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后做了皇后》幼遇

5、第五章

　　初胭身体不大舒适，薄被滑落，露出的乳白色肌肤上红痕点点，胸口处甚至还有个咬痕。她猛地红了脸，抓紧薄被抱在了胸前，极度羞耻中看向急匆匆跑进来的晚玉，哑声问她：“什么大事不好了？”

　　晚玉看到初胭这副模样，到底是个姑娘家，也跟着羞涩，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奴婢侍候您梳洗吧，您起得晚，眼下是该用午膳了。”

　　初胭迟疑点头，抿着唇看向那团被揉得不成模样的亵衣亵裤。晚玉似乎觉察到她的难处，转身从衣柜中翻出一套干净衣裳给她。

　　初胭慢吞吞地换衣服，手臂和腿根酸疼，更不用说最隐秘的部位了，只能慢些穿戴。晚玉见了，忍不住心疼道：“那位主儿怎么就不知怜香惜玉？”

　　她叹了口气，没答话，起身洗漱后，用膳时问晚玉：“你方才说大事不妙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愁绪爬上了晚玉的脸，她小声道：“您不是一直都好奇殿下究竟是谁？奴婢今日弄清楚了，殿下……就是发动宫变的那位……乱臣贼子。”

　　初胭闻言，手中的筷子滑落，“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什么？”她抬眸看向晚玉，眸中俱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会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到现在能留在宫中的，除却没跑出去的宫人们，还能有哪位皇亲贵戚能安安稳稳地在宫中逗留数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结果显然易见，这位“殿下”大约就是这皇城的新主人。

　　晚玉答道：“奴婢方才去御膳房取午膳，见到青月和碧云。她们两个那夜探听消息不成，反倒被抓去了御膳房当差。据她们两个说，起事造反的是久居边关的异姓王秦王殿下。眼下这宫中，还有第二个殿下吗？”

　　初胭只是在知道了陆醉的身份后有片刻震惊，然后执起筷子又跟没事人一样吃饭，“那如此说来，咱们没投靠错人。”

　　晚玉急了，“您就不想想，这位可是逆贼，若是败了的话，是要定谋逆这等砍头大罪的！”

　　她是饿极了，头都没抬一下，闻言笑道：“这不是没败吗？”

　　晚玉皱眉，“可是，他背叛了君主，犯下杀戮的滔天大罪，您跟了他，会有好结果吗？”

　　初胭听了这话，才抬头看了晚玉一眼，黑白分明的杏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澄澈，慢吞吞道：“在你眼中，他现在是背叛君主，可若是他往后执政做贤君，你难道不会拥戴他吗？至于我跟他……既然种下的是坏种子，还指望结出什么好果子呢？我只是想保命，他只是贪图我的美貌，又无关情爱。说不定哪一日他不再觉得美人新鲜，这皇宫便是我的一个栖身之所罢了。”

　　她看起来还是一团孩子气，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能在劫后余生后安定吃点心，可也能在这种情况下看得比常人更加通透。

　　晚玉沉默了下来，又说：“您不是不喜欢皇宫？”

　　初胭抿了口茶，拿锦帕揩了揩唇边，嘟着唇想了想，“在保命面前，喜不喜欢也没那么重要了。”

　　儿时的艰难，令她更容易适应困境。

　　晚玉有时觉得她不可理喻，但是自己闲暇时琢磨她的话，又觉得十分有道理。晚玉也觉得自己是痴了疯了。

　　“奴婢跟着您，自然是听您的”，晚玉再找不出反驳的说辞，话语间隐有妥协之意，“等奴婢去拿晚膳时，再好好探探信儿。”

　　初胭点头，认真嘱咐她：“那你可要小心，眼下可别被人抓住了把柄。”

　　晚玉应下，“奴婢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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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胭用过午膳后就歪在小榻上睡了过去，也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她这一觉一直睡到暮色四起。

　　晚玉招呼她去吃晚饭，初胭在桌旁坐好，问她：“可探到了什么新鲜事？”

　　现在她们都日日呆在宫中，难免无聊，若是能有些趣事，倒也能在茶余饭后打发一下时间。

　　“宫中的嫔妃听到秦王殿下已攻了进来，纷纷自尽，就连皇后娘娘也吞金身亡”，晚玉压低了声线道，“各位娘娘的出身都不会低，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哪个世家大族不是焦头烂额，谁能想起为了巩固家族地位而送入宫的女眷呢？”

　　“那淑妃娘娘呢？”初胭问她，不可置信道，“她们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好歹活着才能有出路。”

　　晚玉摇头答道：“淑妃娘娘是自缢。您可想错了。前朝遗留的女眷，身份尊贵些的，送入庙中清心礼佛；身份卑微些的，可能就会被赏给一众将士们了。她们打小都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名门贵女，怎么能忍受此等待遇呢？”

　　初胭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我还算是命好的了……”

　　晚玉又说：“这位主子破了城，京城中的清高文官都撰文谴责，一个比一个闹得厉害，尤其是废太子党，这几日都不消停。奴婢还听说，殿下他将这些闹得凶的，都抓起来扔进了地牢，严刑拷打……”

　　初胭闻言，蓦地眉心一跳，听见了自外室传来的脚步声。

　　宫中人手不足，因此她这宫殿现在只有晚玉一人侍候，连个把守的宫娥都无。

　　她忙起身，掀起鹅黄色纱幔，见来人正是她们口中所提及的陆醉。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初胭还有点心虚，毕竟方才她们主仆二人可没谈他的好话，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究竟有没有听见……

　　再说，昨夜他们之间还发生了那等事……她醒来时，人早就走了，她还没感到的羞涩之感，这时倒是一股脑儿都涌上心头，红了面颊。

　　初胭低垂眉眼，行了一礼，“奴婢见过殿下。”

　　“起来吧”，陆醉垂眸看她乌黑的发顶，哼笑了声，“你可想去看看宫外的景致？”

　　怎么这么突然？况且天都黑了，她饭还没吃完，娇弱的胃口还饿着呢。

　　初胭起身，抬头看着陆醉，声音脆生生的，“奴婢还没用完晚膳，奴婢不想看。”

　　陆醉身边的人皆知晓他专断独行，手腕毒辣，因此还没有哪个不想活的敢跟他唱反调。他听初胭拒绝他，神色淡淡，一改往常，在小榻上坐定，气定神闲道：“那本王等你吃完。”

　　他今日换了身砖红色衣袍，针脚细密而精致，长发束起，戴玉冠。长眉入鬓，眼眸狭长，眉眼尤其深遂精致，清晰的下颌线条更显锐利。

　　这么一尊大佛往那儿一坐，初胭还是吃什么什么香。陆醉的视线落在她吃的鼓囊囊的腮帮子上，轻挑了挑眉头，指尖慢慢点着小炕桌，有些不耐，嘲讽道：“本王还没见过哪家娘子如你这般能吃。”

　　他胃口一向不好，多吃一点就胃疼难忍，也是幼时落下的病根。此时看着初胭吃得香，心里别扭的紧。

　　初胭将口中的肉咽下，一双清明的杏眸中不仅没有羞愧，反而冲他娇憨一笑，“殿下，奴婢不吃饱，可没力气陪您去看宫外光景了。”

　　陆醉顿了顿，瞧着她那副小模样，轻轻嗤了一声，想到他接下来要带着她去看什么，他心中总有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感。

　　她不是和这丫鬟好奇？那他满足她们的愿望……这也没什么错吧。

　　初胭吃完后，用帕子揩了楷唇周，问他：“不知殿下要带着奴婢去哪儿？”

　　陆醉站起身，从袖中摸出了支花头玉钗，替她妆点好，“去了你便知晓。丫鬟就不必跟着了。”

　　初胭摸了摸钗子，点头笑了，露出洁白贝齿，“多谢殿下赏赐。”

　　至于不让她带着丫鬟，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眼下出宫已是冒险，少带一个人不论怎么说都能少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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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宫变以来，初胭头一次踏出殿门。

　　因为她腿根还疼着，走路慢吞吞的，所以她和陆醉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两道影子在青石砖路上拉得老长。

　　陆醉察觉到了这一点，却不知体贴和怜香惜玉为何物，只皱眉回头看她，冷声道：“在后面磨蹭什么？”

　　初胭本就不适，被他这个始作俑者一说，心中自是溢满了委屈，直接在原地站定，小嘴一瘪要哭出来，“奴婢也不想磨蹭。都是因为您！”

　　月色溶溶，宫灯昏黄，宫道上只有他们二人，美好的寂静被初胭的几声嚷嚷尽数打破。

　　“因为本王？”陆醉咬了下唇，笑了，眼波流转，朝她走近，弯腰同她平视，“就算是，难道还要本王背你不成？”

　　他虽然在笑，可明显眸中并无笑意；说出来的话虽然暧昧，可语气浸了冷气，毫无温情。

　　初胭定定地看着他黑玉似的眸子，没忍住红了脸。

　　她虽委屈，可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太过分，在关键时刻还是退让一步，只好呆呆地摇头否认，试探着伸出小手，满怀期待问他：“不敢劳烦殿下。只是殿下可以牵着吗？”

　　饱含期待的杏眸，仿佛缀满了星子。

　　可惜等了片刻，男人并没有动作。初胭心中的期待也渐渐冷掉，她垂下黯淡失色的眸子，抿着唇，想要将手收回，小手却在此时被一只干燥而温暖的大手包在手心。

　　陆醉的手虽生得白皙漂亮，但并不细嫩，手指指腹都有薄茧，有点硬。

　　她笑眯起了眼眸，和天上的弯月所差无几，“殿下，奴婢有润肤膏，明日送您一盒。”

　　若不是她昨夜哭得凶，他现在也不会动恻隐之心。结果倒好，却是遭人嫌弃。陆醉瞥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自己走。”

　　初胭撇了撇嘴，小步跟上，却发现跟上他的脚步，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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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3.28（存稿日期）
胭宝真的好甜（捂脸）
陆醉就是没安好良心，看下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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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今天过生日，出去吃饭了~ 改了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