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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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包着的面包从墙上弹开落下，萨尔琉斯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转向洞口。
洞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捡起面包和兽齿放在一起排好，然后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脸枕在画册上慢慢睡过去。
过了一会，洞外的希尔悄悄探头，见萨尔琉斯就这样睡着了，嘴角一点点拉平。却又看见地面上整整齐齐排好队的面包和兽齿，围成一个半圆。
小哑巴的脑袋搁在旁边，像一颗会发光的小珍珠。
希尔趴在洞口外面，他的视力很好，能很清楚地看见小哑巴长长的的睫毛和缓缓起伏的肚子。
他默默地数着小哑巴的睫毛，从左眼数到右眼，又在心里暗暗计算他呼吸的节奏，看着衣服下面小肚子一点点鼓起又落下的微弱弧度。
有点无聊，但是感觉还不错。
希尔绷着脸，暗暗地想着。
两天后，老主教回来了。
他这次打算带着萨尔琉斯离开这里。
没什么可收拾的，老主教拉住萨尔琉斯的手，说道:“乖孩子，我们该走了。”
萨尔琉斯回头，面包已经吃完了，地上只剩下一颗兽齿，翻开的画册静静地躺在一旁。
老主教看过去，发现法阵被人动过。他眉目微皱，又很快松开。
一个孩子而已。
他故意说道，“我们要去一个新的地方，那里会有更多有趣的玩意，你会喜欢的，这些东西就留在这儿吧。”
萨尔琉斯点头，跟着老主教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洞穴。
而此时的希尔正在乌兹大森林外面的黑市上。
经常会有经验丰富的猎手在森林外围徘徊，运气好的话他们可以猎到一些成色不错的猎物。通常情况下，他们会选择把猎物在黑市上出手。
希尔也不例外。
他今天废了很大力气才抓到一只翅闪蝶，这种蝶类撒下的磷粉具有极强的毒性，一旦接触到皮肤毒性就会很快扩散，即便是光明牧师的治疗术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但希尔天生对这些东西免疫，只是由于个子矮小才让它从手中逃脱几次。
因为翅闪蝶比较稀有，希尔很快和摊位上的老者定下这笔交易，价格还算不错。
卖了货，希尔将钱袋揣紧，打算离开这里，余光瞥见了一枚乳白色的海螺。
“法尔拉白螺，有一定的几率能产出珍珠”摊主慢悠悠地说道，他看了一眼希尔，继续说：“这可是海货，不便宜。
刚充盈片刻的钱袋重新瘪了下去，希尔拿着海螺往回走，心底升起一种隐秘的雀跃，他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洞口。
海螺很珍贵，不能直接扔进去。
那他就勉为其难地当面给小哑巴好了，希尔想着，试了很久才尽可能自然地探出头。
洞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眼睛里升起的期待逐渐暗淡，希尔一直等到夜里，终于确定小哑巴不会再回来了。
支撑法阵的能量被耗光，洞里的亮光熄灭，瘦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很久以后，海螺被风干，萎缩成一小块的肉丁从里面掉了出来。
希尔晃了晃只剩下外壳的海螺，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掉出来。
小哑巴走了，海螺里也没有珍珠。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和离别。
后面发生的一切萨尔琉斯并不知道，希尔也没有提及。
但萨尔琉斯其实一直记得，并且在第二次相见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希尔·加西亚
加西亚家族遗失在外的血脉，就是当年那个闯入洞穴的孩子。
但是真正让萨尔琉斯再次注意到他的却是有关加西亚家族的一则秘闻。
神弃之人。
据传，加西亚家族拥有黑龙血脉，每当家族里出现黑发黑眼的后代就是神在降下惩罚。
这些污秽血脉的继承者最终都会难以自控地走向毁灭。
他们是被神明厌弃的存在。
众人窃窃私语，畏惧于加西亚家族的强大，用隐晦的带着嫌恶的视线打量着那个孩子，却又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下一个被神厌弃的就是自己。
然而当老主教向萨尔琉斯询问他是否需要玩伴时，他指向了人群中那道瘦小的身影。
老主教告诉他，“神不会喜欢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又用满意慈爱的目光看着他，称赞道：“萨尔琉斯才会是神最爱的孩子。”
萨尔琉斯却摇头，“神不会这么小气的。”
语调存着稚气，但萨尔琉斯的表情却很执拗，他第一次反驳老主教的话。
老主教嘴角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却应允了他的要求。
而后，萨尔琉斯和希尔一直待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
年幼的希尔是如此天真，固执地相信母亲口中的“神爱世人”。即便家园被魔兽袭击，亦或者察觉到老主教的古怪之后依旧选择信奉神明。
但如今，萨尔琉斯却不能确定，一切是否只是一个骗局。
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为什么神千年都不曾回应他们？为什么对他们遭受的苦难视而不见......
仅存于记录中的文字越来越苍白......
萨尔琉斯缓缓抚过穴壁上的黑龙，指尖划过，露出黑龙身下熟悉的邪恶法阵。
和深渊裂缝下看到的一般无二。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