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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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哥的朋友人凶脾气差，他怕他朋友吓到你，所以不让你们见面。”
林羽白摇头，软软地说：“我见过他朋友，一点儿也不凶，他还给我糖吃。我哥应该只是不喜欢我和他朋友见面，后来那颗小熊糖果被我哥臭着脸抢走了，他说他朋友给的就是他的东西，我不能要。”
厉寒成：“……你哥真坏。”
听到这句话，林羽白还挺开心，他用力点头表示赞同：“嗯，我哥真坏。”
厉寒成发现这小兔子好像根本不记得他就是林羽泽的朋友，赶紧趁热打铁给自己疯狂上分，“我和你哥不一样，以后我就是你最结实的后盾，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帮你打他。”
林羽白透过电梯里的镜子上下扫视厉寒成的身体状况，最后作出判断，这人估计能在他哥手底下撑二十个回合，在普通人中算是很了不起的存在了，但在林家……不好说。
他看着镜子里一脸认真的人，还是温柔地咽下了想说的话。
本来就因为长得凶不受欢迎了，要是再发现自己武力值不够强，岂不是更加难过。
于是他伸手稍稍搂紧身前的人，没有接话，以此表示自己无声地安慰。
*
入户电梯停在了21楼，这一层都是厉寒成的家，电梯打开的那一刻，暖黄色的灯光便自动亮起，智能音响也发出温柔的欢迎声。
“欢迎回家，您订阅的【向阳兔】于两小时前发布了停更公告，具体内容请点击官网查看。”
颈边若有若无的气流忽然消失了，就像是身后的小兔子因为惊吓忘记了呼吸，厉寒成把人放到玄关前的换鞋凳上，问：“吓到了？”
林羽白点头。
整个屋子的装饰都带着暖洋洋的味道，地毯和抱枕都是毛绒绒的，墙上的挂画也全是出自同一个画手的治愈风插画，站在其中，就像是陷入了刚被太阳晒好的被子里，温暖又舒服。
只是和厉寒成本人的黑.道画风差太多了。
林羽白直勾勾地看着墙上的挂画，每一幅都是他在寂静的深夜一笔一划地绘出来的，那时候的他刚刚离开林家，急需钱的他只能把自己的画挂在网上拍卖，每一幅的价格都很高，这才让他的生活没那么窘迫。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在这种情况下看见自己拍卖出去的作品。
不过现在的他再也画不出这么治愈的画了。
“你也喜欢向阳兔吗？”厉寒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我一个大老粗其实也不会欣赏艺术，以前刚出国的时候压力大，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后来朋友推荐这个画家，看完他画的故事竟然开始睡着了，反正心情挺不错的，每天晚上没事就蹲他的更新，但是今天发停更公告了。”
“他停更了，你生气吗？”
“不啊，虽然我也不知道啥艺不艺术的，反正我就觉得他好像心情不好，画都不开心了，可能是画画太累，所以能休息一下挺好的。”
林羽白低下头，掩住红起来的眼眶，自从他画不出治愈的东西以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走下坡路，所以很早以前就不敢看评论了，没想到读者的想法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闭上眼想，还是有人爱着他的。
厉寒成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还未开封的毛绒拖鞋，蹲在地上准备帮林羽白换上，但对方比他动作更快，他只能遗憾作罢。
“我从小就喜欢可爱的东西，所以在我能操控的范围内都会搞得可爱一点，只可惜我长得一点儿也不可爱。”
厉寒成摸着下巴，眼里掺杂着真情实感的遗憾。
“对了，我还买了一件像熊那样毛绒绒的睡衣，有机会穿给你看。”
光是想像冷面大汉穿着可爱毛绒睡衣的样子，林羽白抿成直线的嘴角就忍不住扬起来，他本来想问厉寒成会不会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但现在不用问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而他竟然也觉得，此刻苦恼自己不够可爱的厉寒成其实也有点可爱。
“看，小兔兔。”
林羽白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他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戴着一顶白色垂耳兔帽子，长长的耳朵显得他无辜又可爱，就是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理智告诉他要把帽子摘下来，男孩子不能戴那么可爱的帽子，但感情上他是一点儿也不想摘下。
他也喜欢可爱的东西，从小就喜欢。
即使被纠正了十几年，被嘲笑了十几年，依旧无可救药地喜欢。
心底的那丝挣扎与纠结在看到厉寒成的那一刻全都化为湮灭，因为对方也戴着一个可爱的熊熊帽子，但是因为那身悍匪气质与可爱帽帽实在是不太相容，这人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但他却没有一丝在意，顶着帽子就走进客厅。
厉寒走进厨房，熟练地倒了两杯热牛奶出来。
“和你谈恋爱真好，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地穿这些出门了。”
林羽白：“……”
不，你这样子出门对路人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他的沉默引来了误会，厉寒成一下子紧张起来，“不喜欢？”
林羽白看着脚上毛茸茸软乎乎的兔子拖鞋不说话。
从小的教育告诉他不能说喜欢，林家的男孩子不应该喜欢这些可爱的东西。
但脚上的拖鞋他很喜欢，头上的帽子他也很喜欢，甚至这个屋子他都喜欢。
或许他偶尔也可以说一次喜欢，就当作他和厉寒成的秘密。
他把帽子拉下来，遮住自己的眼睛，软软地问：“我明天还可以过来吗？”
他真的很喜欢这里，喜欢到恨不得住在这里。
厉寒成嘴角扬起，“只要你想来，哪天都可以。”
林羽白一开始还以为这里是什么主题酒店，但听厉寒成这话，他又不确定了。
他问：“这是你家吗？”
“现在还不是。”
厉寒成说完就停了下来，他想等这只小兔子追问的时候告诉他，这房子他还有两个月就还完贷款了，没有靠家族，每一分每一厘都是他自己赚的，然后告诉小兔子他现在事业有成超有钱，他们在一起根本不用担心家族的约束。
谁知道小兔子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句话都问，仔细一看，那双水汪汪的眼里好像还有几分同情。
厉寒成：“……”
快要翘上天的尾巴瞬间耷拉下来，他双手支着下巴假装沉思，实则掩盖自己刚才像个开屏求偶的花孔雀行为。
他脑壳被僵尸啃了吗，都一把年纪了，即使没谈过恋爱也不至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吧，他再有钱，能比得过林家吗，而且现在哪个有钱的霸总还有自己还房贷啊，显得多low。
旁边林羽白也紧张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他明明知道厉寒成因为家庭变故不得不去做兼职，怎么还往人家身上捅刀子啊。
果然他就不该说话。
他着急着想要道歉，但越急越说不出话，眼泪反而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怎么了？”厉寒成被这突然的眼泪吓了一跳，他从桌子上抽了差不多半包纸巾帮人擦泪。
“对、对不起呜……”林羽白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该道的歉还是记得道了。
厉寒成一听更紧张了，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地方，除了他们今晚的有些滑稽的相遇……
“后悔了？”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小孩子的想法多变是正常的，说不定这相亲都是被人骗过来的，而且他的年纪也的确比小兔子大太多，人家说三岁一代沟，他这都差了快三个沟了。
“嗯，后悔了。”林羽白用纸巾把自己的眼泪按回去，乖乖地道歉：“对不起……”
“后悔了就后悔了，干嘛老道歉，有什么好道歉的，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我一直都不怎么讨人喜欢。”厉寒成站起来想要摸小兔子的头表示安慰，这时候的他才发现，他的手竟然有些抖。
刚到手的小兔子还没养够就要还回去，他是真的舍不得。
他收回手，装作不在意地进厨房给自己倒水。
林羽白心底的愧疚直线上升，他也经常被人嫌弃，所以他非常明白这有多难受，他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小跑着跟过去。
“要道歉的，我不应该戳你伤心事，不过生活困难只是一时的，你要是实在困难，我、我可以借钱给你的。”
“……”
厉寒成的脑电波难得地与对面的人接入同一频段，他略带试探地问：“你说的后悔，应该不是后悔选了我吧？”
林羽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生怕慢点就招人误会。
“不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的这个晚上，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了，怎么可能是后悔这个。”
“那你还想和我在一起？”
“想！”林羽白重重点头。
厉寒成还没来得及为这一句肯定感到开心，又听到小兔子碎碎念地解释：“我就是后悔自己戳你伤疤，我是说真的，要是你实在困难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好，等我缺钱了一定问你借，但我现在还没有困难到这个地步，你先出去坐一下，我切点水果过去。”
厉寒成找借口把人支开，他一时还没有从被小兔子嫌穷的打击中回神。
他把水果切得哐哐响，以后不努力搞事业他就不算真男人。
*
林羽白站在厨房门口探了一个头进去，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好好表达歉意，厉寒成怎么好像还是很生气的样子，他有些踌躇这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微信电话打了进来。
他手一抖，不小心按下接听键，贺志帆那张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羽白，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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