晚了，还让孩子出去，不太好吧。”

　　老人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轻轻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是让他出去学习去了，经过这一回，他应该也能理解什么是言出必行了。你以后也得说话算数，做孩子的榜样，既然周末说好要带鑫鑫去骑小马，就把工作往后推推。”

　　怎么突然说到工作的事情上了，唐鑫他爸被老爷子说得莫名其妙的，但是也不敢反驳。

　　老人家继续道：“都说近墨者黑进朱者赤，唐锐，你明天去准备一份厚礼，拜访一下何公馆，他们家品行端正，对待个孩子尚且守信，更何况是对待合作伙伴，你去谋求一下合作，不会有错。”

　　说罢，老人家不再多说，起身准备回屋休息。

　　话说到这里，唐锐还是摸不到头脑，回屋和媳妇一打听，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唐锐跟媳妇嘟囔道：“这何家风太大，人人都想和他们做朋友，咱们凑上去合适吗？”

　　唐锐媳妇回道：“你既然不如咱爹聪明，就不如听咱爹的。”

　　唐锐哭笑不得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我怎么就不聪明了？”

　　唐锐媳妇不想多说，她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塞给丈夫一套换洗衣服：“你赶紧收拾收拾，早点睡觉吧，一身酒气，不想和你说话。”

　　唐锐无奈的嗯了一下。

　　与此同时，吴炎铭接到了好友的电话，对方故弄玄虚道：“铭铭，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吴炎铭顺着他的话问道：“你到底是遇见谁了，这么兴奋？”，他的这个朋友最为八卦，遇事总是不吐不快，处了这么多年，吴炎铭总是习惯性地配合着他。

　　对方道：“你朋友，就是咱们几个去撸串吃火锅那次，路上遇见的那位怒撞肇事者的女豪杰。”

　　吴炎铭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何小姐，于是急忙追问道：“她怎么了？”

　　对方道：“太酷了，太帅了，两句话的功夫就把一个醉酒大叔弄得是心悦诚服，妥妥的刀枪斧钺不敌绵里藏针，因为她，现在圈子里开始流行起收藏国墨山水画了，小爷我当年砸在手里的老货，终于有机会脱手了！”，说到此处，他连连发出桀桀怪笑，尽显小人得志的模样。

　　吴炎铭越发好奇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你快跟我说说？”

　　吴炎铭的朋友把他去会所约饭，然后遇见有人闹事儿，以及何小姐帅气救场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出来。

　　吴炎铭听后，忍不住勾起嘴角，何小姐果然不同凡响，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能难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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