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家族荣耀》墨浅风

2、斯图尔特

　　“劲爆！托尼·斯塔克和安德莉亚·斯图尔特相拥离开布鲁斯·韦恩的宴会。这是否意味着在布鲁斯·韦恩的玫瑰攻势下，斯图尔特家族继承人还是转向钢铁侠的怀抱？”
　　“商界的大动荡！斯塔克和斯图尔特空前的合作！”
　　“震惊！据传闻，斯图尔特家族内部透露，安德莉亚已经着手开始准备婚礼的珠宝——”

　　作为斯图尔特家族的打理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莱斯特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的报纸，带着足够英式作派的白手套轻而易举地将报纸撕碎，扔进了角落的垃圾篓里。他听见厚重的大门被推开，报纸上的主人公之一正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安德莉亚小姐，”莱斯特温和地微笑，“看起来你度过了不错的夜晚。”

　　安德莉亚走进门，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踢掉高跟鞋后像个顽皮的高中生。她拿起茶几上的薯片，撕开了一个口然后懒懒地嘟囔道，“我听得出你在讽刺我，莱斯特。”

　　这么多年来，莱斯特已经认清了再对斯图尔特的这几位小姐纠正礼仪已经没有什么用。

　　而他走上前，将安德莉亚手里的薯片拿走，“小姐，这已经是你这周的第四袋薯片了，而今天是周三。我相信小姐也不希望成为第一个身材走形的吸血鬼，这会对影视业有巨大冲击。”

　　“拜托，莱斯特，你知道吸血鬼在保持青春和美丽上是十分他妈的在行——”安德莉亚痛苦地呻/吟道，她感觉自己像个未满十五岁的小孩在被家长训话。

　　“小姐，注意语言。”莱斯特冷静地说道，“同时被韦恩和斯塔克追求的安德莉亚小姐至少应该能保证言语的礼貌性。”

　　被韦恩和斯塔克同时追求——安德莉亚坐了起来，她的确面色红润，但这句谣言里至少有一半都是诽谤。她揉了揉自己金色的头发，眼神有些阴沉，“追求——布鲁斯·韦恩捧着一束玫瑰花，声情并茂地叫我薇薇安·斯图尔特小姐，这是对我的侮辱。我哪里看起来像薇薇安那样的小孩吗？显然这位花花公子的确是个漂亮笨蛋，以至于可以认错人。”

　　“然后你叫他托尼·斯塔克先生。”莱斯特指出安德莉亚幼稚的报复行为，“小姐，这并不比韦恩先生的行为礼貌多少。”

　　“至少斯塔克能叫对我的名字。”安德莉亚耸了耸肩，“他技术不错。”

　　莱斯特平和的目光扫过安德莉亚，又平静地选择了沉默。他对于这几位小姐的情感生活一律不进行干涉，加起来活了快一千年的一群女孩子总会经历青春期的悸动和成年后的躁动，只是她们的躁动期显然过于长了。

　　“安德莉亚小姐，斯塔克不是一个好选择。”莱斯特叹了口气，他并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严格的父亲，但事实上他的话语处处都透露出这样的意思，“他的人工智能过于先进，如果发现了你的异常，哪怕只是蛛丝马迹，你这么多年来隐藏吸血鬼存在的目的也就不存在了。”

　　安德莉亚眨了眨眼，人类状态下的她有漂亮的蓝色眼睛。漂亮的金发美人在沙发上交叠起双腿，一只手托着腮，她看起来与任何一个大学派对女孩没有区别。

　　“如果你说的是热感应，只要不开启吸血鬼状态，我是有体温的。”安德莉亚看上去自信极了，扬起的下巴更像在社团里发布指令的矜贵负责人，“况且，我的目的只是不给我们带来麻烦，如果真的被发现了，我可以解决掉。”

　　“原来安德莉亚小姐的獠牙已经可以刺破金属了。”莱斯特惊讶地看着她，“是我低估了小姐。”

　　明明每个字都是赞扬，安德莉亚却从莱斯特惊讶的表情里读出了巧妙的讽刺。她不受控制地顺着对方的话想了想自己的獠牙咬上钢铁侠盔甲的场景，然后一阵牙痛——德古拉在上，除非她给自己的牙齿镀上一层振金，不然她绝对不会尝试。

　　“莱斯特，你真的是我转化的吸血鬼吗？”安德莉亚抱怨道，“我可没想过把你变成吸血鬼的时候附赠了一个深谙语言艺术的老父亲——而我甚至付给你工资，同时作为管家和斯图尔特集团的负责人，我以为我至少可以收获一点对待上司的尊敬。”

　　“事实上，我十分感谢小姐给予我二次生命。”莱斯特十分真诚地说道，“但不得不说，我已经快一百年没收到以‘工资’为名的入账了。”

　　“那是因为每年利润会自动部分流入你的账户。”安德莉亚瞪过去。

　　今天有些过于安静了，或者说最近一直如此安静，因为庄园里只有两个活吸血鬼。安德莉亚瞥见桌上已经很久没有减少的水果，又翻了翻茶几上放着的日历——莱斯特一定要保留这种古老的传统。上面距离上一次画圈的日期已经又过去了七天。

　　“薇薇安和爱丽丝还没有回来？”

　　“是的。爱丽丝小姐还在大都会，她十分享受开咖啡店的生活。薇薇安小姐昨天刚刚抵达哥谭，我以为薇薇安小姐会出现在宴会和你打一声招呼。”莱斯特去橱窗里拿出一包新的咖啡粉，说起爱丽丝的咖啡店，他也意识到今天的自己还没有喝咖啡。

　　“也帮我做一杯美式，双倍浓缩，谢谢。”安德莉亚抓紧机会说道，“我只是去韦恩的宴会走个场子，我总需要参加一些社交活动为自己的身份留下一点印象。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就坐上斯塔克的私人飞机回纽约了，这不也满足了集团需要的爆点吗？看看今天的股票又涨了多少。”

　　作为长生不老的吸血鬼，安德莉亚总需要给自己合理的身份。

　　于是，延续数百年的斯图尔特家族永远只有三个女继承人，且每一代都未婚。吸血鬼最擅长的就是容貌改变，这也是她们能够持续出现在镜头下又没有被察觉到异常的原因。

　　至于恒定的子女数量和永远的女性继承人，这在二十一世纪并不足以引起波澜。

　　莱斯特把咖啡机重新加上水，将杯子放在管口，按下按钮听着机器震动的声音。他并不想对安德莉亚的话进行评价，因为她们有不少的行踪都是他潜入网络进行修正才得以保密。但如果这个秘密能让这几位小姐变得自信，那他并不打算揭穿。

　　他把第一杯咖啡递给安德莉亚，自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操作。

　　“吸血鬼过于敏感的感知会让咖啡机运作的声音听起来像直升机在我头顶起飞。”安德莉亚抱起温暖的咖啡杯，试图用咖啡/因的醇香盖过轰鸣的噪音——她坚信感知是相通的，哪怕这个屋子里没有第二个吸血鬼会赞同她的想法。

　　“我以为小姐已经习惯了直升机的声音。”莱斯特说道。

　　安德莉亚抬头，深呼吸一口气，“莱斯特——我只是和斯塔克睡了一觉，你给我的感觉像是我把这几百年家族里吸血鬼的行踪整理成了小册子放在斯塔克面前一样。他的人工智能的确很厉害，但前提也是在我露出破绽并且他坚持调查我的情况下。放轻松，好吗？如果伪装身份是一门学科，那我已经可以成为这门学科的终身教授了。”

　　她淡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莱斯特，不像女孩任性的抱怨，更像她在追踪对家族产生威胁的事情上一样谨慎。

　　莱斯特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他一只手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才缓慢地说道，“安德莉亚小姐，这并非是空穴来风的怀疑——在你和斯塔克先生离开宴会后的晚上，斯图尔特家族的网络又被攻击了，而上一次也是你与斯塔克先生共同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

　　这引起了安德莉亚的注意，但也只是两秒，她又松散下来。

　　“我如果是你，我会更加怀疑莱克斯·卢瑟，毕竟他对超人的那番外星威胁论会让我觉得他更对非人类生物怀有敌意。”安德莉亚随口说了个名字，“或者你要说重合的参与者——布鲁斯·韦恩，奥利弗·奎恩，甚至有很多记者都连续去了两次宴会，毕竟他们总能在这些商业大头同时出现的时候就闻到头条的味道。离我越近的人反而更不应该这样大张旗鼓的进攻网络，莱斯特。”

　　她并非在维护托尼，而是她的确没有在托尼身上感受到敌意。无论是托尼·斯塔克还是钢铁侠都足够张扬，背地里满怀恶意的调查？那对方就一定不会和她睡觉。

　　怔怔看了安德莉亚几秒，莱斯特意识到对方是真的不赞同他的看法。

　　“我会着重观察你们出现的区域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影像。”莱斯特选择了妥协，“你要去找薇薇安小姐或者爱丽丝小姐吗？”

　　“我去看看爱丽丝。”安德莉亚想了想，说道，“我就不去哥谭了——只要薇薇安不去阿卡姆，不会有什么事，我并不喜欢那座城市。”哪怕它黑暗的色彩像是为吸血鬼量身打造。

　　“薇薇安小姐是个懂事的孩子。”莱斯特赞同安德莉亚的选择。

　　这一点很正确，薇薇安的确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在来到哥谭经历了三场抢劫，两场爆炸后，深刻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个适合旅游的城市。虽然她不会死，但总是经历爆炸也会让人心情低落。

　　她以为昨天的韦恩宴会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在哥谭大张旗鼓永远不是明智的决定，甚至薇薇安都想好了要如何找一个最佳的位置看自己的姐姐应对这样的危机。但宴会平安无事地结束了，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

　　她的通讯器开始震动，薇薇安看了看屏幕，放在耳边，“你的咖啡店又需要顾客来冲业绩了吗？”

　　“当然不，今天星球日报有个大订单，足够我一个月的销量了。”爱丽丝的声音温和，“你在哥谭过得还好吗？”

　　多真诚又符合实情的问候，第一句话就是关心生死。

　　“来哥谭第二天，而我还活着。”薇薇安感激地说道。

　　“我想，你会需要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噩梦女巫五天前被抓进了阿卡姆，因为她用黑魔法蛊惑一个寡妇献祭孩子复活伴侣。这几天阿卡姆都没有出现越狱的情况，所以噩梦女巫应该还在阿卡姆。”爱丽丝平静地说道。

　　“献祭孩子复生伴侣，这个故事我真是该死的熟悉极了——”薇薇安眼神暗了暗，她透过窗外，看见哥谭的白天也依然雾气弥漫，“安德莉亚和莱斯特会讨厌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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