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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声声,你今天不参加夏日祭吗?”
      王晏泽一句疑问,轻柔而有风度,秋声声这样回答他:

      “夏日祭怎能抵得过交好友的愉快?”

      众人:草(一种植物)!

      欧楚扭曲脸,心说,他信了就有鬼。

      王晏泽亦是这个想法,可她这个回答,真的令他束手无措。

      秋声声既没对肖白画做什么不好的事,也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甚至她们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了友好握手,开启友谊之路(?)。

      他也不好说些什么。难道要说,他觉得她不怀好意吗?

      欧楚:“白画,你留在我这边的一本笔记,我还没还给你。”

      他抱手臂,冷漠地看向秋声声,秋声声也不动气,平静地回视。
      一众人听得心思复杂——

      “跟我走,我把笔记还你。”

      这样亲密的话语,足以彰显欧楚对肖白画的不同。
      秋家大小姐会不会当场来个翻脸,亲自熄灭才刚点燃的“友谊”火苗?

      秋声声的那群“小姐妹们”知道的更多些,她们清楚明白,秋声声在她们面前对肖白画的态度有多厌恶,甚至于这个收拢肖白画在校内唯一好友的主意,都是她亲自提出的。

      将肖白画唯一的朋友抢走,让她曾经给予的信赖跌落尘土……
      实在用心险恶。

      方才秋声声的言语,她们压根儿就没有信,只觉得秋大小姐是又想到什么法子来磋磨肖白画。
      这回,也许就是亲自做她的朋友,然后在关系亲密以后,撕下面具,让肖白画付出的友谊落空。

      多么恶毒,多么完美的计划!

      想通这一点,众小姐妹们心潮鼓动:果然是秋大小姐,想到的法子就是与众不同!

      只不过,依着秋声声的性子,她往往很难掩饰住自己的真性情,此刻,真能顺利忍下来,不去在乎欧楚和肖白画的亲密吗?

      众人猜疑重重。
      之后,秋声声的反应告诉他们答案。

      “行啊,”秋声声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头,道:“小白,你要不要和他走?”

      “小白”这个称呼出来,王晏泽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秋声声对肖白画不太喜欢——不然,怎么会用这样轻蔑的口吻,喊她“小白”?这样像唤小宠物的昵称,听起来特别刺人。

      他不由看向肖白画,既怕望见她红红的眼眶,也怕她强装从容,憋下委屈。

      却没料想到,肖白画的反应是浅浅地抿了下嘴巴。

      “哦,好,”她眼里有光,细声细气地对欧楚道:“那我就和你去吧。”

      欧楚神经大条,没像王晏泽那样觉得这称呼不对劲,点头答好。
      还挺高兴,至少自己顺利地把肖白画带走。

      将人拐走以后,一路上,欧楚都在想一个问题:白画知道他在追求她吗?
      他没好意思问出口,毕竟此前他并没有透露过自己喜欢肖白画的意思,在肖白画眼中他只是个嘴巴很坏、性格暴躁,但在学业上很努力的同学,趁着课余时间,常常来向她借笔记,问问题。

      思及此,他又不免皱眉,心想,明明之前他就和爸妈提过,未来不想和秋声声在一起,想要取消婚约。
      他爸妈却觉得小孩还没定性,未来说不准就喜欢上了呢?

      爸妈还自有逻辑:“声声那么优秀的女孩,如果取消婚约,你估计抢破头都抢不到了。”

      意思是,他还得庆幸这个三岁就订下的娃娃亲是对他有益的。

      问题是,他压根儿对秋声声没意思啊!

      ……

      欧楚烦躁不已,他正想着事,就听到肖白画问他:“欧楚,你和秋声声是不是关系很好啊?”

      他愣了一下,道:“……还好。”

      肖白画在学校里只有一个朋友陈晨,同为品学兼优招收入校的贫困生,她们的圈子注定意味着,她们可了解的信息少之又少。
      陈晨被叮嘱过,不准告诉肖白画,秋声声是欧楚的未婚妻。
      于是,肖白画入学至今,压根儿就不知道秋声声和欧楚有婚约——在原著小说里,是秋声声的那一个巴掌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那场校园欺凌,来自于“正宫”对“小三”的不屑——这是吃瓜群众的总结。
      然而事实却是,肖白画懵懂如白纸,她的眼界局限了对豪门世家的见解。订婚、未婚夫妻……这些在电视剧电影里才出现的情节,谁会真的代入现实呢?

      欧楚也从没提过他有婚约的事。

      他年纪尚轻,没有权利要求父母解除婚约,只能期冀于将来有能力解决这桩婚事。

      肖白画:“她看起来好温柔哦,还说想和我做朋友。”

      欧楚:“……”缓缓沉默,然后,额头挂了一个大大问号:“?”

      秋声声,看起来,好温柔?

      停下脚步,欧楚脸色严峻,对肖白画道:“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很温柔?”

      肖白画被他的脸色吓到,不过她只觉得朋友是在关心她,没有多想。
      “她笑起来特别温柔。”

      “虽然交友的架势大了点,但我想,可能是她习惯了做事比较浩浩荡荡地来。”肖白画细声细气地说,眼瞳亮亮的,像是两颗小宝石。

      欧楚:……

      他想说什么,偏偏在肖白画的眸光闪闪、满怀期待下,又咽了回去。他心说,秋声声很会装,所以白画误会了她的性格也情有可原。
      装是装不了一辈子的,欧楚不相信秋声声对肖白画真的抱有善意。

      要知道,他的手机里,还存着秋声声发来的几句质问,文字含着恶意,足够旁观者蹙眉。

      欧楚决心要好好保护肖白画,他心中已将此次未能成功实施的校园欺凌当做是秋声声提前预知他和王晏泽的到来,才转换招数,决心换个手段欺负人的计俩。

      他的脑回路在此刻与秋声声那群小姐妹们相通:秋声声绝不可能是真心想要和肖白画做朋友,她定有其他目的!

      ==

      王晏泽留在小花园里,欧楚临走前给他一个眼神,好兄弟意思让他留住秋声声,别让她再作妖。

      他原以为这会是个难差事,结果秋声声居然顺势应下,慢悠悠地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

      世家圈子,几个同龄孩子都是从小认识长大。
      A高高中部,正读高二的秋声声、欧楚、王晏泽算得上青梅竹马,总角之交。

      作为秋家大小姐,秋声声有着傲人的财产,不到成年,父母长辈就给了足够的股份和基金,全家上下娇宠得她目中无人,就连她弟弟,正经的秋家继承人都是姐姐的忠实“小狗腿子”。

      王晏泽一言难尽地看着秋慢,秋慢正蹭过去,说了几句话。

      秋声声:“秋慢,你从谁口里听到消息,过来的?”

      秋慢:“我同学告诉我的。”

      秋声声轻轻用手指磕着石桌边缘,心不在焉地敲击,忽地,她察觉到不对劲。低头瞥了一眼,她目中闪过错愕,旋后,不动声色地将手肘轻轻平放在石桌上。

      没人察觉到她的动作有什么与众不同。

      秋慢:“好像是XX说的。”

      “姐你知道XX是谁吗?”秋慢睁大眼睛看她,“我上次和你说的,篮球赛给我递水的一个女生。”

      秋声声思考半刻,摇头:“不知道。”

      秋慢有点失望,不过他也了解他姐,对于别人都不太关注,她最关注的只有自己。

      王晏泽就听着秋家姐弟俩对话超没营养地聊了半旬。
      “你今天没安排?夏日祭,怎么不去参与一下。”

      秋声声美目觑来,把王晏泽原来的问题抛回去,王晏泽心下苦笑,想自己本已经计划好的安排,全被秋声声给打乱。
      要不是秋声声邀了肖白画来,欧楚知道后暴跳如雷。他担心欧楚情绪崩盘做出格的事才特意跟来,现在早在夏日祭庆典上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没安排。”王晏泽这样说。

      他的答案好像并没得到秋声声的信赖。她眸中的情绪清澈,很快转为了然,勾唇一笑,没多做言语。

      明明只是一眼,王晏泽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在秋声声要离开以前,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肖白画性格很单纯,她会把你说的话当真的。”

      秋声声看向他,意味深长:“我知道。”

      王晏泽不明白她这暧昧不清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清嗓道:“我听说,前阵子你们两家有考虑取消订婚的事……”

      校园恋爱小说,男主可以霸道、暴躁,性格上有缺陷,但绝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早在此前,欧楚就向父母提过要和秋声声解除婚约。

      这件事到底没有后文。

      小说讲究逻辑,男主角还没有成年,在家中发言权微小得可怜。况且,与家里抗争亦是小说中不可或缺的情节。

      这种情节,能凸显出男主角的有担当,对女主角的负责,以及情深似海。

      毕竟,与一个灰姑娘在一起,代价是退掉与门当户对富家大小姐的婚约,想想就知道付出了多少。

      秋慢替他姐回答:“泽哥,我爸妈都听我姐的。”

      秋声声笑眯眯:“而我听伯父伯母的。”她现在怎会轻易取消婚约?少了婚约这条途径,她邀肖白画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不如维持好婚约,再另做打算。

      王晏泽:“……”

      欧家长辈对秋声声那是喜欢得紧,他们认定秋声声出色优异,怎可能轻易放弃掉这桩好婚约?
      王晏泽满脸复杂,心想,果然,欧楚想要和秋声声退婚的路上,阻碍重重啊。

      其余人早就被秋声声不耐地挥手示意离开,方才小花园里便只有秋声声、秋慢和王晏泽三人。

      等王晏泽走了以后,秋声声才起身,要离开。走以前,起身动作万分小心。

      秋慢:“姐,你今天是真的要和肖白画做朋友吗?”

      他到底察觉到一些违和,忍不住发问。

      秋声声:“是。”

      她顿了顿,这样告诉秋慢:“如果未来看到我和她成为朋友,共建和谐友爱的……也不要觉得奇怪。”

      秋慢疑心自己听错,他姐说的话里,好像有几个字,说得很小声,他都没听清楚。
      他想问,偏偏秋声声加紧脚步,拉他一块,疾步前行。

      快走风大,风紧扯呼,嘴得闭着,一会就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

      ……

      次日,A高的园艺工人来小花园修剪绿植时,惊愕发现,小花园的石桌疑似被人用利器敲出了一道裂缝。

      轻轻一碰,砰地就四分五裂。

      园艺工人把碎裂的石桌拍到A高后勤部,愤怒留言:哪个学生这样过分!校园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需要用心维护!

      秋家,秋慢刷着A高论坛,看到有人截图这个后勤部的留言发帖,他禁不住高声念出来给秋声声听,完了道:

      “姐,这不是咱们昨天去的小花园吗?你还坐了会呢!”

      秋声声坐在沙发上,淡定回:“嗯。”

      她回完以后,想到什么般,冷不丁问秋慢,“你觉得肖白画怎么样?”
      在小说剧情里,英俊校草们各个都是肖白画的裙下之臣。

      她弟弟秋慢也不例外。哪怕他从小跟在她身边,黏黏糊糊缠着要和姐姐亲近,即将成年前夕,还是因为对肖白画的喜爱而和她有了争吵。
      而在小说结局,秋声声摔断腿,下半生再站不起来后,秋慢选择留在她身边,呵护照顾她。

      秋声声想到这里,心情难免复杂。

      秋慢从楼梯探头下来:“嗯?姐你说什么?”

      “我说,你觉得肖白画怎么样?”

      秋慢:“长得挺好看!”

      秋声声点头同意:“是的,她长得好看。”

      秋慢:“但还是没有你好看啦。”

      秋声声:“……”

      这臭小孩嘴巴还挺甜。
      她眯起眼,回看他,秋慢不知为何,感觉后颈脖子一阵嗖嗖凉意,他伸手摸了一下,茫然地嘀咕:“怎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姐弟俩的姓名取自“声声慢”。
    ——
    秋声声目前拥有:超强武力值,轻轻一敲就能碎掉一个石桌。
    未来的日子里,如果有人欺负她看中的漂亮美人……
    秋声声:重拳出击准备.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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