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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心悦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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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怎么都没想到，他就出去买个冰淇淋的功夫，左右也才十来分钟，回来时就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上半身前倾凑近婠婠，撅着个屁股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背影怎么看怎么猥琐。
这哪里能忍！
正义感上头，他一个箭步猛冲上去，嘴里怒喝一声：“禽/兽！放开那个女孩！”手里的冰淇淋被他舞得像是容嬷嬷的针，吧唧一声倒插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男人回头，破碎的蛋筒渣渣和着奶白冰淇淋化成汁水顺着发丝划过脸颊，一张狼狈又帅气的脸上杀气腾腾。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
苏万活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尬笑两声：“表、表哥……怎么是你？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哈、哈，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周少昊额角青筋爆起，毫不客气的一个熊掌糊他脑袋上：“……有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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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不了自己一身黏腻的周少昊最终还是借用了这里的卫生间去洗漱了。
黎簇听着阖上的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哗哗水声，对坐立难安的苏万比了个大拇指，“三日不见，你都成长到能大义灭亲的地步了，给你的思想觉悟点个赞。”
苏万：“……”
不笑话我你是会死吗？
他好心累，不想搭理黎簇，转头看向一边安静坐着的少女，“婠婠，你真要打算和我表哥走啊？”他瞥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暗戳戳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他可不是那种会讲道理的人，万一到时候见色起意，把你扣下了不让你回来，那可怎么办？”
少女轻轻笑了笑，“不会的。”
苏万对她一副没见过人心险恶的单纯样子痛心疾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怎么不会？怎么就不会？！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他就是个花花公子，表面光鲜，实际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坏得很！”
“说谁坏？”
苏万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就看到被他暗中抹黑的家伙此时正穿着他的T恤牛仔，闲适地靠在卫生间门口，一脸诡笑地看着他。
苏万呆滞：“……你怎么这么快？”
周少昊边走边随手擦了擦头发，把半干不湿的毛巾往他脸上一扔，懒洋洋地道：“男人不能说快。”
苏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开车！
周少昊没理会自家张牙舞爪的表弟，走到少女面前，伸出手掌：“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少女没有理会他递过来的手，径直站起身来。
周少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身打开房门。
苏万还不死心，小尾巴似的缀在后头，“要不带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不会惹事。”
周少昊一脸冷艳高贵，瞥都不瞥他一眼：“没门。”
苏万撇嘴，小声吐槽一句：“……我又没问你。”转头殷勤地看向少女，“婠婠，你说呢，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少女没有应下，“我很快便会回来。”
遭受双重打击，苏万垮了一张脸，表示不开心。
已经换好鞋走出门外的周少昊看他这副模样，对他笑了笑，“苏万，过来。”
苏万眼睛一亮，快步跑上前去，“表哥表哥，你改主意了？”
还没到门口，周少昊前一秒还相当慈祥的老脸猛地一沉，嘭地甩上了房门。
被震得耳膜生疼的苏万：“……”艹，这人渣。
……
门外。
婠婠歪头看着眼前的青年，“你很喜欢戏弄他？”
青年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毕竟是自家孩子，与其留着给外人欺负还不如自己欺负。你看这小孩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是不是很有趣？”
“……”
少女的表情空白了一秒，她短暂又漫长的人生之中竟是从未遇见过这般……恶劣得如此直白之人。
周少昊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过我表弟有一句说得没错……”
“我这样的花花公子，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你这么干脆地答应和我走，就不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少女蹙了蹙眉，灰眸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冷却下来，“你可以试试。”
周少昊识趣地收回眼，“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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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博基尼一路风驰电掣，最终开进了一片别墅区。
远远的便看到一栋别墅前有个头上绑着纱布的青年立在那处，年龄看起来与身边这位相仿，但是五官更温润一些，看着没有太大的攻击性。
车子在那人面前停下，婠婠甫一下车，那青年便快走几步迎了上来，面上神情一再压抑，还是透出几分肉眼可见的激动，“真的是你……”
话音未落，青年身体便晃了晃，周少昊上前扶了他一把，皱了皱眉，“不是让你在房里等着？你逞什么能？”
“我没事。”青年扶了一把额头，转头看向少女，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叫谢维……你，认得我吗？”
少女目光清凌凌的，眼底却是陌生，“我不曾见过你。”
谢维的眼神便多了些失落，喃喃道：“这样啊……也对……”
少女歪头：“你曾见过我和张起灵？”
谢维愣了愣，复而缓缓笑道：“是啊，我见过你们……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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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短暂而又漫长的故事。
它起源于两个少年的一时兴起、一场境遇。原以为人生很长，旅途中的风景再精彩，也不过是惊鸿一瞥，久了也就忘了。然而，或许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往后余生都会念念难忘。
如今，那曾惊艳他人时光而不自知的姑娘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他将那过往的岁月娓娓道来。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眉眼微垂，神色静谧，于是，谢维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们的交集原本也不过是寥寥，这个故事很快便到了尾声。听到结局处是那人带着她步入了雪域，少女神色微微怔忡。
谢维望着光晕中她近乎透明的琉璃眼，心念一动，开口问道：“他没有把这段经历告诉你吗？”
少女抿了抿唇，轻轻说道：“他素来寡言，许多事不爱与人分说。”
“那……伤害你的凶手这事……”
少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我心中的亦有计较。”
“……其实我还有一些话想说，和你可能没那么相关……你愿意听吗？”
少女微讶，但目光触及青年满含期待的眼神后，还是徐徐点了点头。
谢维捏着的手指便松了松，“……雪域一别之后，我也曾经想过要进去找你们。但这很难，那片雪域是无人区，环境相当恶劣，很少有人能活着进出那里，何况我并不知道你们这一行的目的，根本无从追踪……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劝我放弃，劝我忘记墨脱的一切，回去好好过我的日子，不要再掺和这些事……”
“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可我就是不甘心。”
谢维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的名字，所以我托了人打听你们的消息。但无论是你，还是张起灵，都太神秘了，我找不到你们存在过的痕迹。你们的世界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不可企及的领域……”
“幸好，我的运气一向不错。我还知道吴邪，这个名字在我这个圈子里也不算太陌生。在遇见你们的不久之前，吴邪在新月饭店闹过一场……那一场闹得轰轰烈烈，以至于可能没几个人不知道长沙吴家小三爷的威名……我一开始并没有把你们和他联系起来，直到我看到了当时的影像……我看到了你和他，还有那个吴邪……原来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个领队真的是吴邪本人……”
“我试着联系陆哥打听吴邪的消息，但他不希望我掺和进来，我撬不开他的嘴。所以，我就想着去找另一个当事人——潘家园的那个王月半。你应该认识他的，对吧，那次在新月饭店，他和你也是在一处的。只不过我去了他很多次，都没堵到他。后来，我又想着去找那位吴小三爷，可惜，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你们这一行人，好像全部人间蒸发了……”
……
少女安静地听完他的叙述，看他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眼神恢复清明，站起身来，轻声道：“我该回去了。”
“你……”他下意识跟着站起，“不留下来吗？”
少女回头看他，静默不言。
谢维鼓足勇气，“你已经离开他了，不是吗？你可以留下来，我、我愿意照顾你……”
少女蓦然笑了，“你心悦我么？”
谢维瞳孔一缩。
少女歪了歪头，轻笑一声：“若非心悦我，又为何留我？”
谢维的唇颤了颤，“如果我说，我喜欢……”
然而少女打断了他，雾气蒙蒙的灰色眼里没有一丝情愫。
“可我并不心悦你。”
旧岁已逝，繁花易谢。
何必强留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