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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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兮突然朝旁边树丛招手，“阿素，过来。”
戚珘顺着七兮的目光看过去，一颗成年男人合抱粗的大树下，孤零零的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女孩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怀里抱着一把比人高的大刀，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装，有一股遗世独立的孤寂感。
闻声，女孩回头看，看到朝她招手的七兮，连忙起身走过来，“殿下。”
走进戚珘才发现，少女眼角有一排细密的白色鳞片，让原本就清冷孤傲的人多了几分奇异的魅力。
对海拾年扣扣搜搜的七兮难得大方，拿起一大把烤肉塞进少女手上，“拿去吃吧，不够再来拿。”
“谢谢殿下。”阿素拿着烤肉重新走到树下坐下，一口一口吃着手里的烤肉，原先周身的孤寂已经得消失无踪。
还不等戚珘发问，七兮就自顾自解释起来，也不管戚珘是不是好奇，“阿素是我小时候从灵兽城外面捡回来的，很多族人不愿意养混血儿，生下来就会把他们扔掉。”
戚珘听得很认真，种族歧视在哪里都存在，更别说灵兽族和妖兽族的关系算不上十分好，阿素这样的混血，注定两边不讨好。
“兄长来了，比试要开始了。”七兮突然道。
戚珘扭头去看。
谷羽从分开的人群中走进来，身后跟着三男一女，一个头发银白，穿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一个白胡子，佝偻着背的老头，一个二十五六的漂亮女人，还有一个就是温雅的四长老。
谷羽在高台上坐下，扫视一圈道，“开始吧。”
图书馆睡觉的老头走上比试台，手里拿着一个竹筒子，“上来抽签。”
“等我回来。”
戚珘看着七兮的背影一脸莫名，怎么抽个签都弄得即将分别的情侣似的，走前还特意叮嘱。
七兮抽到红签，排名在一百零三，是最后一个上场的。抽完签他就溜达回去，跟戚珘坐在一起烤肉。
“咳。”
一声轻咳从旁边传来，之前跟在谷羽身后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七兮看到他立刻坐直身体，恭恭敬敬道，“大长老。”
戚珘抬头看，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男人长相英俊，有一头白色的长发，穿着白色的长袍，只是不常笑，看起来严肃又刻板。
“比赛之后就是跟几位长老的比试，你准备好了吗？”
在邬从苍严厉的目光下，七兮乖得就像一只鹌鹑，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戚珘的目光在七兮和邬从苍身上打了个转，他还是第一次见跳脱的七兮这样正经，看来这个大长老手段了得。
大长老闻言满意的一点头，“对自己打败我们几个老家伙中的其中一个有信心吗？”
七兮老老实实的摇头，比试的时候长老虽然会压低实力，但是丰富的实战经验，身体的灵敏反应以及对自身的实力掌控，不是他这个刚成年的鸟能比的。
大长老看七兮的目光那叫一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的剑？”
七兮张开手，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长剑，长剑两边是冰冷的银白色，中间是红得滴血的赤色。
长剑一出，戚珘明显感受到四周气温上升了好几度。
邬从苍目光在长剑上流连片刻，问道，“焚天剑能控制好吗？”
“不能。”七兮诚实的摇头。
邬从苍眼里的恨铁不成钢几乎要满意出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搞定焚天剑？”
七兮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地里发黄的小白菜，蔫答答的。
邬从苍若有所思的看着焚天剑，“剑是小殿下先祖炼制而成的，小殿下身上也有焚天焰，既然不听话不如把剑融掉，从新炼制一把听话的，只是不知威力如何。”
“不行。”七兮一个劲摇头，“剑融了就没了，有也不是原来那把了。”
戚珘看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一主一剑，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懒得管你。”
邬从苍老脸一红，被丢人丢到外人面前的七兮气得不轻，甩袖就走。
看着大长老走远，七兮深深呼出一口气，伸手摸摸长剑，“我懂你的感受，你只认焚天先祖一个主人，可你也看到了，长老们都想我能控制你。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戚珘觉得对着冰冷冷的长剑打商量的七兮，就像一个二傻子。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七兮怀里的焚天剑剑身突然扭向一边，像是对七兮的话不屑一顾。
戚珘：“……”这个玄幻的世界，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你不要这样嘛。”七兮苦口婆心开始劝，“你看我从来没有逼迫过你对不对？我为你着想，你也要为我想想对不对？大长老一天比一天可怕，你就配合一下假装被我收服，这样对你，对我，对大长老，对大家都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你想想，多快活啊。”
七兮和梵天剑好不好戚珘不知道，但他知道被糊弄的大长老肯定不好，也不快活。
焚天剑勉为其难的点点剑尖，勉强同意七兮的提议。
戚珘看着蹲在地上的七兮满脸复杂，原来这不止是个二傻子，也是个欺骗长辈的大骗子。
“你这么做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七兮不以为然的哼了声，“梵天剑只喜欢焚天先祖，他已经消失一百万年了。在一百万年里只有跟先祖血脉最近的我能接触梵天剑，它还是反抗不了被强迫的命。”
“一百万年，我只有不到它的一个零头，多么漫长的时间。焚天剑对先祖的忠诚哪怕他不在了，也从未改变过，这样的感情很难得。变强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牺牲别人的信念来成就自己的捷径？”
戚珘看着七兮清澈见底的眼睛无话可说，他其实很想说世上有很多不得已，有很多身不由己，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到头来他什么都没说，这么纯粹为别人着想的感情，谁能忍心亲手打破？
七兮摸摸冰冷的剑柄，笑了笑，“不管别人怎么样，焚天剑有灵，我跟它心意相通，反正我是不想逼迫它的。”
大长老刚离开没多久，二长老海背竹就来了。
老头摸着垂到胸口的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七兮，那慈和的样子如同看着自己疼爱的后辈，“小殿下。”
“二长老。”七兮笑嘻嘻看着海背竹。
海背竹见状温声问：“有信心打败大长老吗？”
七兮还是很实诚的摇头，“我没有，我不行，我不可以。”
海背竹叹了口气，“还没打呢，别这么灰心丧气，你要是打不赢就把《人类发展史》《焚天大陆地域集》《万物种族》《灵兽传承》各抄十遍，这么一激励，你是不是有信心多了？”
七兮的脸苦得堪比黄连，焚天大陆从古至今好几百万年，这些书加起来比两个他还高，更别说还要抄十遍，七兮恨不得当场升天寻求解脱。
戚珘看着七兮生无可恋的脸，心里升起一丢丢同情，让一个学渣抄书，比杀了他还难受。
七兮可怜巴巴的点头，“我有点信心了。”
海背竹笑眯眯的拍拍他肩膀安抚，“有信心就好。”
说完二长老就潇潇洒洒走了。
七兮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如同一把脱水的鲜花，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已经枯了。
戚珘在七兮和海背竹之间打个轮回，他总觉得七兮对待大长老跟二长老主角态度有微妙的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难道是海背竹更加慈祥的缘故？
“你比赛完了还要跟长老比试？”戚珘突然问道。
七兮点头，“这是历来的规矩，比试前三名要跟长老切磋，如无例外最强的会对上大长老。大长老最凶残了，我跟他切磋几乎是板上订钉的事情。”
“前三名？不是有四个长老吗？”戚珘狐疑。
“我呀。”七兮指指自己，“我只是上去抽一止支空签做做样子，我不用比试，当然没有排名。”
“为什么？”戚珘不明白，明明是同一辈的，七兮为什么可以是那个例外。
七兮耸耸肩，“我实力强啊，海拾年他们一群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我去比试，第一名就没有悬念了，这样有什么意思？”
戚珘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二长老走了，四长老来了，七兮这里格外热闹。
戚珘以为他也是跟之前的两位长老一样，来对七兮进去“激励”的，然而不是。
白常安笑眯眯看着七兮，开门见山道，“想不想赢过大长老？”
七兮想到要是输了，自己就得面临惨无鸟道的抄书惩罚，看着白常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个劲的点头，“想啊。”
白常安闻言笑得更加温柔，“每个人身上都有弱点，只要你抓住了他的弱点，你就稳坐高台，立于不败之地。”
七兮用眼神急切的催促白常安往下说。
白常安也不卖关子，“每个雄性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的目光落在七兮的胯部，“只要你抓住大长老□□的三两肉，别说是赢得切磋，就是让他叫你爹，他也绝对无二话。”
戚珘看着气质清雅出尘的白常安，嘴里教着最下流无耻的招数，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七兮说四长老是个老流氓，他现在终于信了，有些人你还真不能看他表面，不然会死得很惨。
七兮凑近白常安，好奇道，“这招你用过吗？”
四长老眼里闪过一丝得色，“当然，可好用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教你。怎么样？要不要抓住赢的机会。”
七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了解。”
“孺子可教。”白常安拍拍七兮的肩膀，心满意足走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比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