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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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晗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然以他的情商，很少会说出这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
不管原来的这个姚晗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劲，可程殊昱的位置毕竟摆在那，堂堂影帝只凭着主观想法就轻而易举否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这种行为简直令人不耻。
刘义兴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求助地转头看向程殊昱，可没想到程殊昱却用下巴点了点刘义兴的方向，淡淡地说道：“是他说的，和我没关系。”
刘义兴表情更僵硬了，恨得牙根都发痒，却没办法把锅再扔回给程殊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我刚才也是在跟程老师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沈辉老师推荐的人肯定不会错的。”刘义兴头上顶着锅，硬着头皮解释。
程殊昱把锅推给刘义兴之后又看向姚晗，看到他额上起了一层薄汗，左手轻轻搭在右手手腕上不停地揉按，嘴角虽然带着笑意，可表情却透出几分隐忍。
应该是刚才舞剑的时候扭伤的。
程殊昱不禁对姚晗刮目相看，看来确实传闻不可信。
经纪人哪里想得到这么多的事，只知道这个角色姚晗是稳了，抓紧时间和导演寒暄了起来，两个人热火朝天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姚晗手腕已经慢慢肿了起来，没心情去跟着经纪人拍刘义兴的马屁，只是默默坐在了角落里，垂着头一直揉着手腕，郁闷地想自己果然还是太看得起这个身体了，虽然年轻不假，可是常年缺乏锻炼，稍微动弹一下就要伤筋动骨，还不如他八十岁的身体硬朗。
正郁闷的时候，突然面前的灯光被人挡住，姚晗正要抬头看，受伤的手腕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地托了起来。
“刚才扭伤的？”程殊昱半蹲在姚晗面前，沉声问道。
姚晗愣了一瞬，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点点头道：“早知道要试身段，我就应该先做做热身运动。”
程殊昱抬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肿成这样你还开玩笑？”
“那不然呢？你能帮我剁了也行。”说着，姚晗就想把手缩回来。
可程殊昱却用力捏住了他的小臂阻止他的动作，皱眉看着他问：“你生气呢？”
“那不然呢？要不是你，我能受伤吗？”姚晗本来就看不上程殊昱，这会疼得闹心，更不想好好说话了。
“关我什么事？”程殊昱气道。
姚晗趁机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动作太大顿时疼得皱起了脸，嘴上却仍旧不饶人地说：“那不然呢？要不是你瞧不起我不让我试戏，我能这么卖力表演吗？”
好在他从前为了拍戏学过几个舞剑的招式，不然就真的要让程殊昱看扁了。
程殊昱一个爽文的大男主，哪里受过这种气，可张了张嘴又觉得姚晗说的字字在理，他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把气生咽回去，不情愿地说道：“是我对不起，行了吗？”
姚晗冷淡地看着他，余光瞟到经纪人那边正好和刘义兴聊完了，他缓缓站了起来，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半蹲在原地的程殊昱，“你不应该跟我道歉，应该和‘姚晗’道歉。”
被轻视的人不是现在这个姚晗，他也不需要程殊昱这种毫无诚意的歉意。
说完，他也不管程殊昱听没听懂话里的意思，便直接迎上去和经纪人一起走了。
“你俩刚才聊什么呢？”刘义兴走过来好奇地问程殊昱。
程殊昱慢慢站起身来，用力攥起拳头，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姚晗的体温。
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掌，盯着姚晗离开的方向问刘义兴：“你觉不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刘义兴不爽地看他，“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往我身上推锅好玩吗？”
“那不然呢？”程殊昱学着姚晗的语气趾高气昂地反问，然后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晗自己没把那点伤当回事，反正以前拍戏的时候身上也经常是大大小小的伤。
可经纪人简直恨不得把他当成残疾人一般对待，不但想让他去住院治疗，甚至还打算给他打上石膏好好休养。
姚晗哪受得了这个，最后还是以“绝对不会耽误签合同”为理由说服了他，换来了自己几日难得的假期。
在姚晗休养期间，合同火速定了下来，因为公司本身对姚晗也不重视，能卖出去赚钱都已经是万幸了，根本没和制片方讲条件，最后以全集打包两百万的价格就把合同给签了。
除去税费和公司的抽成，姚晗能真正拿到手的钱实在少得可怜。
姚晗一边在家养伤一边思考，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还是不行，他到合同期满都未必能赚够养老钱。
以后还是得找点赚钱多的工作做做。
剧组急着官宣，很快便定下日子拍摄定妆照，姚晗假期还没有休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郁闷得快要滴出水了。
“怎么这么快？”直到出发的当天姚晗还在纳闷，“其他角色选好了吗？男女主都定下来了？”
“本来就是内定的，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经纪人带着姚晗站在路边等公司的车来接。
姚晗叹了口气，“要不我把这个角色再让个杜维算了。”反正钱又少又累，他有点后悔试戏那天非要出那个风头了。
“杜维？”经纪人冷笑一声，“人家可用不着你让，他背后资本厚着呢，刘义兴不同意用他做男二，人家就直接买了个男主角回来演。”
姚晗稍微有些惊讶，这岂不是意味着他还得和杜维见面了？
以杜维对他的厌恶程度，进组以后肯定还是免不了要起冲突的。
光是想想姚晗就觉得头疼，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得陪这些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
到了摄影棚之后，姚晗就直接进了化妆间。
制片方非常看重这部剧，请来的摄影师和化妆师都是业界顶尖的，对于姚晗这种咖位的小演员来说，确实一辈子都难得见这几位大师给自己服务。
“你皮肤怎么这么好？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啊？”化妆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的，也不知是不是跟这些化妆品接触久了，举手投足都带着点脂粉气，声音扭捏做作，听得姚晗浑身不适。
“不护肤，就让它野蛮生长。”姚晗忍着不适回答道。
化妆师被他逗笑了，用刷子戳了一下他的脸颊，掐着嗓子说道：“不但人长得漂亮，小嘴还挺会说。”
“过奖。”姚晗僵硬地笑笑。
化妆师拿着工具在姚晗脸上涂涂抹抹，时不时还冲着姚晗挤眉弄眼地抛来几个wink，让姚晗想忽视他都不行。
“我听说和你一个公司的那个秦风楠得罪了柳叶台的高管被雪藏了？”给姚晗画眼线的时候，化妆师又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清楚。”姚晗眼皮被他扒着合不拢，只能翻着白眼含糊地回答。
“呼~”化妆师趁机在姚晗眼睑处吹了口气，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姚晗的睫毛，轻声说：“我跟过很多剧组，认识不少出名的导演，肯定比秦风楠更能给你帮助。”
他想泡我！姚晗被他一口气吹得浑身发凉。
“我不行，烂泥扶不上墙。”姚晗急切地否定自己。
“那是你没遇上贵人。”化妆师一边说着，一边用闲着的那只手伸进姚晗的衣襟里细细地摸索着。
姚晗被他冰凉的指尖搞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开始化妆之前他要让所有人都出去等，连个助手都不留。
看来应该是个惯犯了，不知道有多少刚入行的小男生落入过他的魔爪。
姚晗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他艰难地问道：“是不是我现在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化妆师一愣，随即眯起眼睛开心的笑了，贱兮兮地用两根手指用力在姚晗软软的腹部掐了一把，欣赏地夸奖姚晗：“我光知道你长得漂亮，没想到性格居然也这么可爱。”
“过奖。”姚晗笑笑，随即又接着问道：“所以我叫救命到底会不会有人理我？”
化妆师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用眼影刷在他眼尾处轻轻扫过，“你可以试试嘛！”
“那我可就试了啊！”姚晗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马上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救命！！”
化妆师被他吓了一跳，连手上的刷子都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在这行做了快二十年了，地位甚至比一些二线明星还要高，这么多年他在化妆间不知道猥亵过多少漂亮的小男生，什么样的反应没见过？
可像姚晗这样光明正大当着他的面叫救命的，他确实还是第一次见。
“是你让我试试的。”姚晗刚喊完，就冲着化妆师甜甜地笑了。
化妆师把刷子从地上捡起来，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和，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不用试了，棚里没人敢进来坏我的……”
“出什么事了？”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化妆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化妆师被人坏了好事，恼怒地抬头看了过去，可下一瞬就呆住了，“程，程殊昱？”
姚晗也被惊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缘，怎么程殊昱堂堂一个主角不去走自己的主线故事，而是这么执着于在他这个支线剧情里找存在感呢？
“你怎么了？”程殊昱没有理会化妆师惊讶的目光，抬脚走过来低头看着镜子里的姚晗问道。
姚晗不想当面撕破脸得罪化妆师，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故意把手腕举起给程殊昱看，同时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渴得快死了，想找个人给我拿瓶可乐救命。”
换做别人说这种话，程殊昱肯定理都不会理的，可姚晗故意把手腕露出来给他看，程殊昱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毕竟这个伤，他确实也有0.001%的责任。
“等着！”程殊昱没好气地说道，转身又阔步出去了，连化妆间的门都没有关。
姚晗松了口气，冲着化妆师咧开嘴笑了笑，小心地问道：“老师？不继续化妆吗？”
化妆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吃不准姚晗和程殊昱的关系，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老老实实开始继续给姚晗上妆。
程殊昱很快拿了一瓶可乐回来，往台子上重重一放，冷硬地说道：“可乐给你拿回来了，我走了！”
“等等！”程殊昱要是一走，万一这个老变态又开始犯病怎么办？
程殊昱被他叫住，停下脚步转头不耐地盯着姚晗看。
姚晗拿起台子上的可乐看了一眼，然后冲着程殊昱讨好地笑笑，说道：“给我换一瓶百事可乐吧，我不喝可口可乐。”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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