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CP［娱乐圈］》鱼头小闲

87、太年轻了

　　“我去给王教授定做一面锦旗怎么样？”

　　商迟男友在怀，暖烘烘热乎乎的，手感奇佳，此刻心满意足，本着吃水不忘挖井人的作风，想去报答一下主治医师。

　　宁闲起一脸无语：“求求你了，别搞得人家真跟男科大夫似的。你不嫌丢人，王教授也不乐意转行啊。”

　　商迟刚想回嘴，宁闲起就把擦头发的毛巾甩到一边，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轻推他的肩膀：“不早了，睡觉。”

　　虽然后面还跟了句煞风景的“明天起来了给你客厅收一收，平时不往这边来都不知道你屋里这么乱”，但这姿势足够让商迟心神荡漾到什么也听不进去，顺从地被按到枕头上躺下，手还牢牢地掐着宁闲起的腰，把他一起带了下来。

　　他们俩喜剧人可能就没有“温存”的天赋，还是趁着夜深人静，抱着多睡会儿吧。

　　宁闲起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看着窗帘缝隙里漏出来的一缕阳光，还有点恍惚。他记着要给商迟拾掇一下客厅，结果推开门，和助理小陈撞了个正着。

　　小陈原先是ICE的助理，后来专心致志地跟着商迟，算是臭味相投，有事没事的时候就一起八卦打发时间，结果今天难得地来给人打扫下屋子，就吃瓜吃到了正主头上。

　　“嘿嘿，宁队。”他搓了搓脸，试图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我买了早饭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商迟正蹲在衣帽间试图给他那些昂贵的衣服们分个类，腾出点空间来放堆在沙发上的那些衣服，闻言抬起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该问你吧？”宁闲起也是头一回看到商迟收拾东西的样子，一面觉得“果然没干过活”，一面又欣慰自己随口的一句抱怨他能记着，“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一起收拾。”

　　他说着就打算回自己家先漱个口，门还没关好，就听见小陈问商迟：“你们昨天记得拉窗帘了吧？”

　　商迟怎么回的宁闲起也不想听了，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自己家，只恨不得现在就搬到火星去生活。

　　但他洗漱完还是不得不若无其事地回去吃早餐。

　　没办法，火星暂时还不能住人。

　　小陈给绿豆粥里加了白糖，跟他们分享昨天新鲜出炉的八卦：“你们知道吗？当歌唱片的许筱执跟有妇之夫在一起，被人家老婆特意从国外跑回来抓奸哎，她的公寓就在ICE宿舍楼下，昨天一大堆记者挤在那边想着碰运气能不能拍到人，幸亏蔺徵是王哥送回去的，不然这节骨眼上，随便谁拍几张照片，含沙射影地说他和许筱执一栋楼，就够引人遐想的了，而艺人连这到底是不是污蔑、能不能追究都拿不准。”

　　许筱执的事，他们可早就有所耳闻，商迟得意地冲宁闲起挑了挑眉，一脸的“我没说错吧”，宁闲起叹了口气，悄悄地问：“她那会儿不是就知道那人有家庭了，怎么这时候还能爆出来？没断干净？还是让当时摆拍的狗仔摆了一道？”

　　小陈讶异地感叹：“你们昨晚还有空看八卦新闻啊？”

　　对面两个人一齐看了过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自觉地塞了一口粥，堵住了说话不过大脑的嘴。

　　商迟说：“嗨，何止是‘没断干净’，她压根就没断——对方有钱有资源，也会装，甜言蜜语说多了，就信了呗。”

　　宁闲起愣了一下，道：“许筱执也是当歌唱片的头部女歌手了，就算唱片卖得不行，这几年影视剧OST也出了几首热歌，晚会、综艺总是不缺的，不至于为了钱和资源就当小三吧？”

　　商迟说：“那就是被骗了呗，她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有家庭，以她的身家倒也真不至于贴上去，不过不是谈了好一阵子，甚至想公开了才知道的吗？你看她都特意找狗仔去拍自己谈恋爱就知道了，这段感情她是想抓住的，谈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要一下子就断掉，哪里甘心——不过蔺徵不是去拍戏了吗？怎么还回宿舍呢？”

　　小陈赶紧说：“好像是临时回北京有工作还是签什么合同的？我没敢打听，怕别人算你头上。”

　　签什么合同？宁闲起算了算ICE的合约，正常续约的话，倒的确是提前半年或者三个月就开始谈……即使不是续约，只是普通的工作，放着现成的效果更好的综艺万金油宁闲起不用，特意召回还在拍戏的蔺徵，也说明了公司态度的倾斜。就是那个儿童节目的主持工作，也是节目组通过《客栈》摄制组的推荐直接找上的他，而不是公司帮忙牵线的。

　　商迟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袖口被拉扯了一下，扭头才发现宁闲起冲他摇了摇头。

　　“我在自己家发一下火都不行吗？”他抱怨道。

　　宁闲起觉得好笑：“你用什么立场发火？”

　　商迟颓靡地咬了口三明治——的确，他自己搬出来、把豪车都锁回去，一副不用翁家钱自己闯荡的独立高傲姿态，却要行远的资源继续往小男友身上堆的话，委实有些不要脸。

　　小陈又刷了一下手机，忽然爆出了一句粗口。

　　“干嘛呢，吃个饭也不安生。”商迟迫不及待地想问问是什么情况，看看能不能跟着骂两句，借机发泄一下心里的怨念。

　　“兰花奖给了《人间烟火》十一项提名，居然没你的最佳男配？连最佳新人也不给？”小陈迅速地划拉了一下两个奖项的提名名单，“这都是些谁啊，这角色在那部戏里出场有超过三集吗？这人也能提名新人？他不是公认的那部戏里唯一的后腿，最出戏的？我的天，这些牛鬼蛇神都有提名，没有你？兰花奖还吹什么公正啊？”

　　还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事儿。

　　商迟用筷子敲了敲宁闲起的碗边，意思很明显了——我不提你拿不到行远的综艺资源的事，你也别提我拿不到兰花奖提名的事，咱俩倒霉到一块儿，算是同甘共苦了。

　　宁闲起笑了起来：“今年是电视剧小年，白邈的完成度和热度摆在那儿，奖给了不如他的角色，丢人的也不是你，别生气。”

　　“我不气。”商迟嘿嘿笑了起来，“宁闲起，你之前怼粉那歌写完了吗？”

　　什么怼粉？宁闲起翻了个白眼：“你说那首《我不是你想要的乖小孩》？那歌是怼粉的？我怎么不知道？写什么写，唱了两句，粉丝跑了一大半，我怕把小姑娘们气出毛病来，算了算了。”

　　“写完呗，宇鑫文化拍了一部青春校园片，快上了，正约宣传曲呢，我去帮你投稿。”商迟说。

　　宇鑫是《人间烟火》的出品方，商迟没从这部戏里收获奖项，总要换点其他的，但是……宁闲起连连摆手：“我那叫什么歌……”

　　“我那天听你直播唱的时候就想说了，”商迟轻声道，“你可以不用是乖小孩，你可以勇敢地说自己不是乖小孩，唱给粉丝听，也唱给一些家长听，歌曲的意义不就是表达吗？”

　　宁闲起愣了一愣，这首歌被冠上了“怼粉”的骂名后，他也确实尘封了起来，可一开始，他写这首歌，不过是想告诉严厉的父母，他不是突然发疯，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乖顺的小孩，父辈们对他寄予厚望，却也把压力尽数灌注到他身上，成为了他十几年来的噩梦。

　　其实之前去谈那个少儿节目的时候，他也感受到了，来参加这个节目选拔的小嘉宾们大多才五六岁，已经有不少可以用英语自我介绍、八面玲珑落落大方，人人都至少会一门乐器，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学习少儿编程……他们有多少是天生聪颖，在父母的熏陶下养成这样的学习能力和习惯，又有多少是牺牲了玩耍、休息的时间，才勉强跟上了“神童”的步伐？

　　也许他确实应该再唱一遍那首歌。

　　“只是投稿，中不中的还两说呢。你不会不敢吧？”商迟使了个激将法。

　　很老土的手段，不过可能正是因为管用，才变得老土的吧。

　　小陈一句都没听懂，只能瑟瑟发抖，仰望着俩休假在家不谈情说爱，反而讨论起未来的事业批。

　　可能这就是大佬吧。

　　“然后那首《音符的情诗》，虽然我会很不高兴，但是如果洪玥娅想找你合唱，你还是答应了吧，不用考虑我。”商迟“啧”了一声，“毕竟小天后，影响力不是盖的。”

　　结果宁闲起理所当然地说：“我本来也会去合作啊，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合唱的啊。”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出道的那个中秋晚会的舞台，小天后用她独特的声线、过人的唱功、十几年的舞台积累给新人组合上的那一课，当年的实力差仿佛一道天堑，如今鸿沟仍在，他却想勉强跨一跨，试一试这潭水的深浅。

　　商迟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这样！那是我们的定情曲哎！”

　　宁闲起敷衍地给他顺了顺毛:“没事，我写的每一首歌都是定情曲。”

　　“你看我信吗？”

　　宁闲起擦干净嘴，把小陈的头拨到一边，在商迟眼皮上啄了一下：“乖。”

　　“……”

　　有那么一瞬间，小陈觉得自己有点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