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污泥中辉煌[快穿]》九酒卿

50、一剑劈天5

　　“顾影”的死讯靠着妖族之口迅速传遍了四大城各小城，而此时林翼完成了斩仙剑诀第一阶段的修炼，一行三人离开了有天然药泉的隐蔽山谷。

　　算算林翼的傀儡符应该失效了，顾影跟林翼要了张易容符换了张脸，林翼郁闷地看着顾影的新脸。

　　“我的易容符可是能把绝世丑男变绝世美人的，你倒好，好好的一个绝色美男子偏要整一张丑脸。”

　　“这样不更好看？”

　　林翼噎了一下，刚想问你认真的吗，就见他师傅满眼的认真。

　　林书突然插话：“我也觉得顾大师这样挺好看的。”

　　林翼瞪了林书一眼，这贴身小厮居然这就被师傅独特的审美同化了，师傅是不可能扔的，但这小厮可以不要了。

　　“顾大师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现在更好看了！”

　　林翼的易容符遵循易容术的规律，眼睛是无法改变的。顾影以前是整张脸熠熠生辉，现在唯有眼睛熠熠生辉，像一片漆黑里唯一且明亮的光，要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以前陌路人只是在看到顾影的时候视线停留久一点，心中赞一赞，现在怕是错过身去了都要走回来再看看那双眼睛。

　　更遭人惦记了！

　　林翼又取出一张易容符，“换张脸！”语气恶声恶气的，眼神却是可怜巴巴地恳求。

　　“不换。”顾影笑了笑，“翼儿，你似乎总忘记我是你师傅。”

　　斩妖剑诀第一阶段就是用剑气炼体，林翼痛的时候一声不吭，炼体完却哎哎直叫，借着装可怜对他上下其手，虽说他们的关系比较亦师亦友，但名分在这，太嚣张了也不像话。

　　“我没忘啊，师傅，换一张脸嘛。”

　　林翼抓着顾影的衣袖撒娇，撒着撒着头就埋进了顾影颈窝里，大狗一样蹭来蹭去，把顾影衣领都蹭乱了。

　　林书小声嘟囔，“不要脸。”

　　眼神瞬间从狗变狼，刀子一样飞去一眼。

　　林书手一颤，讪笑着道：“我…我不要脸。”

　　林翼收回视线继续搂着顾影的腰撒娇，“换一张脸嘛，你这样回头率太高了，不是不方便你做事嘛，师傅——师傅——”

　　顾影实在受不住他这样完全不要脸皮地撒娇顺便占便宜，抓住快伸进他衣领的狼爪子无奈道：“好。”

　　林翼如愿给顾影换脸，可耗了十张符也不满意，最后只能绝望地承认只有顾影自己的五官能与那太过漂亮的眼睛保持平衡。

　　……

　　出了山谷后，他们看了下地图，准备往最近的城池走。他们是不打算直接回西霜城的，而是准备一路游历斩妖。不然顾影御剑带人，一两天就能回到西霜城。

　　林翼第一次看见顾影御剑飞行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要知道就算天级捉妖师都不能飞的，他们只能在地面上暂时加速。御剑飞行什么的，都是传说中的修真者才能做到的了。

　　人族里有过修真者，只是当年天地大变，灵气骤减，人族修真者飞升的飞升，老死的老死。倒是妖族寿命悠长，虽然那些老怪物都不现身，但顾影想，金丹元婴应该都有活到现在的，甚至还可能有化神。

　　这种实力差距无疑令人绝望。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顾影发现了另一个方向有惊人的妖气，于是毫不犹豫换了目标。

　　“那边是杨柳城。”

　　“杨柳城？”林书捧着圆圆的娃娃脸有点向往，“听说杨柳城美人极多啊，无论男女皆如杨柳身段窈窕。”

　　进了杨柳城，看着路上一个个至少两百斤往上的男男女女，林翼嘴角抽了抽，“皆如杨柳？身段窈窕？”

　　林书呆滞的目光一动，辩解道：“十二城志确实是这样说的！”

　　主仆二人都惊讶不已，并非他们歧视身材丰满者，只是杨柳城多窈窕美人的名声在先，这种放眼望去全是过渡肥胖者的场面太令人震撼。

　　顾影的双眸倒是没起半分波澜，一如既往迈开沉稳的脚步入城。林翼和林书自然是立刻跟上，城门在他们身后关闭，发出令人不安的沉重声响，体型纤细的城卫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阴恻恻的笑。

　　林书被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大白天的关什么城门啊！”

　　他去拍门，可城卫不理他，一扭头少爷和顾大师也没管，当然更可能的是顾大师不管，他家少爷在符箓上的天赋是很厉害，可那些符箓只是对人和小妖极有效，用到大妖怪身上跟恶作剧一样，他们可是九死一生才从西霜城到了东越城。

　　少爷明明才学了斩妖剑诀的入门阶段，还在拿着木剑劈呢，居然已经膨胀了。

　　林书顶着死鱼眼连忙跟上两人，也不知道顾大师在护着少爷的时候会不会看顾他，为了他这条小命着想，他或许应该跳槽当顾大师的小厮。

　　顾影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脸平静淡然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却时不时拿起路边摊位上的东西看。而比顾影更奇怪的是那些摊主，坐在摊位后机械一样忙着自己的事，对顾影林翼这两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大财主完全不理会，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啊。

　　就连路上的行人也不正常，虽说是胖，但一个个没事做的吗，走得像在踩蚂蚁，而且也不和周围的人说话，好像这个城里每一个人都是陌生人一样。

　　虽然没人说话，但城里并不安静，有小孩一脸呆滞地一下一下甩着拨浪鼓，有人敲大锣，甚至还有人在不停地吹唢呐。

　　整个城像庆典一样热闹非凡，只是没有一点人声。

　　林书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几步越过了林翼，想去拽顾影的衣服，被林翼一把拍掉了手。

　　“干嘛呢你，你是少爷我是少爷。”

　　林书苦着脸道：“少爷，我害怕。”

　　“有什么怕的，你少爷我会保护你的。”

　　“少爷你别要顾大师护就很好了。”

　　林翼刚要骂什么，却突然撞到了人，原来顾影突然停了下来，林翼顺势摸了一把腰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顾影停在一个卖手工编织品的摊位前，有花绳编的手链，有红线编的吉祥结……都很精致漂亮。而摊主却穿着一身不知多久没洗，显得灰扑扑的麻布衣服，五官被肥肉挤的变了形，可依稀能看出来，瘦的时候定是个为人称道的美人。

　　“姑娘，这些是你编的吗？”

　　顾影语气温和，可摊主的目光只是虚虚地落在他脸上，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在看他，总之没有回话。

　　让你硬要用丑脸吧。

　　林翼心中腹诽了一下，然后凑过去，对女人露出了一个很骚包的笑。

　　“姑娘，摊子上的东西都是你编的吗？”

　　女人不搭理他，目光都只是瞥了下就离开。

　　“噗嗤。”

　　林翼猛地回头，作势要打林书，林书捂着嘴惊恐表示再不敢笑，林翼这才偷偷去看顾影表情，发现没什么变化，不像要笑他的样子。

　　可林翼不觉得高兴，甚至有点烦躁。顾影笑得总是挺温柔的，可实际上心可能冷的很。

　　他不追究东越城的百姓，可能是宽容，更可能是不在乎。因为从未期待过，所以谈不上原不原谅。他守东越城，可能只是继续顾家先辈的道路。

　　林翼猜对了一半，对东越城，顾影确实没有过期待，但也不是不在乎。因为他在乎的事里，会包含到东越城。

　　他心怀有大爱，可对一个人，乃至对一城人，确实是冷心冷情。

　　顾影又开口了，“能帮我编两个手链吗，随便什么颜色，我和他戴。”顾影指了指林翼。

　　师傅要送他手链？！

　　林翼惊喜不已，可见女人还是不说话，就有些咬牙切齿。于是从储物戒指里掏出自己的一半资产，一颗灵珠拍在摊位上。

　　“给我俩编两一样的手链，这颗灵珠就是你的了。”

　　女人这次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嘿，他这暴脾气，林翼当即想发火了，可被顾影一抚一身竖起的毛就顺了下去，乖乖把灵珠拿回来，站在他身边不说话了。

　　顾影也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也是圆的，却不是灵珠，而是一颗药丸。

　　他把药丸放在摊位上，没有说话，只是以手指为剑，在摊位上空出的一块刻出了一行字。

　　——这药丸能让你瘦许多。

　　女人终于有反应了，一双眼睛仿佛晨曦破晓一样亮起了光，她看了眼顾影，又迅速看了四周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这里之后迅速把药丸藏进了怀里。

　　然后她拿起了一把五颜六色的绳子，选了些红绳，看了看顾影和林翼的手腕就开始编手链，在看到顾影轻而易举地抹掉那行字，拂掉木屑之后，女人呆了一会后继续编。

　　女人的手指很粗，看起来不能做什么精细的活，可红绳却在她手里随心所欲地上下翻飞，看得人目瞪口呆。

　　顾影和林翼可能没呆，林书反正是看呆了。

　　将编好的两个手链递出去的时候，女人小声地问：“你是捉妖师吗，能不能……”

　　可她没说完，也不等顾影回答就改口道：“不，你们还是快点离开杨柳城。”

　　好似夜幕降临一样，女人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没了一丝光，像之前一样呆呆地坐在摊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