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神们的团宠？》O_pat

4、第4章

　　众所周知宝华巷有一长一幼两个开心果，长是张万山，幼就是小黑。只要有他们其中一个，就会再伤心也会变得欢笑热闹。

　　不过，今晚这一长一幼齐集在杨家。在这个理应一起开开心心，小巷大家欢聚吃晚饭的时间，大家竟比往日更沉静。

　　因为樊家又在教女了。

　　在小巷悠悠响起的，只有樊强夫妇的责骂和不时听到的＂啪＂，竹条打在樊研身上的声音。

　　＂我问你有没有用功读书，你答我有。好，我信你！但结果呢，５６分？

　　你不打不行是吗？行！我打！我就看你是不是次次都要我打！＂

　　自从孩子们开学，每次小测后樊家都会这样，又打又骂。在这个压抑的氛围下，开心果自然也开心不起来。

　　其实大人们也曾试过去劝。

　　杨叔和芳姨说：＂强哥强嫂你们不要打了，孩子考试不好，慢慢教就是了。可能她这次考得不好，那下次努力就是行了。

　　孩子还小，可能一时心散。我家柏熙都是这样的，但今年升上六年级不就好点了吗？

　　孩子都是慢慢教，不可以打。＂

　　杨爸妈好声好气，但樊强就还是一样。因为他觉得以前自己都是这样教樊研，是他们一家来了广州后，忙于工作很久没有打过樊研，她才会忘了疼变得懒散。

　　＂哎呀，杨哥你们是读书人，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乡下人的了。＂

　　甚至继杨树夫妇后，张万山、小胖妈也曾去过樊家劝说。不过都没有用，每次小测后樊家要打的还是继续打。

　　而每一次的结束，都是等樊强打断了手上的竹枝，倔强的樊研疼得满地打滚不得不求饶时。

　　但话又要说回来，樊研的成绩是真的差。

　　一直以来，小巷里都是以杨柏熙和小黑的成绩最差。可是每次考试和小测，他们起码都会合格。

　　樊研连合格都做不到，就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大人们都没办法，孩子们就更只能心情复杂的低头吃饭了。

　　其实第一次发现樊研被打，她满手满脚都是藤条印时，除了姜颂雯以外，其他孩子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心凉。

　　因为同样是搬到小巷，但张亦修和樊研的表现就完全不同。刚开始的时候，张亦修也是有点冰冷，可是孩子们对他热情，他是会有回应。

　　相反樊研就永远的黑着脸，像是全世界都得罪了她一样。

　　热脸冷屁股？杨柏熙和小黑才不觉得自己会这么犯贱。

　　张亦修就简单很多，他永远都是一面镜子，别人是怎样，他也会怎样。你好我好，你坏我更坏。

　　三个男孩子说不上对与错，不能和他们成为朋友，可能只是因为各自性格不同。

　　但直到某日，连小胖都觉得樊研讨厌，姜颂雯都不愿为她解释时，或者这就真的证明了樊研本身是有问题了。

　　Ｘ　　　　　Ｘ　　　　　Ｘ

　　广州的夏天是一个变幻无常的天。有时只是一个抬头就天晴，再一个低头又变得风雨。又有的时候，不为风雨，只为烈日里的满身大汗，孩子们也要换一套干爽衣服。

　　像是小黑他们这些好动男孩子，有时更是一天里要换两三套衣服。

　　而这年开学后，就是连场大雨。不过姜颂雯她们所在的学校真的很好，知道孩子们要常替换衣服。又不是每个家庭都有经济能力，买数套校服放在家里，所以学校充许学生穿自己的便服。

　　但就在每个孩子都不用为自己上学的衣服担心时，姜颂雯和小胖就发现了樊研每天都是穿着校服，而且永远都是那一套。

　　有的时候，樊研明显是穿着一套没有晾干的衣服上学。

　　姜颂雯和小胖都是细心的孩子，慢慢两人就发现，是樊研根本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

　　樊家来搬到广州生活的原因，就是因为穷。

　　很多人都以为广东就一定是有钱，是发展得很好的地方，其实广东基本上只有珠三角地区是比较富裕。

　　樊家来自粤北，一个被称为广东最贫困的悬。

　　那一天她搬来时穿着的衣服，那套身上不少于四个补丁的残旧衣服，已经是她能拿得出手最好的衣服。

　　比起樊研，姜颂雯在物质上明显是幸福上数十倍都不止。

　　本来杨树和方雅芳就很关心姜颂雯，买给她的东西甚至比给自己亲儿子的更多。当姜颂雯的房子租给了樊家，有了租金，那些钱更是只多不少的用在姜颂雯身上。

　　而且小巷里大家都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姜颂雯都会收到来自香港的大包小包礼物。

　　姜颂雯的同学就曾羡慕的说过一句，＂哗，雯雯你的衣服裙子每天新款不同的。＂

　　既然一个太多，另一个人就没有。姜颂雯就想到了一个帮助樊研的办法。

　　某日，在小胖看准了机会，樊研不在家时，芳姨就拿着一些衣服去到樊家。

　　＂大嫂啊，我家老杨太那个了，他想买衣服给雯雯，但竟然买错了尺寸。现在他想退，店里又不让。我想起研研也雯雯矮一点，就想看看合不合适了。＂

　　樊家穷又节俭，得知芳姨的来意后就连声道谢和收下衣服了。

　　同时芳姨早已从孩子们的口中得知樊研要强，所以她接着更提醒了一声，＂反正都是新的，就不用告诉研研，衣服是怎么来的了。＂

　　樊强夫妇虽然有点粗枝大叶，但他们也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就点头明白了。

　　接着樊研回家，听到自己爸爸说在工作时有老板送了几件童装衣服样版给他，她能有新衣服穿，立即高兴得脸上堆满笑容时，在窗边偷听的姜颂雯和小胖也笑了。

　　其实这都是姜颂雯和小胖的好意。而且两人为了瞒过樊研更是花了不少心意，两个孩子找的衣服都是没有拆开，姜颂雯也从没有穿过同款的新衣。

　　计划可行，两人就每过一段时间都拜托芳姨一次，帮手送衣服给樊研。

　　穿上新衣的樊研，再没有被学校里的一些孩子嘲笑。

　　但纸是包不住火。才过了两三个月，姜颂雯和小胖的好意就被拆穿。

　　姜颂雯送出的衣服大部份是从香港来，那个年代、那个时代中国才和外界接触不久，外来品牌就很容易被认出了。如果是普通一点，大众常用的，可能也不会被发现。

　　但从香港送给姜颂雯的衣物，大部份都是中高端品牌。

　　其中也有比较富裕的孩子就发现了＂穷鬼＂樊研竟然穿上国际名牌，就开始有人闲言闲语了。

　　＂你是不是去偷衣服了。＂

　　樊研不傻，她很快就发现衣服都是姜颂雯＂施舍＂给她。

　　两个孩子已经立即解释，但樊研还是疯了一样，把所以给她的衣服都丢回杨家。

　　为了这件事，其他孩子和大人们都来劝说，说都是姜颂雯的好意。但樊研就是倔强到底，她就是不要那些新衣。

　　最后是樊强把樊研抓回了家，又是一次狠狠的责打。

　　在这次事件中，樊研更是意外撞倒了小胖，小胖的额角上因此留下了一条疤。

　　也是从那次开始，姜颂雯和小胖真正的放弃了和樊研做朋友。

　　他们都明白樊研介意的事，所以两个孩子已经尽量低调和保密。

　　结果呢？结果就是小胖受伤，姜颂雯被怨恨。

　　既然是这样，孩子们就再没有理会过樊研。小巷里也有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一条河水不犯井水，互不触碰的界线。

　　不过，孩子们始终心软。

　　樊家里一次又一次的怒声责骂，一次又一次听到樊研的抽泣哭声，都像在敲打着孩子们在心里筑起的长城。

　　１９９１年１月，今日是上学期成绩的派发日。

　　姜颂雯他们五个孩子甚至考出了一个小小惊喜的成绩。

　　姜颂雯和小胖是不出意外的级前五。而张亦修也证明了杨柏熙的直觉很准，他真的很会读书，他考获了全级第一。

　　接着是最大的惊喜，这一次杨柏熙和小黑竟终于不用末尾，两人都成功闯入了上游的成绩。

　　但在满意的表情下，传送在小巷里的声音就仍然是樊家的打骂。全级三百六十二人，樊研排在三百一十。

　　原本大家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樊家是劝不了，忍一忍过去就算了。

　　适逢今晚又是十大中文金曲夜，大家一起围在电视前看颁奖礼的直播算了。

　　可是第七金曲＂秋来秋去＂都已经颁发，＂沙梨＂也已经快要表演结束，樊家的＂揪来揪去＂就还没结束。

　　孩子们像在看电视，其实一直在留意着隔壁的情况。

　　藤条早已打断，换成了衣架。而樊研已经呼喊了很多的求饶也变得沙哑。小巷的家长们也不止一次去到樊家，可是这次樊强是动了真怒。

　　＂你是不是不想读书！你说！＂

　　终于衣架都打变形，而在杨家的孩子们也终于握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五个孩子都跑进了樊家，在樊强正要换上新的竹条抽向樊强时，孩子们都挡在了樊研的身上。

　　＂啊！痛啊！＂

　　＂樊研你是怎么忍的，痛死我了。＂

　　只是一次，孩子们都已经痛得撕心裂肺，都大叫着爸爸妈妈救命。

　　孩子家长立即抱紧自己的孩子，同时樊妈妈也借着机会把樊研拉到了自己身边。

　　＂强哥啊，真的够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研研不死都要没半条命了。＂

　　杨树出头，孩子们都忘了刚才的痛怕，全跑到了樊研的身边。没有说一句话，但从他们坚定的眼神中可以见到，他们要保护樊研。

　　虽然他们还不是朋友，虽然在他们的眼中樊研仍然很讨厌。

　　不过，他们这一刻只想守护在樊研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