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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   望一眼桌上放的两个木椟,再拱拱手,“这是燕国十几万将士的身家,如今交在我手里了。国舅爷身后事,我得去安排,就恭送你且先回去。”忽然又想起来跟张幼陵一起的那段时间,听说过离钩,顺口提了一句,“离钩聚苏相辅相成,神宫有聚苏这味药,若你用的上,便去讨一讨试试。”

      江月白沉声,“在张幼陵那里?”

      宇文琅摇头,“这两宗药,历来是天岁皇室内用的,需得同圣尊去讨。”

      他握拳,圣尊是什么人,哪是他一个附属国国君说见就能见的?

      更别说是去讨药,除非他有朝一日,倾覆天岁,造反么?呵。

      江月白在心里荒凉一笑,起身摆摆手,“在相里药师未到之前,就按她交代你的做,生杀予夺都在你手里,郭缜的亲信记得收拾干净,不赶尽杀绝便是后患无穷。”

      宇文琅额首,起身恭送他,“我自然知道,放心。”

      恭送江月白出府后,宇文琅在门口驻足一阵子,同老管家感慨,“也是苦了他,当年国主不人道,是把他糟蹋狠了,但凡是个普通人也受不了胯/下之辱,何况他是个皇子,原本和帝姬该是一辈子的仇人,可见真的爱了,就会卑微到尘土里去,如今甘心情愿替帝姬到处奔走,怨只能怨他和帝姬当初在一起的不是时候。”

      老管家捋捋胡子,“将军这是看着陈国君,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说起来,他也是将军的恩人呢。”

      宇文琅笑了笑,“可不是,若非他当年自身不保还出手救我,哪里有我今日。”

      秦楚从宇文琅处回宫里来,前脚才踏进鸣岁宫的门,守门的侍婢就禀说,萧世子来找她,遍寻不着,这会儿人正在房里头等着。

      萧道隅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指路明灯,不懂的,不知道的,都可以同萧道隅打听,而且她做什么事,萧道隅都会提前给她盘算一番。

      进了屋,她宽下厚重斗篷递给侍婢,搓搓手满脸笑意挨着萧道隅坐下来,桌上摆着两样点心,桂花糕和拔丝红薯。

      她托腮,有些牙疼,太甜了光是看就腻得慌,也没捏来吃。

      萧道隅揉揉她的头,“你让萌橦去请国师,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她分了两个茶杯,随口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喝茶。”

      萧道隅沉定道:“随你吧,想做什么都好,只是独要答应我,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一定给我说,别自己硬扛着。”

      她摸摸下巴,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冥思苦想好阵子,抬手拍萧道隅的肩膀,“你多虑了,就这些伎俩哪里难的住我?”

      萧道隅眼中神色微动,半是无奈,“你呀,说你什么才好。春围我不能留下来陪你了,天岁那边密诏,上父怕熬不过这个春天了,我得回去榻前伺候着,你凡事小心些,除了萌橦,燕宫里谁都不可信,心里头可有数?”

      秦楚愣了一下,“我倒是有数的,可是萧哥哥,上君真若有个好歹,诸侯必将动荡,这是明摆着的事,陈国把赵国整个端了,天岁隔岸观火,其他诸侯早就蠢蠢欲动,几百年的安稳须臾之间……”

      “我不放心你,你倒反过来担心我了,得,咱们都把心放肚子里罢。”

      客观来说,他们两个决计都不是会被撂倒打趴下的人,所以萧道隅也不是真的很为她担心。

      侍婢进来传话,说膳房做了几样可人的点心,送过来叫她品尝。

      她抬眼,恍然哦一声,昨儿萌橦才说了,秦琬要送她下毒的点心吃,这还没过去一天时间,就送来了。

      转而去看萧道隅,想的是我不想吃,你也不要吃了,一着急说出来就变成“你吃么?”

      萧道隅拿折扇推推桌子上的桂花糕和拔丝红薯,“桌上的还没动呢,吃什么吃?我看你近来也不喜吃甜食,干脆让他们一并撤走,你也不要吃了,太甜的东西粘牙,瞧着就腻。”

      她说真好,笑的直不起腰来,“几天前,萌橦还说,天岁在中,吃食上过于清淡,怕我嫁过去饮食上不习惯,我想也是,吃都吃不到一块儿也是愁人,你瞧,是我和萌橦想错了,哪能吃不到一块儿呢?”

      萧道隅捏她的脸,“还笑,背地里揣度我。”

      她拍拍脸,憋道:“不笑了不笑了,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萧道隅收回手,轻轻拥她入怀,柔声道:“这就动身,我非上父亲出,凡事不宜怠慢,条条框框规矩太多。”

      “我知道。”她环着萧道隅的腰身,问他,“我送送你?”

      “你别送我了,还记得我送你回燕宫的时候,怎么给你说的罢?”萧道隅拢拢她的头发,不忘叮嘱,“秦琬和江月白都是你的仇人,是他们一起害死了你,对江月白你不能心软,知道吗?”

      她把脸埋在萧道隅胸前,捻着他胸前一缕头发,她很困惑,萧道隅从始至终只告诉她,江月白和秦琬是她的仇人,却并没有告诉她,是为何结仇。

      自回宫后,她对秦琬的一举一动很留心,也知道秦琬会害死她,是有理由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还涉及到赢粟和纯禅,生在帝王家,君臣父子姊妹,也不过是口蜜腹剑彼此没半分感情的工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江月白,她开始确实深信萧道隅的话,不曾有过动摇,一直是当做仇人对待的。

      就在日前,这个想法也不曾改变。

      但早晨那段,江月白说的话,让她动摇了,果真是仇人,他又为什么在自己跟前那样卑微呢?

      还有宇文琅说的那些话,江月白的行为实在不像一个仇敌的做派。

      她知道这件事问萧道隅也没用,萧道隅指定不会告诉她,一开始就是瞒着她的,要想知道真相,还得靠自己。

      “萧哥哥,你爱我么?”她扯扯萧道隅的头发,迫使他倾下身子靠近他颊畔,在他耳边呵气,摆明了是在挑逗他。

      萧道隅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一牵嘴角,“突然做什么?”

      “怎么不解风情呢?”她抬手抚他的脸颊,“我都这么主动投怀送抱,你倒是坐的端正君子似的。”她说,“你要走了,少不得好些日子见不着,又走的匆忙,你不是说会娶我为后的吗?却从来不同我亲……”

      她突然觉得无趣,只是想勾引一下萧道隅,没想到他果然是个不近女色,只会口口声声的说会娶她会娶她,都不爱她娶她做什么呢?她起来,索性离他远一些,“没什么,我去给你收拾收拾,既然不用我送,我等你回来就是了。”

      她提步要走,却被萧道隅抓住了袖褖轻轻一拉,整个人被他抱住,结结实实坐在他腿上,她羞红了脸。

      萧道隅望着她,忽然覆在她唇上,轻轻撕咬着,好半晌才松开她,“阿楚,这样勾引我可不行,往后还是我主动些好。”

      她的脸红的想滴血,咬咬唇,心道都怪早晨那一场春梦,一腔子的欲/火没地方消,偏偏睁眼坐跟前的还是江月白。

      萧道隅瞧她这样,低声笑,“好了,不揶揄你,我得走了,身边带着的十几个暗卫,我给你留下,有用的上的时候。”

      她起来,嗯一声,钻进里间,从柜子里拿出块和田玉佩,出来塞给萧道隅,“我瞧着这块玉佩同你很相宜,你带身上做个念想,我日日都想着你的。”

      萧道隅嗯一声,郑重的把玉佩收进袖中,依依不舍看看她。

      江月白在窗子外头,听着屋里两个人的对话,心里已经很是难受,偏偏两个侍婢还旁若无人的在一旁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亲上了亲上了,真没想到,萧世子这么会疼人的。”

      “咱们主子和萧世子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是个什么样子的。”

      “哎呀快别说了,想想就叫人脸红的。”

      他的指甲陷进肉里,硬憋着口气,隐忍着好半天才终于等萧道隅出了门,便再也无法站下去,一个箭步闯进来。

      秦楚收拾着柜子,听见声音,以为萧道隅舍不得她去而又返,沾沾自喜道:“又返回来是方才没亲够么?”她转身,笑僵在脸上,反应过来四下望,抱怨道,“怎么也没个人禀报一声儿的?”

      江月白直奔她过来,要说是个瞎子,都没人信,那挡在前边儿的杌子、桌子都没能绊着他,人到了她面前也不跟她说话,反手把她整个扛起来,踏步流星的放在大床上,便压了下来。

      她懵懵的,问他是怎么了?

      江月白伏在她肩膀上,去咬她的颈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要怎么样?阿楚,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轻轻的啃噬并没有带来什么痛感,反倒是酥酥痒痒的,并不反感。只是她很清醒,去推江月白,“你做什么?”

      江月白的手让她的忘尘剑给劈伤,这会儿被她一推,血口子登时挣开了,立时殷红了她胸前的衣裳。

      她停下手,才发现江月白眼里蓄满了眼泪,这会儿大颗大颗的落在她脸上。

      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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