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同人]三界三生劫》多鲤

2、第二劫

　　我知道昊辰为什么头疼到不想见我了。原来这是璇玑上山的第四年！

　　天呐！这不就要下山了？

　　可是，我一穿过来，璇玑学会的都忘掉了，难怪昊辰气到闭门不出，不吃不喝连厕所都不去的那种。

　　换成我，手把手教了一个孩子四年，眼瞅着小学毕业了，那孩子突然什么都忘了，也不学，也不写，还学会了顶嘴，我也疯我也气啊，可我绝对不会不上厕所，更加不会不吃不喝的。

　　难道神仙都这样？不对，他如今可是凡人，是那种房内设了结界，有点儿神秘，也有些古怪的凡人。虽然笑起来很温柔，可几乎是不笑的，气到极处，只会蹙眉甩袖子那种，脸上都是淡漠，眼底皆是荒芜。即便站在他面前，他看的也是别处。

　　他不搭理我，我只好问别人法诀。别人比他更没耐心，看我那嫌弃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

　　既然如今的我对昊辰是折磨，那就让这折磨，来得更密集些吧！我又一次腆着脸，敲他的门：“师兄，你怎么不管我了？师兄你还好吗？师兄你喝茶吗？师兄啊，你不管我，就没人愿意管我了。”

　　我越说越委屈，被人冷眼无视的滋味，真难受。

　　门开了，昊辰舒口气：“你先背法诀吧。”

　　我顿时得意：“我想起来了，都背过了。真的，全都背过了。”背东西对于我，实在小case，只要字都认识，不过花点时间而已。

　　昊辰疑惑地看我，眼中还有些责怪，却又怎么不在意的样子。

　　我觉得他疑心我耍他，而他不计较。我把茶捧过去：“我背了两天两夜。”

　　他扫了我一眼，有点儿意外，也有点儿欣慰。

　　“你三天不理我了！”我歪头问他，“师兄是闭关呢？辟谷呢？还是偷偷出去玩了？”

　　他低头一笑，没有答我。

　　这三个选择里，能叫他微笑的，应该是第三个答案。难怪敲门没人应，肯定是偷偷跑出去玩了。

　　“你还得教我，手把手那种。”这三天里我琢磨了很多。璇玑确实是怪力少女，需要被唤醒神力那种，而我身体记忆都还没被唤醒，那些基本的招式，基本都忘了。别人的耐心比昊辰差太多，再说了，昊辰本来就是璇玑的专属教练。即便他啰嗦，我也得找他，何况他还好看。

　　他瞟了我一眼，吸了口气，又像那天一样，扯着我袖子，把我摆成起势。

　　然后我觉得手脚像被绳子牵扯一样，提起，放下，左转右转。他就在我身后，他向左我便向左，他向右我也向右。

　　我明白了，一定是他在我身上施加了小法术，这样我就跟提线木偶一样，可以循着他的样子，把招式一模一样的重复。

　　有趣的是，我觉得我的力量，也跟着招式起伏流转与吞吐。

　　从慢，到快，没用多久，我脑子没记住，手脚已经知道怎么动了，甚至灵力都收放自如，像是肢体突然就协调了，气血也跟着通畅了。

　　这个法术可真够神奇的。不用心意相通，只要身体跟着动，灵力也会随着收放。

　　果然昊辰会教，他会用心用方法。

　　璇玑的身体记忆，可比脑子好用太多。我觉得有模有样了，就很得意，回过头便想卖个乖，于是手就没顺着引导，恰好昊辰侧身，而我戳着胳膊，他就恰好，碰到我手肘上。

　　这一手肘，跟我故意要杵他似的。

　　他被一手肘戳在当胸上，当下就蹙着眉头直不起腰了。

　　我连忙扶住他：“师兄，你没事吧？”

　　肉眼可见的有事，他眨了眨眼，根本说不出话。

　　我连忙拍拍他后背，他被我一拍，吐出口气，然而似乎更疼了。

　　跟有心脏病一样，他抓着胸口，还在忍痛。

　　我扶他坐下，端过茶：“师兄你喝一口。”

　　他伸出手，手居然都是抖的，就没接茶，转手按在桌面上。

　　才这一会儿，他额头已经一层冷汗。

　　“师兄，我为你疗伤。”我抬起手，便要使出我的灵力。如今我已经会把灵力放出来了。

　　他轻轻摇头，叹口气：“怪我没有嘱咐你。我用了牵心术，是以气海之力，引你熟悉招式，疏导内息。你不能乱动……”

　　所以我一动，法术破了，你就被反噬。我顿时愧疚：“我毛躁又鲁莽，师兄，对不起。”

　　“璇玑……”他抬眼看我，“你怎么会连牵心术也忘了呢？你忘记法诀，我不怪你。你怎么，牵心术也会忘？”

　　我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牵心术？用他气海牵引我的法术？

　　他是不是怀疑我？

　　他依旧定定地看我：“四年了，我应该每次都提醒你么？”

　　可你上次，明明没用这个啊。我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他。

　　他咳嗽了两声，笑了一下：“下次记住，不要乱动。还有，你我气海，都在心口。”

　　我抬头看他，他嘴唇都白了，明明起了疑心，竟然这么轻易放过我。

　　不仅是牵心术反噬，还被戳气海心窝，要命的是，他教我的，我都忘了。

　　我起身把茶送到他嘴边，他低头抿了一口：“你先出去，我要缓缓。”

　　“你教我为你疗伤吧。”我真的很愧疚。

　　他摇摇头：“我没事。”

　　没事才怪。我知道他附身在凡人身上，要重修气海，这次伤到了气海，看样子得缓半天。左右帮不上忙，我低头走了出去。

　　这是他的书房，左边是寝室，右侧是库房。我悄悄藏进了小库房。

　　他的书房和寝室是常设结界的，库房没有。我找来一个瓷碗，扣在地上，仔细听。

　　璇玑六识残缺，不辨颜色、味道、气味，不怕疼，但神识惊人，可以闻到妖气，也能凭借神识，听到普通人听不到的动静。

　　果然那边有个陌生的声音：“帝君，您这是，又伤到了？”

　　怎么这语气，有点儿调侃呢？真欠揍啊！

　　昊辰吸了口气，没有理会。

　　“帝君，您这个凡人身躯，除了像您，真有些残破。”

　　“我不用你疗伤，你走，现在。”昊辰果然怒了。

　　“帝君息怒，帝君可知，两星之间，陡现流星之事？”

　　“流星穿过两星？”昊辰显然不知道，“所以她突然就忘了法诀与功法……我还以为是心魂撼动的缘故。那流星呢？”

　　“湮灭了。”

　　“力量太弱啊。”昊辰喟叹。

　　我疑心那两星就是罗喉计都的身与魂，也就是如今的璇玑与琉璃盏，那个流星，难道是我？

　　能躲过众人窥视，怎么弱？我才不弱。

　　“帝君，您的刑罚还剩四十九次，您在这个躯壳已经十年了，那四十九次若无法完成，怕是要降下天雷。”

　　“你就近安排一下，我得空去完成就是了。”

　　“可帝君若是，若是……帝君岂不辛苦。”

　　“谁活着不辛苦？”昊辰没好气，“这不是死不了吗？”

　　神仙不容易死，辛苦什么的，不过历练而已。

　　我突然不想听了。即便昊辰现在没多坏，以后对璇玑也没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