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是这样子的》海棠青

20、治病

　　三人走至长孙员外府前，才看见所谓的的府邸也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围墙是土筑的，上面盖着茅草。

　　他们只在门口停了一会，里面出来一个带着布帽的小厮，往外泼一盆脏水，看到他们，说道：“哪来的穷道士，走！走！这里可没有钱可以打发你们。”

　　“说谁呢！”聂书蛾一竿子打在小厮脑袋上，“我是你们老爷请来给你们少爷看病的。”

　　“什么？”小厮的头晕晕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就你们？”

　　“你不摸摸你的脑袋吗？”聂书蛾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说道。

　　小厮的手伸进帽子里面摸了摸，然后猛地一把摘下帽子，更大幅度地摩挲：“没了！真的没了！”

　　他的脑袋上原本长了个瘤子，此刻一片平整，他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朝着聂书蛾点头哈腰道：“道长里面请！”

　　他将聂书蛾引入院落后便去了长孙员外那儿，长孙员外隔着窗户看到了衣着寒酸的三人，心中疑虑，但看了小厮的脑袋，还是觉得人不可貌相，无论如何都要试一下。

　　长孙员外即刻走至堂前，朝着三人作揖：“三位道长好。”随机佯怒道：“怎么还没人给三位道长上茶？文绰！”

　　“不必了，想必员外也一样心急，我们先去看看公子。”白明微的话让长孙员外心生好感，连忙将他们引入了一间卧室。

　　“犬子身体一向健康，数月前忽然得了怪病，下肢无法站立行走，只能躺在床上，看了许多医师都没看出什么，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求神问鬼的事也做了不少了。也不知到底是哪个偏方起了效果，前几日犬子居然可以走动了，还没高兴上一会，昨日犬子就开始喘不上气，咯血起不来了啊！”

　　长孙员外喉头哽咽：“我就这一个儿子，至今为他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神，就算拿我来换，也不能叫他这么死了啊！”

　　长孙谦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枕着数个枕头，呼吸声清晰可闻，神情烦躁不安，透露出对死亡的恐惧。

　　长孙夫人正偷偷抹着眼泪，看到他们进屋，连忙让开了。

　　“行。”聂书蛾看了长孙谦一眼。

　　“什么？”长孙员外说道。

　　“你们出去吧，我们治病救人一向不让外人在场。家传秘术，无可奉告。”

　　长孙员外与长孙夫人对视一眼，心有不安，但眼下长孙谦也实在是无药可医。

　　此时齐文绰正好端着茶具进来了，看到气氛不妙，将茶奉在桌上便退下了。

　　“好，那一切就拜托道长了。只要能将犬子医好，我们定会给道长一个满意的报酬。”长孙员外朝着聂书蛾深深作揖。

　　室内清净后，白明微问道：“你打算怎么医他？”

　　白明微对仙家医术也很感兴趣。

　　“不医他。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长孙谦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聂书蛾。

　　“那你？”白明微惊讶道。

　　“你看着便是。”聂书蛾翘着脚坐在板凳山，将齐文绰送上的茶一饮而尽。

　　过着一刻钟，聂书蛾才推门而出，高大的身影刚好堵住了门，急迫的长孙员外和长孙夫人只好凑在他面前：“道长？”

　　聂书蛾嘻嘻笑道：“你猜猜鱼和你儿子哪个不会站起来？”

　　员外吸了一口气，看着聂书蛾脸上轻松的神情，面色一喜：“多谢道长！那能站起来的定然是犬子了！”

　　长孙夫人听了长孙员外的话，喜极而泣。

　　“戳啦，两个都不会。虽然你儿子走不了，但是很幸运去阴曹地府不用腿！你儿子很快要走啦！”聂书蛾看到长孙员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面色铁青，“唉？你儿子都没生气，你为什么生气啊？”

　　长孙员外“噗”地吐出一口血来，长孙夫人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
　　“吾儿，是为父误你啊！！”长孙员外嘶喊着，一缕微不可见的灵光从他与长孙夫人的身上被摄入聂书蛾的袖中。

　　“吾儿！”长孙员外推开聂书蛾，跌跌撞撞地向屋内奔去。

　　与屋外不同的是屋内的平和，长孙员外睁大眼睛，发现长孙谦好好地躺在床上，呼吸也平稳了，面色好转了许多，看到长孙员外露出了笑容：“父亲，这位道长真真是神医！我感觉已经好多了，那种喘不上气，马上就要死的感觉也没有了。你们刚刚在外面叫什么呢？”

　　“啊，啊...”大悲之后又是大喜，长孙员外脚步虚浮，脑子都转不过来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见白明微正在替长孙谦把脉，一旁的白云梦给长孙谦滴了一杯茶，长孙谦也好好喝了下去，一片祥和。

　　两行热泪从长孙员外脸上流下：“你们这些世外高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开玩笑呢？老夫这把老骨头，真的经不起这番折腾啊！”

　　说罢，长孙员外就跪下对着白明微与白云梦行了一个大礼。

　　白明微将长孙员外扶起，“令郎已经好了，但之后切忌之前那般长期卧床不起了。”

　　长孙员外连忙看向长孙谦：“谦儿，你能走了？”

　　长孙谦面色略显僵硬，点头道：“是的，这位道长妙手回春，孩儿半瘫的毛病也被彻底医好了。”

　　“哎呀呀，这真是！”长孙员外连忙拍打了自己的脸数下，想着自己还是推开聂书蛾进来的，又对着三人连声道歉。

　　聂书蛾看着这景象挑了挑眉，传音给白明微道：“你修的是无情道还是我修的无情道啊？”

　　“为人父母这般模样，看到还是让人于心不忍。”

　　“啧啧，你这样的人，整个瀛洲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聂书蛾嘴上不满，面色如常，“我可是为了你才来这里一番折腾，你这算不算不领我的情？”

　　“别一直卖关子了。”

　　“行，等下我就和你好好说道一下。”

　　长孙员外将人请至堂前，摆上茶水点心，今晚就要杀猪设宴。

　　苏文绰收拾了一间空房，让他们今晚留宿。三人在屋内放了行李，坐在简陋的床上，白明微说道：“所以是？”

　　聂书蛾撤了变幻，扬起脸庞看着屋顶，黑色长卷发散落在床榻上，他摆弄了一下他那根长长的麻花辫，对白云梦说道：“你觉得你师父好看不？”

　　白云梦脸色一红：“...那是自然？”

　　“是不是觉得你师父高不可攀，不可亵渎？”

　　“是。”

　　“果然，那就再好不过了。”

　　聂书蛾迎着白明微的视线，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在白云梦的面前，堵住了白明微的嘴唇，他的嘴唇留了一丝缝隙，灵巧地捕捉到了白明微的唇舌间，唇齿交融。

　　白云梦睁大了眼睛，一股热流充上了头顶，全身都要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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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还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