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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刚做完大扫除的袁韶仪正摊在沙发上看剧。

      门铃便响起,一开门见着昨晚送走的人又活生生地杵在门口,她眼角抽搐着,低头见着她手上提了两个保温盒。
      口腹之欲暂时让她丧失说话能力。

      她从厨房拿来碗筷,只见涂晚倒了两整碟醋,还好心地将另一碟推给她。
      涂晚报复性地将饺子沾在醋碟里,一个一个地塞在她碗里,她扯了扯嘴角,拿起饺子要了个开口,酸到嘴角大脑都发麻:“你……你最近爱上吃醋?”

      涂晚将筷子重重地戳中一个饺子,又沾了醋放在她碗里,“饺子配醋,天长地久。”

      “啊?”袁韶仪将饺子又放入水杯里稀释下,隐隐怎么感觉这话是在骂人呢。

      嗯?……原话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袁韶仪想起周为上午给她发的消息,“你这到底是吃醋还是吃火药啦!”

      没人回应她,涂晚正专心盯着斜前方看,她背坐着,只能听到从电视里传来一声对白:“所以说他不是不想结婚,他是不想跟你结婚……”
      “……”
      “感情真的跟工作不一样,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真的不是努力就一定有收获……”

      空气中静得只剩下电视的背景音,许久,直到片尾曲响起,涂晚才缓缓别开眼,眼底流露出丝丝缕缕的身临其境之感。

      袁韶仪赶紧去关电视,笑着安慰:“电视剧那是为了戏剧冲突,你们肯定不这样!”

      涂晚咬了一口饺子,酸得牙齿打颤,她皱了皱眉,自信满满地反驳道:“我们……我们……肯定不这样!”

      只是音量不自觉地就降了下去。

      “听周为说他妈要回来,他妈怎么突然回国?是不是傅总说了什么缓了关系才回来的?”袁韶仪抿了口水才冲淡舌尖的酸涩味。

      涂晚单手支着下颌,无语地睨了她一眼,这两问题她哪知道,只云淡风轻地凡尔赛:“他买了个常年用不到的游艇哄人,搞得我很稀罕似的。”

      “游……艇!私!人!游!艇!”袁韶仪完全没将她后半句听进去,揉了揉耳朵,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姐妹,傅总待你不薄啊!未来婆婆不喜欢你又如何?回来了又如何?按我说你就是和他妈面对面battle也没事!”

      “大不了你们各过各,最好永远不见面都行!”
      “反正你只要牢牢将傅总的命根掌握在手里!”
      袁韶仪边说边配合五指撑开转圈握成狠拳的动作。

      命根?涂晚蓦地想起早上握住他命根的画面,有那么点意思。
      “什……什么?!搞颜色,举报了!”

      她皙白的脸颊没来由得蹭上层浅红,低头起身去了浴室洗手。

      *

      袁韶仪那话,也只是替她解解气而已,并无借鉴之处。

      下午涂晚便回了和泰邸,私教老师是傅礼泽请的,知道她昨晚回了和泰邸,老师的上课地点也跟着过来。

      连着上了两节理论,涂晚送别老师后,邵医生没多久也赶过来。说实话,涂晚还挺触这邵医生的,总是能开些令人难以下咽的药,她长这么大,前二十年加起来喝过的药都没邵医生开得多。

      所幸,他今天只给她写了个调理的食谱交给崔姐,老生常谈般嘱咐她注意保暖,如今倒春寒少穿露腿露脚踝的衣服,少熬夜,少吃生冷,多吃点崔姐做的菜。

      终于送走这位宛如念经的大师,涂晚笑嘻嘻地凑进厨房,“崔姐,我想做甜点,能不能教个简单的?”

      崔姐正在摘菜,抬眼看她满脸的新奇,“涂小姐,这是给阿泽的?”

      涂晚手指点在油烟机上翻着菜谱,似乎没找到甜点,听到这话,嗔怪道:“崔姐!”

      在崔姐眼中,以前涂小姐为阿泽无论做什么事,都能让他心情好一阵。

      崔姐将配料一一称好,简单地说了下制作流程。
      涂晚边听边顺手将配料一一用漏网筛进碗中,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崔姐,那位姜小姐这次也回来吗?”

      “没听说啊!”崔姐边搅拌边道,忽而想到什么笑着又问,“涂小姐生日快到了吧!”

      涂晚潦草地点点头,每年生日都有避开她的电话过来。
      一年前,她知道那个避开的电话是姜婉眸的。

      又巧得很,她们两人生日相隔一天。

      有些事,她暂时不想搁上台面,没趣地戳破。
      人生从出场开始,就有了先后!哪能说得清。

      放空了一会,涂晚专心做起饼干来。

      一个在炒菜,一个在揉面,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像在谱曲,偶尔崔姐会给她提醒一两句。

      “再加点蛋糕粉!”
      “呀……加多了,太干了!”
      “可以加点黄油!”

      涂晚似是发现了乐趣,将面团揉成一团后,从中分出两小团,分别加些可可粉和抹茶粉。
      一番折腾下来,等每个面团揉捏成型,不知不觉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天色溟光渐灭,濛濛涔涔中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闪着灯,缓缓驶进地下车库。

      最后一道鸡汤揾好,崔姐端着紫砂壶回身便见着阿泽正进门。

      他对她比了个嘘。
      崔姐了然,将紫砂壶端上桌,擦了擦手便下楼。

      傅礼泽半倚在中岛台上,抬眸解着袖口。

      她蓬松的发丝向上挽起,用鲨鱼抓夹固成松散的宝髻,侧额几缕发丝从耳边垂下,修身的白色裙摆裹住她纤秾合度的身形,裙底冷冶风月最是让他沉沦。
      过了会,她的细腰慢慢被折弯,她支着下颌盯着烤箱看。

      傅礼泽将温莎结丢在岛台上,臂弯处的衬衫堆叠成褶皱,上前,从后将人拥住,“做什么呢?”

      身前一片阴影投下来,涂晚薄肩微抖了下,萦绕在鼻息的是熟悉的大地冷香,与厨房的烟火味有点不入。
      她缓缓直起身,背贴着他的胸,盯着烤箱答:“曲奇!”

      傅礼泽在她脖颈上流连,低沉的嗓音在喉咙间晕开,“想吃让崔姐做就行,何必自己动手。”
      颈窝处有滚烫的黏腻感,涂晚偏头躲开,傅礼泽察觉到她的闪躲,侧脸抵着她的头,看着投在烤箱镜面两人的虚影。

      涂晚纤长的手覆在他手臂上,和他在镜面上对视,眼角弯了弯:“自己做的食物当然更有爱!”

      “对谁的爱?说说看!”傅礼泽掐了她腰身一把,不怀好意地逗她。
      不知是不是镜面过于朦脓,冷厉如刃的眉眼竟向上浮现一丝温和。

      涂晚挣了挣回身,眉眼的温和已经消失。

      目光相衔那一刹宛若初见般,她盯着他看了会。

      峰鼻弯而挺阔,薄唇丹赤若霞,漆黑如墨的桃花眼覆了层薄雾,清冽如玉的萧瑟感扑面而来。
      萧萧肃肃,朗眸清濯;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颓唐如玉山之崩。

      不得不说上帝很不公平,让有的人拥有出众赚钱能力外,连在他们眼中最估不起价的皮囊也能给得如此完美。

      没等傅礼泽抬手覆盖她的眼,涂晚抻出两根食指抵住他眼尾,支起他的眼皮,很轻地笑了声:“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也很好看?”

      “也”这个字就用得很灵性。
      傅礼泽捉住她的手指,嗓音低而暗:“没人。”

      涂晚唇角收起,干干地笑了下。

      “因为我一般不笑。”
      “你是第一个!”

      涂晚僵了三秒后,将后面准备夸他的话一并收回。

      ——……也对!

      他要是对别人笑,恐怕对方要么认为傅总是不是被对家报复随便抓个人来易容顶替而报警,要么反思自己最近工作量是不是不饱和,工作是不是做得不到位,然后提前预支超负荷的工作内容,没多久可能还会有英泰某员工过劳猝死的社会新闻出现。

      不笑还是省事。

      想通这事后,为自己能毫无负担接受他的笑,她莫名有种捡回条命的万幸。
      不知为何,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鹿眼亮澄澄地看他:“我喜欢你笑!”

      傅礼泽愣住,眸光垂着,再抬起时,墨黑的眸底有暗欲汹涌。
      涂晚惊了下,向后抵住台面,躲开前,一双手蛮横地将她抱上台面,薄凉的气息垂首与她倾泻的发丝交缠。

      “叮——”,醇厚甘甜的奶香从烤箱里飘溢而出,与滚烫的情.欲一起,弥漫了厨房。

      *

      半推半就的,好不容易可以吃顿饭。

      傅礼泽眸光也缓缓移开,看向那镶金的白色骨瓷盘上的飘香曲奇。
      涂晚头发乱乱地散在肩头,拿起一块递给傅礼泽:“尝尝看!”

      傅礼泽眸底的情.欲还未散全,盯着她,半晌,才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怎么样?”涂晚抬眼望着他,不肯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但这人一口咬下去,半点反应都没,嚼了三两下就吞咽进去。

      “不好吃?”涂晚垂眸,看了眼手上剩余的曲奇,令人愉悦的黄澄澄的舒和色,卖相似是不错。
      她一口便塞进嘴里,醇香的奶味在舌尖爆开,绵绵沙沙的口感,不说很好吃,也不至于难吃。

      她眼睫轻轻煽了煽,带动着那颗小红痣也跟着起伏,又拿起一块咬进去,囫囵不清地说了句:“下次还是让崔姐做!”

      傅礼泽盯着她看,突然凑过去,咬掉她唇边的曲奇。
      涂晚瞪大着眼,看着眼前的动作,傅礼泽像是得什么乐趣般,桃花眼挑起,玩味地淡笑:“好吃!”

      还能不能吃!饭!了!

      涂晚咽下口中曲奇,牛奶般的肌肤惹了层绯红,很快转脸将盘子全部推给他,“好吃多吃点!”
      她换了个离他远一点的位置。

      *

      饭后,崔姐上来收拾碗筷,涂晚蹲在沙发边看书,他倒是接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盯着她接的。
      傅礼泽静静听着对方汇报,走近揉着她的手指玩弄。
      末了,他只盯着她淡淡回了句:“时间上抓紧。”

      另一个电话是在他进了浴室后响起的。
      手机屏幕的光闪了会便熄灭,闪了熄,闪了熄。

      涂晚盯着手机看,擦着头发的指尖挠进发丝。

      她眼睫轻扑了两下,走到手机旁,拉着屏幕,未接来电三个,惠听兰两个,姜婉眸一个。
      见到那个刺眼的名字,她抬手使劲揉了揉眼,将缠绕眼底的水雾揩去。

      外面暮色四合,濛濛灰雾将远处闪烁的霓虹灯隐匿,成片成片的雾霭迷了眼。
      雾霭遮眼,不如揩掉它。她这样想着。

      从浴室出来,傅礼泽拿起手机避开她去阳台回电话。
      他背影依旧沉默着,只是挺阔的背微躬在黑夜里略显清寂,话音被透明的玻璃隔绝,她按开吹风。

      阳台上,傅礼泽眸底似是淬了冷冰,硬朗的眉骨浸淫着戾气,嗓音偏冷:“这事有讨论的必要?”
      “您上赶着添堵,我也爱莫能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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