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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妹夫 ...

  •   方霁月满脸惊喜,“准妹夫,想不到你竟有问灵卜卦的慧根,尚未修习道法就能未卜先知。此番回山回禀师门,师父他老人家定会喜出望外安心归西。”

      裴宴嘴角不停的抽动,妈的,这男的没脑子是吧。

      柳致冲他点点头,沾着糖渍的嘴角满是郑重的同他说,“七师兄说的是实情,师父他老人家说了等他收下第九十九位徒弟他就驾鹤西去。九十九师弟你不用拘束,也不必担心,上面还有九十八个师兄师姐能育你成才。”

      裴宴听柳致调侃,捻着袖口狠狠的擦去柳致嘴角的饼屑,“你也就现在逞口舌之快,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柳致没有听懂这句威胁,“什么好日子?”

      裴宴屈指在她脑门弹了一记。

      扶添酒被引进门就见裴宴和柳致旁若无人,拉拉扯扯,丝毫没有惊讶和怀疑,好整以暇的坐下,“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小王爷不与早点把事办了,总这么没名没分的,容易惹人闲话。”

      柳致脸上微微发烫,不爽的撇撇裴宴,那意思都是他的错。

      裴宴早不是刚遇见柳致那会不会应付的小呆瓜,对柳致招惹他的小眼神早就见惯不惯。转而问及霰雪草的事,“除了药王谷和天山可还有别的地方能有霰雪草?”

      扶九反是问,“这两个地方你们都派人找过了?”

      裴宴以眼神示意坐在旁侧的方霁月。扶添酒倒不是眼神不济,但他确实是直到裴宴指引他的一刻才察觉到屋子里还有第四个人。

      扶添酒目光投过去,稍加打量方霁月后眼神升起更深的疑惑,随即好生打量起方霁月的脸色,“这位兄台,虽然我这么说有些冒昧,但我算是半个大夫,我看兄台面色,似乎有些病态。可是身患旧疾?”

      方霁月摇摇头。

      扶添酒便道,“很多旧疾不发作则矣,长年累月下来却是能要人命的。”

      柳致伺机道,“师兄,他是扶添酒,精通药理,不妨让他给你瞧瞧?”

      方霁月没拒绝。

      扶添酒望了柳致一眼,意味深长,搭上方霁月的脉搏,仔细切脉。半晌后,方霁月的脉象并未有扶添酒心中所想的变化。他哂笑一声,“许是扶九火候不到,竟看错了兄台的面相。兄台精神矍铄,心脉搏动有力,必当长命百岁。”

      方霁月没在意,“望闻问切,望为首,你从医多年自然能旁人看惯的东西里看出别的东西。不过年纪尚小经验不足,还得多加历练。”

      裴宴从一开始就觉得方霁月说话的方式很古怪,这会更是明显。方霁月看着不过三十,面貌柔和衬得不过二十出头,扶添酒今年二十八,生得一副孤苦样,更胜三十多岁。方霁月又不是扶添酒的长辈,这一句年纪尚小怎么听怎么违和。

      扶添酒说,“听闻兄台师承独上高楼,之前柳小姐拜托去寻药之人便是兄台?”

      “不假。”方霁月解释道,“我以青鸟传信,药王谷和天山都没有霰雪草的讯息。”

      扶添酒闻言面色不大好看,“当年南湘巫蛊之惑时,五失散的制法和药方都被销毁。霰雪草是解法里最重要的一味,理应不该做得这么绝。”

      “悬壶当然不会。但他会。”

      扶添酒不解,“他?”

      “旨意来自朝廷,许是当时的大安皇帝,又或者是大安丞相,或是高官。这些史书都有记载,你们平时不看书时间用来做什么?”方霁月疑惑的目光扫过眼前三人,等待一个答案。

      扶添酒心中自有估量,“若是方兄都这么说,只怕霰雪草保留下来的成品很少。”

      裴宴敏锐的嗅到猫腻,抬眼问扶九,“你怎么知道他是方霁月?”

      方霁月随之微笑,“看来你认识我。”后搭上裴宴的肩膀,“准妹夫,为何我会认识扶家人,但扶家人认识我的问题你问你朋友就成。这可大大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你欠我一个人情。”

      裴宴拍开方霁月的手,“你的人情都是这么要来的,那和扶家八成也是泛泛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方某自认算个君子,倘若准妹夫也无愧君子风范,泛泛之交又何妨?”

      裴宴受不了,“兄台,你能别这么标榜自己吗?”

      方霁月不解,“方某所言具是书中所载。”

      裴宴随即试探道,“哪本史书记载你方霁月是君子,自养浩然正气?”

      “大丈夫行事,当坦荡磊落,如日月皎然。出自晋书。方某以德礼束身,当如是也。”

      裴宴又听了一句废话。

      扶九心里也把不准这个方霁月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方霁月,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一无所知,提议道,“既然我们都不知道霰雪草所在,不如方兄算上一卦。有些事问人不成只好问问鬼神。”

      方霁月斟酌半晌,面露为难。

      扶九问,“方兄若是为难之处不妨直言。”

      “为难的确有些为难。”方霁月偏头望了望柳致,“只是师妹,你还未曾告诉我你要霰雪草是作何用处。”

      裴宴一愣,柳致连自己中毒的事都没和方霁月提?那可是和她同处四五年的师兄,都不得柳致的信任?还是说柳致始终觉得是她自己的事,还没到和旁人解释的时候?

      柳致双手交握着,“为了解阴寒五失散的毒。”

      方霁月眉目思索,眼神迷茫了好半天,“好似听过这个东西。”方霁月茫然望天,思索之际自然而然的掐指捏算,嘴唇张合念念有词。

      裴宴静下心去听,听得几句天干地支的言辞,拼凑在一起他不懂什么意思,也不懂前言和后语有什么相关性。

      方霁月越算眉头皱得越紧,轻轻吐了一句不妙。继而又凝神掐算起来,神情变化莫测,犹似街头挂上招牌的黄半仙。

      一卦终了,方霁月喝了茶,微微一笑端方坐好,等待众人询问。

      方霁月算卦算得简单粗暴,表情带着曲折的故事感,一句不妙把人的心神勾上来,最后微微一笑言之不慌不慌,和门口揣着一肚子话本故事诓你荷包的神棍没啥两样。

      裴宴三皆混得人精,不按套路走,一言不发就等方霁月自己张嘴露馅。

      方霁月说,“师妹,你还是得嫁给我。”

      “老神棍,你说话客气点!”裴宴暴起,想不到这老不死还惦记这一茬。

      方霁月拍拍裴宴让他坐下,“准妹夫,你年轻气盛火气不要这么旺。我明白你本性不坏是通情达理之人,自然不会和你计较,放在旁人那怕是要打得你满地找牙。我方才推算一二,师妹年内有大劫,事关生死,我的劫数也应在年内,想必该是一件事。”

      “即便你说的劫数是真的,那也是应在找霰雪草上,和你的劫数有屁关系。”

      “师妹若是嫁给我,我们便一道回独上高楼,请师父归西然后承下独上高楼,与世长存,便是阴寒五失散发作也没有关系。”

      裴宴皱眉,不解的看柳致,“与世长存?驾鹤归西?”

      方霁月拍手叫好,“准妹夫当具慧眼。承下独山高楼便一生一世不得出,于世间而言音讯全无,自当驾鹤西去。”

      裴宴怒道,“合着你想拖着柳致出家!天底下那么多道姑你爱招谁招谁。”

      “师妹,凡尘俗世念不得。”

      柳致按下裴宴,“师兄,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方霁月不解柳致口中说的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法,“既然师妹坚持,师兄自然不会强求。你不用担心,师父那我去解释。”

      裴宴听着方霁月的阴间话连连冷笑,“柳致说不嫁就不嫁,你搬出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柳致握紧了双手,眸子几乎垂到脚尖,好似想到什么,畏得双臂轻颤,“麻烦师兄。”

      四海之内莫非王土,偏独上高楼不是王臣,比真龙天子还牛逼哄哄。明明方霁月只是随口一说,柳致却不得不去当真。

      裴宴的心陡然揪起来,凭什么,为什么,她又受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委屈!

      日头偏西,天光渐暗,眼瞅着饭点就到了。裴宴冲扶九挤眉弄眼,扶九接收信号,起身告辞,霰雪草的事他回玄天府查查旧籍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柳致。

      裴宴随即把逐客的目光投向方霁月。方霁月坦坦荡荡,“准妹夫也要回王府,还是留下吃个便饭?”

      裴宴险些咬碎一腔银牙,感情这老狗把这当自己家了。

      裴宴张嘴就呛人,柳夫人往裴宴怀里塞了两大包大麦茶,“点滴心意,还望小王爷笑纳。”

      准丈母娘十分瞧不惯裴宴这个准女婿,连打发人的赠品都挑的是厨娘家过了火候一文钱两包的大麦茶。

      准女婿很伤心,灰溜溜的起身道别。柳同掌灯送准女婿出门,准女婿不甘心,凄凄惨惨的回眸,“柳小姐,长路漫漫,黑灯瞎火,恐有小贼,不妨送送裴某。”

      柳夫人按住下意识起身的柳致,盯着裴宴的眼里只飘过四个大字:卖惨可耻。

      柳致无奈轻笑,“娘,我只送他出门不误事。”

      准女婿心里开心,面上不动声色,走在莲花桥上,装模作样的问东问西。

      柳致好笑,“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裴宴停下脚步,“我经常去百香楼吃饭,听他们酒楼的先生说书,我觉得有句话特别适合你,想送给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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