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月云雨》烈火如荼

18、第十八回 离开煌城（皇城）

　　今年的天气似是暖的格外快，春风一吹，冰雪便全都消融了，一夜之间，城中的桃花全部盛开，越云又倚在桌边望着窗外发呆，一阵峰吹过，一朵皇宫里的桃花裹着温暖的春风。从窗户飘了进来，碰到桌边穿着红色朝服的越云手背上，花瓣迅速散开，带着花香的暖风散了出来，暖暖的搔了越云的手一下，酥麻的感觉让越云一瞬间失了神。越云恍惚间又看到蔓毓从窗口飞来，抱住自己，那张明艳绝伦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蔓毓仙人的脸是不是也会这样温暖，这样软。\"这突然萌生的想法一出来，着实吓了越云一跳，\"我怎么敢亵渎蔓毓仙人呢，罪过，但是~\"越云紧缩的眉间又迅速平静下来，似乎是又神游起来，只见他反手接住桃花，用手轻轻触碰抚摸桃花，感受这柔软的触感，嘴里嘟囔着：\"面若桃花，摄人心魄，情难自已~\"
　　\"啾啾\"这时小黑鸟嘴里也衔着一朵桃花不大清晰的啾啾着飞了进来，落在桌上放下桃花，又想要用头去蹭越云手里的桃花。
　　\"停。\"越云用一只手指把小黑鸟推到一边，小黑鸟不知所以的看着越云，越云蔑视的看着小黑鸟，\"你这只鸟，少来碰我的桃花，一边儿去。\"
　　\"这朵桃花是我摘得。\"小黑鸟不满的啾啾两声。
　　\"我不管落到了我手上，这便就是我的了。\"
　　\"我看到院子里这两朵桃花长的最是漂亮，同在一个花骨节上生长出来的，我是小心翼翼将他摘了下来，没敢伤它半分。\"小黑鸟几步蹦到自己的那朵桃花面前，又是啾啾两声。
　　\"不管你怎么说，那也只是曾经了，现在在我这儿，那就是我的，有本事就来抢。\"
　　小黑鸟见状就向越云的手飞来，越云将手里的花一口放进了嘴里，因为放的太猛，一不小心便将花朵直接吞了下去。
　　\"咳咳。\"越云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捋着胸口。
　　\"啊？你！\"小黑鸟既不可置信又愤愤不平的啾啾了几声，也用小嘴啄着桌上另一朵花的花瓣，在嘴里咬牙切齿的嚼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也不忘啾啾两声，\"看吧，让你使坏，噎着了吧。\"
　　\"那我也愿意。咳咳~\"越云奋费力的挤出这几个字，又咳嗽个不停。
　　\"你这简直是猪八戒吃人参果。\"
　　\"那也是进了我的肚子。\"越云嘴上这么说，心中竟然想到，\"若蔓毓仙人肯留在自己身边，不，若自己能找到蔓毓仙人，自己定不能如此莽撞，定要学好本领，用更好的办法小心将蔓毓仙人护好才是。\"越云本来刚顺匀的气又被自己刚刚大言不惭的想法吓得又咳了一阵，然后问小黑鸟，\"都准备好了吗？\"
　　\"啾啾。\"小黑鸟回答道：\"小翠、小莹、小文他们已经把行李都交给了内务府和将军处的人。而且这些人已经在宫外的马车上将您的行李妥善安置好了。估算着时间，此刻也快回到咱们院子了。\"
　　越云起身摸了摸藏在腰间的佩剑，将寒玉扇在手中轻轻一敲。小黑鸟利落的飞到越云的肩头。
　　\"主子。\"小文敲响了房门。
　　\"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越云看着院子里的丫鬟朴侍们都整整齐齐的跪在庭院道路两侧。小文、小营、小翠这些从小一直贴身服侍自己的丫鬟们无一不眼含泪水。
　　\"行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又不是送丧，一个个哭丧着脸，都起来吧。\"
　　\"主子，这些年看似是我们在伺候您，实际上都是您维护了我们，我们没有什么能给主子您的，您就让我们在这里送送您。\"
　　\"是啊，主子，您不用管我们快走吧。\"
　　\"主子，您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行，那我走以后，你们互相帮助，各自珍重，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各自保重。\"
　　\"请主子放心，等您回来，只要主子一声令下，我们再来服侍您。\"
　　越云重重点头后，头也不回的向院外走去。
　　从越云迈出的第一步，便听到了大家齐齐的祝愿声。
　　\"小文，小莹，小翠~恭送主子，望主子顺风扬帆，学业有成。\"
　　\"小文，小莹，小翠~恭送主子，望主子顺风扬帆，学业有成。\"
　　\"小文，小莹，小翠~恭送主子，望主子顺风扬帆，学业有成。\"
　　\"小文，小莹，小翠~恭送主子，望主子顺风扬帆，学业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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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样不知疲倦的一遍一遍喊着，越云直到出了宫门似乎还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越云来到宫门，敏锦已经早早到了，与自己的车夫和锦恩正在热络了聊着大底是些关于此去路途上的事情。
　　越云与敏锦和锦恩六目相对，一触即分。琮烨携着皇后此时也共同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送别礼正式开始。\"
　　城内外所有臣民具跪下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越云，敏锦，锦恩三人齐齐跪下，高喊：\"孩儿拜别父皇母后。\"
　　随后一起向皇上皇后叩拜。
　　琮烨慢慢开口：\"都起来吧，愿你们此去一路顺风，学成归来。\"
　　\"是，父皇，儿臣谨记。\"
　　\"走吧。\"
　　\"是。\"三人再拜一礼，各自向马车走去。
　　每辆马车各有两名车夫，方便两人轮流休息赶车。
　　锦恩扶着敏锦上了最前排的马车，自己随后也跟着进了车厢。越云则独自大步走上自己的马车，这潇洒的背影却透露着十分孤独的意味。
　　其实赤阳峰对皇室，还是有特别对待的，赤阳峰允许皇子带一名仆人共上赤阳峰。但是，越云却在临行前独自找到了琮烨。
　　御书房中。
　　“父皇。”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先下去吧。”琮烨屏退了书房中的大臣们。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哦？”琮烨问：“是什么事情？”
　　“父皇，您也知道，母妃去世的早，红儿姨娘，不久也去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院子里的姐姐们在照看我，我非常的感激他们。想来，这些姐姐们当时来照顾我时，也只有十四五的年纪，如今也都二十一二了。我此去一行，便是三年，她们也早就过了嫁人的年龄。她们得知父皇恩准儿臣去赤阳峰修行，不日就要启程，很是替儿臣开心，风山派是所有女子渴望去修行的地方，也是她们的心之所向，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她们五人到风山派修行。”
　　越云的这番话让琮烨想起了自己的姑姑，那个一心只爱自己，总是细心为自己打点好一切，无限包容自己，给过自己诸多爱的女人，当时他上赤阳峰时，姑姑就将自己送去了风山派，为自己守身如玉，苦苦等待，这样痴情的事情，在这宫中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但能善终的却未曾见。
　　“风山派，只收女子，入派需是壁子之身，明令禁止女子十六之前嫁人，且单单是入派所花的费用就是其他各派的三倍不止，此派非富贵之家不可去也。宫里从来不养闲人，若吾唯独给你的丫鬟开了这样的先例，那这皇宫的所有丫鬟该作何之说？”
　　“父皇，她们去了风山派，并不是断了线的风筝与宫中再无益处，一来他们需要定期向皇宫述职，可以为流夏公主探探路，二来待他们学成，若宫中需要，我们可以再招其入宫，安排于合适职位，三来。”越云深鞠一躬，“父皇，儿臣可以不带任何一名仆人上赤阳峰，且愿将自己用度的一半用在她们身上，以此作为交换，父皇意向如何？”
　　“你确定不要随从？”
　　“儿臣确定。”
　　“那好吧，朕便依你。”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去吧。”
　　越云转身的瞬间，那孑然一身的孤独气质又多添几分，即使是一身的红色朝服，也衬不出半分热烈。越云的相貌与旭阳如出一辙，与琮烨只有六分相似，若没有旭阳，越云的相貌一看就知道是琮烨的孩子，特别是那阴郁的气质，与琮烨那是十分的相似，与旭阳却是截然相反。
　　“云儿。”琮烨望着转身的越云一时出了神，不自觉便喊住了越云。
　　“儿臣在。”
　　“这孤独阴郁的气质和自己真像。”琮烨一边想一边起身将暗格的寒玉扇取出。
　　“这些年，吾不曾忘记胞弟，虽九死一还，却仍安排修士到西国打探，这是你旭阳叔叔的法器，是此前派去的修士，在西国的集市上将此扇寻回，可能是明明之中注定~~算了，寒玉扇有冰镇之功效，可以冻结周边的一切，父皇便将这寒玉扇赠与你，愿你珍重。” 琮烨走到越云身边，鬼使神差的将寒玉扇交给了越云。
　　“儿臣谢过父皇。”
　　越云接过寒玉扇的瞬间，周身的气息更是冷了万分，琮烨望着此时的越云，不禁想“如果抛开旭阳，越云现在这副样子，正是自己当初最想成为的模样。”
　　“走吧。”琮烨拍了拍越云的肩膀轻声说完，然后转身向黄榻边走去。
　　越云转身打开了书房的门。
　　越云撩开了马车的车帘，独自一人进了车厢，在车内坐好。
　　“启程。”
　　马车前方的护卫队率先开路，马车和马车后方的护卫队也跟着缓缓前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南而去。
　　在这过分宽敞的车厢中，看着独自坐着的越云有些落寞孤独，却见他嘴角轻轻勾起美丽的弧度。
　　越云微微敞开自己的前襟，一只小黑鸟便飞了出来，一人一鸟让这过分宽敞的车厢也逐渐热闹了起来，显得很是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