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第一老实人》莲蝉

5、第 5 章

　　[005]最扭曲的诅咒

　　‘爱是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
　　这一点，五条悟已经从他人见证过了。

　　他的学生乙骨忧太，在亲眼看到青梅里香因为车祸死在自己面前后，他的恐惧，他的不甘，他的悲伤……汇聚着自身的咒力让死去的里香的灵魂成为了“诅咒”。
　　因爱而生的诅咒。

　　这样一想，那个“糸色望”竟然和乙骨有两分相似。不过也只是相似罢了。

　　面对陌生术师的举高发问，五条悟露出了“思考”一样的表情，但是他的心中早有答案。
　　答案就是“爱”。

　　扭曲变形的爱意，残留在这里的十一位少女（风浦可符香）的爱意，对糸色望的爱意，构成了这个特异点。
　　这个无害的特异点，只是如同鬼遮眼般遮住了进入这里的人们的眼睛。不具备“看破”能力的人，会被困在这个迷宫里。也许直到死去也无法从这里出去。

　　被困在这里的人，也许会渐渐地“看”到这里的过往。

　　是爱啊。
　　从五条悟口中得到了相应的答案的飞鸟，看了一眼上方后，扶着楼梯向上面走去。

　　五条悟虽然戴着眼罩，但是眼罩并不妨碍他的视线。那只是为了减少无效信息涌入的过滤器而已。他插着兜，眼神从这边移动到了另外一边。
　　原本站在东方出口处的年轻术师，转眼间就出现在了西边。

　　明明腿看起来有些问题……五条悟默默想道。不过利用“术”移动的话，倒也没有这么多烦恼。
　　总觉得这幅样子，有些熟悉来着。五条悟想了几秒钟，但是脑袋放空了。

　　这里的灰尘太多了，飞鸟有点后悔来这里了。他总是显得病殃殃的，这具身体的呼吸系统又不太妙。
　　早知道就不来了。
　　只是他真的很讨厌陌生人的侵入。

　　血线被灰尘与各种杂物挡住了，唯有走到高处，飞鸟才能够看到它的踪迹。身在二楼的他，重新看到了那条轻盈的血线。它蜿蜒到了这间屋子的外面，似乎落到了外面的围栏处。

　　五条悟捕捉到了年轻术师眼神的变化，他先前提的那个问题，对方还没有回答呢。对方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而且，对方似乎不怎么喜爱自己。
　　那种眼神，和歌姬挺像的。

　　“你来做什么呢？不愿意告诉我吗？”他非常擅长耍无赖，以及让别人生气。言语也好，语气也好，“长相”也好。

　　一声压抑的啜泣从围栏后传了过来，下一秒，五条悟的双脚便踩在了石头的围栏上。他弯着腰，身体向前探去，但是脚站得很稳，看起来哪怕是别人推他一把，这个人也能够站在原地一样。
　　五条悟低下头，看见一个头发留得短短的女孩子，以及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那个男人，手中还紧紧握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情况好像……不太妙？

　　通过询问，五条悟得知了女孩的名字叫做广田理绪。今天下午，带着匕首的那个男人闯入了她的家，然后捅伤了她奶奶。
　　广田理绪抽抽搭搭地说着，五条悟估摸着她奶奶可能已经没救了……因为理绪说，肚子上被来了那么一刀。

　　五条悟有些惋惜，但是天灾人祸，不可避免。

　　就在他伸手想要去拎那个女孩子的后领的时候，他所处的环境震动着产生了变换。只一眨眼间，他双眼前的景色就产生了变化。
　　五条悟发觉自己好像在用另外一个人的眼睛看世界，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亚麻色的和服，抬眼则看到讲台下、书桌后的十一个女生。
　　唔，这个视角的话，也许是那个叫“糸色望”的男老师？

　　五条悟发觉自己的眼神里有某种不属于他的感情。诚然，他是此世代最强大的术师，他也无法理解常人之爱。
　　他只能够从字面上了解，她人用眼神表达的爱意。

　　“木村卡爱拉。”
　　五条悟“说”出了某个人的名字。
　　“三珠真夜。”
　　“小森雾。”
　　……
　　“日塔奈美。”

　　五条悟“念”出了十一名少女的名字。

　　有着阴郁眼神、看起来很像坏人的三珠真夜一直盯着五条悟，五条悟突然产生了一种“她不是三珠真夜”的感觉。

　　那种奇怪的震动感，又出现了。

　　五条悟身上那和服的触感瞬间消失，他眼前的景象旋转变化，十一名中的十名少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三珠真夜。可是三珠真夜也不是三珠真夜，她的面容被年轻术师的脸所替代。

　　就像五条悟那样进入了三珠真夜视角的飞鸟，第二次显露自己的面容时紧紧抿着嘴巴。他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他岂止不高兴，他还很生气。

　　这个由薄弱的执念与爱而构造成的特异点在这个古老的诅咒（术师）面前烟消云散，术师的怒意源源不绝地向四方散播。
　　“这种玩笑，我一点也不喜欢。”
　　所以他消灭了这个特异点，消灭了那十一名少女和她们的老师一起构筑而成的特异点。

　　五条悟像电视上那种男明星一样夸张地耸了耸肩膀，他长得很帅气，所以这个动作也做得非常帅气。至今还没有透露过自己姓名的年轻术师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的眉毛很淡，睫毛的颜色却非常深。哪怕是远远地看过去，人们都会觉得他的眼睛非常美丽。

　　拥有着非常美丽的眼睛的神宫司飞鸟，感到自己的“爱”被这个特异点玷污了。一个男人，爱上了存活在十一名少女体内的器官。而飞鸟呢，他身边也有很多人。他爱着那些人身上的某种特质。当他将那些分散的特质拼合起来的时候，熟知他的过去的那些人就会惊讶地发现原来飞鸟像是在玩拼图游戏一样拼凑着他原先所喜爱的人。
　　……羂索。

　　飞鸟爱着他的同时也仇恨着对方，他的仇恨比天要高，他自认为所持有的爱意比谷还深。
　　因为不断转世而缺失了相当多的记忆的飞鸟，在这矛盾的漩涡中审视着自己的情感。他在其他人身上寻找着对方的特质，可是又打心底起憎恶对方。

　　特异点消散之后，五条悟重新出现在石头的围栏上。他面前的广田理绪，对五条悟的失踪感到了恐惧。当她再一次看到对方的时候，理绪脸上早就淌满了泪痕。

　　飞鸟的脸色显得很阴郁，他本来就是为了追寻那个入侵了他领域的歹徒前来，但是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他的心情低沉如同阴雨，广田理绪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哪怕是广田仙枝，也只是他顺手救下的程度。
　　五条悟是不会丢下人独自离开的，所以飞鸟根本不需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他只是刚刚表露出想要离开的举动，五条悟就发现了这点。这位观察能力格外敏锐的咒术师却没有与观察能力等同的情商，他问：“这就走了吗？”

　　神宫司飞鸟没有回应，即便五条悟还有下一句话。他没有利用“术”的能力，只是使用着自己的双脚。他拖着自己的右脚缓慢地向外走去，他的背影寒碜得像是一个一贫如洗的可怜乞丐。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年轻术师虚弱的侧脸消失在视野尽头。

　　五条悟拉起眼罩的一角，他的脸蛋让理绪产生了某种安全感。
　　“那就让我们去找找你的奶奶吧。”
　　说不定就遇上好心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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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写了两次玛奇玛对战5条悟了，我已经不愿意再去和5进行武力上的battle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