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84、狡猾而脆弱的程月莲

　　花甲也担心自己打电话过去太突兀，毕竟刚才王利明的事儿让她有所警觉。想了半天，花甲决定在疗养院拍个照片然后发了个朋友圈。

　　上面是她躺在病床上，上面还配了一行字“小宝宝生病了，好孤单啊！”

　　李忘川在旁边满额黑线：“花甲你酸起来还真让人恶心。”

　　花甲点点头：“我自己也觉得恶心。”

　　结果朋友圈刚发完，就收到了一大堆的慰问电话。都是同学、老师的，还有一个竟然是花众力。

　　花众力自然是代表着父亲，花甲想了半天告诉他自己在跟朋友玩游戏，这是失败的惩罚。然后又附了一张自己和李忘川的照片。

　　花众力很久之后发过来一句话：少跟不良少女在一起玩。

　　你妹的！忘川差点顺电话爬进去！

　　果然很快程月莲就上钩了，给花甲发了个信息：你怎么了？

　　花甲瞅了眼忘川会心一笑，回道：病了。

　　程月莲：在哪儿？自己么？我去看看你吧？

　　花甲露出邪魅笑容：别来了，我这个地方挺偏僻的不安全。

　　程月莲：没事儿，你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去陪陪学姐呀。

　　花甲等了会儿发了个地址过去。

　　好了，总算给这个小狐狸骗过来了。忘川赶紧给舅舅们发信息，告诉他们鱼已经上钩，大家做好准备。

　　抓着程月莲是一个很容易的过程，因为还没动手呢，她自己就先蹲下了。感情这是知道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么？

　　抓着程月莲并没让她进疗养院，直接绑了双手戴着头套送到了公海的游轮上。

　　天色已晚，公海上没有风的时候还是很美的。月亮挂在远处的天边，让海绵看起来柔和明亮，闪闪泛着波光。

　　如果只是来玩自然是心旷神怡，站在甲板上吹着微微的海风，惬意便在心间晕开了。远处寂寥的船只鸣笛声，让一望无垠的大海显得更加宁静。

　　可是“玛格瑞特”号上不再是往日的奢华，硬邦邦、黑乎乎地站着几个打手围着一个看起来弱小的女孩子。

　　程月莲蹲在游轮客舱的大厅里，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是很怕地缩成一团。

　　姚静云示意人把她的头套摘了，面对强烈的灯光，程月莲睁不开眼睛，就像一只刚醒的小猫。

　　鲁秋烟有点不忍心，低声说：“别吓着她。”

　　姚静云冷哼一声：“你别发善心了，这货帮着干了不少坏事。你没听花甲说，霍家的火就是她放的。”

　　听这话，鲁秋烟就坐回去了，不再言语。

　　“知道这是哪儿么？为什么抓你？”姚静云还算怜香惜玉，没给程月莲“下马威”。

　　程月莲勉强适应了灯光，眼睛去也没办法全睁开，只好半眯着摇摇头。

　　“说说吧，你帮王利明干的这些事儿。他已经被我们打残了，你想怎么办吧？”

　　程月莲虽然胆子小，但也不是省油的灯。索性沉默不说话，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姚静云走上前去，一把薅起她的头发向两边转了转：“这是王利明的游轮，我要没抓着他还会在这里？识相就赶紧说，否则给你打残了扔到海里喂鲨鱼。”

　　其实程月莲知道自己在海上，毕竟一路走来又是车又是船，水的声音特别明显。

　　一路上也想了很多应对的方法，现在要做的是选择对的一方。否则自己真的什么都说了，万一王利明没事，不就麻烦了？

　　“我不知道，姐姐，我啥都不知道。我就是花甲的学妹，是要去看看她。”

　　姚静云嘴唇微微上扬将程月莲扔下：“花甲是谁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是王利明的小跟班。不说也行，我这个人没别的有点就是有耐性。你们给我拿钳子来，先夹断根手指头看看是不是能想起来。”

　　“不要！”程月莲一声惨叫，好像已经被夹断手指了一样，大声哭到：“姐姐，放了我吧！我啥都不知道，谁是王利明？我就是兼职卖楼的，刚他们给我的名单，我就挨个打了一遍呀。”

　　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姚静云心里暗想，差点就让她骗过去呢。临危不乱、应对自如，就连演戏都是一把好手。

　　姚静云是没领教过程月莲的韧性，当初唐炙玄也曾暴虐过她，可是一个小女孩竟然能顶得住那样的痛苦和折磨。好在花甲已经给她讲过，这个女孩看起来柔弱，心机深重而且极能忍耐。

　　姚静云哼道：“我忘了告诉你，夹掉你手指的同时，在医院的ICU里也会有一个人夹掉你母亲的手指，在福运小区还有个人会夹掉你父亲的手指。”

　　程月莲惊呆了，怔怔地看着姚静云，仿佛在看一个恶魔。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了如指掌，她什么都知道。

　　一个人或许可以非常强大，但要崩塌也是瞬间的事儿。只要找对了命门，只需轻轻一击。

　　“你……你还知道什么……”程月莲败下阵来，声音抖的一塌糊涂。

　　“我还知道你父亲是夏董事长的司机，你赚这种钱是为了救你的母亲。而你父亲现在瘫痪在家，等着他宝贝女儿赚钱回去生活。”

　　安司楠有点听不下去了，瞅了眼鲁秋烟，两个女人不太习惯这种场面。

　　程月莲被姚静云的几句话彻底击垮，泪流满面，不知是怕还是激动的，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行了，你说吧。说好了，你母亲我给治病，你父亲我包养老送终。”

　　“可你是谁啊？！”程月莲哭喊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啊！我如果说了，我们家就全完了！”

　　“但是你不说现在就全完了！”姚静云声音也柔和下来，毕竟她也是有女儿的人，面对这样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姑娘，心中难免不忍。

　　程月莲趴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恢复情绪，说：“我说知道的事，但是很多事情我并不清楚。王总只安排我做事，但从来不会告诉我为什么，多余的事情也不会透露半句。”

　　姚静云示意旁边的人给程月莲一把椅子，让她坐下说。

　　实际上程月莲是夏琼芙引荐给王利明的，但起初并没有得到什么赏识，更别说重用了。

　　王利明一开始只是拿程月莲当个保姆，放假的时候过来别墅打扫打扫卫生，仅此而已。但这点薪水对她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用。

　　可王利明用人不但谨慎，而且求精不求多，所以迟迟没有重用程月莲。夏琼芙这个时间在国外，根本没有时间帮她说话。

　　事情的转机就在夏琼芙回国，大概是王利明感觉这个女孩因为见了世面、学了本事，有点控制不住，所以就派程月莲从旁监视。

　　“可你不就是夏琼芙推荐的么？”姚静云有点糊涂。

　　程月莲点点头，苦笑道：“这就是王总厉害之处，他派我去监视夏琼芙一则不会被怀疑，二则怀疑了也不会被埋怨。毕竟我是她推举的，万一穿帮也不好去找王总的麻烦。”

　　姚静云冷哼一声：“你还真是恩将仇报呢。”

　　程月莲满面沧桑，双眼憔悴无神：“如果你家里有我现在这个情况，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好大的胆子，还没人敢这么怼她呢。

　　姚静云刚想发作，安司楠在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示意继续往下听。

　　进了霍家以后，程月莲很快就发现实际夏琼芙在这里听吉安娜的。这个身份让她困扰了很久，不想不明不白任人摆布，所以程月莲就暗自调查了一些内情。

　　原来吉安娜一直是在控制着霍家老太太，而夏琼芙虽然一面听王利明的，实际上也帮吉安娜做事。这个双重的关系还真是复杂，但是他们好像都在找某一样东西。

　　程月莲一直呆在夏琼芙身边却没有什么成绩，偶尔向王利明汇报的事情，似乎人家都已经知道了。就这样一直郁闷了很久，直到有一天王利明给她下达了个惊人的任务：在霍家放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是程月莲唯一可以立功的机会，如果再不行动，恐怕自己就会被换掉了。

　　再后来她就被夏琼芙赶回了学校，一直没有新的任务了。

　　这么听来程月莲根本没什么太多用途，知道的事情也微乎其微。王利明似乎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去找些什么，或者就是单纯地想让唐季娟浮出水面，然后带走她。

　　“那你找到那个养老公寓也是王利明交代你的任务么？”姚静云问，感觉前后的事情根本接不起来。

　　程月莲怔了怔，忽然得意地笑了：“你说不认识花甲，可这件事我只告诉了她。”

　　哎呀，阴沟里翻船，姚静云竟然被人家抓住了破绽。

　　“哼，早知道你们没可能这么容易抓到我的。”程月莲嘀咕着，“那小丫头片子可真是害人不浅。”

　　“那你就说说你为什么要告诉花甲？”既然戳破了，那正好问问。

　　程月莲很是不屑：“我都被打入冷宫了，当然要找点机会翻盘。其实我早就知道吉安娜藏着季若兰，也知道夏琼芙已经控制了这些事。所以如果把她的好事破坏了，王总一定会再用我的。”

　　“所以当初劫走唐季娟的人是你喽？给夏琼芙五花大绑的人也是你！”姚静云忽然在程月莲旁边扎了把匕首，“现在赶紧交代吧，季若兰和唐季娟在哪儿？唐炙玄和夏琼芙又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