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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飞机上的幕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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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递给她一杯温水，金发少女面色苍白地接过来，她的眼里充斥着恐惧和混乱，泪水盈在眼眶里，一垂眼就仿佛要掉落。
“…那架飞机…在梦里，我们要乘坐的那架飞机在起飞后会爆炸…每个…每个人都死了，我以为是梦…”她说的话在恐惧作祟下语序中有很多重复和混乱，“飞往巴黎航班延迟的航空通知，还有那个经过登机口摔倒的男孩，这些都是我梦里的内容，它们都在刚刚发生了…”
“那你看到我们了吗？”山本武忽然问道，“你的梦里有我和阿纲吗？”
胡桃爱丽丝顺着山本武的话努力地回想，她摇了摇头，“梦里的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飞机上也没有看到你们。”
“那些可能只是巧合，爱丽丝。”
沢田纲吉温声安慰道，“你的梦里没有出现我们，但你在现实却遇到了我和山本。”
“但是…但是…”
胡桃爱丽丝捏着杯子的手用力，她抬起眼，蓝色的眼睛看向休息室的门口。
“在梦里，现在会有一对穿着黑色情侣装的情侣走过，女人带着一顶棕色的帽子。”
……
沢田纲吉眼里暗沉，他嘴边的弧度平直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对情侣经过休息室门口。
但是他的嘴上还是温和的语调安慰着胡桃爱丽丝：“现在的天气带帽子很常见，不用太担心的，爱丽丝，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山本武摸上手指上的戒指，他笑着揉了揉胡桃爱丽丝的金发，安慰了她两句后说要先去趟洗手间，在走到休息室门口时，还在安抚低着头哭的胡桃爱丽丝的沢田纲吉抬眼和他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里是如出一辙的冰冷和凛冽。
黑发的男人收敛起脸上所有的笑容，走出了休息室。
就在原地的沢田纲吉张开手将一直颤抖的少女半抱进怀里，一只手放在少女后背轻柔地拍着，等到少女的情绪平复起来后他忽然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还记得梦里的飞机是为什么爆炸吗？”
听到沢田纲吉的问题，胡桃爱丽丝擦了擦眼睛上的泪花。
“是…是有人劫机…呜…好像叫什么弗雷迪…”
她说，“他和其他人劫持了飞机…呜…还…还杀了人，梦里那个死掉的人就在我面前…我以为是个梦的…嗝…最后他们逃跑了之后就炸毁了飞机…”
金发少女抽噎着回答了他的问题，途中还打了个哭嗝。
“弗雷迪？”沢田纲吉若有所思，“他说英语的口音…你能听出来吗？”
“…他说的是正常的美音，但是…但是…”
胡桃爱丽丝像是想起什么，她抓住沢田纲吉的手，不太确定地说，“在梦里，他和他的同伙交流的时候，好像有人说过‘grazie’这个发音，另一个人还大笑着回了不用客气，应该是什么语言的谢谢。”
“是意大利语。”
沢田纲吉说道。
他放在少女背上的手抬起来按了按耳朵，用意大利语低声说了几句话后松开手，他低头对抱着他的少女摸了摸头。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就换一趟航班。”
“但是其他人…”
“不会有事的，放心。”
信赖着沢田纲吉的胡桃爱丽丝懵懂地听从着他的建议，跟着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西服男人去到了其他的等候室。
胡桃爱丽丝靠在沢田纲吉的身边迷迷糊糊睡着了，在登机之前她才被沢田纲吉叫醒。
山本武冲她眼前晃了晃手，笑眯眯地问道：“睡饱了吗，爱丽丝？”
“没…没有…”胡桃爱丽丝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好困…”
“这样啊…这可真是难办呢。爱丽丝不想起的话，就登不上飞机了，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飞机…唔，飞机？！”
胡桃爱丽丝猛然清醒了。
她眨了眨眼，哈欠后的生理泪水顺着她的睫毛往下落，沢田纲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她。
“我们要登机了吗？”她接过山本武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意识慢慢回到大脑里，“现在几点了呀？”
“二十三点整。”
“唔…那还没有错过，等我一会，两分钟就可以了。”
胡桃爱丽丝坐直了身体，伸手从随身带的小包里翻出了一根蜡烛，和一个镜面上用深色的颜料写着很多扭曲文字的镜子。
沢田纲吉和山本武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达成了默契。山本武随手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递给了翻找包里半天也没有找到火机或是火柴的爱丽丝。
爱丽丝点燃了蜡烛，蜡烛的火芯融化了蜡油滴在镜面上，凝固成一团团像是花朵形状的蜡。
蜡烛顶上燃烧着的火苗像是被无形的风吹了过去，火苗冲着和镜面相反的方向抖了下，一瞬间火光缩小微弱得仿佛就要熄灭了，但一刹那间火苗迅速变大，恢复了平静。
胡桃爱丽丝吹灭了蜡烛，翻过镜子，把它重新塞到了原本用来包住它的黑色绒布里，隐隐约约地似乎还能看到绒布包裹镜子的内侧还写着什么东西。
她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拿出湿巾擦手。
“好啦，可以放心地睡觉了～我们去登机吧？”
“走吧。”
在踩楼梯进入飞机内部的时候，胡桃爱丽丝瞥了一眼飞机上的图案，贝壳和枪，像是徽章一样。
…VONGOLA？
是什么啊，意大利的航空公司吗？
而且，这趟航班只有他们三个人啊…好安静啊，和之前和妈妈去其他地方坐飞机完全不是一样的，难道是因为这个点去意大利的人很少才会这样吗？
胡桃爱丽丝乖巧地坐在位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乘务员刚才送过来的酸奶，里面还放了她喜欢吃的树莓和蔓越莓。
那两个人一个在飞机飞行平稳后离开了座位，另一个则在敲击着键盘，表情认真。
胡桃爱丽丝看了会书，又打了会游戏，实在是没有再找到什么能打发时间的活动后，她凑到了正打字的沢田纲吉的身边，蓝眼睛眨巴着里面只有纯粹的好奇。
“我可以看一下吗？”爱丽丝小声地问道。
沢田纲吉因为认真而有些锐利的眉眼温和下来，他把电脑屏幕向外转了一下。
“当然可以，这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东西。”
屏幕上是一份应该是用意大利语写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胡桃爱丽丝看不懂，但看那个排序的格式，她能猜到应该是论文一类的东西。
经济、趋势、假设模型…
似乎是商科的论文。
“是论文，原本是期末要上交，但有些事所以耽误了。”
“…意大利语好可怕。”上下扫了一遍，发现每个字母自己都认得，合在一起她就完全不认识了——意大利语和英语的相似度为零，胡桃爱丽丝感觉自己晕晕转转了。
沢田纲吉温声道：“因为是罗曼语系，对于爱丽丝你英语母语者应该习惯很困难。”
“那真是多亏了遇到你们了。”爱丽丝说，“…不然…我之前还以为意大利语和英语差不多呢，还在想用翻译软件就可以了。”
“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陪你一起去处理除魔的。”
“是驱魔啦！”
爱丽丝纠正他：“不能说除魔的，一般情况，不是不得不的情况下，驱魔师只能把恶魔赶回冥界，或者把祂封印，但是除魔是不能这么做的。”
沢田纲吉露出了受教了的神情。
“为什么不能除魔呢？”
说起这个，胡桃爱丽丝就有精神了。
“因为万物有灵，万事有因啊。”胡桃爱丽丝和他说道，“灵体不会毫无原因纠缠一个人，人死后没有执念就会去往冥界，不作死去召唤他，灵体正常状态下是没办法跨越两界的大门。但要有了执念，它就会缠上一个人，善缘结善因，恶缘结恶因，它的纠缠也会是好是坏。这种时候，不知道前因后果，随意除掉它，就是驱魔师的杀戮罪，要被协会处罚的。”
她补充道：“而且，鬼魂也是有它们存在的意义，除魔就是剥夺意义，他们会在消失前诅咒驱魔师的。”
“……还会被诅咒吗？听上去真危险啊，要是想要封印，却不小心祓除了，就要白白被惩罚吗？”
“嗯…那只能说这个人是个半吊子了。”想了想，胡桃爱丽丝说道。
“半吊子？”
“封印和祓除是几乎完全不同的仪式啊，只要有认真看书实践，根本不会搞混的。”她说到这，忽然想起也有特殊情况，“当然啦，要是在封印时灵体放弃了执念，可能就会被仪式里的太阳草伤害，不小心被除掉了——到这种情况，非常非常不可能和少见，因为它们要留在人世需要很大的执念，每天都在煎熬折磨里，几乎没有主动放弃执念的灵体在的。”
她又补了一句严谨的说法：“总之我是没有看到妈妈遇到过啦。”
沢田纲吉若有所思：“爱丽丝对这方面的知识很熟悉啊。”
“因为耳濡目染啊。”爱丽丝说。
她把吃完的酸奶放到了桌上，扭头去看乘务间。
“山本去哪了啊，怎么还没有回来？”她好奇地问道。
“有点工作的后续要清理干净，一会就回来。”沢田纲吉温和地说。
他向那边时刻注意这边的乘务人员看了一眼，有人就自动上来把胡桃爱丽丝吃完的餐具收拾好，为她换上了新的甜点。
胡桃爱丽丝眨了眨眼，又拿起了新端上来的布丁握在手里，小口地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丽丝の小课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