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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公主驯马 ...


  •   待在清醒时已是傍晚,不知为何昏睡了那么久。秾华只觉得头脑混胀,稍稍一动,腿上得伤势便刺痛得厉害。她有些欲哭无泪,本还想这去找皇后娘娘道歉,如今这样怎么是好。
      一旁春渥见她清醒了,忙上前喂她喝她最爱得莲子粥。
      “公主可算醒了,燕公子一直守在公主身边等了好久,刚刚才回宫。南宫公子也来看过公主了,说是明日还来。万三公子也差人送来了好些奇珍异宝供公主开心,说是不必不舍得,若是心中有气便砸了听响,他再送给公主就好。皇上也送了好些补药,药材来。说是待得空亲自来看望。”
      秾华点点头,却见那人不在开口,便提醒道。
      “皇叔呢?摄政王可有说些什么?”
      春渥犹豫着开口。
      “王爷未曾说什么。”
      这皇叔究竟是怎么了啊,秾华只觉头脑混胀四肢乏力,不然非得现在就去查个清楚不可,她得让她的皇叔开心。
      这么想着,终是开口感慨。
      “可怜得皇叔。”
      一旁春渥小心得打量着公主得脸色,不知为何公主有这样得感叹。
      秾华倒也不瞒他
      “皇叔最疼我了,如今也不来看我,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让他为难了,我倒要好好查清楚,究竟是什么让皇叔做出不疼我的样子来。”
      春渥听得糊里糊涂,点点头也没再问,瞧着公主无碍才放心些,忙抬手喂粥。

      “你是说,那尚书这几日常去飞无痕那里?”
      丁长宁回府后便砸了一地东西,这宫中规矩何时改了,他怎不知。骗骗别人也许还有余地,他丁长宁是何人,怎会看不出这尚书得狐狸尾巴。
      顾绩颔首。
      果然,这尚书就是受了这飞将军的指使要害秾华。
      那既然如此。丁长宁冷笑一声。他便要整个将军府的人陪命,不过不急,他得秾华受了几下痛,他要在这春桐身上十倍归还。

      “瞧着今日那长公主受罚的样子,真的是爽快。”
      “父亲,您为何要害长公主啊。”
      春桐听闻今日那尚书竟是受了父亲得指使,心下不由一惊。她怎看不出这王爷对长公主一片痴情,不过她能陪在王爷身边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飞无痕见她这般小家子气不由气上心头
      “春桐!你以为我让你进摄政王府是凑个人数么?你若得不到王爷宠爱,那我们飞家如何耀祖扬宗?若是你比不过那长公主,那王爷何时才能看见你?”
      “可是王爷心里只有长公主,我怎样才能得宠啊。”
      春桐无奈道,听人说她那篮子衣服都被扔了,心中好不凄凉。
      “怕什么,有为父帮你。你没瞧见今日公主受罚时王爷还唤你一同前去了么,这不就说明公主是可以替代得么,你不就是那人选吗”
      飞无痕眼中闪过一丝阴险。
      “若是公主老实呆着,不愁日后你不能和王爷一同孕子,若是公主不老实,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瞧着春桐若有所思的样子,飞无痕顿首道
      “放心,为父自有法子离间长公主和摄政王,到时你等着独享宠爱就是了。”
      独享宠爱?春桐好不心动,愣了愣神,便低头应声
      “是,孩儿按父亲说的办。”

      好不容易忍住痛,终是浅浅睡去,却察觉有人正轻抚她得脸颊。
      秾华顿时惊醒,可是皇叔来了。
      来人却不是皇叔,偏偏一身白衣,好似那仙人。
      “长老?!”
      秾华大惊,来人居然是那终南山长老。随即红了眼眶,朝长老怀里扑去。
      “秾华受苦了。”
      长老叹息一声,随即双手运气,用内功帮她治伤。秾华只觉得腿上一直暖意,不一会儿便不觉得痛了,心里一阵惊喜,又撇嘴向长老撒娇。
      “长老,秾华想长老了。”
      长老一直派人在这宫中向她传递消息,今日竟听说这秾华受了这么大的苦,便一怒之下从终南山飞了过来。
      “莫说这么多,快快起身,随我回终南山去。”
      好你个丁长宁,当初接秾华走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如今竟让秾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果然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扭头却见那人在床上摇头。
      “秾华,这禁庭的人都敢朝你动手了,我怎还放心你留在这里。镜湖旁的果子都结了,你随我上山去,我任你摘果子玩儿,不比在这冷冰冰得宫里好?”
      “我才不去,山上没有长宁,便不好玩。”
      “知道了。”
      长老颔首,转身朝屋外走去。
      “我这就把丁长宁一齐绑上山去供你玩儿。”
      “不不不。皇叔都要生孩子了,那孩子得生母还在建安城,我总不能看着这孩子出生便没了母亲吧。”
      秾华说的一脸认真,却未察觉一旁长老脸色大变。
      “谁跟你说丁长宁得孩子是别人的?”
      却见秾华一脸奇怪。
      这丁长宁有孕之后宫里的人便给她写了信的。孩子定是秾华的没错。
      长老大惊,忙掰住她的肩膀,问道:
      “你喊丁长宁什么?”
      “皇叔啊。”
      秾华眨巴着眼,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你可记得曾最喜欢唤他什么?”
      秾华害羞的笑了。
      “我哪敢唤皇叔什么啊,倒是前两日我喊了他的名讳他开心的很呢。”
      长老心下是明了了,记得在那终南山上时,秾华常叫丁长宁美人儿,当时丁长宁还脸红躲着她,后来却也由着他叫了,再后来便也学她一口一个丫头的唤着秾华。
      如今竟是这般了。长老心疼的看着秾华,随即又转身要走。
      “长老又要去哪啊。”
      “去杀了你皇兄。”
      这皇帝竟然胆大包天给秾华喝了忘川水,长老心疼之际杀气便起。
      见秾华死死抱着她不撒手,终是平复了下来。扭头看她。
      “秾华,你失去了一些记忆。我目前还没有法子帮你找回,但本尊告诉你,若是心悦谁便不要被别人打扰,只管心悦便是了。你喜欢谁与他人都无关,明白吗?”
      长老怎么和她想的一样啊,秾华忙点点头。
      她本是不愿意秾华为这情事所困得,可如今这么多人要阻碍她的秾华和丁长宁在一起,她偏偏受不了这气。
      她叹息一声,看着秾华。心道这人今日是带不走了,若是她离了这禁庭,这段记忆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她不愿秾华有这样的遗憾。更何况,这孩子如今都要做娘了,她得帮着她和她的亲生孩子相认。
      “我失去了记忆?”
      秾华愣在原地,只见长老点点头。
      “你不用担心,我想尽法子也会帮你恢复记忆。”
      长老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别相信别人让你看到的东西,事情未进展到最后不许放弃,你可知道?”
      “是。”
      秾华拜别了长老,这心里却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填满了。她沉浸在这巨大的惊愕中,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难道是,皇叔与她?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算着时间已是下了朝,秾华躲在殿前褐石后面,果然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离开禁庭。顿时鼻头一松,心中暗道,她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能让皇叔在伤心了。
      “公主。”
      唐灿为她取来褙子,轻轻披在那人身上,恐她着凉。
      “公主现在想去哪?”
      他惊讶于公主的伤好的那么快,本是不愿意公主出来的,可在秾华一本正经的给他做了三个舞蹈中的大跳后终是半信半疑的陪着公主出来转转。
      “去找皇后娘娘,她昨日帮我,我还未谢谢她。”
      唐灿允下来,陪她朝皇后的寝宫走去。

      那皇后瞧见她,自然是惊讶她怎好的这么快。又瞧她这副样子,也能猜到她也有道歉的意思,忙开口宽慰。
      “秾华不必担心,都是一家人,过去的事我未曾放到心上过。来,这是我家乡的人送来的加了特殊香料得芙蓉糕,吃了可以使人心神宁静,你快尝尝,若是合意,便带些回宫。”
      “皇后娘娘。”
      秾华喃声道。随即皇后察觉怀中多了一个人。
      秾华把自己塞到了她的怀里,嚷嚷着。
      “你怎么这么好啊。”
      随即又想到那个赏了她十五板子的皇兄。恶狠狠的补充说。
      “怎么会看上了我皇兄,他连我都欺负,皇嫂若是被欺负了,定要来找我,皇嫂不敢惹他,我敢惹,我定会帮皇嫂出气。”
      说罢一脸坚定的瞧着皇后。皇后也是一愣,随即笑了。怪不得这摄政王和皇上都如此宠爱这长公主,如今这一看,确实可爱非常。
      “秾华可知昨日本宫为何帮你说话?”
      秾华摇摇头,她确实也在好奇这件事情。
      便听那皇后娓娓道来。
      “只因我心悦皇上,那皇上要庇佑的人,本宫自然也是要庇佑的。”
      “爱屋及乌吗?”
      这个词秾华倒是听过的。
      却见皇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只是爱一个人,便爱上了他的全部,深知他的缺点,却连他的缺点也觉得可爱。深知他做事身不由己,便自己尽全力帮他让事情的发展如他所愿。”
      “皇嫂好伟大啊。”
      皇后摇摇头。
      “这不是伟大,秾华,这是爱一个人的本能。我看摄政王便是如此,可以为了深爱的人做身不由己的事,并不求回报。”
      “皇嫂可别提那春桐了,我可看不出来她哪点好皇叔竟情愿为她孕子。”
      却见皇后笑意盈盈。
      “秾华,你看得很对,却还不够聪明。”
      “这是何意?”
      皇后摇摇头,不在与她提起。
      待送走秾华,皇后身边的婢子不由开口
      “娘娘为何今日那样直白的提醒长公主,婢子听了心都揪得很呢。”
      “本宫只是觉得他们太可怜罢了,只能提醒到这儿了,日后如何,还得看他们自己得造化。”
      皇后朝窗外探去,瞧着那个还未走远正与宫人嬉笑得背影,只觉如她过去一般。美好得晃眼。

      “你是说昨日那要责罚长公主五十鞭得人是那飞将军派去得”
      “是。”
      燕洵只觉心下一股无名火怒气中烧。他今日便要那春桐尝到报应。
      “那汗血宝马可牵来了?”
      “是,今日后宫众女一同游湖,那春桐便在其内。下官已按您吩咐得办好了,待那小厮牵着汗血宝马路过时便松手,这汗血宝马已熟悉了春桐得味道,想来定是让您满意的。”
      燕洵满意得笑道。
      “好的很,那我们也不如去看看热闹。”
      说罢挥了袖子,呼而烈等人忙跟上,还暗暗感慨着
      怪不得都说五皇子奸险,如今竟想了这法子。

      “秾华,瞧着你好的这么快,我也就放心了。”
      春桐还是那副柔弱的样子,说起这话也软绵绵的,秾华只能冲她点点头。
      她已经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她了,可还是心里不好受。
      随即见到那个异国装扮的身影,忙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想必她照顾燕洵得事她也听说了,这次答应游湖也是为了接近她,打入敌人内部。
      她虽不知为何,这燕灵看着她的眼神总是不对劲,但她却觉得她与这后宫女子不一样,爽快又直白,就算很凶,她也情愿与这样的人做朋友,而不是春桐那样像戴了面具一般的人交朋友。
      “燕灵!”
      果然又瞧见那人一脸嫌弃的表情,可秾华毫不在意,自顾自的挽上了她的手
      “我听燕洵说,你还尚未婚嫁?”
      “是,不及公主早婚。”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呢。秾华愣了一下,又笑着说。
      “那不知你喜欢怎样的男子,我身边倒是有几个好人家,不知你可喜欢?”
      “不必了,多谢公主好意。”
      “哎哎,别走啊,你听我说嘛。你若喜欢有钱的,我万三兄定能如你意。你若喜欢有文采的,我可识得那江南大才子南宫泽。你若喜欢那嘴皮子伶俐的,这唐灿可能如你眼?”
      “我说了不需要,公主别说了。”
      “哎哎哎,你别走啊。”
      “小心!”
      燕灵转身护住秾华,秾华只觉一巨物从身边蹿过,惊神未定只觉背后一阵冷汗。
      汗血宝马?
      转身果然看到那折断的缰绳,秾华暗呼一声不好,那马可是朝她皇嫂的方向跑去了。
      秾华忙拉燕灵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驯马吖!伤了人就不好了。”
      燕灵却一脸好笑
      “这建安的事,与我何干?你不是会驯马吗,诺,鞭子借你。”
      “喂,我那就耍耍嘴皮子。哎呀不管了。”
      秾华咬咬牙,跑了过去。
      果然听到了呼救声,秾华赶到时见皇后离那马远远的,才放下心来。
      那是谁在呼救啊。
      秾华定睛一看,居然是那无名小卒。
      那阵异样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如今人群将那马和春桐围成一个圈,却无一人上前相助。
      “快去救人啊。”
      皇后着急着,却无人有那胆量。
      只见那春桐被步步紧逼,再有一步便坠下湖去了,此刻更是面如死灰。
      “娘娘莫急,已派人去请皇上和摄政王了。”
      叫我皇叔干嘛?
      秾华听言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叫她皇叔大着肚子驯马,这群饭桶怎一点长进没有。
      哎呀,不管了。她秾华好待也是学了几年功夫,虽是无一点心思救这春桐,可她总不能让皇叔着急吧。
      别再给这无名小卒吓出好歹来,吓傻了日后还怎么教皇叔的孩子。
      秾华狠狠心,扭头朝正在看热闹的燕灵说
      “给我,鞭子。”

      “公子,不好了,长公主去驯马了。”
      “什么?!”
      燕洵猛地起身,加快了速度赶去。
      这宫里的探子都是干什么吃的,怎无一人告诉他公主还是个热心肠。
      待燕洵赶到时秾华已将那春桐护在身后,正持着鞭子对着宝马。
      那畜生正喷着鼻息,冲秾华伸出獠牙。
      有了,秾华从袖子中拿出皇后给的芙蓉糕,趁机塞到了那马的嘴里。
      “你好好歇歇吧。”
      这芙蓉糕中加了香料,可使人平静,想来对这畜牲也是适用的。
      果然,见那马慢慢平复了下来,微微垂了头。
      秾华壮起胆子抬了抬手,那马竟乖巧的让她顺了顺鬃毛。
      纵是一口气呼出来,秾华安下心来。微微喘着气对身后那春桐说
      “没事了。”
      后面那人早就吓傻了。
      待人群还未平复下来,便听人传报。
      “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
      随后果然看见了那匆匆赶来的人,秾华撇撇嘴,偷偷瞧着他。
      刚刚路上听闻这丫头又去驯马,怎这样不懂事。这春桐死了便死了,她受了伤该怎么好。
      丁长宁只觉得担心,好在瞧见那人没事,才放下心来。
      “你这丫头,伤还未好,谁让你驯马的。”
      李胤瞧她没事才安下心来。可见那秾华仍是不愿理睬他,才知这丫头竟还未消气。
      “这不是我英明神武的皇兄吗,这次皇兄要罚我几鞭子啊。”
      皇上还未开口,便见那春桐突然跑去抱住了摄政王,呜咽的痛哭起来。
      “奴家好怕。”
      秾华瞧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心里那种情绪更严重了,整颗心酸的发紧。她不屑的扭过头去。
      皇叔最讨厌女子这般柔弱,想来不会理她的。
      “别怕,本王在呢。”
      什么?秾华惊愕的愣在原地,见丁长宁此时竟也抱住了那无名小卒,慢慢拍抚着。只觉得心上被人捅了一刀。
      更令她惊愕的是,那丁长宁突然放开了怀中那无名小卒,怒气冲冲的走到她跟前。
      “你为何不早些驯马?怎能任着春桐受惊?你莫不是故意的?”
      刚才瞧着那丫头一个劲摸脸,惶恐她脸上有伤,如今近景瞧了没事才放下心来。
      秾华瞪大眼睛,也看着他。
      “皇叔这是何意,我若是真的那般险恶,我还会冲进来救她?若不是想着皇叔腹中的孩子不能没有娘我堂堂大殷长公主用的着以身犯险救这无名小卒?”
      随是心里一动,但丁长宁还是强撑着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胤忙上来拉开两人,宽慰着说。
      “秾华莫急,皇叔这是爱妻心切,秾华一番好意,皇叔定是会心领的。”
      “哼!”
      秾华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瞧着那春桐又抱住了摄政王,心里憋屈极了,怎就无人关照她好不好。
      “唐灿!随我去武馆。”
      秾华不理他们,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唐灿忙跟上去。果然瞧见公主刚离开人群便落了泪。
      虽还是那副隐忍的表情,豆大的泪珠却早已滚落下来了。
      “公主。”
      “唐灿,我听人说这男人生产前便会性情大变。”
      秾华认真的瞧着那人。
      “你说皇叔这‘产前抑郁’几时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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