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夜花》安世十一

1、幼年期

　　我叫轰燃冰。

　　名字一点也不好听，我有个双胞胎哥哥轰焦冻，实不相瞒真的也不好听。

　　我们两个人的个性重合，是父亲最期待的成果。

　　我有记忆以来，家里有个十分冷漠的人，只要他回来家中就会陷入一片寂静。

　　“妈妈。”

　　我扑过去抱住妈妈的右腿，焦冻抱住左腿。

　　妈妈低头左右看看露出点笑。

　　她很爱我们，但是有时候恍恍惚惚看着远处却仿佛在看一片海，空洞遥远。

　　远到没有边界，也许那时候沉浸在过去的她，才能得到一丝不属于现世的宁静，才能回到她没有嫁人前的日子。

　　这也是我后来去疗养院看她的时候，才发觉到远离我们这些后来加入到她生活的家人，她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我们，或许该说安德瓦比较合适。

　　安德瓦原来曾与母亲有过一段较和谐的时候，毕竟他年轻时候也算个有为的青年人，怀抱着理想与热情的英雄。

　　直到他的孩子里一直没有他所期待的存在。

　　他将一切怪罪到另一半身上，他原本半遮半掩的心思被对方发现后，如同猛虎出闸。

　　为什么我不能超越欧尔麦特？

　　火焰的力量太强了。

　　如果能够调节呢？

　　他日复一日的看着一个人的背影，内心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于是他被蛊惑一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孩。

　　她很完美。

　　她的个性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他的孩子，将会超越他，不再拘束于暴虐的火焰。

　　于是我们这一大家出现了。

　　大哥，二哥，大姐。

　　我和轰焦冻。

　　我和焦冻才四岁的时候，时常和姐姐一起给娃娃穿衣服，虽然是在安德瓦不在的时候，有一次我拿着娃娃想要出去，给她戴一朵花。

　　却碰上了安德瓦。

　　他巨大的身体挡住了门，凶神恶煞仿佛上门讨债。

　　“不要出去。”

　　我本来很害怕，但是那天我和母亲一起看了电视，电视里说到了人贩子。

　　我不是太懂，可却在那时候觉得他还是个不错的父亲。

　　再后来五岁的时候我和焦冻的个性出现，进入了训练。

　　大概对他来说我是个附带的，他主要的打击对象是焦冻。

　　我只要在训练的时候训练，可是焦冻训练的时候似乎有些抵抗。

　　先前他问过我一个问题。

　　别人的父亲也会这样对他们的孩子吗？

　　以他五岁稚龄能很清晰的问出这样的问题，我觉得他不是一个笨小孩。

　　于是我回答。

　　我不知道。

　　因为对五岁的我来说，这个问题扯到的太多了，我不能很条理的告诉他答案，我也很混乱。

　　也可能那时候我急着去找姐姐玩耍。

　　姐姐说话很温柔，细声细气和父亲很不一样，所以父亲说话的时候我时常左耳进右耳出，在姐姐身边时我才会看着她的眼睛，很安静的听她说。

　　她说好好听父亲的话，不要惹他生气。

　　我说他太凶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

　　姐姐牵着我的手，要带我下楼。

　　半途却听见妈妈的尖叫和焦冻的哭喊。

　　焦冻的脸被绷带绑了很久才去掉，而那个时候妈妈已经去了很久的疗养院，屋外原本漫天飞雪如今樱花已经绽放。

　　“今天我想去看看她。”

　　“嗯，我去训练。”

　　焦冻脸上留下了丑陋的疤痕，虽然他以前只洗脸不保护脸，对脸不是很重视，但是不一样，这创伤这次留在了心里。

　　我背上了小书包，姐姐牵着跟着保姆一起出门了。

　　“姐姐，大哥和二哥不在。”

　　“他们出去了。”

　　“是去和朋友玩了吗？”

　　“应该吧。”

　　“我也想去上学，交朋友。”

　　“过些时间你和焦冻可以一起去。”

　　“嗯。”

　　我们去看她，她正好在尖叫，我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却无法想象这样尖锐的声音能出现在那样一个温柔的人身上，手掌暖暖笑起来像花一样的母亲。

　　她在我心里很美丽。

　　这绝望的声音却让我害怕。

　　我似乎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她那种被烈火灼烧的痛苦。

　　我后来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安德瓦是天下最坏的人。

　　可是查到资料却发现，母亲是家族遗传的精神问题，安德瓦是她的诱因之一，我的外婆外公和让她嫁给安德瓦的所有人也是。

　　我拿起她的日记本，那是她在清醒和半清醒间写下的。

　　她怨恨过往的一切，她曾经少女时期有多快乐，婚后发现安德瓦对她的冷漠就有多痛苦。仿佛前半生就是个骗局，一切都是来自父母的爱，和丈夫的骗局。

　　他不爱她，他们叫她嫁给了他，一切笼罩在了黑暗里，她原本还能为了孩子坚持下去，可是她的身体却不行了。

　　半迷茫半梦幻，她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幼子。

　　醒来时发现这场悲剧，她充满愧疚的内心竟然有一丝安宁，仿佛借此伤害到了安德瓦，这不是他最优秀的作品吗。

　　她自己对于医生给出的几种选择中，选出了到疗养院。

　　她看到安德瓦愤怒痛苦的时候，那种隐秘的欢喜是藏不住的，大概这也是为什么焦冻不愿意来看她的原因。

　　我感觉很悲哀，一时间充满胸腔不知道说是哪里悲哀，只觉得都是错误，没有任何答案。

　　那天回来的时候，看见跑到训练场的我，焦冻很是惊讶。

　　“这么早。”

　　“医生不让去。”

　　“哦。”

　　那天大哥没有回来，然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安德瓦每天忙忙碌碌，可是一段时间却不忘检查我们个性的锻炼。

　　有一天我吃饭的时候问姐姐大哥呢？

　　他偶尔会抱着我，偶尔也会扯扯我的脸和我的马尾辫。

　　就是个普通的欺负弟弟妹妹的男孩。

　　姐姐不知道。

　　我问了安德瓦。

　　他说哥哥死了，火烧死了。

　　可是哥哥的个性不是火吗？

　　我一点都不信，可是我还能问谁？

　　英雄吗？可是混蛋安德瓦也是英雄，他并没有那么接受我们的需求。

　　而焦冻喜欢的欧尔麦特吗？找不到的，只能站在电视前看他的恣意与强大。

　　环境对于小孩子来说很重要，我每天都会和焦冻互殴，以至于去了幼稚园的第一天我们两个就被退学，理由是欺负我们的小胖和他的伙伴被我俩打的哇哇哭，脸上还有青紫，惨无人道。

　　我们两个退学了，还被那天姗姗来迟的助理教了些学校的规矩，然后第二年直接去了小学。

　　或许是身边没有什么正常的儿童参照物，我和焦冻都以为每天训练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学一年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白白嫩嫩的小团子们仰着小脑袋星星眼看你，简直甜化了。

　　于是就会出现人间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