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暮灯落霞

40、第五十七章

　　清依跟着水户来到扉间家，刚推开门就看到投来复杂眼神的扉间和瑟瑟发抖的柱间。
　　柱间俊朗的脸上挂满了黑线，头上阴云密布，显然是被人强行逼供过。
　　水户问:“两位长老呢？
　　“去应付义彦和漩涡老族长了。”扉间的视线不带情绪地掠过清依，清依也不想纠结自己身份被知的事，既然水户说了两人是姐妹，那自然不会对她不利。
　　“明月怎么样了？”她问。
　　这时门开了，姚华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扉间:“哄睡着了？”
　　姚华点点头，看到清依眼色一动，又很快恢复如常地说到:“明月没事，只是开了一夜的写轮眼查克拉损耗太多，扉间大人帮她补上了。”
　　扉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房间，待到门口时又转过头。
　　“请吧。”他眼色一沉，压着嗓音道:“宇智波小姐。”
　　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清依的心咯噔一下。水户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拉起这位浑身不自在的“表妹”也跟进了房间。
　　姚华看了一眼关上的门，不置信地转头问柱间:“清依原姓宇智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大早回到族地，没想到竟得知了这样一个惊天的消息。比起明月在生产的时候开了写轮眼，清依云里雾里的身份才是最让姚华震惊的。姚华忽然想到给安树报名入学那天，她写“错”自己名字的事。
　　“叫什么来着…”
　　“这些都不重要。”柱间将头上的黑线条甩干净，正了正脸色，叮嘱道:
　　“记住一定不要说出去，尤其别让斑和漩涡那边的人知道。虽然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但涉及各族曾经的恩怨，就怕被有心人拿来利用。”
　　昨天扉间一番灵魂拷问，又碍于明月写轮眼无法闭合的情况紧急，柱间这一开口，一下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多了好几个人。
　　除却明月和水户不必说，山仓是个致力缓和各族关系的老好人，姚华肯定会和火核是一条心。但泽良和扉间对宇智波的态度却一直很微妙。
　　柱间忐忑不安了起来，刚刚面对清依的时候恨不得缩到墙角去数蘑菇。他更不敢想象要是让斑知道自己隐瞒了这么大的事，非得活剐了他不可。
　　姚华想了想，问:“柱间大人以前认识清依？”
　　“算…认识吧。”柱间挠了挠头，回忆道:“是见过两三次。小时候我和斑在南贺川会面，她来给斑送过糕点。不过那时他们相处不是现在这样，斑很怕她的…”
　　姚华:！！！？？
　　柱间望了望房间的门，凑近对姚华说:“你不知道，清依小时候可凶了！就像水户——”
　　忽然，门咔吱一开，水户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扫了柱间一眼，犀利的眼神让他头皮直发麻。接着她又看向姚华说到:
　　“对了姚华，泽良长老让你在他忙完之后去找他。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孩子就交给柱间吧。”
　　“？？？”还没等柱间反应过来，温暖又带着哭声的襁褓就已经递到了他手上。
　　水户冷哼一声关上了房间门，姚华也转身离开了。柱间只得抱着小侄子手忙脚乱地哄着，
　　“乖乖乖，不哭了，大…大伯给你唱个歌？”
　　他拨开襁褓凑近一看，孩子忽然停止哭闹，睁开一只狐狸眼瞪了他一下便不再理会，闭目继续酣睡了起来。
　　柱间的头上冒出蘑菇，他耸着眼皮吐槽道:“我的天…能和扉间再像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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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室里，义彦笑容可掬地将一堆贺礼递给山仓和泽良。
　　“真是恭喜扉间了。一点心意还望二位长老代为转达。”
　　山仓:“芦名老族长呢？”
　　“伯父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去附近的温泉疗养了。他可能会在火之国常住，麻烦各位多照应才是。”
　　“那是自然。还请老族长好好保重。”泽良点头，正想着该如何应付今天的场面，只听站在义彦身后的漩涡秋好忽然笑道:
　　“听说二夫人生的是个小少爷？如此千手的诸位也可安心了，真是可喜可贺。”
　　泽良和山仓一愣，随即很快明白了秋好的话中之意。再看义彦也勾着嘴角，刚刚的话显然不是这位女属下自作主张。
　　千手的老族长佛间原本有4个儿子，2个早年夭折战场，只剩长子柱间和次子扉间。兄弟俩同母所出，虽长幼有序，可无论是谁的孩子，都是老族长的原配嫡孙。如此一来，比起柱间的女儿乘风，怎么看都是扉间的儿子更适合作家族继承人。
　　漩涡此言，明为恭贺实为试探。
　　山仓轻咳一声，说:“二房，男孩女孩都一样。不过扉间总说想要个丫头，平时修炼什么的也都喜欢带着乘风。”
　　“扉间大人是乘风的叔叔，义彦大人是乘风的舅舅，说来都是一家人。”
　　千手哲宇半年前外派涡之国，如今也随着漩涡的人回到了木叶，只见他看向义彦，颇有所指地说道:“希望我和义彦大人也能有幸如此啊。”
　　义彦闻言笑了笑，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卷轴推到愣住的泽良跟前，“劳烦长老转交给柱间。里面是两村的公文，还有在下的一些肺腑之言。”义彦停顿了一下，接着微敛目光，认真道:
　　“当年承蒙佛间老族长看重，可惜舍妹无能，没有为千手家诞下长孙。今日义彦冒昧，在这里恳请泽良长老将姚华许我为妻，来日以我二族共有的子嗣，承继漩涡家的宗脉。”
　　“这…”
　　“我不同意！”
　　门开了，姚华匆匆走了进来。她无视泽良和其他几人拼命的暗示，只走到义彦身边，朝他欠了欠身，说:“抱歉义彦大人，这门婚事我不能答应您。”
　　“姚华！”虽然知道她不情愿，但像今日这般将果断的态度直接摆到明面上还是第一次，泽良蹙眉轻斥:“不得无礼。说了在楼下等，你怎么上来了。”
　　义彦摆了摆手，笑道:“我很喜欢姚华小姐直爽的个性。何况婚嫁之事，自然需要她本人知道了。”
　　“那我这个当火影的族长不应该知道么？”
　　又是一阵推门声，竟是柱间走了进来。没有往日嘻哈的表情，此时的他难得有些严肃，显然是料到今天这里会谈起什么话题。
　　“柱间大人，你——”哲宇刚开口，柱间立即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言，随即看向义彦道:
　　“大哥，联姻事关两村邦交。无论如何你也需告知我一声才是。虽然最初你跟我提过，但现在——”
　　“但现在忍村建立，火影要考虑宇智波的看法？”义彦将柱间的话接了下去，像是知道他会说什么，
　　“我听说，斑大人为了此事还亲自找过你，看来他和他族人的关系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糟糕嘛。”
　　柱间不想将宇智波的原因扯到台面上来说，虽然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希望大哥能理解。作为火影，处在大局考虑各族关系是我的责任。何况婚姻大事本应是你情我愿才对。”

　　哲宇很是不解:“柱间大人的意思，是想让姚华嫁到宇智波？！”接着他转头看向泽良，见对方未有一句反驳，不由诧异道:“叔叔，您！？”
　　泽良神色复杂地和姚华对视一眼，也没有过多解释。
　　义彦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却没有一丝不悦。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卷轴，轻松又无谓地说:“诸位还是先看看这份卷轴再做决定吧。”
　　柱间蹙起眉头，疑惑地拿过卷轴展开。不料仅仅过了两三秒，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接着颇为震惊地抬头看向义彦。山仓泽良和姚华也不解地朝卷轴看去，同样是脸色大变。
　　山仓双眼微张，不置信道:“我们千手和木叶花了那么多功夫都没找到，怎么…”
　　一旁的漩涡秋好微微一笑:“我们族长为这些情报也花了不少心血。所以还请火影大人和二位长老再作考虑，毕竟尾兽对木叶来说应该非常重要吧。”
　　“千百年来，无数的家族和忍者组织都在寻找尾兽的踪迹，却始终一无所获。”义彦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
　　“我可以拿出这些情报，再拿出我们漩涡的封印秘术，不过只想亲上加个亲罢了。这对千手没坏处，对木叶更是有利。我想斑大人和宇智波的诸位若真心为木叶考虑，应该也会同意的吧。姚华小姐，你说呢？”
　　姚华怔怔地看着卷轴，霎时感觉一颗心径直跌入了谷底。
　　千手家。清依在水户扉间的辅助下折腾了一整天，才勉强将明月的写轮眼控制住。当勾玉褪去，血红的双眸变回墨色，几人皆松了一口气。
　　“明月，你好些了吗？”
　　明月“嗯”了一声，却还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难以睁开。
　　扉间扶着她躺下，水户则说道:“她现在需要休息。孩子交给了山利夫人，药在火上煎着，记得隔两个时辰喝一次。”
　　扉间点头，水户随即朝清依使了个眼神。清依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明月一眼，但也自知不方便留在这里。她犹豫着转身准备离开，却听明月用微弱的声音喊到:“清…不，东云姐姐，你要走了吗？”
　　“你先好好休息。”清依立即走上去掩了掩被角，轻声安慰道:“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来看你，到时候咱们慢慢说。”
　　她说完抬头的一瞬间正对上扉间低沉的眼色。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两人纷纷收回目光。
　　明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她也知道当着扉间的面有些话不好再讲。
　　清依只得随着水户出了房间。离开了扉间的视线，她很快也放松了下来。
　　“留下来吃个饭吧。”水户关上房门说到。
　　“不了，我得赶快回去。”清依这才察觉夜幕已经降临，告辞道:“明月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她大概还是无法稳控瞳力。有任何问题记得及时联系我。”
　　她估摸着斑这时已经到家，要是这么晚还见不到她人……
　　“东云！”
　　清依正要急走，水户叫住了她。
　　清依疑惑地转过头，“…什么？”
　　“也许这些话我不该讲，但毕竟是表姐妹，从感情的角度我对你并无外心。”水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确定，要继续现在的日子？”
　　“有何不妥吗？”虽是如此，但清依也知道水户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在你的眼里看到的尽是沉重和倦然。”水户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看天色有些晚便急着往回赶，像是晚归就会…我不希望是我猜的那样。”
　　“可能这两天没睡好吧。”清依无奈地笑着解释道:“我出来之前也没告诉他这么晚才会回去。”

　　水户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在忍界绝对是顶流，甚至不输扉间。她看着清依恍惚不定的眼神，说:
　　“我对斑也有几分了解。他人没问题，但性格孤傲强势。除了真心亲近的人，和他相处并不轻松容易。我想大概是因为你们的感情不平等，所以你很累。”
　　清依眼色一动，只垂眸想了片刻，复又抬头，
　　“我和你不一样。你的伯父，父亲和哥哥都是族长，你是名正言顺的大族嫡女。而如今的我却没有那么多选择。就算累，至少我爱他，他能给我安稳的生活，对我也并非不好。”
　　水户叹了口气:“真的安稳吗？虽然我和柱间都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斑和村子以及各方势利格格不入。我知道不是他的错，可这也注定他的一生都将处于权谋和争斗中。”
　　这番话很直接了。恋爱可以是不顾一切的海誓山盟，但婚姻终归是漫长人生中的利益互惠。水户略过了“爱”这个字，只从现实的角度向她阐明利弊。
　　水户看着清依骤然一愣很快又沉下的目光，想来她也知道自己不是故意棒打鸳鸯。拆人婚姻这种事传出去招恨不说，还落不到好名声。
　　清依看了看房门，转头问:“这也是扉间大人的意思吧？”
　　从扉间今天的态度看，他大概也希望这个秘密永远只是秘密。
　　“对。不过扉间的出发点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他是从大局考虑。你跟着斑很难安稳不说，暗中盯着你的人也很多，你的身份随时有暴露的可能，这不仅是对宇智波内部，包括木叶和涡之国的关系，都是很不利的。”
　　水户想了想，还是略过了自家兄长的原因。她接着道:“若依照你的期许，猿飞大人比斑更适合你。”
　　“这是在说笑吗？”清依一愣又很快回过神装作不知地笑道，“我的好姐姐，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
　　水户否认了她的话。这个“恶人”今天自己当过就罢，阐明利害后如何选择还是看她自己。
　　“我没有开玩笑。佐助喜欢你，日斩也亲近你，这我是看得出的。虽然不比斑，但佐助也是忍者中的顶流，只不过他为人低调，这一点恰好也符合你希望安稳生活的要求。”
　　猿飞佐助的确很低调。除了柱间和斑这两个神级忍者，真交起手来忍界能和他过招的恐怕也只有扉间这种级别了。可即便实力过人，他似乎也没有一点对权力的想法。要不是因为人缘太好，加上柱间和木叶众人一再委托，恐怕佐助只是天天坐在学校的办公室喝茶，连村里开会都懒得去。
　　大概是这个名字让清依想起了一些误会和隔阂，她不自觉地敛起目光，一时竟沉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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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回家并没有见到清依的影子。桌面空空荡荡，也没有往常的夜食清茶。这足以说明她从早上出门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此刻已是晚上8点多，清依从未有过不按时归宿的时候，即便临时有事也会留下字条或着人告知。斑跨出家门，没几步便迎面碰上了搀着新野的镜。
　　“族长大人。”
　　新野自入夏便不再管理族中事务，一切工作都交给了年轻一辈的加承等人。镜在半年前就提前出了忍校，和团藏等几个同龄的小孩一起由扉间亲自指导训练，优秀的成绩很得扉间看重。
　　可那毕竟是杀死泉奈的人，如今作为自家孙子的老师兼上级，新野见到斑时也难免有几分尴尬。
　　“看到清依没有？”斑不想扯什么闲话，直接问到。
　　新野正想开口，只听镜答道:“拓真说清依姐早上去学校陪他们玩儿了一会，但还没等到她上课就和水户夫人一起走了。”
　　“水户？她们去了哪里了？”
　　“不知道。”镜摇了摇头。
　　“可能是担心明月，跟着水户去探望了。”
　　现在也不过晚上8点多，对方又是成年人。新野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斑专门去寻人的，他说:“你不用担心，木叶到处都是忍者也比较安全，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木叶安全？”斑眉毛一挑又很快恢复如常，新野愣了愣，只听他又淡淡道:“是吗，我倒希望千手扉间能大度一点，让她进门见人。”
　　这话就有几分讽刺了。连朝元这个做父亲的都见不到，一个前夫家的大嫂有什么理由能去探望。
　　“族长大人，木叶那边请您去一趟办公楼，说是火影有事找您。”
　　一名族人匆匆跑来向斑禀报道。镜默默地望着斑离开的背影，又转头问新野:
　　“是因为我跟着扉间大人，所以族长大人不高兴了吗？”
　　“怎么会，斑不是那种狭隘之人。”新野摇了摇头。
　　镜:“那是为什么，莫非族长大人在生清依姐的气？”
　　新野目光黯淡地看着斑的身影消失在街道，长叹一声:“与这些都无关。”说罢他摸了摸镜的头:“跟着那边好好学，我能力有限，也帮不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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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依离开千手族地一路快步朝宇智波赶回，不料刚转过街角便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不好意思，我——”
　　“清依？”
　　熟悉的声音让清依抬起头，发现来人正是姚华。
　　“这位是宇智波夫人吧？幸会幸会。”还未等她反应，旁边的义彦便上前两步，客气道:“在下漩涡义彦，是水户的兄长。”
　　“漩…漩涡大人？真是幸会了。”
　　说来她本没有“宇智波夫人”的称呼，大概是第一次打照面，对方的态度和蔼有礼，措辞也免不了多了些客套。
　　骤然的见面和失态让清依有些尴尬。她自然略过义彦颇有意味的视线又很快将目光落回姚华身上。没有了往日的淡然果敢，此时的姚华神色看上去有些异样，隐隐还透着一股说不明的倦怠。
　　“姚华不是有话要对火核大人说吗，若是方便，可以让宇智波夫人转达嘛。”
　　清依:“？？什么？”
　　对方忽然提到火核，可脸上却依然是和蔼的微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情敌的存在。清依正一头雾水，只听姚华说到:“不必了，我自会告知。”说完她看向清依:“天色已晚，清依你也早些回去吧。”
　　义彦看了一眼姚华离开的背影，也朝呆愣的清依笑了笑:
　　“那再会了宇智波夫人，记得代我问斑大人和火核大人好。”
　　虽然觉得二人今晚的举动有些奇怪，可清依也没有时间再多想了。她一路连走带跑，经过木叶办公楼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斑大人！我……”
　　斑刚刚从办公楼里出来，微沉的脸色说明他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清依走到他跟前才发现，心里即刻一紧。
　　“额，你怎么了？”
　　不料斑在看向她的时候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只道:“没什么。怎么没回家，去看明月了？”
　　“嗯。”
　　“她怎么样？”
　　“她…没事，就是刚生产还很虚弱，所以不方便见人。”见对方并未多言，清依停顿了一下，“斑大人？”
　　“嗯？”
　　“你，没生气吗？”
　　“我干嘛要生气？”斑有些莫名其妙，“你真当我是个气罐子啊，走了。”
　　说完他朝前走去，没走两步又发现她还站在原地。
　　“站着干什么？”
　　“不是，我脚酸…”
　　清依没有撒谎。为了帮明月看眼睛，她又蹲又站折腾了一整天，刚刚又一口气跑了这么远，现在骤然放松才发现腿脚酸痛得很。
　　原以为斑会因为她晚不归家的事而不满，没想到他今晚说话竟难得温柔。既是如此，清依索性抛开规矩，免不了又“得寸进尺”了起来。
　　“好累。”她说，“我走不动了。”
　　斑看向不远处路旁的石凳，“坐会儿？”
　　“这么晚了，在外面坐着不好吧…”清依试探地看了他一眼，可斑就像是没有读出她的话中之意一样。他望了望天:
　　“不算晚，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坐吧。”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什么装傻？”
　　“我现在想回家，但是我累了。”
　　“然后？”
　　“你就不能背我回去吗…”
　　“……”
　　“斑大人…”清依拉住他的手晃了两下，像是一个缠着大人买糖的孩子。
　　“你就背背我，好不好？”
　　斑恍惚想起当年有人也曾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可言语却不是这般撒娇，而是直接风风火火地跳到他背上，还害得两人差点一起摔进河沟里。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欣然地将她背稳。也是在这样一个晴朗的夜，月光照着山路，万籁俱寂，只听到她靠在他肩头留下一路清脆的笑声。
　　她会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同意，而她不会，更没必要。
　　也对，她们终究不是一个人。
　　斑心下一动，最后还是走到清依跟前蹲下。
　　“上来。”
　　“斑大人你真好！”她伏在他宽阔又温暖的后背，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眷念又心安。清依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撒下一片阴影，她勾起嘴角:
　　“行啦~我们回家吧。”
　　路灯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不远处树后的两人才走了出来。
　　“没想到宇智波大人这么宠他夫人，”鞍马光忠露出不置信的表情，又不经意撇了一眼旁边的漩涡秋好，说:
　　“这不像他的性格啊。都说这个女人长得美，我看也不过如此，远不如秋好小姐你呢。”
　　漩涡秋好看着前方，像是自语似的淡淡道:“漂亮与否不要紧，有张高仿的脸才是主要的吧。”
　　“哦？看来在下听到的某些传闻是真的了？”光忠颇有意味地说:“不过高仿始终不是正品。若论出身，秋好小姐可比她强多了。”
　　“鞍马大人这是何意？”秋好看向光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光忠笑了笑，道:“如今你家族长如愿抱得美人归，算是全了千手和漩涡的又一桩婚事。可火影大人却一直在强调不能不给宇智波面子。丢了个媳妇，不得给人家再补一个嘛？”
　　见对方着打量自己，秋好蹙起眉头:“您的意思，他们要把我换给宇智波火核？”
　　漩涡家的女子都是直性子，说话一向不爱拐弯抹角。光忠暗暗咂舌，却又凑近低声道:
　　“怎么不可能啊。所以秋好小姐你得早做打算。试想一想，若你真被嫁给宇智波火核，先不说他会不会好好对你，堂堂漩涡长老的女儿，被一个舞女出身的族长夫人压一头，这不是天大的委屈么。”
　　“难不成我要赶了她自己当宇智波的族长夫人？”
　　漩涡秋好眼色一动，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怕。即使那位宇智波族长确实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让她第一眼就印象深刻。可宇智波和漩涡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绝交结了梁子。虽未开过战，但论起和他们的恩怨，漩涡可一点都不比千手少。
　　光忠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只笑道:“现在停战了，宇智波和千手都已结亲泯恩仇，和漩涡不是迟早的事儿么。何况我听说漩涡大人也有这个意思呢。你是正儿八经的名门小姐，千手小姐能配上你们族长，你为什么不能配上宇智波的族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