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月云雨》烈火如荼

16、第十六回 回击

　　转眼7日，书房里，越云已重新坐在了角落，刻苦读着先生发的书，他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去赤阳峰的机会，凭本事也是可以争取到的。
　　\"几日不见，锦恩你瘦了不少呢。\"敏锦一脸关心地问锦恩，\"你的手还疼吗？\"
　　\"哥，不疼。\"
　　\"锦恩哥哥，你这次干得漂亮，狠狠为咱们除了这口恶气。你这顿揍也没白挨。\"
　　\"敏玉，怎么说话呢？\"敏锦呵斥道。
　　\"哥。\"敏玉看了眼敏锦低下头，小声的喊了句，\"不就是吗？干嘛这么凶。\"便闭嘴了。
　　\"哥，你别这么凶敏玉，敏玉还小呢。\"
　　\"锦恩，来，这是我从王太医手里求来的。\"敏锦将一个白瓷瓶递给锦恩，\"对这种皮外伤是最管用。\"
　　\"谢谢哥。\"锦恩双手接过。
　　\"哥，你还有别的药吗？\"敏玉又兴高采烈地凑了过来。
　　\"做什么？\"
　　\"哥，我觉得自己在祠堂里跪的膝盖疼。\"
　　\"你一共才跪了几分钟？都没我多，别凑热闹了，我看你是坐的屁股疼。\"说着敏锦就在敏玉的屁股上的拍了一下。
　　\"哎呦，哥，疼。\"
　　\"真的假的，我都没使劲呢。\"
　　\"真的。\"
　　\"哈哈哈。\"三个人笑做一团。
　　越云紧紧握着手中的书，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三人，越云盯着盯着，锦玉桌上的书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三人也由之前的\"哈哈哈\"直接变成了\"啊啊啊\"惨叫连连。因为书就在锦恩的手下，所以那还没痊愈的手，就又被火灼伤了；敏锦也因为头发靠近书，所以一头黑直长直接被烧成了焦卷短；站着的敏玉也没能幸免，衣摆被火点着了，甩着袖子扑火。三人四处逃窜，书房里乌烟瘴气。
　　此时的越云却兴致颇高地勾起了唇角，认真读起了书。小黑鸟轻盈的落到越云的肩头。
　　书房被烧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边，皇后对着皇上一顿哭诉，皇上下令查起火的原因。因为受伤的三个人中，两个是皇后自己的，一个是自己陪嫁丫鬟生的，皇后主动请缨，皇上念及其户子心切，便把这件事交给了皇后。皇后用尽了各种方式查看，除了那根细小的黑色羽毛，再找不到其他线索。
　　皇后无奈，只得给两个孩子加派保护的人手。
　　6个月后。
　　敏锦的头发刚刚可以束起一个丸子，三人便回到书房，没过一个星期，就又出事儿了。
　　在操场上，三个人接连摔倒摔伤，今天是锦恩，明天是敏玉，第三天就是敏锦，每个都是专挑其冲刺时，让他们摔地一个比一个惨。皇后私下里查，又是只有一根黑色的羽毛，不再有其他线索。
　　4个月后。
　　三人康复又重新回到书房。
　　三人在得知黑色羽毛推测后，都认为是越云搞的鬼。三人便谋划好，决定再次实施报复。
　　一天，先生刚走，三人便将越云围了起来，撸袖就要准备将越云好好教育一番，越云透过他们之间的缝隙，看到教室早已空荡荡只剩他们四人，内心不免冷笑一声。
　　\"说吧，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禁术，让我们频频倒霉？\"敏锦冷冷的开口。
　　\"咱们皇宫禁止使用法术，若我真用了什么法术，灵力探测薄上不会没有记录，父皇也不会坐视不管。\"越云轻蔑的扫了三人一眼，\"无论我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那是什么态度，大皇子是你兄长，你怎敢如此无理？\"锦恩愤愤开口。
　　\"兄长？\"越云一声冷笑，\"那你们又几时真心把我当兄弟？\"
　　\"你那是什么态度，看见你我就来气，哥，跟他废什么话，打他。\"敏玉扬起巴掌就要重重落下，越云一把握住了敏玉的手。
　　\"啊！\"敏玉吃痛惨叫一声
　　\"你们出事的时候，我可是离你们最远，你们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之前整我都是玩阴的，现在连脸都不要了，直接光天化日就欺负人了？\"越云眼睛盯着敏锦一边说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的敏玉惨叫连连。
　　\"那这是什么？\"敏锦取出一根黑色的羽毛。
　　越云的内心咯噔一声，\"难道是这只鸟暴露了？\"但面上依旧沉稳，\"哦。\"越云笑了笑松开敏玉。
　　敏玉捏着泛青的手腕，哭着蹲到地上，\"哥，揍他。\"
　　\"你怎么样了？\"锦恩蹲下身关心的询问并查看敏玉的伤处。
　　\"怎么，打算承认自己的罪行了？\"锦恩有些得意的笑着问。
　　\"这就是普通的羽毛，谁知道是谁身上的？\"
　　\"我们已经到内务府问过了，这种羽毛是乌鸦身上的。\"
　　\"哦，是吗？\"
　　\"而且跟你的那只死鸟是同一个品种，按鸟龄推测，正是你那只死鸟。\"
　　\"你张口闭口都是那只死鸟，你信不信，是它在找你们复仇？\"
　　\"你放屁，你这个杂种，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敏玉一激动，锦恩不小心碰痛了他，\"滚开，去给我打他去。\"敏玉一声怒喊。
　　\"大哥，少跟他多做唇舌之争，他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羽毛，搜出来交给父皇，把他的罪行昭告出去。\"锦恩低沉地说。
　　\"上。\"敏锦一声令下，三个人上下齐手，就要撕开越云的衣服，他们的手刚抓住越云的衣服，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反倒是燃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啊。\"三人烧的像三个火人，向门外跑去，却因为他们打算修理越云的时候，就吩咐自己手下将其他人驱散，将书房门锁了，三人一时间挤在一起，谁也打不开门。等他们手下察觉不对，将门打开的，正好三人身上的衣服尽数焚尽，不留一点着火的痕迹。还有些学生并未离开，将他们也全身看尽，让三人丢尽了脸面。
　　后来三人就没再在书房里出现，当日看到这件事情的世家子弟都没再出现在书房，越云每日清闲的坐在自己的座位，随意翻着面前的书，冷漠的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谁藏了谁的书，谁撕了谁的本子，谁骂了谁，越云只觉都是小儿科，好无聊。
　　同样，三个皇子的离开，一些\"越云学了禁术，弄伤了三位皇子\"，\"三皇子会迷惑别人的术法，能让人神志不清，三个皇子被他下了蛊，好像做出了非常耻辱的事情\"，\"三皇子力大无穷，一个可以打三个\"等等小道消息也在这些王侯将相之子间私下疯传，故此也没有人敢跟再他玩。
　　偌大的皇宫，除了小鸟无时不刻跟随着他，他的周围总也冷冷清清，特别是到了喜庆的日子，别人院子的热闹，将孤灯下的越云衬得更是孤独。但你如果靠近了看，你会发现他的嘴角挂着笑，正在跟身边的小鸟讲蔓毓从天而降那一幕，小鸟啾啾，仿佛在说自己不知道这一段，能不能再讲的详细一点。
　　越云是孤独的，但也是充实的，因为他的内心被一个叫蔓毓的人占据了，他要学好本领，去赤阳峰，\"蔓毓仙人，等我。\"越云望着明月，露出期待的笑。
　　在随后的八年里蔓毓的日子看起来像是进了轮回阵，越云每天早起，按照武学课堂上学的基本功夫不厌其烦的重复练习着，偶尔莫名其妙的倒掉平时最爱吃的饭菜，转而面不改色的吃光剩下的饭菜，偶尔莫名其妙的命人再三换掉自己的桌椅或是书籍，有时还没抬进书房就命其抬出去再换，偶尔在武学课堂上踩断同学的脚，随后若无其事的超过所有同学，跑到队伍的最前端，偶尔用针挑破衣袖或刺绣，刮花被子面，处置几个绣娘宫女或太监，弄得伺候他的人都人心惶惶，渐渐地宫里又多了一条\"三皇子喜怒无常\"的流言。
　　每年的各种节日活动，越云都漫不经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承接着一次又一次的惊异目光，心里默数着123，父皇从出现的那一刻，便再无一人看向自己，就连父皇也不再有一瞬看向自己。\"越云像极了旭阳\"，这是整个皇宫的禁区，不过时至今日，也就在坐的几个老臣和父皇还能记清旭阳的面貌，其他的怕是见过旭阳的，都很少了。
　　一样的皇上万岁，一样的开场致辞，一样的祝福，一样的父慈子孝，一样的阿谀奉承，一样的歌舞升平。
　　越云紧握在手中的果汁更冰了几分。
　　屋外不知几时下起了雪，一阵狂风吹过，将宴厅的门给吹开了，一阵凉风带着冰雪吹了进来。，一川依旧是一身黑衣屹立在门外，望向皇上，微一点头，表示外面一切安好，皇上拍拍皇后紧握着自己的手，安心的靠在龙椅上，静看守在门边的太监们慌忙吃力的将门关好，听大臣神色慌张的窃窃嘈嘈。
　　越云将杯中泛着冰碴的果汁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