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暮灯落霞

35、第四十九章~第五十章

　　中午的吉原外客极少。因为是夜间营业，艺伎们大多都是日上三竿才怏怏起床。
　　穿着白色寝衣的铃木打了个哈欠。他推开门，随着一阵刺眼的眼光，两个熟悉的身影让他一愣。
　　待铃木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一变:“宇…宇智波大人…猿飞大人…您二位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他又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妥，连忙换上一副赔笑脸:
　　“哎呀，都怪那些该死的丫头没来通报一声。不过…我们屋敷都是晚上营业呢，二位来得不巧了…”
　　斑和佐助像是没有听见铃木的话，他们直直看着他，迈开脚步颇有种步步逼近的感觉。铃木的个头不到165，被两人居高临下盯得满头冷汗。他瞪着惊恐的眼睛后退了几步，一下坐瘫在榻榻米上。
　　佐助反手将门一拉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他懒得多说，加上此时的斑脸色阴沉像随时要动手一般。于是佐助直接冷声问道:
　　“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否如实相告？”
　　“我…我不知道啊…”铃木想要装愣，但昨晚的确是他通风报信。
　　“就是我看到清依和一个男人在后院，当时光线很暗，还以为是她被劫持了…不过猿飞大人也解释了，虚惊一场嘛…”
　　佐助不动声色地看了斑一眼，又收回目光质疑道:“是吗？可我们刚到你就带着宇智波大人来了，这么说你之前在后院看到的另有其人？”
　　“这…这个…可能，可能是…是我看走眼了吧…”铃木语无伦次，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他半低着头，又不时抬眼偷瞄二人的脸色。
　　哪有那么凑巧。斑在心里不由冷笑，但面上却神色淡淡。他不想再和这个人废话了，只沉声直问:
　　“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啊？没…没谁啊。”铃木抬起头连忙解释，“确实是我看走眼——”
　　突如其来的金属响划过神经，斑以不可见的速度拔出腰间的刀直直插到铃木跟前的榻榻米上。
　　随着“哐当”一声，刀锋映着寒气逼人的脸，铃木吓得如秋天抖瑟的落叶，回过神后立即伏地求饶:
　　“二位大人饶命！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佐助知道这样他是不会交代的，于是缓了缓脸色:“铃木老板是个聪明人，想来有难言之隐？”他和斑对视一眼又回过头，忽然轻笑道:“不过，我和宇智波大人也没那么不通情理。做生意嘛，难免会有为难之处。只要你如实相告，我二人自会为你做主。”
　　“这……”
　　“你也可以选择不说。”斑冷笑一声，环顾四周说道:“但就可惜这个房间，恐怕要请人好好打扫了。”
　　铃木闻言目露恐惧，心里天人交战起来。眼前两人都是纵横疆场的顶级忍者，刀下亡魂无数，真要他的命简直比捏死蚂蚁还简单。他在心里狠狠扇自己的耳刮子，暗想当初真不该收留那个女人，长着一张祸水脸偏偏又喜欢招惹这些杀人不见血的忍者，还个个都那么厉害。
　　乌云盖顶的双重压抑下，铃木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他颤颤巍巍地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是…是光忠大人。我因为经营不利这两年亏了不少钱，一直是鞍马家放贷给我…”说完他瞄了二人一眼，忽然伏地痛哭:“二位大人行行好饶我一命吧！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如果我不这么做，光忠大人会剥了我的皮…”
　　斑可不信策划这一切的只是鞍马光忠，但铃木只是一颗棋子，自然也不会知道太多。
　　斑:“他为什么这么做？”
　　反正都捅出来了，铃木也不再顾及什么，只希望斑和佐助能看在自己多交代的份儿上留一条后路给他。
　　“他没有告诉我，但那天我偶然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铃木小心翼翼地看了斑一眼，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具体没听清。只记得他说什么写轮眼的幻术比他们厉害…他很感兴趣。总之我也听不太懂。但他话里有提到清依…”
　　“提她什么？”
　　“说她不简单，想见识一下…”
　　斑眼色一动。
　　忍术方面铃木自然不懂，他理解的“见识”显然是另一种意思。当时他还暗叹鞍马光忠真是胆大包天，虽然那个女人的确长了一副好皮相，但也不至于为了色连命都不要吧。
　　斑的目光沉了下来。猿飞佐助看了他一眼又转头问:
　　“他现在还给你放贷？”
　　铃木点头，“他们有经营地下钱庄。”
　　这个他们倒是知道。鞍马光忠开钱庄除了揽财还有收集情报。火之国的各个忍族在战国时期私下也有不少和鞍马有过情报交易，包括当初宇智波埋伏千手，其情报途径也是来自于此。但现在木叶成立各忍族结为一体，鞍马还保留着这个地下钱庄显然是和其他势利有勾结，这也难怪他会和岩隐搅在一起。
　　光忠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迟早会成为木叶各族讨伐的对象，才会一面求和一面寻求其他靠山。
　　铃木看他们一时没说话，于是又道:“不过光忠大人好像和他族内关系不太好，我好几次都听到他部下在背后抱怨。”
　　鞍马光忠实力平平又贪杯好色，将原本一个颇有名气的善战忍族带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族里人没意见才怪。
　　佐助:“你还知道什么？”
　　铃木绞尽脑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虽经营艺伎馆多年三教九流接触不少，但从不敢随意沾染忍者的事。这次要不是鞍马光忠以他身家性命威胁他也不敢这么做。
　　“求二位大人救救我吧，今天我说了这么多，这要让光忠大人知道了…”
　　“怕什么，”佐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连我和宇智波大人都不怕吗？”
　　“我我我…我怕啊，我怕死了…”铃木快哭了。
　　斑站起身:“跟我过来。”
　　“？”铃木停止了哀嚎，犹豫两秒还是战战兢兢地起身跟了过去。
　　猿飞佐助长吁一口气，只听“啊！”的一声痛喊，斑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佐助探头看了一眼:“他死了？”
　　“没有。”斑知道这个时候杀死铃木就是落人口实，他偏头看了一眼身后，蹙眉道:“出来收拾你的东西，明天凌晨我派人带你出边境。”
　　铃木捂住心口龇牙咧嘴地从屏风后走出，随即一把扑倒外地:“多…多谢宇智波大人不杀之恩…只是，您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我心口这么绞痛…”
　　斑冷笑一声:“没什么，只是让你从此闭嘴而已。不过你要是嫌命太长，也可以四处多嘴或者再回火之国。”
　　“不不不，不了…我一定从此消失，再也不碍您二老的眼！”铃木知道宇智波斑一定会说到做到，如今能保着一条命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出了吉原的门，猿飞佐助问斑:“你给他的心脏下了符咒？”
　　“除非他不想活，否则这辈子都得老实。”
　　“鞍马光忠应该不会放过他。”
　　“那我管不着。”
　　这个人的死活和他宇智波斑没有一点关系，他没亲自动手已经很仁慈了。斑转头看向佐助:
　　“昨天给你送信的是谁？”
　　“信是直接放在桌上的。”佐助从怀里掏出信封交给斑:“字迹和署名都是清依的，只是内容很奇怪，说她要回吉原去处理以前的事。”
　　斑展开信封看了起来，上面的署名的确是清依，字迹也很眼熟。可对他来说也仅仅是眼熟而已，还达不到看一眼就能马上知道这是谁所写的地步。毕竟他和清依虽然在一起这么久，但基本没有书面上的交流…
　　想到这里，斑看向佐助的目光深邃了起来。佐助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怪异，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之前见过一次，后面是去中村太太的店里。”佐助如实回答道。他停顿了一下，问:“斑大人，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宇智波斑眉毛一挑:“不该？”
　　“如果是我清楚她的字迹，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都在学校里教书。”
　　“忍界闻名的将才，放着实权要职不做，跑去帮柱间管学校？”
　　“也许斑大人不了解我，在下对政务本就没兴趣，况且学校也只是代管。”
　　“是吗。我竟不知猿飞大人如此淡泊名利。”
　　佐助长吁一口气。斑敛起眼色和他对视，颇有审视的意味。气氛凝固了半晌后，只见佐助一声轻笑:“看来今天我是走不了了啊。”他无奈道:
　　“是，我对清依确实有好感。”
　　看他直言承认毫不顾忌的样子，斑眼色一沉，语气也带着几分威寒:
　　“那你的好感用错地方了。”
　　“我什么都没做，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佐助一点不慌，毕竟他没做亏心事，“所以斑大人，你可以质疑我，但不应该怀疑你的妻子。”
　　“既然知道那是我妻子，夫妻间的事我想外人无需置喙。”
　　“如果我一早知道二位的关系，也许就不会动心。毕竟我认识她的时候，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独立的女子看待，而不是某人的谁谁谁。”
　　佐助勾起嘴角，不慌不忙地踱着步子:“但斑大人你是何时才公开的，应该不是你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吧。”
　　斑的眼色骤然一动，却听佐助接着道:
　　“这样也许很失礼，但不妨让在下猜测一二。斑大人对清依应该有过犹豫。或许是族里的压力，或许是战争的缘故。又或许，斑大人那时自己都不知道对她是否真心。”
　　“我可能是不了解你，那你又是如何了解我？”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怎知我是在怀疑她？又知何为真心？”
　　“如果没有怀疑她，也没必要怀疑我了。”佐助说，“我也曾有过婚姻，知道两人眼里若只有彼此，旁人就算再如何兴风作浪又怎会动摇？更何况我猿飞佐助做人一向坦荡，自然无需顾及什么。”
　　斑注视了他片刻随即收回目光:“多谢你对她出手相救。不过我还是要再次提醒，她现在姓宇智波，也不是什么独立存在的女人，而是我宇智波斑的妻子。”
　　“在下没有夺人所爱的习惯。不过，”猿飞佐助停顿了一下，又勾起嘴角接着道:“若是他人自愿放弃，那就另当别论了。”
　　斑犀利的眼神扫到佐助脸上，见他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禁轻嗤一声:
　　“是吗？你要觉得有那个机会大可以试试。”
　　初夏的阳光透过云层已经让人隐约有了些暑热感。清依坐在廊下，竖起两根手指双目紧闭凝神做着结印状。
　　树上传来躁动的蝉鸣，火核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她。
　　片刻后清依眉头一皱，随即无奈放下手，睁眼摇头道:“不行，我还是控制不好。”
　　“真是可惜了。”火核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打量着这双血红带三勾玉的眸子。“你写轮眼的初始力量比很多人都要厉害，只是没经过系统的训练，对查克拉的掌握和眼睛的控制实在是……”
　　毕竟有四分之一的漩涡血统，这大概也是她作为女子也能轻易开眼并很快进化成三勾玉的原因。
　　清依喝了一口茶，叹气道:“没办法啊。再说当初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我也不会到那种地方去。本想偷偷躲起来练的，哪知道根本没机会。”
　　在吉原她几乎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杂活，黑心老板铃木恨不得24小时把她当机器来用。
　　“说来斑开眼是我们这辈最晚的，结果偏偏他的力量最强。”
　　“他的万花筒怎么来的？”清依想了想，问:“还有泉奈的。”
　　她最近听到一些传闻，说宇智波斑当初开万花筒是杀了同族的朋友。
　　火核眼色一沉，说:“他们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泼脏水的机会。当时的人明明都知道，斑和泉奈开万花筒是因为我哥。”
　　“他们看到了承影哥哥战死？”
　　“对。万花筒的开启应该是需要亲眼目睹后受到强烈的感情刺激。所谓靠杀朋友来开眼…哈，那朋友是谁？斑在族内有几人拿他当朋友？真这样被宰的不该是我嘛？”
　　火核也觉得这个无中生友的传闻很可笑，那些人落井下石也得有个限度。
　　“写轮眼的力量本身就来源于强烈的感情，不知这是不是好件事。”清依抚上自己的眼睛，血红的眼球退回了一片墨色。接着她动了动胳膊:
　　“说来鞍马光忠那个束缚幻术还真是磨人，到现在我的手脚都是酸痛的。”
　　“我就说他肯定会怀疑你的身份。”火核蹙起眉头，“好在你昨晚没有暴露瞳力，猿飞大人又及时赶到。”
　　“可他为什么带着岩隐的忍者？那三个忍者没用幻术，实力也不怎么样。”清依很疑惑。
　　火核想了想，问:“你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和事？除了上次那个吉原女孩。”
　　“嗯……”清依仔细回想起来，除了这一个多月去学校上课，从搬到村子她都几乎待在家里，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火核见她想不出来，于是提醒道:“你把时间再往前移一点。”
　　“往前啊…”那就是她和斑新婚那段时间。新婚…清依目光骤然一动，“对了！确实有件事很奇怪！你等等。”
　　说完她起身进了内室，过了片刻再出来手里多了一副画卷。
　　火核:“这是什么？”
　　“是我和斑结婚那天收的贺礼。”清依坐下来，解开画卷的系绳并将它展开。“画没有署名，也不知是谁送的，上面的绘图也很抽象。”
　　火核拿起画看了半天，也没看懂这上面画的什么。“看上去像动物？”
　　“我也觉得，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忍者的世界很单调，稀奇古怪的东西还得去国都找。火核将画卷收起:“姚华这段时间一直在国都那边办事，我想可以去问问她。”

　　下午的国都。
　　“斑今天不会来这边吧。”走在大街上，清依看了一眼四周问到:“要让他知道我出了门，只怕更不好交代了。”
　　火核双手揣着一把武士刀，偏过头勾起嘴角:“我说你也有今天啊，你忘了以前怎么欺负人家斑的？”
　　“我……”
　　很多年前，他们的相处模式确实不像现在这样。只要她一皱眉，斑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就会慌得满头大汗，私下出村被她抓住也会好一阵解释。
　　“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清依扶额苦笑道。
　　“放心。斑今天被拖去开会了，就火影那个话痨程度，他应该没时间出现在这里。”
　　到大名府的门口已是下午四点半。两人等了一会，就见穿着黑衣的姚华出了府门。
　　她看见守在门口的二人一愣，“你们怎么来了？”
　　“想见你啊。”火核露出灿烂的笑。
　　姚华眉毛一挑瞪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清依:“是有什么事吗？”
　　“嗯。”清依点点头。三人来到无人的街角，清依将画卷展开，“姚华姑娘你能认出这幅画出自哪里或者画的什么吗？”
　　姚华接过画卷，仔细端详着:“这是哪来的？”
　　“清依结婚收的贺礼，没有署名。”火核指着上面的图案，“你在国都这边有没有见过类似的？”
　　姚华看了半天，摇摇头:“还真没有。这个画风不像写意更不是写实，反而像故意抽象化的产物。”
　　清依:“我也在想是不是有人要告诉，或者暗示我什么。”
　　姚华伸手拂过画纸，忽然蹙起眉头，手指停在了纸面上。
　　火核眼色一动:“是纸不对劲？”
　　“不是。”姚华轻轻摩挲了两下纸面，再将手一翻，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沾上了一些颗粒状的颜料。
　　“这幅画用的颜料好像是霜之国特产的矿物颜料。”
　　清依凑近一看，的确和平时绘画用的有所不同。她伸手摸了摸，画面有轻微的磨砂感，在阳光下隐隐还能反光。
　　“我想起来了，年初的时候霜之国给火之国的新年贺礼，其中就有这个颜料。”姚华说到:“不过好像就两盒，一盒给的大名，一盒给的柱间大人。”
　　“这画是大名送的？”火核觉得柱间首先应该排除。他不会，也没必要干这种故作神秘的事，何况那天代表千手来送礼物的就是姚华。
　　可大名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姚华:“不知道，看颜料和装裱，的确有点公家风格。”
　　“大名是女子吧，感觉她很低调啊。”清依想到上一任大名在每年节庆的时候都会出宫，而这个女大名自继位后几乎没出过宫门，说来她好像还是熙子的异母嫡姐。
　　“大名身体不太好，平时都是在内宫处理公务。柱间大人和斑大人也见过她。”姚华解释道，随即又说:“难道只是忘了署名，就是一副艺术画而已？”
　　火核很无语:“公家也会做这么不谨慎的事？真是服了。”
　　总之三人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将画收起作罢。
　　待他们刚转过街角来到大道，就听一声:
　　“姚华！”

　　第五十章:
　　三人转过头，不远处的千手哲宇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哲宇快步走上前来，看了清依一眼又看向火核冷声道:“是你？找我堂妹有何贵干？”
　　“哲宇大人啊，”火核不慌不忙地反击:“你问这话又有何贵干？”
　　“你！”
　　姚华暗暗蹙眉。她知道这个堂哥一向对宇智波没有好感，和火核多次交锋也没讨到过半分便宜。不管是战场还是饶舌，他总能被对方怼到毫无反击之力，故而对火核多有针对。
　　“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而已。”姚华不想和哲宇过多解释，好说清依也在这里，当着宇智波斑夫人的面，他还真是不给对方留半分面子。“你忙完了就先回去吧，不是说族里晚上还有事吗？”
　　哲宇目光一闪，随即收起怒容:“对啊，你也得回去。说来今天这事还是和你有关的，你不在场怎么行？”
　　“什么和我有关？”姚华莫名其妙。
　　哲宇看了一眼火核，见对方正一脸鄙视地斜睨着他。哲宇也不在意，只收回目光勾起嘴角:“漩涡家的芦名老族长来了，今晚柱间大人要宴客，顺便谈谈你和义彦大人的婚事。”
　　说完哲宇看向火核，故意道:“阁下要去捧个场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你们能不能别自作主张？”
　　姚华很气，而火核却是面不改色地笑到:
　　“多谢邀请。哲宇大人也喜欢听戏啊？说来在下对两情相悦的戏本一向喜闻乐见，不过单口相声就没必要了吧。”
　　姚华本还为火核抱屈，担心他会被哲宇的话刺激到。现在看来真是她想多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吃过亏。
　　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像在憋笑，哲宇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但在大街上他也不好发作。只低斥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
　　“哲宇大人，”清依见气氛不对，于是说:“学校那边还有事找姚华姑娘，可能要耽误一会。”
　　哲宇看了清依一眼，这个花街出身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有好感，可毕竟嫁给了宇智波斑，自然不能像怼火核一样怼她。
　　“我怎么没听猿飞大人提起？”
　　“佐助若事事都管忙得过来吗？”火核撇了他一眼，“你要不信自己回去问火影呗，反正姚华去学校他也是同意的。”
　　说完他直接拉起姚华转身就走，“告辞了。”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哲宇只暗自咬牙，总之姚华嫁到漩涡是迟早的事，看你宇智波火核还能嚣张多久。
　　到了木叶街口，清依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
　　算来已经到了饭点，她再不回去怕是会被斑给逮在大街上。
　　待清依走后，姚华垂下眼帘黯着眼色道:“那个，刚才我堂兄他……”
　　“哎~我都说了那是单口相声嘛。”火核轻而易举就将她逗笑了，他安慰道:
　　“放心，你堂哥他们的打算成不了真的。”
　　姚华眼色一动，“是吗？”
　　“火影和他夫人已经是联姻了。涡之国只是小国而已，木叶至少还要顾及宇智波的面子吧。”
　　柱间本来就在努力维持和宇智波的关系，将漩涡的族徽搬到村里已经让宇智波意见很大了，这个时候若再和他们凑一段联姻就是将两族关系往绝路上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远亲不如近邻。漩涡到底是别国亲戚，宇智波才是在木叶朝夕相处的盟友。这也难怪柱间一直不同意，就连一向忌惮宇智波的扉间在这件事上也仅是保持中立。
　　“可是我爸的态度很固执，我一直说服不了他。”
　　“你不要去跟你爸争执。”火核说，“天下没有不想儿女好的父母。他反对是因为从战国时期就留下的立场问题，但如今都建村了。”
　　老一辈迈不过心里那个坎很正常。其实姚华也知道，泽良让她嫁到漩涡倒不是真的很欣赏义彦这个人，只是提防宇智波并给她找一个还算不错的名门做归宿而已。
　　“啊，我应该不比漩涡大人差吧。”火核扬起嘴角，轻快道:“咱硬件实力在这里，怕什么。”
　　“是是是，不怕。”一番话让姚华差点没笑出来，“你怎么这么能说啊。那我倒是相信你真有一天能说服我爸那个老顽固。”
　　“当然可以的。”火核拉过她的手，笑到:“走吧，安树快放学了，接了他晚上一起吃饭。”
　　火影办公室里，斑正双手抱胸，用冷如寒刀的目光看着柱间。柱间被盯得满头大汗，他怂着肩膀，半晌才抬起头:
　　“土之国已经和岩隐达成合作了，现在他们是一体的啊…”
　　“我说了，岩隐的人心术不正。他们和云隐还有鞍马光忠都扯得上关系。”斑眼色一沉，“你以为其他四国是真心同木叶和解？他们慑于你我二人自然不敢有所动作，可你千手柱间是神吗，能长生不老？”
　　“但现在也不能打仗啊。村里各族都在力求和平，如果此时掀起战争必然会激发战国时期留下来的矛盾。”
　　柱间很无奈，他的考虑也是基于现实角度，村里的确没谁愿意再退回乱世混战的局面。作为拥有和平主义思维的火影，柱间一直致力协调各族间的关系和与其他国家的外交，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给忍界带来一片太平气象。
　　而在斑的眼里，柱间想法没错但做法很天真。实现和平的途径必然会有流血牺牲，火之国的统一不也是如此吗？若是保留其他四国和火之国同等的地位，就等于留着一颗定时炸弹。等他和柱间都不在了，这颗炸弹百分百会再炸一个乱世出来。
　　“即使现在不打仗也不能同他们交好。若要一直保持木叶的话语权，就应该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留下足以震慑四国的力量，否则一切和平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还有，”斑看了柱间一眼，淡淡道:
　　“我没那么圣人。岩隐的人伙同鞍马光忠算计我和清依，还拉扯到佐助。这明显就是挑拨离间，我为什么要接受他们？”
　　柱间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说:
　　“扉间上次跟我提到了尾兽的事。如果能找到传说中的尾兽，也不怕木叶留不住力量。”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至于昨天的事，总归已经澄清了。土之国的使者并不知情，若两国建交必然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斑，你姑且委屈一下，就此作罢吧。”
　　窗外黄昏散去，天色渐暗。街上隐约传来富有生活气息的人声和喧闹。而此时的办公室却静的如空气凝固了一般。
　　宇智波斑一言不发地看着昔日好友，神色中尽是淡漠和寒意。从同意结盟到建村以来，诸如此类的事实在太多。斑忽然有种无力感，那种对俗事的倦怠让他疲惫不堪。
　　“大概我与你对世事的理解不同。”斑不想再和柱间争执，只看了他一眼，起身朝门外走去。
　　“斑…那个…”
　　“还有何事？”斑止住脚步冷冷道。
　　柱间汗颜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最近又输——”
　　“不能。”
　　果断的拒绝随着“嘭”的一阵关门响，柱间骤然垂下头，顶上的蘑菇黑线又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宅子里，清依刚刚将饭煮好斑就回来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径直走到屋内坐下。
　　“斑大人？”清依试着轻唤了一声，她不知道斑今天找猿飞佐助说了什么，此时他正神色复杂眉心微蹙，像是在沉着思考。
　　斑的目光动了一下，随即抬起看向桌上的饭菜。
　　菜式很丰富，荤素皆有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斑的视线在桌上停留片刻后又看向清依忽然问:“你会做绿豆糕吗？”
　　“绿…绿豆糕？”她一愣继而又笑到:“我不擅长做茶点，不过你想吃我可以找明月去学。”
　　斑没有回应，而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清依被他盯了半天有些心慌，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或是在怀疑什么。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安静了片刻后，清依走上前去坐到他旁边，无奈地挽着他的手，“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鞍马光忠为什么总和你过不去？”
　　“我…”
　　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虽然两次遇袭都有足以说明的理由。
　　清依叹了口气，说:“他们是挑拨离间，难道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斑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凑近一双有神的黑眸直直打量着她。清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只见倒映在眼中的纯黑瞳孔在一阵激荡中很快变成了血红。思维恍惚间，她已经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拉起。
　　“斑大人你干什么？！好痛！”
　　挣扎中，她被他半拉半拽着拖到卧室甩在了床榻上。清依赶紧翻过身正要起来，却见他迅速上前俯身将她按下。
　　和服的领口被扯开，清依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上方的人。四目相对中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斑看着她墨玉般的瞳孔，似乎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她瘦削的肩膀和锁骨暴露在他的视线里，起伏的胸口，呼吸在压抑的氛围下愈发沉重。她是那样不安，像是惧于他突如其来的威慑。良久，他终是将血红的眼眸褪回黑色随即松开了按住她的手。
　　斑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朝房间外走去。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窥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如同潜藏的期待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清依缓缓坐起将扯开的领口合上。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那种疏离是如此清晰。即使他们都知道问题的根本可也不能向对方开口。
　　宇智波斑从不会和她谈及太多心事，一个普通的女人之于他可以是妻子，但始终难有灵魂上的交集。清依同样也不过多参与忍者的话题，她对他是生活上的陪伴和照顾，是一日三餐和家长里短。她在同他的朝夕相处中永远维持着一个度，禁守着那条名为“身份”的原则线，不敢越过半分。
　　清依在颤栗中度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直到斑歇下，她还是强撑着倦意望着天花板，似乎只要一闭上眼，那些难以启齿的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第二日，待斑出了门清依才趁着间隙找到火核，将心中忐忑一晚的想法告诉了他。
　　“太正常了，斑又不傻。”火核叹了口气，“鞍马光忠第一次算计你还能说是帮着公家探你和宇智波的关系，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在北条府兼职嘛。那这次呢，你都和斑结婚了，除了挑拨离间外他干嘛还要探你？”
　　“昨天斑找猿飞大人说了什么？”清依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或许他只是在吃醋？
　　“他们是去找铃木封口的，那家伙被送出火之国了，不过能不能活下去得看他自己的命。”
　　火核一点也不同情这个猥琐的人妖，也许鞍马光忠的确威胁过他，但宇智波斑和猿飞佐助就是好得罪的？若是那晚他放聪明点就该将光忠的计划提前告知，这样斑和佐助或许还会保他平安无恙。
　　“至于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你要觉得不放心…干脆直接承认你是浅野家的女儿，反正之前大家也都这么认为的。”
　　“我也这样想过。可万一哪天浅野家的女儿真的出现了怎么办……”清依也很无奈，到时候只是被当做骗子也就罢了，怕就怕斑真的会彻查她的身份。
　　“不会这么巧吧…这样一说还真是难办。”火核拍着脑袋想了想，“看来得找个机会去麻烦火影一趟。”
　　转眼间，清依已经快一个月没去学校教课了。
　　新代课的老师是一个胖大婶，梳着一根大辫子，穿着宽松的麻布裙，看上去就有些严厉。据说她曾在国都的私塾任教多年也算是桃李满天下，就连学校的临时负责人猿飞佐助都对她礼让三分。
　　可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不见得就能讨到小孩喜欢，更何况还是一群忍者出身的小孩。
　　这天的诗词课刚好赶上柱间拖着斑来视察，两人站在教室后门的窗口，斑对这种偷窥(？)的行为表示抗拒，但柱间却显得格外激动:
　　“你看，宫川老师讲的很不错吧！清依也不用担心孩子们的课会落下，等她回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会回来？”斑撇了柱间一眼，“既然这个老师讲课不错，那以后就她来。”
　　“这这这……”柱间满头黑线。他原本只想用这个话题引出清依，好说服斑把她给放回学校，哪知道一来就把天给聊死了。
　　教室里，胖大婶拿着一根教棍敲了敲讲桌:
　　“今天讲诗经。谁先来说说你们知道有哪些出自其中的名句？”
　　忍者小孩会有几人认真读过诗经？一时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起来发言。
　　团藏撇了一眼斜前方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安树，眼珠子一转，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故意道:
　　“安树你说什么？大点声呗。”
　　话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差点睡着的安树一个激灵，待他回过神，发现胖大婶已经站在他面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起来说说。”
　　没有清依姐姐的诗词课就像失去了灵魂。其实不仅是安树，教室里的其他小孩同样也这么认为。毕竟比起严厉的大婶，温柔漂亮的清依老师简直不要太有魅力。所以自从清依走后，学生们一碰上诗词课几乎都是无精打采，但碍于新老师动不动就上报处分的气势，也没人敢去逃课。
　　然而不能逃课，不代表就听得下去。
　　旁边的小春见安树在众目睽睽下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瞪了身后暗暗坏笑的团藏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举手道:
　　“老师，刚刚是我在说…”
　　胖大婶眼光一闪随即将注意力转到了小春身上。她没有再看安树，而是两步走到小春面前，教棍一指:“那你来说说，有什么出自诗经的名句？”
　　“我……”
　　原来她是想帮自己解围？安树一下就明白了过来。所幸胖大婶重复了一遍问题，好巧不巧他还真的知道。因为自家叔叔总喜欢在夜深无人的时候发呆，往往就会来上这么几句。
　　本着一恩报一恩的原则，他掏出一张纸条飞快地写下答案。手心冒汗的小春刚好不经意地一瞟，见他在胖大婶的背后将纸条举起，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宜其室家…”
　　小春忐忑地“念”完答案，恍惚好像可以猜到诗词中的意思。她的脸一红，好在胖大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如此二人便都松了一口气。
　　门外的斑见到这一幕，眼色一沉:“看来得再配个管纪律的老师。”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柱间却露出了老母亲般的笑容，“你看他们多团结啊，安树和以前真的变了很多哦！”
　　宇智波家的刺头小孩竟然开始融入集体了，柱间自然感到很欣慰。
　　斑对柱间这种缺根筋的神奇思维已经见怪不怪了。眼看快要下课，他也得去处理剩下的公务。
　　“你真的不让清依回学校啊…”柱间抓住机会又问了一遍。他看着斑，幽幽地说，“今天你也见到了，孩子们应该更喜欢清依的课呢。”
　　“不是你说这个老师教的不错吗？”斑有些莫名其妙。“她又不是专门的老师。”
　　柱间:“……”
　　斑离开后柱间也刚想走，路过的一名教务找到他，请他去和老师们商讨一下学校的管理事务。
　　下课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出了教室。团藏打了个哈欠，却见安树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一掌拍到他的课桌上:
　　“喂！今天是你暗算我？！”
　　“什…什么暗算？”见来者不善，团藏心慌又嘴硬道:“你上课睡觉，我只不过提醒你一下而已。”
　　“你！”
　　一旁的镜拉住安树:“算了算了，反正都解了围，你应该先谢谢小春才对。”
　　安树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小春。他白了团藏一眼，缓和语气朝小春道:“那个，今天谢谢你了。”
　　“不…不用，你也给我看了答案。”
　　小春有些不好意思，只见团藏挑着眉又故意嘴欠:
　　“什么时候你俩这么客气了？话说小春你帮他干嘛，该不会——”
　　“同学间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嘛，”日斩走过来拍了一把安树的肩膀及时止住了团藏的话，说道，“不过这样上课确实挺无聊的，不知道清依姐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镜:“估计难了，我们族长大人不让她回来。”
　　“为什么？”日斩当然不会知道那晚的事，自然也不理解斑的做法。“说来我爸也问过火影大人，但他好像也没办法。”
　　安树很无奈:“谁知道呢，我和镜现在都很少看到清依姐。总之要让她回学校得说服我们族长。”
　　小春面露难色:“说服宇智波大人…谁敢去啊…”
　　一想到宇智波斑威严的脸，一时间几人都汗颜安静了下来。
　　“我倒有个办法，不过实施起来有点麻烦。”过了一会，团藏犹豫着开口道。见众人看向他，又接着说:
　　“我们写一封答应清依老师回学校的同意书，然后让宇智波大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字。只要名字一写，大丈夫一言九鼎他不会不认吧？”
　　镜觉得这个操作有些迷:“可怎么才能让他签字呢？说很崇拜他，让他签个名？”
　　真要这样恐怕宇智波斑审视的眼光就会扫过来接着就问你这个小鬼心里打的什么歪主意？
　　团藏神秘一笑，凑近低声道:“你们忘了柱间大人那次说的？”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只有日斩和小春明白了过来。
　　安树/镜:？？？
　　“去年秋日祭，不是宇智波大人喝多了和火影大人打了一架吗，”看着懵逼的二人，日斩解释道:“他之前一直不答应结盟是面子过不去嘛，然后借着酒劲才把结盟书签了。所以我们这次——”
　　“停停停！”安树手一挥，蹙眉打断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喝多了签结盟书？”
　　镜的头上满是问号:“还…还有这个说法？我怎么不知道？”
　　小春:“柱间大人说的啊。他说斑大人酒量不行又好面子，把他灌醉切磋一场后才给了个台阶让他签了结盟书。”
　　安树/镜:……
　　火影为了圆话还真是作了大死，幸亏族长大人不知道，不然办公楼的房顶恐怕都会被掀开，两人非再打一架不可。
　　“总之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团藏继续出着馊主意，“去酒馆，再把宇智波大人灌醉一次，让他把同意书签了。”
　　安树撇了他一眼:“灌醉他？你说的容易，他会和我们去酒馆吗？”
　　日斩打了个响指:“不是还有火影大人吗，他现在还在学校，我们去找他帮忙。”
　　当宇智波斑来到位于木叶商业街的居酒屋时，见到的不止柱间，还有一群目光闪烁的小鬼。
　　柱间尬笑着，背后已是冷汗直流。当初霜之国一战后宇智波失联了近半年，之后两人又打了一架。为了给各族圆话他才编了个醉酒的由头，哪知道今天被这群孩子拿来借题发挥了。
　　当他们找到他的时候，柱间当然是直接拒绝。可小鬼们不知道从哪里搜来了他赌博欠债的证据，扬言要交给扉间和水户。总之他没见过斑喝酒，万一真的不会喝呢？柱间想了想，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帮他们一把。
　　宇智波斑眉毛一挑:“你们有事找我？”
　　“啊哈哈斑啊，”柱间赔着笑脸，走上前去把斑拉到身边坐下:“马上要夏日祭了嘛，看你平时那么辛苦所以请你过来放松一下。”
　　斑提醒:“夏日祭是下个月。”
　　“额…这个…”
　　柱间一时语塞，安树赶紧解释道:“族长大人，我们今天是聚餐。顺便……”
　　看着斑疑惑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顺便想挑战你一下。”
　　“哦？挑战我？”斑见他们一个个人不大，神情却那么认真严肃，本来蹙着的眉头此时也舒展开来，他饶有兴趣地问:
　　“你们打算怎么挑战我？”
　　几人对视一眼后，日斩拍了拍手，店员走来将酒瓶摆满了桌子。
　　“今天居酒屋做活动，喝完这些可以免单。”
　　斑眼色一沉，随即看向柱间:“所以你带他们是来这里喝酒的？”
　　不料柱间却爽朗大笑:“安啦安啦，多大点事，偶尔一次也未尝不可嘛。他们几个挑战你一个，喝不了多少的。”
　　团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斑大人要一对四哦。您这么厉害应该不会介意吧~”
　　小春肯定道:“我觉得不会，毕竟是斑大人。”
　　为了让他答应都开始用激将法了。虽然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但他们执意如此自己倒也不妨陪着玩一玩。
　　“好。”斑爽快地点了点头，扫视着他们说:“不过你们不是有6个人吗？”
　　安树:“百叶是来观战的，不算。”
　　日斩:“小春也是女孩，今天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对决。”
　　镜:“她们和柱间大人做裁判。”
　　团藏:“嘿嘿嘿，您不要小看我们4个。”
　　未成年人怎么可能真喝那种度数的酒。在斑来之前团藏已经让店员在他们的酒瓶里掺了一半的水，他就不信都这样还不能把这个男人灌倒。
　　斑“嗯”了一声，随即打开一个酒瓶将酒水倒入杯中又举起，勾起嘴角道:
　　“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