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地[综英美]》帽子戴好了吗

13、那朵枯萎的花

　　赌局结束，两败俱伤。
　　宇宙重组之时，阿利安娜感觉到拥挤的一切中“它”在尽力拨动什么。
　　只能在这过程中旁观一切的阿利安娜看着“它”正大光明地使用“它”的权限、消耗着巨大的却不会置“它”于死地的力量。
　　尽管目睹了一切，但阿利安娜根本无法理解“它”到底做了什么，只能听到“它”状若癫狂的声音：【不会结束】
　　“它”说：【绝不会结束】
　　翻来覆去，似乎将这句话重复到一切尽头就会百分百成真。
　　阿利安娜不再试图和“它”交谈，在重启的短暂瞬间里翻检记忆的余烬。
　　越是重要的、深刻的、跌宕起伏的、知识体系清晰的记忆燃烧起来越快，这些优秀的“可燃物”不会留下一丁点痕迹，在燃烧后的烟雾消散的现在，阿利安娜主要由一些关于“它”的事情组成过去。
　　那些她特意留到最后，以防她计划进行到一半忘记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而前功尽弃的记忆指引着她，让她明白自己需要找到什么。
　　一朵枯萎的花。
　　那是她八岁时回家路上的一瞥，是所有记忆中唯一留存的关于“家”的全部记忆。
　　也是关于“家”的，最不重要的记忆。
　　阿利安娜端详着这一朵印象模糊到极致了的枯萎花朵，从旧时几近消散的情绪里找回自己的来处——她的家，一个有阳光，疏旷，会有花朵绽放的地方。
　　“它”在尖叫：【我会赢！】
　　空间再次出现，时间重新流淌，宇宙星辰爆炸又冷却，阿利安娜的意识被模糊、拉远、拉远再拉远。
　　她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地球，汽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温暖而黑暗的身旁是毛绒绒又热乎乎的软滑触感，鼻子传来的气味有些新奇，阿利安娜小心翼翼地四处探索，并疑惑。
　　婴儿时期会什么都看不到吗？
　　探索的蠕动带她离开了温暖的地方，冷冰冰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带走舒适感，阿利安娜不自觉地哼唧出声又被自己奇怪的声音吓了一跳。
　　有什么来到了她身边，毛绒绒的，温暖的，湿漉漉的……叼起了她。
　　阿利安娜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好像不是人了。

　　新宇宙的间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