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这票就退休》银sliver

8、鲛人篇03

　　等联系上顾古城已经又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这两个小时陆归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对方通话中。
　　等吃完晚饭，陆归才接到顾古城的回电:“陆归？什么事？”
　　“古城，你之前几个月是不是有跟一个任务，是鹤家大少爷鹤昭要找人？卷宗还在你那里吗？那人可能找着了。”
　　“对，之前我托了张承德和张伯伯找，什么都没找到，你们要的话我放柜台左边第三格抽屉里了。对了，以后当心一点，我这边上头开会，这几天老有人要撤我们部门，建议和异常收纳处合并，别让别人再抓着把柄了。我这边得挂了，你记得定期体检，一定要去啊。”说着不等陆归回答，顾古城就好像很着急地挂了电话。
　　陆归走到柜台里开始蹲下翻找，又大声对浴室里的海北大喊:“海北！我觉得古城好像遇到麻烦了，他刚刚挂电话太急了。”
　　没有人回答他。
　　“海北？海北！”陆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却没有人回答他，有些害怕，一步一步捏着小碎步朝浴室挪去。
　　还是没有人回答。
　　陆归还想再喊，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一下就慌了。
　　一步一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伴着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咚咚，陆归敲了敲浴室的门。
　　浴室里水声停了，传来一句:“什么事？”
　　海北的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让陆归紧张的声带顿时放松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仅有一盏小灯的客厅，咽了咽口水，“我进来坐会儿。”
　　果然，海北还在洗澡，他头发上还挂着泡沫，看着陆归径直走进原本就不大的浴室，然后，在马桶上坐了下来，还对他说了句:“你继续。”
　　于是，两人一言不发，一个坐在马桶上发呆，一个还在冲澡。
　　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海北率先开口:“顾古城回你电话了？他说什么了？”
　　“档案找到了，我放外面桌上了，哦，他还让我记得去定期体检。”陆归似乎为了不看到什么，用手挡着自己的右脸，刻意把视线往左看。
　　“好，等会我出去看看，过段时间体检我陪你去。你......能出去了吗？我洗完了。”说着，海北关上了水龙头。
　　“啊，不好吧，我转过去，我不看。”陆归似乎铁了心不想出浴室一步。
　　海北似乎知道了为什么他不肯出去，想着还是在外面多装几个灯来的好。嗯......算了，还是不装了。
　　两个成年男性挤在狭小的浴室，其中一个还是光着身子的，陆归的脸有些泛红，不知是不是雾气熏的，双眼死死盯着地面，还是能看到海北的小腿。下次装修一定要把浴室弄大点，他想，嗯......算了吧，还是不要了，这样挺好的。
　　这种焦灼的情形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到海北穿完衣服为止，然后两人还是一言不发一前一后走出浴室。
　　打破尴尬的空气的是陆归夸张的一指:“我找到了，就是那个，那个鹤家还蛮近的，就在扬州，我们联系好了就能走。”
　　海北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拿了那本档案，就拉着陆归:“走吧，我们回我房间看，今天还是泉先夏庭住你房间。”
　　海北房间不大，就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到房间，陆归就率先占了书桌旁的椅子，刚刚才经历了那种情况，坐床上不是更奇怪？他想。
　　等泉先走进海北房间，看到的就是陆归坐在凳子上，腿以下搁在床上，海北则在帮他揉腿，两个人脑袋则凑在一起看档案。
　　这简直比刚才在浴室还奇怪好吗！可惜专业懒狗陆先生并没有意识到，还觉得很舒服。
　　看那两人一到，陆归朝泉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指了指档案上鹤昭的照片并且得到了泉先确定的回答后，又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又补了一句:“我们联系好了明天下午走，再见。”然后继续享受自己的专属按摩。
　　入世不深的泉先虽然也觉得怪怪的，但也不确定这可能就是人类独特的交流方式，看来还得多去请教一下夏庭，他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近千年了，一定很了解。
　　第二天早上，陆归已记不得自己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记得海师傅按摩做的着实不错，一夜无梦。
　　海北已经不在床上了，陆归今天抱的是一坨被子，他砸了咂嘴，不知道是不是在表示可惜。
　　洗漱完毕，陆归下楼，就看见泉先和夏庭奇怪地看着自己，夏庭还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做了个拥抱的手势。这个暗号看的陆归一头雾水，就胡乱冲他点了点头，这一下连泉先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夏庭激动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陆归心想这不是说我很棒吗，然后他也给夏庭比了个大拇指，意思就是，你也很棒棒。
　　和自己的无薪打工仔比完一天的“鼓励”暗号以后，陆归安然走向厨房享有自己的早餐。
　　海北正在厨房择菜，陆归想起了刚刚夏庭和他比的抱抱的手势，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夏庭一定是觉得海北平时太辛苦了，让我抱抱他表达感激之情，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陆归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海北身后，虽然早就被发现了。然后重重地从背后抱住了他，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海北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还在海北耳边轻声说:“谢谢。”
　　然后，陆归又跑回了桌边吃起了自己的早饭，留着海北一个人在水池边继续僵硬和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