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岁月》文筱馨

102、贴心和乐

　　如翩翩蛱蝶，女儿围在妈妈的身边转个不停，女儿转的开心，妈妈可是有些晕乎乎，她招呼着小小蝴蝶停下来：“悠悠你别转了，过来站好。”她将女儿揽到身前，望着大马路的前方：“你看爸爸和妹妹是不是快来了？”话音刚落，悠悠笑嘻嘻的指着前方：“我看到了，是爸爸的车。”一辆大客车呼哧呼哧的向着这边驶过来，上面还有一个欢乐的人儿在向着她俩招手。车停了，小人儿嘻嘻哈哈的奔下来，慌得妈妈赶紧接住了：“慢点儿慢点儿。”
　　黎韬问：“可以走了吗？”
　　穆首阳答：“可以了。今天孩子们不是都开茶话会嘛，托管班去的孩子少，陈老师让我下午不用去了，有些工作我上午都去处理过了。你倒是回来得早！”
　　黎韬回：“今天分两拨走的，除了三班倒的的车间工人，其他人中午就陆续下班了，下午容易堵车嘛。”
　　穆首阳说：“你也跟着休三天？”
　　黎韬嗯了一声：“我也休三天。”
　　招呼着两姐妹上了车，穆首阳低着头发朋友圈，黎韬通过车镜看着闹作一团的女儿，笑道：“你俩坐好了啊，可不能在车上这么闹。爸爸这就启动车子了，要是摔着了可别哭啊！”
　　穆首阳放下手机，抱过小女儿，又将悠悠安坐在旁边：“别闹了，一会儿该头晕了。来，悠悠，跟爸爸说你今天在学校里干什么了。”
　　黎韬也重复：“悠悠今天在学校里干什么了？”穆首阳轻言道：“你专心开车。”悠悠突然扭捏起来：“今天在学校跳舞了。”
　　黎韬恍然大悟，怪不得在路边就一直转，原来是在学校跳了舞。穆首阳看着她再问：“还有呢？和爸爸说还有什么？”悠悠难为情的笑着说：“还和同学表演了吹竖笛。”
　　穆首阳右手搂过女儿，对黎韬说：“今天可出了风头呢！又是跳舞又是吹竖笛。带去的零食都没吃。”穆首阳下午参加了女儿学校的茶话会。女儿竟然有两个节目，一个群舞，一个群奏，虽是五六个同学一起表演，但女儿的表现也是出乎她的意料，既认真又卖力。穆首阳整个下午都在拍照，记录女儿的各个瞬间。更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刘老师的话：“可悠同学最近真的变了不少呢！”穆首阳把这话告诉黎韬：“还受老师表扬了，夸她进步大呢！”悠悠听到零食的事，立马坐正了身子，拉着妹妹一起打开书包，掏出里面的零食，姐妹俩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分食起来。
　　黎韬犹豫了片刻，说道：“跟你说个事。”穆首阳正拿着塑料袋招呼两个孩子不要在车上丢垃圾，头也没抬：“什么事？”黎韬又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明天放假，咱出去玩吧？”穆首阳依然不抬头：“元旦就三天假，一天去你家，一天去我家，还有一天……事情多着呢。悠悠也快考试了，得在家复习。”黎韬急忙接话道：“这么多年，咱们全家也没有一起旅游过。”
　　穆首阳内心微微一动，没有想到黎韬能有这样的提议，以前总是手里捧着手机，一副天下大事、家里小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自从上次吵过架，两个人都是借着孩子的由头说两句，像今天这样可真是稀事。
　　穆首阳看了他一眼：“不太好吧，过节呢，不得回家看看呀。”如果元旦回婆家过，她没意见；如果一家人单独安排，她也乐意。她就想看看黎韬的态度，更想听听婆婆的说法。黎韬说：“一会儿打个电话和两边爸妈说一声呗。”穆首阳顿了一下手，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但嘴上说：“可别让悠悠玩散了心，刚有点进步呢。”
　　黎韬听到穆首阳的语气有所缓和，他的语气也活泛起来：“不远。就两天，明天早晨走，后天下午回来。”穆首阳看着他的背影问：“去哪儿呀？”黎韬示意穆首阳去拿驾驶室左侧的黑色背包：“里面有票据，咱跟团去。”穆首阳拿出票，乐了。她对两个女儿说道：“爸爸明天要带我们出去玩儿呢。”女儿们一听要出去玩儿，都拍手称快，穆首阳揽着两个宝贝女儿，神情里满是喜悦。
　　车子拐到附近的停车场，一家四口牵着手往小区的方向走去。走到社区活动中心的时候，穆首阳松开了悠悠的手，径直向里走去，父女三人一愣，随即也跟了进去。活动中心里或站或坐，挤满了人。室内重新布局，为了明天的元旦庆贺会拉上了新的横幅。穆首阳眼神四处寻摸着，须臾，她就笑了，要找的人正站在台子上，做着戏曲里的架势，一招一式煞有介事。
　　台子上的人也看到了她，笑着赶过来。
　　“妈，身段不错嘛，像那么回事儿。”
　　“什么叫像那么回事儿？这可是专门学习过的。”
　　穆首阳笑着点头表示赞同：“那是，我妈聪明伶俐，学什么像什么。”
　　黎韬带着孩子们迎上来，孩子们小嘴一张，甜甜的两声“奶奶”，哄得人笑靥如花。
　　穆首阳笑着说：“妈，明天我们不回去过元旦了，黎韬要带我们出去走走。你看……”
　　“去去去，你们过你们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就算你们不提，我们也正想和你们说呢，这个元旦啊，我们四个老家伙忙着呢，没空伺候你们四个小的。明天我和你妈要参加社区元旦庆祝会，后天我们俩还要去市里广场舞比赛呢，大后天我们老同事聚会，行程都满着呢。你们的爸爸呀，钓鱼爬山，还有老年大学的活动。你们一家四口啊，自己找事儿做去吧，啊！”
　　穆首阳和黎韬相视而笑，黎韬道：“那你们忙归忙，得悠着点儿啊。我们给你们带特产。”
　　“嗤，带什么特产！你们就安安心心的玩儿你们的吧。”
　　又唠叨了几句，一家四口便与奶奶说再见，自顾离去。亲家母走出来：“说什么了？这就走了？”
　　“你怎么不出来说呀？我一直往你那边使眼色让你过来。”“我过来干嘛呀？你们婆媳俩借着机会说说话不好吗？”“哎呀，他们要出去玩儿。”“我早就知道了，黎韬早就跟我说了。”“哎哟，敢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黎韬还说了，过年咱全家人去北京玩儿，他发奖金了，虽然不多，但有心嘛。”“真的？我儿子真的这样说的？哎，对了，你记得那个什么美兰吧？就是那个和我一个办公室的，她不是早定居北京了吗？咱去联系联系她，以前咱都关系不错的，她保准想不到咱两家会结了亲。”

　　爸爸妈妈在两边，孩子们在中间，一家人互相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走在街上。悠悠仰着脸问妈妈：“妈妈，明天可以穿裙子吗？”穆首阳看着女儿说：“不行，太冷了。”悠悠感到失望：“那件红色的小斗篷呢？”“嗯，那件倒是可以。咱回家再商量好不好？”沐沐突然挣脱了爸爸的手，向前指着说：“哇，下雪了！”漫天雪花又飞舞了起来。悠悠问爸爸：“下雪了。爸爸，明天还能出去玩儿吗？”黎韬抱起沐沐，牵起悠悠的手：“当然可以了。不用怕，有爸爸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