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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第九章
      谢安丞原以为自己在这种环境根本睡不着。开玩笑,虽然赶走了一个海怪,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好吗!
      但是他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夕阳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照射进来。
      谢安丞眨了眨眼,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手臂发力想把自己撑起来,没想到刚坐起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伴随着天旋地转,谢安丞又只能倒回床上。
      原本只是觉得喉咙胀痛,经过一下午的沉淀,谢安丞只觉得自己现在连呼吸都是痛的,整个喉咙就像个破风箱,随着他的呼吸艰难的拉动。
      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不说这里是一个海怪的休息室,光他现在躺在他顶头上司平常休息的床上,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又躺了一会,清醒了一下,谢安丞发现自己的颈部和头部都被纱布包扎上了,看起来应该是安德切尔趁他昏睡的时候找医生给他包扎好了。
      “感觉如何?”
      黑暗中突兀的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谢安丞顿时被吓得要从床上弹起来,结果头一晕直直的从床上滚了下去,又是一声闷哼。
      黑暗中的人叹息了一声,起身开了灯,谢安丞这才看清竟然是安德切尔。
      “看来还没醒呢,连我坐在这里都不知道。”安德切尔上前,弯腰,结实的手臂穿过谢安丞的膝弯将他一把抱起,放回床上。
      谢安丞着实被吓得不轻,也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安德切尔在房间里,平常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心里懊恼,看起来是真的还没醒,幸好安德切尔没有想要吃他的打算。
      “……”谢安丞正准备开口,想起来自己现在也说不了话。
      “你需要静养。”
      安德切尔居高临下,不由分说地将被子给谢安丞拉好,又将手附在谢安丞的额前感受了一下,“医生给你开了消炎药,吃了接着睡吧,休息室里什么都有,你今晚暂时就休息在这里吧。”
      谢安丞皱了皱眉,不赞同他的做法。
      “没得商量。”安德切尔拿出药片,给谢安丞倒了杯水,“我是老板,我说的算。”
      行吧。谢安丞认命,乖乖吃了药又倒回床上。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这几天住在这刚好,给我点时间修理一下奥尔德。”安德切尔垂眸掩盖住眼里的阴霾,又摸了摸谢安丞的额头,“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谢安丞的错觉,他觉得安德切尔的语气没了以前的吊儿郎当,前所未有的温柔。
      安德切尔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他人刚开门出去,谢安丞的意识就逐渐模糊了。
      ……
      奥尔德经历了二次创伤,留下了点终身的毛病,他的右手直到小臂都没有知觉了。
      知道此事的宙达斯暴跳如雷,但是又把奥尔德抓到面前臭骂一顿,还赏了他一巴掌。
      族里都传开了,太子爷被一个人类一连打了两次,还把自己的手给弄残了。
      奥尔德气得牙根痒痒,手下传来了谢安丞的身份资料,在他看见亲属栏里竟然有自己和宙达斯的名字时愣了好久,才意识到那个打了他两次的人类,是宙达斯当年做慈善的时候收养的人类孩子,他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早就已经变成了他们的盘中餐,谁想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培养成现在这副模样。
      原来安德切尔向父亲要的人就是他。
      奥尔德摸了摸自己被宙达斯打麻的半边脸,神色阴冷。
      谢安丞,你等着。
      ……
      谢安丞将咖啡端给安德切尔,把文件放在安德切尔右手边,方便他直接拿。
      安德切尔正在打电话,蹙着眉,脸色看起来不是很愉快。
      谢安丞不敢打扰他,安安静静地把安德切尔看完的文件拿起准备拿出去交给陈彧,顺便溜达去楼下取玛丽送来的安德切尔的午饭。
      刚将文件码好,准备走人,手腕却被安德切尔带了一下,可能是没注意力道,差点把谢安丞手里的文件都掀了出去。
      谢安丞稳住,疑惑地看他,却见安德切尔边说着电话,边站起身,指了指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意思是要出门。
      谢安丞心里疑惑,但还是顺从的取下外套帮安德切尔穿上。
      “好,我现在就去你那。”安德切尔说着挂了电话,对谢安丞道:“跟我出去一趟,给玛丽打个电话,让她不要来送饭了。”
      “……是。”谢安丞照做,跟着安德切尔一同出去,顺手把文件交给迎上来的陈彧。
      陈彧给谢安丞递了个疑惑地眼神,因为今天安德切尔的行程里没有外出的活动。
      谢安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遂跟着安德切尔进了电梯。
      “我一直很好奇宙达斯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收养你的,你对你以前的亲人有什么印象吗?”安德切尔扯了扯领带,谢安丞见他这个动作就猜他去见的人应该不是商业上的伙伴之类的。
      安德切尔这么问谢安丞着实没想到,谢安丞愣了愣,过了许久才道:“我记得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嗯。”安德切尔听完若有所思,拍了拍他的肩,“我先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谢安丞蹙眉。
      安德切尔没有回答,伸手向谢安丞要车钥匙,显然这次他要亲自开车。
      车里的气氛十分静谧,只有广播传来的钢琴曲声,二人都没有说话。
      安德切尔从出了公司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在想什么,手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梭他的耳垂,这是这么多天谢安丞观察到的,安德切尔想事情的时候会有的小动作。
      谢安丞也觉得奇怪,安德切尔为什么会问自己身世的问题,就连他自己对自己的身世都不是很好奇,毕竟宙达斯是从孤儿院把他领养的,那说明他之前就没有亲人,说不定天生就是孤儿。
      车往郊外开,一路开到东郊的一片原始森林处停下。
      工作日这里人不多,偶尔能见到几个登山爱好者往山里走。
      安德切尔却没带他走寻常的路,一路带着他穿过杂草丛生的树林,往森林深处走。
      谢安丞穿着皮鞋西装,实在有些放不开手脚,安德切尔走得又太如履平地,二人的差距逐渐有些拉大。
      “你……”安德切尔回头,发现谢安丞在他身后老远的地方,在和缠在自己脚腕上的植物根茎搏斗。
      连忙抽身回去,“抱歉,刚才在想事情。”
      安德切尔伸手拉了谢安丞一把,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看着谢安丞裤脚粘着的不知道什么植物的种子,又抬头看了看他,在他眼里看见了明显的不满。
      “我讨厌森林。”谢安丞皱了皱鼻子。
      安德切尔弯腰将他裤脚上的种子摘掉,看着谢安丞难地有些孩子气的表情,忍俊不禁,“我的错,你跟紧点我,踩着我的脚印走。”
      谢安丞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二人又重新启程,不过这次安德切尔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安德切尔好歹是个海怪,怎么对森林也这么熟悉。谢安丞腹诽,但还是乖乖的按安德切尔说的踩着他的脚印走,确实比自己走轻松许多。
      走了近半个小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栋装修豪华的大别墅出现在二人面前。
      谢安丞暗自诧异,没想到密林深处还会有这样的地方,这别墅看起来装修华丽,而且很干净,不像那种年久失修的林中小屋。
      还没走到门口,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人,身穿一身禅衣,那锃光瓦亮的脑门时刻告诉着谢安丞面前这个老人是个和尚。
      一个和尚,住着一栋这样的别墅,看起来就格格不入。
      没想到那和尚一开门,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谢安丞,嘴里喃喃着:“像,实在是像!!”
      安德切尔看和尚看着谢安丞发愣,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推开门,“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和尚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安德切尔,慢慢吞吞地侧过身让二人进来,期间还是一直盯着谢安丞。
      谢安丞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着痕迹地往安德切尔身后躲了躲。
      “我也不说废话,”安德切尔帮谢安丞拉了张椅子,自己才在他身边坐下,“你认不认识这个孩子的父亲?”
      “认……不,不认识!不认识!!”和尚回过神,矢口否认,“你不应该带他来这里,他只是个普通人类。”
      “普通人类?”安德切尔眯了眯眼,看了眼身旁的谢安丞,轻笑一声,“妖僧,你要是撒谎,我是会生气的。”
      妖僧苦笑,“阿克斯,不要来问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那难道你非要看着宙达斯弄出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出来你才满意?”安德切尔提高音量,步步紧逼,“我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来找你确认一下而已。”
      妖僧收回自己目光,动作缓慢地给谢安丞倒了杯茶水,“你已经有答案了,就没必要来问我了。”
      “行。”安德切尔换了个姿势,“那我换个问题,我父亲当年到底在你这里存了什么?”
      妖僧摇了摇头,“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事。”
      安德切尔冷笑,“你们都瞒着我,以为我自己不会差吗。宙达斯为什么不给他改名字,不就是做给我们看的?”
      谢安丞一愣,宙达斯确实没给他改名字,自己从福利院出来的时候就叫谢安丞。
      妖僧满布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叹起,“阿克斯,你已经自由了,为什么非要再回来呢。”
      安德切尔身体向前倾,“宙达斯已经是去协会的控制了,现在驱魔者都在各处集结,准备要围剿利维坦整个家族,我也不例外。”
      驱魔者?谢安丞对这个词不陌生,这几个月的确一直有听说驱魔者杀了宙达斯不少手下。
      听了安德切尔的话,妖僧的眼微微睁大,嘴唇微颤,“怎么可能?”
      “我今天之所以带他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要向宙达斯宣战。”
      安德切尔语气十分坚定,“我本没想过要继承什么,但是现在看来,我不得不争。”
      妖僧听到着,闭上眼长叹一声,“难道你要带着他跟你一起去送死吗。”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安德切尔站起身,高大的阴影笼罩了老僧瘦弱的躯体。
      安德切尔拍了拍谢安丞,“走吧。”
      ……
      回程路上,车内的气氛比来的时候更凝固了。
      “如果我要对付宙达斯,你会支持我吗。”安德切尔看着前方的路,突然发问。
      谢安丞侧头看着他,刚才安德切尔与妖僧的对话里,谢安丞获取了不少信息,比如安德切尔真的是老族长的亲生儿子,驱魔者真的因为宙达斯的无法无天要动真格的了,怪物协会不仅没有阻止,还默认了驱魔者的这一行动。
      “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安德切尔转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转头看向前方,他们都再彼此眼里看到了答案。
      “你前头的储物柜,打开看看吧。”安德切尔淡淡地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开始了 我最期待的男子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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