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暮灯落霞

3、第七章~第八章

　　第七章:
　　樱花祭那天，吉原女子同样可以在规定的范围内出游。清依因为已经属于后勤人员倒没有那么多规矩。
　　铃木在那之后也基本没打在她身上发财的主意了，尤其是听说她又和猿飞族长一起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
　　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铃木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她为将来考虑，却偏偏接触的都是忍者，要说不为将来考虑，她接触的忍者来头又都还不小。
　　“你来这之前也是忍者？”他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忽然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蠢。
　　“哎？”清依一脸茫然看着他:“是…屋敷缺安保吗…”
　　铃木越想越觉得心有余悸，在樱花祭一大早清依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叫住了她:
　　“你今天有约？”
　　清依一身素雅和服，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色发带绑住，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粉黛薄施。她的头上没有佩戴其他饰物，打扮非常简单却同样显得美丽出尘。
　　铃木只觉得后悔，那天应该把她关在屋子里。
　　“是的。”她如实回答。
　　“呵，又是忍者大人？”铃木挑眉试探道。
　　清依也毫不避讳地直言:“是啊，还是人家的族长哦。”
　　她说完朝着铃木欠身:“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哈。”清依没有再理会铃木夸张的表情，她准备前往火之国都城郊外的南贺山。
　　南贺山下就是南贺川。时值三月春分，山上的樱花开得格外好，吸引了火之国一大批的居民和山脚下的村民山上踏青。
　　就算在这样的日子里，宇智波斑也是一身黑色的日常和服，素布绑腿，腰间别着刀。他的头发还是那么张扬，在和煦的微风中轻轻浮动着。
　　大概是两人都喜欢清净，又不想凭白惹来麻烦，所以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往没人的小路上走。
　　路过一座有些荒废的神社时，清依停下脚步对斑说:“我想拜一拜，当做是祭奠父母了。”
　　宇智波斑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合理的请求，他看了一眼破败的神社，跟着清依走了进去。
　　清依对着一个结满蛛网的神龛双手合十，当她祈祷完毕后，发现斑正双手抱胸站在神社大门处望天。
　　“走吧。”看着她祈祷结束斑如是说道。
　　“斑大人不来拜一拜吗？”
　　“我不信神佛。”忍者的世界就是杀戮，战争中每天有那么多人死去，大都直接收棺埋掉，就连族长也只草草举行一个葬礼。他崇拜的是力量，而非信仰。
　　清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书信:“对了斑大人，那天我在中村太太店里遇到了柱间大人，他有信交给你。”
　　“柱间？”斑沉怨的目光扫了过来，“他又要干什么？”
　　“又”字很精髓，清依把信放在斑手上:“斑大人还是自己看看吧。”
　　“多半又是那些废话。”虽然这么说，斑还是拆开了信封。
　　柱间:给我最好的朋友马达拉……
　　斑越看脸色越太好，于是将信封收了起来。
　　“两位果然是很好的朋友。”清依想起那天柱间说的话，不禁笑了起来。
　　“他跟你说了什么？”斑注意到她的表情很快反应过来，皱眉道:“那家伙成天胡说八道。”
　　“他说……”清依扬起嘴角，用食指一下一下敲着下巴，故意拖长了尾音。斑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却没想到她下面两句话差点没让他岔气。
　　“斑大人，你也会写情书啊？”
　　“我们去河边打石子吧。”
　　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柱间在这里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揍他一顿，可惜柱间没有。所以现在斑只有深吸一口气:“我和他立场不同，这是对忍界和家族认知的问题。”
　　“哎—”这是转移话题了，但清依也没有再继续八卦。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一路上樱花开得很是绚烂夺目，清依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你不是火之国的人吧。”斑忽然问道。
　　“我是铁之国来的，但我出生在火之国。”清依摘下一枝樱花比划着:“斑大人，好看吗？”
　　她竟然直接就承认了。这反而让斑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正当他思考该如何打消心中的疑惑时，清依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向他凑近。
　　“你想干什么？”
　　“斑大人应该没成亲吧。”
　　“没有。”
　　“大人问起了我的过往，是—”
　　“我随口一问没有其他意思。”
　　“那为什么答应和我一起看花？”
　　“…因为无聊。”
　　“没有其他女生约你吗？”
　　“没有。”
　　“为什么？大人长得这么好看。”
　　斑望了望天，半眯着眼想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说到:“因为她们怕我。”
　　“哎？”清依不解道:“你很可怕吗？”
　　“我不可怕吗？”斑反问她。
　　“不可怕。”
　　看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宇智波斑注视了她一会忽然“呵”了一声，勾起嘴角:“你真有意思。”
　　“所以是因为我有意思才和我一起咯。”
　　“话太多了你。”
　　话毕，宇智波斑的脚步停了下来，清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带着两个小孩朝这边走来，其中正有中村太太的孙女百叶。
　　百叶看清对面的人，挥手开心喊着:“大姐姐。”
　　她也不认生，直接扑到清依身上，清依摸了摸百叶的脑袋。
　　另一名黑发男孩大概就是宇智波安树了，他走到斑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斑大人。”
　　宇智波新野看到自家族长身边跟了一名陌生女子却没有一丝诧异。虽和羽胜同为宇智波的长老，但比起羽胜的果断严厉，新野要随和慈祥很多。
　　“难得看到斑大人出来逛逛啊。”
　　“新野长老，”斑向安树点头作为回应，接着把目光转向了新野:“镜呢？”
　　“镜修炼去了。那孩子最近正缠着火核练体术。所以带这两个孩子出来散步的任务就给我了。”他哈哈一笑，摸了摸安树和百叶的头。
　　清依想起那份名单上的记录，宇智波镜是长老新野的孙子，而安树是羽胜的孙子。这样看来，宇智波家两位长老的关系还算好。内部应该不存在大族常见的派系之争。
　　“这位应该是叫……”新野闭着眼想了想，又睁眼恍然道:“清依姑娘是吧。”
　　清依向他欠身行了个礼，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
　　“哎呀，看来是我们打扰了啊。”新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打量着她:“我正要带他们去吃拉面，二位要一起吗？”
　　“不用了。”还没等清依反应过来，斑干脆地回答道:“早去早回，下午3点族里还有会议。”
　　“大家一起玩不好吗？”和新野分开后清依问斑。
　　“查克拉控制如何？”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两人一路走到了南贺川一处幽静的森林边。
　　“比最开始恢复了不少，但还是无法正常控制使用。”
　　“你的查克拉基本属性是什么？”
　　“额——”清依细细想着:“是—火吧…”
　　宇智波斑皱起了眉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因为确实很久没碰过了啊，”清依解释道:“不过我记得我父母都用火遁的，那我应该也是火属性吧……”
　　宇智波斑放慢速度结了一套豪火球的印，完成后他转头看向清依:“你试试。”
　　清依点点头，学着斑刚刚的动作，可手指就像不听使唤一样，怎么也做不好。
　　“抱…抱歉啊大人，”清依很不好意思地笑到:“我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斑:“你父母应该教过你吧。”
　　“我记不清了，因为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是一个人。”清依像是回忆起了往事，眼色暗淡下去，没有了平日的光泽:“父母去世，家也没了。”
　　“……”斑沉默了，他想自己不应该提到这个问题。
　　“斑大人，”她抬起头看向他，她的眼睛很纯净，墨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的影子。
　　“嗯？”
　　“呐，没事。”清依一改之前营造的气氛忽然将双眸笑成了月牙:“我越来越喜欢和斑大人在一起了。”

　　第八章:
　　千手扉间黑着脸，狭长的狐狸眼透着寒光，刺出的眼刀仿佛要把眼前这个挂满黑线条的脑袋给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大哥，”扉间将一封信举起，尽量压低自己的怒火，尽管他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你到底还写过多少封这样的信？有哪些人看到过？”
　　柱间甩开头上的线条，向扉间赔着笑脸:“也就五六封……”
　　“也就？”
　　“也有可能是十来封……总之不会超过二十……”
　　扉间的太阳穴旁青筋暴起，他将指关节叩得节节作响，最后化作愤怒的一掌拍到了柱间跟前的榻榻米上，柱间不自觉地往后退缩了一小段距离。
　　“上一封是什么时候给宇智波斑的，找谁给的！？”
　　“前两天……找的清依姑娘顺便…”
　　扉间深吸一口气，他已经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对着这个一根筋的兄长发怒上了。待心情平复些许，他耐着性子对柱间指出:
　　“大哥，宇智波是不可能接受你的和解协议的。要说十几年前倒还有可能，如今他们一族几乎都是鹰派，尤其是宇智波泉奈！”
　　说到泉奈，扉间的拳头都要捏爆了:“那小子自从开了万花筒以后我和他单挑都有些吃不消。”
　　柱间长吁一口气，闭目恢复了正坐抱胸的常规坐姿，语气也随之正经了起来:
　　“上次你让姚华去清依姑娘那里找线索，她碰上了宇智波的人。”
　　“姚华都告诉大哥了？！”
　　柱间睁开眼睛，正色道:“是我发现后询问的。”柱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傻白甜，作为族长，他也得了解族人的大致动向:
　　“宇智波火核是斑的部下，又是宇智波长老羽胜的儿子。羽胜和泉奈一样属于开战派，他们让火核去吉原的目的是刺杀清依姑娘，你又让姚华去清依姑娘的房间找线索，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柱间挥手一指:“清依姑娘绝对不是普通人，她和宇智波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扉间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握拳轻咳道:“这简直不能太明显了好吗…”
　　“啊，真是这样？”柱间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仿佛在为自己精明的分析鼓舞喝彩，“也就是说……清依姑娘是宇智波的人！她因为主张休战所以……”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扉间看柱间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将他跑出火星的思维拉回来:“她的确是忍者，这也是我让姚华去调查她的原因。宇智波的人要杀她是因为她一直和宇智波斑在一起，他们怀疑她动机不纯。”
　　“和斑在一起……？”柱间显然没划出扉间话里的重点，他第一反应是想起自己上次在中村太太店里见到清依的场景，她似乎和斑很熟。“难道是……斑有女朋友了？”
　　扉间:“……”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扉间:“……”
　　柱间很委屈:“不应该啊！”
　　扉间听到他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火气又要上来了，他不想再给柱间留什么面子，于是将声音提高了几度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干嘛要告诉你？！只有你这种愣头青还一封封给他写信，宇智波斑搭理过你吗？！嗯？”
　　“是…这样吗……”扉间无情中透着真相的话让柱间又消沉了起来，但他很快抬起头挥手解释道:“可你要相信，主张停战建立一个忍者联盟的村落，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错。宇智波作为唯一能和千手一决高下的忍族，没有他们的参与是不可能的。”
　　扉间叹了一口气，起身道:“也许有这个可能，但绝对不是现在。只要宇智波泉奈这类极端鹰派在一天，我们两族就无法达成共识。况且宇智波斑那个人，你也得考虑其他忍族的想法吧！”
　　“不管怎么说，给斑写信要求休战结盟的做法我是不会停止的。”柱间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的目光很坚毅，这也是他自小以来的决心。
　　“要不，你给泉奈也写写？”柱间觉得自己的建议很不错。
　　“……你，愿意写就继续吧。”扉间咬咬牙已经懒得发火了，他只感到很心累，于是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用极为可怖的眼神扫得柱间背后一阵发凉，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似有似无的怒火:
　　“但请大哥你，别再写什么要给我找个宇智波媳妇这种话，当做你说服斑休战的诚意了！！我拜托你啊！！”

　　因为宇智波家下午有会议，斑对清依进行了简单的查克拉恢复训练后便将她送到了吉原侧门。
　　“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斑大人？”清依拉着宇智波斑的手笑意盈盈地问他。
　　“你太嚣张了。”斑被她忽如其来的动作一滞，语气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等哪日得空吧。”
　　这一幕被铃木实实看在了眼里。
　　宇智波斑离开后，清依想起今天遇到的宇智波长老新野。根据扉间提供的信息，这位长老是在十几年前上一任长老宇智波宗宣去世后继任的。但他性格较为和气，在族里一直负责后勤工作，并没有参与太多对外战争和任务。
　　清依默默思考着，一路走回了吉野屋。
　　“回来的挺早啊。”
　　清依转身，看见铃木叼着烟袋靠在一根柱子上，“真没想到你的本事这么大。堂堂宇智波族长竟然有空陪你遛弯。”
　　铃木大概四十多岁，事实上属于中年男子。但他总是穿着女式和服，梳着扁平的发髻。他的声音也偏女化，稍微提高一点就像生锈的剪刀划在缎子上，刺耳又聒噪。
　　“铃木大人，平日您给我的任务我都有按质按量完成啊。”
　　铃木呼出一口烟雾，再将烟杆就着柱子抖了几下，他摆摆手:“我不是说这个，从现在开始你也没什么任务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清依:“？”
　　铃木的表情五颜六色，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北条府的管事想在我这儿挑一个女子去府上，说有个工作缺人。”
　　清依很快就明白，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名声鼎鼎的忍者亲近，尤其是和斑的关系，已经让铃木感到不安了。
　　这个烟花之地对她来说原本也不是什么归宿所在。当初走投无路来到这里，6年来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要她走也无所谓。
　　清依:“好吧，那我明天走。”
　　既然铃木敢让她去，就表明这个工作不是她不能接受的那种。
　　“喂喂喂，我可没让你天高海阔啊！”铃木聒噪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格外刺耳，“从我这里走，可是都要交赎金的。”
　　清依想了想，认真疑惑到:“赎金？是找北条大人给还是宇智波大人给呢？”
　　“我…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铃木自然不敢打宇智波斑和北条一政的注意，更何况清依根本没有所谓的卖身契。
　　不过他早已有了其他打算，“你是自己来吉原的，不是被买来的，所以赎身费什么的就免了。不过这6年来我可待你不薄，让你有得吃穿，你总得把账结清吧。”
　　清依来吉原的时候已经12岁，铃木不敢在她的身上投下太多成本，所以要说厚待真是太夸张了。
　　那个时候她挤在狭小的阁楼间，每天还得做粗活，也没有月钱。就连基本的艺伎训练，也是抽时间匆匆学的。
　　一直到快要18岁的时候，铃木惊叹她学习的进度和容貌，想要凭她发一笔财才给她换了房间，添置了一些衣物。要说结账，她给铃木带来的收益也足够了。
　　不过清依也懒得多废话，她直接问到:“那铃木大人的意思是？”
　　“我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铃木弹了弹指甲看着清依道:“这样吧，你走的时候就带两件衣服就好了，其他的东西留下来，怎么样？”
　　清依皱起了眉头:“您翻过我的东西了？”她说完朝着屋里走去，发现房间依然是走时的干净整洁。
　　“啧，不要那么激动嘛。别忘了你来的时候可是两手空空啊。”铃木跟着走了进来:“我只是简单看了一下，发现这些年你还是存了不少。”
　　“其他的我可以留下。不过这两样东西您得让我带走。”清依从柜子里取出两样放到桌子上，是一只手指大小的卷轴和一只玉镯子。
　　铃木眉毛一挑，“你的所有东西就这只玉镯子最值钱。”
　　“这是宇智波大人给我的，”清依狡黠一笑，“如果下一次我见到他，他问我镯子去哪里了，我该怎么说呢？”
　　“你—”
　　“还有这个卷轴，也是我家人留给我的。”
　　“我对这个玩意儿没兴趣。”
　　铃木的眼睛只盯着那只镯子，内心争斗了许久，最终还是败给了对忍者的恐惧。
　　第二天，清依带着卷轴和镯子，只简单挑了两件素雅的和服就离开了。
　　她想起当初送走信子的时候，信子再没回头看这里一眼，如今她同样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