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劫》赤巳

5、[005] 再遇之时·其四

　　对于古时候的人们来说，一般去到国家需要依靠神明去解决的问题，不是天灾便是战争。沙树在来房间这一段路上简单观察过，倒是没看见任何士兵或是有谁神色紧张在做准备，那么看来应该与战争无关……说实话，这也是她最怕面对的。

　　天灾的话，如果是地震洪水等等的灾难，那么发生了便是发生了，顶多想办法降低伤害尽力挽救，然后便是灾后重建，也不至于需要依赖神明。

　　仁王在陪同她一同去见这里的君主时，也低声地猜测，“看样子是旱灾吧。”
　　“是的，我也有同感。”
　　“这样的话，要找什么降雨粉或是降雨神器么？”仁王表情轻松，“漫画都是这么演的。还是你本人有这种能力？”

　　沙树低声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有把握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前辈这是漫画看太多了，哪有这样简单，还不如求雨仪式听着正常。”
　　仁王从后打量她的侧脸，“哦？这哪里听来的？”
　　沙树忽然感到羞耻，“……乙女游戏中的阴阳师角色就是这么做的。”

　　一个漫画一个游戏，所以说两人都没有多靠谱嘛。
　　来到大殿上，两人在众人围观下听着君主说明灾情，没问两人一句就让他们想办法解决。尽管表面上是拜托，可言语间有种不容抗拒的强硬。
　　仁王觉得这个游戏系统的强制性任务有够变态的。

　　“呐，如果刚刚直接拒绝会怎样？”回到房间后仁王好奇地问，“既然这些人那么相信神明，就说这是他们该面对的考验，让他们自己烦恼去呗。”
　　沙树无语地看了眼仁王，然后闭上眼说出猜测，“先不说那位君主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就是当下能顺利脱身，过后的人身安全无法担保，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她睁开眼，盯着至今都没副正经模样的前辈，“这种招怨恨的说话，大概只有前辈才能想到。”
　　仁王耸了耸肩，“但我觉得答应了却做不到更惹仇恨，死相应该会更惨。”
　　“……”

　　看到沙树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成拳头，表面上不动声色却红了眼眶，仁王也尴尬地道歉了。
　　“抱歉了，我不该说这种话吓你的。”
　　“嗯……”她想说没关系但目前实在说不出口。

　　仁王摸着小辫子，开始思考起解决办法来，“对了，既然他们把你找来，那你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沙树也诚实道：“我只是比一般人更能容易理解到神明的意思，而且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需要借助神树。”
　　“所以你常常绕着转那棵就是了？”
　　“嗯，所以这里没有。”这么一想，沙树更失落了，“对不起，仁王前辈，是我连累你了。与神木家无关的前辈本该不用面对这些的。”

　　仁王不太习惯地拍拍沙树的脑袋当是安慰，这对两人来说都是无妄之灾。

　　“对了，你身上有带着什么会发出声音的东西吗？”仁王忽然想起来前是因为听到了铃声才跟在她身后。
　　沙树瞪圆双眼，“应该没有吧……”她的服装较为复杂，便站起来举起手转了圈确认，并没有产生任何声音，“好像是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来之前，我好像听到铃铛声了。”仁王回想道。

　　“铃铛声吗……”沙树思考了一会，“那来到这里后前辈有听过吗？”
　　“不，没有，以前也没有。所以才觉得奇怪啊，刚想问你就跑这里来了。”仁王说完自己都觉得抓到了重点，“噗哩，要去找找看么？”
　　沙树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下，还有些兴奋，“对呢，说不定真的有关系！”

　　说着，沙树便找人问了附近的神社以及任何有供奉神明的地方，可一如她所料，那些地方的神明都没在原本的位置。沙树自己认为，神明要是听到民众的合理诉求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如今这种状况，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差错。

　　“很可惜，这里的神明也不在此处。”折腾了半天后，跟着她跑的人都累了，当中不乏从一开始就对她半信半疑的人，开始有人怀疑她是骗子，是想趁国家有难骗国难财的人。
　　这时候仁王小跟班的出场时机便到了。

　　沙树面向众人，自信地说：“神明大人一定不会抛弃大家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神明大人的去向，而且一般人也无法轻易理解神明大人的旨意。”
　　“所以神使大人哟，”其中一位不满者开口道，“你是想让我们就这么放弃等死了？”
　　沙树仍旧带着微笑，“不，神明大人只是没在我们认为该在的地方。”她引导仁王走上前，站在她身边，“我的侍从虽然倾听不了神明大人的声音，但他长久待在我身旁，经已逐渐能感受到神明大人的气息。”
　　仁王适时开口，“待我找到，便会带神使及各位一同前往。”

　　这刚好体现出侍从是男性的理由，毕竟沙树体质实在太弱了，要是同行者也是跟她差不多的女生，那么这时就是两个人一起累趴了走不动。

　　沙树与仁王交换了个眼神。
　　尽管最初她对这位前辈的印象不怎么好，他性格轻浮又常常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可当细心思考过后，便会明白到这些事本就与他无关，而他的态度以至于他存在本身都为她带来了安心感，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待在这里，能有前辈陪伴对她是件好事。

　　如今要把责任压在前辈身上，沙树内心其实很过意不去。可这是让仁王这个在他们眼中莫名奇妙的侍从展示实力的机会，也是目前他们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

　　“尽管包在我身上吧。”仁王自信地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沙树无奈一笑，她可不想让仁王承受太大压力，哪怕实际自己也在期待。
　　“前辈不用勉强，找不到回来再一起想办法。”

　　仁王听着后辈忽然懂事相信自己了，便加深了笑意，于心底坚定地要找到铃铛声出现的地方。
　　他也希望这无聊的游戏能早日通关。

　　如今的沙树如同人质，本来待客的房间实际变成监禁她的地方，让仁王不能一个人跑掉，否则留在宫殿内的沙树便会有生命危险。而她也不能踏出房间半步，只能安静地等着仁王归来。

　　反观另一边，仁王也不太好受。
　　这里的大佬安排了所谓的护卫及带路者，一个个强壮得很，运动少年仁王跟他们比较下显得弱小无助，可也只能硬在头皮找到当初他所听到的铃铛声。

　　一开始仁王还很按部就班地往各种大大小小有在祭祀神明的地方找，基本上就是上次行动的捡漏，后来一无所获才开始往山上跑。
　　当跟着他的人问起原因时，他随便编了句，“神明不一定只有神社才有，也有一些是普通人不知道所以没在拜祭的。像神木……我们神使大人平常侍奉的，便是一棵拥有上千年历史的树木，神明大人刚好寄身于那里。”

　　仁王随口解释着也觉得自己越来越给沙树同化了，什么神啊祭祀等等的话随随便便就编了出来，回去得好好感谢她家那棵神树一番才行。

　　没想到误打误撞，仁王还真听得见声音了。

　　“你们都别动……”众人照办，数秒过后他又问，“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只有侍从大人的声音。”其中一位老实人回答，其他人点头附和。
　　“……”仁王不知道该不该吐槽这人的回答，还是惊讶一下还真有只有他才听得到的铃铛声，这该不是觉醒了什么奇异能力了吧？

　　嘛，找到总是件好事，回去他就在大殿上对着包括沙树在内所有人汇报这个好消息。
　　然后急不及待的君主，决定明天就命人带着沙树整装出发。

　　回到房间后，沙树还是私下小声向他确认，“话说仁王前辈，刚刚的消息应该不是什么没找到，可时间上拖不下去乱编的吧？”

　　仁王听完真想揍她一顿，出发前还挺相信他的，怎么过了大半天这信任就瓦解了呢？
　　“那当然是真的，本神使侍从怎可能说谎？”仁王勾起嘴角，反过来嘲讽她，“倒是神使大人是不是真有实力……”
　　沙树对此很有自信，严肃地说：“我会努力听取神明大人的旨意的。”
　　“那就好办，今晚各自好好休息，明天再战吧。”仁王说着便想打开房间门，向外面的人要另一个房间，总不好晚上也跟沙树待一块休息。

　　这里连沙发都没有，他可不愿意坐着度过一整晚。

　　“前辈想做什么？”沙树却立刻阻止。
　　仁王反问她，“都要睡觉了还想我陪着？乖，别太依赖前辈，你要学会一个人睡了。”

　　沙树给说得哑口无言，这才想起两人本来就不熟，更是性别不同。按照正常理解，作为神使的侍从，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神使，理应长久待在身边等候命令，白天那件事是例外。可仁王本来就不是什么侍从，那以正常人的想法当然该这么做。

　　不只沙树，外面的人对仁王这个侍从还要另一个房间感到奇怪。可仁王别的不行就最会乱编，说今晚沙树要静心准备不能受到任何打扰，顺便警告他们这些人没必要别打扰她。
　　很快大家就被他认真的神情吓得不敢怠慢，还真在附近给他准备好房间。连沙树门外的人都自觉地退出这一带，生怕不小心发生什么意外，这可会严重影响到国家的未来。

　　沙树很快就感受到四周空无一人的气息。这时代也没有电灯，她只能把自己紧紧用被子包裹好。
　　记得小时候她不安时，都会带着被铺睡在神树旁边。纵使每次爷爷都会发现并三番四次阻止她再这样做，可后来到晚上等爷爷睡了，她还是会偷偷跑出来，等天亮了又赶紧回去。

　　如今长大了，她已经不会在晚上睡觉时感到不安，但她也确实从没试过离开神树这么久。
　　她紧闭着双眼，希望这个晚上快点过去，这件事也能快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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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修那个小设定，顺便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