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星代表

17、第 17 章

　　霍寻寻哄睡了秋天，周厉承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他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霍寻寻从床边起身朝他走过来，“你回的好晚。”
　　周厉承挤出一丝笑，抬手帮她拢好碎发，指尖滑过她的侧脸，霍寻寻能感受到他的微颤。

　　天黑后开始下雨，霍寻寻以为他淋了雨，随即握上他的手将人往外带去，“你冷吗？”
　　“寻寻，我不冷。”说着不冷还是拽紧了她的手，霍寻寻的手放在他手中，小巧到能整个包裹住，周厉承只要碰到她，这颗跳跃的心就多上几道伤痕。

　　他低声说道：“寻寻，你的手可真小。”
　　布满了茧子，也不够细嫩，摸上去略微粗糙，就是这样一双沾尽生活残苦的手独自把秋天养大了，他不在的那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他不禁自问他的离开又给霍寻寻带来了多少痛苦，如果没有他的戏弄，没有将她的真心忽视，她不会从天堂坠入地狱。

　　霍寻寻再见他后已经不在意自己的遗憾，她的手虽然细长很适合弹琴，但已经不适合钢琴了，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很羞耻的事，丑点、老点都不碍事。

　　“你身上淋了雨吧，去房间洗热水澡祛个寒，否则得感冒了。”霍寻寻没等到他的回复，径直带他回两人的房间，周厉承傻站在那，霍寻寻给他找好睡袍推了他的胳膊，“快进去呀，傻楞楞的。”

　　“好。”周厉承的情绪十分不对劲，霍寻寻也不傻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藏着没问而已，如果他有心事，她会等他亲自开口。

　　果然，周厉承往浴室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稍稍侧过身低声告诉她，“寻寻，秋天的户口我解决好了，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霍寻寻面上微愣，双手捏紧，“解决好了？”
　　“嗯，你放心吧，霍祯……不会再来找麻烦。”他本想说，霍祯不会再来缠着你了，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去。

　　霍寻寻不太敢信，秋天的户口在霍祯名下，能让他松口放了她们，周厉承一定是做了某种妥协，毕竟霍祯那样狡猾的男人绝不会轻易放手。

　　周厉承在浴室里洗澡，霍寻寻就呆坐在床边出神，直到眼前出现一双拖鞋，霍寻寻才抬头看向他，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天气冷，要记得穿拖鞋。”周厉承蹲下来给她套上拖鞋。

　　霍寻寻以前就不爱穿鞋，光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习惯了，反正到处都有地毯，柔软又温暖，但后来搬出霍家，只能居住到简陋的出租房，连温饱都是问题，哪里还会矫情的考虑铺不铺地毯。

　　周厉承带她回家后就不一样了，这里比以前在霍家住的地方还要敞亮华丽，她又踩上了到处是柔软地毯的房间，那些藏在骨子里的习性也慢慢显现。

　　鞋刚穿上又被拿下来，周厉承转而捏住她的脚踝，霍寻寻往外抽了一下再度被他抓稳，他的指尖还是微微泛凉，“你看，脚又冷了。”
　　明明家中开了地暖，她的脚却不容易暖和。

　　“周厉承。”霍寻寻轻唤他一声，他沉声应道，随后又将她的双脚揣在怀里，他刚洗了澡身上仿佛还带着温热的水汽，霍寻寻“诶”一句，周厉承抱的更紧。

　　“我暖和了，周厉承。”她双手撑着床沿，目光落在他手上，她要拿出来，周厉承还不让，“不够暖和，我再捂捂。”

　　霍寻寻不动了，她能感受到周厉承的异样，忽而倾身，右手碰到他的脸颊，湿漉漉的，不知是未擦干的湿法滴落的水渍，还是其他。

　　周厉承还是没抬头，他的声音却变得嘶哑，像是佯装笑意问她：“寻寻，今天没有挑中合适的衣服吗？”霍寻寻刚刚要开口，他又抢了先，“没关系，以后叫设计师给你专人打造，再也不用去自己挑，你想要什么款式都行，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霍寻寻没有拆穿他的脆弱与掩饰，只是悄悄拂去他眼角的泪，然而那股温热又多了起来。

　　周厉承依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跪了好久，即便再掩饰的好，眼泪也在不知觉中坠在了她的脚背上。

　　“周厉承，你还要捂多久啊？”
　　她心疼了。
　　“捂一辈子。”他闷声回她。

　　霍寻寻在没等到周厉承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霍祯嘲讽她诱她当个只靠他的菟丝花，她不需要自己想着怎么活，只要靠着霍家靠着霍祯，她就能过上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好日子。

　　她却不想要那样的生活，跟随父亲来到锦城，过了十几年的富贵日子，好像什么都有却也什么都没拥有，她靠着霍家生活永远都没法独立行走。

　　后来，即便是被霍家抛弃，她也在奋尽全力用力地活着。

　　“我其实没想过等你。”要不是着了魔她不会生下孩子，往后支撑不下去就靠“周厉承爱我，周厉承会回来找我”这样的理由打起精神，她性子是柔弱但也会为了孩子而改变。

　　霍寻寻叹口气道：“我不是什么坚强的女人，也没什么能力，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过去的事，说有多不容易好像也就那样，如果我们没有再遇，我就继续和秋天生活下去，尽我所能把她好好养大。”

　　如果不是周厉承落了泪，她不会在此刻说起那些事，“我没亲人了，秋天是我最后一个亲人，我也想在这辈子能有人陪我一起过下去。”她抹去脸上的泪，强撑着露出笑，苦涩难熬，“你可以怪我自私，如果没有秋天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寻寻，我爱你。”他的忏悔传过来，双腿跪在地上，抱着她时就像是在对上苍赎罪。

　　霍寻寻不需要他的赎罪，“我知道，所以我答应了你的求婚。”她放下双脚，顺势蹲下来，“周厉承，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不要哭了，我也不要哭了，好好过行吗？”

　　“好，好……”周厉承抱住她，似要拥入骨子里，“不论我以往如何混蛋，你都要记得我爱你，寻寻，我远比你想象的要爱你，要在乎你，答应我，寻寻，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让我好好守着你和秋天，让我补偿过去的五年，让我好好爱你，我恳求你不要忘记我。”

　　霍寻寻紧紧拥住他，轻声承诺，“不会忘的，我最爱你。”

　　夜里，他们相拥而睡。
　　周厉承的吻密密铺开，落到她的腹部，他的吻都带着颤意。

　　霍寻寻抚上他的发，以为他又想起了什么可怖的往事，记起前几晚注意到的情景，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整间房通亮如白昼，下意识地关心道：“需要给你把灯打开吗？”

　　今晚的房间一盏灯都没开，黑暗铺袭，如巨大的袍子将他们紧紧缚住。

　　“不用，有你在就够了。”周厉承的吻再次迎上来，右手却放在她肚子的疤痕上，那是剖腹产留下的痕迹。

　　他的吻裹挟着温热的泪贴在她的唇上，霍寻寻才知道他又哭了，她凑近些在他脸上蹭蹭，“周厉承，你怎么变得这么爱哭。”
　　“嗯。”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的不行，被说了也无所谓，有种认命的感觉。

　　霍寻寻笑他，“你别哭了，像小孩。”
　　“嗯。”他可不跟孩子一样嘛？

　　霍寻寻只好慢慢哄他，“周厉承小朋友，别哭了好不好，枕头都被你的眼泪打湿了，羞不羞呀？”
　　“不羞。”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鼻尖对上鼻尖，比求摸摸求抱抱的小猫咪还黏人，“你再哄哄我。”

　　“哄你。”霍寻寻再蹭他额头，呼吸扫在他唇边，“好没好呀？”
　　“不够，你吻我。”
　　霍寻寻照他的指示做下去，舌尖绕在他唇边舔了一下，就这一个动作，明明纯粹干净的舔舐，却能激出他不甘躁动的沸腾情绪，“寻寻，再多一点。”他压着嗓音，低沉到在她耳边轰然散开，霍寻寻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已然是早就被他的求吻蛊惑到全身酥麻。

　　霍寻寻逐渐加深那个吻，周厉承的手丨游走在她后背，按压在她腰丨窝处，摸到了那块凸起的疤痕，心里难受不止，强压着她贴近自己的身体，不由说出那句抱歉。

　　霍寻寻背后那块疤痕，微凸一块是增生了，是那种强制洗掉纹身而留下的疤痕，洗掉后也没有怎么护理，结果疤痕增生了变得非常难看。
　　周厉承摸到那块，霍寻寻有过几秒的挣扎，她惊到了，他抱得更紧。

　　“对不起，寻寻。”周厉承握住她手腕放在自己背上，带着霍寻寻摸到他背后相同的位置，那里有过两人共同的纹身，一把钥匙形状的纹身，他的钥匙纹身上刻着一个x，她的那处刻着一个z。

　　爱到死去活来的情侣通常会这样做，一定要用情侣纹身见证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
　　很可惜的是，现在他们身上都没有了纹身的痕迹。

　　周厉承解释道：“我去当兵前已经全部洗掉了，寻寻，你没有了我的痕迹，我也没有了你的名字，但这不重要，我们重新开始了，这最重要。”

　　然而说完又哭了。
　　霍寻寻亲了又亲，“你可真行，越哄越哭，再哭就不哄了。”

　　周厉承牢牢箍住作势要离开的霍寻寻，小声求她，“要哄，要哄的。”
　　“不就是纹身吗？你也说重新开始。”

　　周厉承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忆她被迫洗掉纹身时的模样，应该是害怕到绝望吧，可他的寻寻没有恨过他，一次都没有，她怎么这么傻啊！“我舍不得，寻寻，我舍不得。”他陷入深深的后悔中无法自拔，却又一次次的被她的抚摸与亲吻安抚。

　　那把钥匙的纹身是他们精挑细选的印记，“抹去的是我们的钥匙。”纹身的意义在于，打开他心门的钥匙，也是通往她心门的钥匙。
　　他怎么能忘能舍？

　　霍寻寻问他：“要去重新弄一个吗？”
　　周厉承抱住她不撒手，贴得像她某个挂件，霍寻寻就把他当另一个秋天了，“我怕疼，但是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忍受。”

　　“不要了，不要了，寻寻。”周厉承知道她怕疼，连连拒绝，“我爱你。”
　　“知道啦。”霍寻寻困在他身下，满眼都是他。

　　借着天边一道光亮，她能看清周厉承的色彩了，“你是我的。”
　　“是什么？”他侧头咬住她不安分的指尖，不停追问。

　　霍寻寻深陷一个繁花似锦的梦里，她笑着告诉他，“你是我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是我的所有，是世上唯一能让我感知到的鲜明的色彩。

　　如梦初醒，再入梦呓语。
　　“寻寻，我爱你。”
　　“好好好。”
　　“寻寻，不要忘记我。”
　　“不会的。”

　　……不要忘记我。周厉承一遍遍地重复，直到霍寻寻沉沉睡去，他仍旧不能合眼，一旦闭上眼睛就能浮起大段大段与霍寻寻有关的旧忆。

　　他恨霍祯，更恨自己。
　　如果当时没有因为一时的冲动与霍寻寻相识，他们的结局至少会变得不同。

　　霍寻寻太纯粹了，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她甚至看不懂周厉承的伪装，又怎么能看出他与霍祯的合作，以至于周厉承被她吸引，甚至动了娶她的念头。

　　他的深陷被霍祯打断，那人含着一双嘲讽的桃花眼盯着他，像是看一场小丑角逐的游戏，“不是吧周少，玩玩而已怎么还当真了，我的妹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背叛二字怎么写，你既然骗了她就不要充当浪子回头了，上不得台面也丢了你的份，咱们就事论事各取所需罢了。”

　　顿时，周厉承被他质疑到失去坦白的勇气，他想着霍祯的话并无道理，成年男女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他当了真就没意思了，随而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他背地里依旧是个纨绔，可他有感情洁癖，也不是任意一个女人都会碰，唯有霍寻寻，只有这一个女人让他第一眼遇见就有了神魂颠倒的念头，他想揽上她细软的腰肢讨得一个吻，如果她不给，那么他会强要。

　　没有人能拒绝周厉承，如果他愿意改变，他会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所以他为了霍寻寻改变，成功揽住她的腰、尝到她樱桃唇的香甜。
　　不过没人告诉他，尝到了霍寻寻的滋味就是在和神明做契。

　　周厉承疯了，他无时无刻不想见到霍寻寻，开始贪恋她的纯净与热火，他想要她的眼里全是他，也想做她人生中唯一的色彩。

　　他对霍祯坦白，“我不想欺骗她了，我会跟她说明一切然后娶她，她恨我也好讨厌我也罢，只要留在我身边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他从不把霍祯放在眼里，以霍祯的身家怎么都比不过周厉承，可这一秒他愿意为了霍寻寻去求霍祯，“你是她哥，你帮我一把。”

　　“行啊。”霍祯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周厉承也以为他会帮自己，就差欢欢喜喜去订求婚场地然后给霍寻寻一个惊喜。

　　谁料当晚就被父亲周允升强硬带回老宅。
　　父亲指着墙上的黑白照片痛骂他不成器，“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去，要不是我找到你的踪影你怕是要继续躲下去！你对得起你哥，对得起你哥的死，对得起周家列祖列宗？”

　　周厉承自哥哥死后就在做逃兵，他逃避现实融入声色，过着纸醉金迷玩世不恭的日子，如今他想清楚了，眸光冷冽看向父亲，“我会回来，但不是现在。”
　　“逆子，你就是个逆子！”
　　“我要结婚，我有想娶的女人。”

　　周允升没让他说完那个女人的名字，一鞭子狠狠甩在他身上，“你能耐了，周家只能和谷家联姻，你哥死了就是你，不行也得行！”
　　周厉承忍着痛，咬牙重复：“除非是我想娶的女人，否则我谁都不会娶！”
　　“那我现在就打死你！”

　　父亲下了狠手，但也饶了他一命，周家最器重的大儿子没了，不能连喘着气的小儿子也折了。
　　周厉承被软禁在房间里，他哪里也不能去，连给霍寻寻带口信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是霍祯来看他，周厉承开口第一句问的就是霍寻寻的事，霍祯慢条斯理拂了拂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轻笑一声说：“你好好养病，我妹妹有我照顾。”

　　周厉承找他要手机，“我爸没收了我的手机，你让我给寻寻打个电话吧。”
　　霍祯大方的伸过去给他，无奈的是霍寻寻的电话没人接。

　　“是不是在上课呢？她最近要考试，复习阶段还是不要打扰她了。”霍祯向他解释着，周厉承叹口气，“我过几天就得走了，霍祯，你帮我捎句话，让她等我几年，如果不行……不行……”就算了，这样的词他说不出口，周厉承对自己对她有信心，“没有什么不行，你就直接告诉寻寻，等我回来娶她。”

　　那时候的周厉承是真把霍祯当自己的兄弟，又因为霍寻寻的身份，他早就把霍祯当成了自己的大舅子，往后他与霍寻寻结了婚，霍祯功不可没，谁能想就是这一句“回来娶她”成了霍祯的心劫。

　　事到如今，周厉承才将所有事情理顺，他与霍寻寻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周家的阻拦，最大的阻拦其实是霍祯。
　　他在草原当骑兵五年，父亲从未提过他与霍家女儿的私事，不用说当年向父亲提供他去处信息的必然是霍祯，那将霍寻寻的故事抹去的一干二净的人也该是霍祯。

　　否则，父亲不可能不知道霍寻寻的存在，如果知道就不会让秋天遗落在外，再不喜欢也是周家的孩子，周允升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事实上周家父母不知实情，所以才会在周厉承回来的第二天，被告知他要结婚还有一个女儿时那么的震惊了。

　　以前周厉承想不明白，后来他懂了。
　　难怪霍祯不愿意他坦白事实，不希望他娶寻寻，也不想让他见寻寻最后一面，恐怕从那时候开始寻寻的一切都被霍祯掌控住了。

　　霍祯亲口吐露他对霍寻寻不同寻常的爱意，这样的秘密纵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周厉承也备受震撼，他无法想象那些年霍祯是怎么威胁霍寻寻，以此满足他的需求，霍寻寻又是怎么隐忍承受下来。

　　他该死，更该死的是霍祯！
　　痛恨与悔恨的情绪游走全身，周厉承不由箍紧了怀中的女人，霍寻寻在睡梦里感受到了他给予的压迫，嘤咛闹出声，周厉承低头吻上她的唇角，稍稍放开些力道却也没舍得松开她。

　　周厉承几乎一夜未睡，天微微亮时他收到一条讯息。
　　k：梁瑜的资料到位，钱打我账上。

　　周厉承给一个来往不算太频繁的账户上转了一百万，毕竟查到了梁瑜的情夫，距离霍祯亲生父亲的真相就不远了。

　　霍寻寻在睡到了十点整，周厉承抱了她一晚上，她在梦中迷迷糊糊的也能感觉到他炙热跃动的心跳，但这一觉比任何时候都睡得要安稳。

　　不过生物钟是很可怕的习惯，天亮那会霍寻寻眼都没睁开就要下床去看秋天，周厉承一把拽她回来，替她掩好被子，在她耳畔说：“我去看看，你多睡会，昨晚也该累着了。”

　　霍寻寻揉揉眼，的确是没什么力气了，想怪他几句又牵连到自己，昨晚她自己也沉迷其中，抓得他背上好几道印子。

　　周厉承怕她不承认，故意背过身去让她看自己的杰作，“寻寻，算不算是艺术作品？”
　　“讨打啊你！”霍寻寻面颊通红，右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去，“疼不疼呀？”
　　“疼，还痒！”周厉承回过头笑笑，喉结跟着滚了两下，“你要是再摸下去，我可看不了孩子了。”

　　眼看着他要压下来，霍寻寻迅速躲进被子里，她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猖狂到没眼看。
　　周厉承扯开一角瞧她，“今天就放过你，等以后找了阿姨照看秋天，我们再好好聊聊艺术创作。”

　　“赶紧走啦！”霍寻寻不好意思了，只能一个劲催他。
　　周厉承抱着被子隔空亲她好几下，“最好是做个三天三夜。”
　　“周厉承！”再说下去她也要疯了。
　　霍寻寻听到他舒心的笑，总算放心睡了过去。

　　这会儿，霍寻寻再醒来神清气爽，伸着懒腰出房门，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诧异道：“秋天，周厉承？”
　　还是没人回她，霍寻寻着急了，返回房间看手机，拨给周厉承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周厉承，去哪了啊？”霍寻寻忘记穿鞋，光着脚往外冲，就在那条走廊上，有人从背后抱住她提了起来，“怎么又不穿鞋。”
　　听着那道熟悉的温润语气，霍寻寻才放下心来，她扭头看他，“我喊了好几声，怎么不回话呀？”

　　周厉承揉揉她的发说：“我和秋天在影音室看动画片，估摸着你快醒了想去叫你，结果看见你不穿鞋出房门。”
　　霍寻寻穿上他提过来的拖鞋，又问：“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不想有人打扰我们。”
　　“不行的，万一有急事呢？”
　　“好，等会就开机。”

　　周厉承等霍寻寻洗漱完，再给她挑了条藕粉色的针织连衣裙，这种颜色挑人，穿在霍寻寻身上韵味十足娇俏可人，临出门秋天要上厕所，霍寻寻带她过去坐在马桶上，秋天就叫她出去等。

　　周厉承倒好，趁此机会偷偷亲了她好几口，霍寻寻挡住他，娇声劝道：“我的口红都没了。”

　　“没事，待会帮你涂行不行。”
　　“不行！”霍寻寻不能再由着他了，惯的小朋友会提越来越多要求，每回她都要含羞拒绝。

　　“行的行的。”连蒙带哄又是一顿狂咬，周厉承的嘴上红扑扑，霍寻寻的唇色是肉眼可见的变淡，她无奈的咬唇，“你再这样今天就不要出门了。”
　　“我也想的，但今天不行。”

　　霍寻寻见他一脸遗憾，深知他在想些有的没的，假意瞪他两下，换来周厉承柔声叫唤，“老婆，老婆……”
　　哎，随他吧。

　　民政局前领证的人很多，他俩差点排到了离婚的队伍里，闹了个大乌龙。越是接近终点，越是让人忐忑，周厉承一开机就收到了不少讯息，父亲最为恼怒，明明约定好还是会生气，知道他性子倔，一旦决定的事就没了可以挽回的余地，婚是要接的，证也要领，就算是父亲亲自站在他面前，周厉承也要领了再说。

　　结婚证拿到手的时候，周厉承当宝贝一样秀给霍寻寻看，她懒得去附和，自己手上那本同样红艳艳的，一个章一个本他们就结婚了，是正式的夫妻了。

　　周厉承牵着她的手去停车场，一边给白禹打电话，“喂，我女儿玩得还开心吗？她吃东西没呢？叫你妹妹带她去上厕所，你就不要去了听到没？”

　　来领证前，他们把秋天交给了白禹看管，白禹怕自己照顾不好还带着当幼师的妹妹，周厉承乐坏了，这敢情好嘛，有专业的人看管他更放心。

　　霍寻寻在旁边听他说话，没几秒就提到了结婚证的本本，“小白，你没见过结婚证吧，我跟你说啊那个本本贼红，贼好看，哎呀你还孤家寡人一个呢，说这个你不会生气吧，毕竟我以后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也不能跟你鬼混了，你也收敛点吧找个心爱的人不容易啊，不像我遇到了此生挚爱，你……”说完这一大段，周厉承还未从兴奋中抽离出来，他望着霍寻寻眼里都快笑出花来，“他挂了，嘿嘿。”

　　“……你傻了吧。”霍寻寻好无语，一手捏上他的脸，“周厉承，你醒没有？”
　　“没有，寻寻你哄哄我。”他不知羞的撅起嘴，霍寻寻的腰身被他掌住，她拿他没辙，正要亲上去，眸光瞥见不远处的身影，随即愣住了。

　　周厉承明显感知到她的恐惧，而后转头看到了霍祯。
　　他如以往一样穿着私人定制的黑色得体大衣，单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微微成拳，带上讥讽似的笑眸扫向他们。

　　当霍祯信步而来，周厉承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将霍寻寻挡在了身后，从手心里源源不断给她释放温暖。
　　“寻寻，有我在呢。”
　　“不要害怕。”

　　周少：淦，晦气东西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