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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暴君病娇值+130 ...

  •   暴君病娇值+130

      “你……”

      君晟尧右颊红热,几乎震惊的看向孟云娇。他没料到,孟云娇竟敢动手打他。

      孟云娇却是用力过度,加上身子又虚,这一巴掌下去,人也攥紧衣襟险些摔倒下去。君晟尧忙伸手捞住了她的胳膊,压着火气质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孟云娇却是怒极,蹙眉便推开了他的手,“我让你把红绳还给我!君晟尧更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嘴巴放干净些!”

      “不是?”君晟尧咬牙笑了,“那他是哪种人?昏君?恶人?甚至禽兽?”

      “——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恶!”

      孟云娇提了一口气冲他吼罢,整个人便急促地呼吸起来。君晟尧亦是被她吼得怔在原地,薄唇稍抿间,静静看着她。

      她将气喘匀一些后,终于开口续道:“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恶。相反,恶人一直都是我们这些人。他一直,一直在承受着我们所有人的污蔑,诋毁,甚至背叛。”

      君晟尧薄唇抿紧了,死死盯着她。

      却听她蹙眉续道:“他知道裕亲王一直在骗他,密谋着杀他,也知道这骁国的百姓,一口一个暴君的叫他。”

      “他……也知道我,”她双眸无神,素手攥紧了衣襟,“知道我,一直是在骗他,利用他。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的。”

      “但他还是,掏空他所有的信任,来对待我们。”

      她轻声说着,眸子稍稍转动,根据眼前一片雾茫茫的,模糊辨认出了君晟尧的方位。

      “所以君骏译,你不要在背后这样诋毁他。他若是真想要你的命,你是活不到现在的,知道吗?”

      她模糊的视野中,面前的男人只沉默的站在她面前。他头微垂着,一动不动的,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久久,她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哑的问她:“你,真这样看他?”

      他声音低哑极了,裹着浓浓的鼻音不说,竟还微微颤着。像是期许她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又像是怕她说的都是假话。

      孟云娇心头莫名一涩,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先前与他相处的种种的浮现到眼前。

      她想,她或许向来对他是不够好的。

      她只想回到属于她的时空去,于是对他说了一句又一句的假话——从六年前,到现今。

      可眼下这些,她也分不清究竟是为了与他破开误会,继续完成改造任务,还是怎么。

      她只知道,如今说这些时,她眼眶酸涩,字字滚烫。

      “他,是我见过最好的。我从未恨过他,更从未厌烦过他。如果可以,我愿意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便如同,我先前同他说过的那般。”

      那头又沉默了。

      她模糊地看着面前那人影伫立着,然后往前蹭了一步,将红绳塞回到她手心后。

      “……我还有事,便先走了,有事你叫一声,会有婢子进来。”

      门轻轻掩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只剩下一屋子的寂静。

      君晟尧一出得门来,便急切的呼吸起来。

      他方才在里头,耳听得她那几句话,竟有种溺水的窒息感。呼吸不上来,就连眼眶也被激得发涩。

      她,她竟然是这样看他的。他原以为,她是厌烦极了他才是。

      攥紧了手,君晟尧一时间心头激荡,久久不能平静。突地,他眉头拧紧。

      不,不对。她不会这般看他,这样的话,不过是在哄他——就像是从前那般。

      而她会这般哄他,只怕是知道了他身份。

      如是一想,他心头渐渐冷静下来。松开的眉头下,一双黑眸也泛起冷光。

      转眸,他朝一旁的小屋看去。

      里头正传来周嬷嬷与她孙儿阿莘的欢笑声。

      小屋里,阿莘正拿着本佛经,跟周嬷嬷玩闹嬉戏着。周嬷嬷被他闹得哭笑不得,手拿着本《道德经》,追着他背。

      “奶奶我不背这个!”阿莘嘻嘻笑着,抱着佛经往外头跑,“我喜欢这个——我爱阿难的眼,爱阿难的鼻,爱阿难的口,爱阿难的声音……”

      阿莘哎哟了一声,撞到推门进来的君晟尧。君晟尧扶住他,让他外头玩去了。

      阿莘蹦蹦哒哒的跑出去,周嬷嬷也止不住叹气:“唉,阿莘这孩子,果真是闹腾,还望莫冲撞到了圣上。”

      君晟尧抿唇不语,步步走到了小桌前。长指一敲桌面后,他叹道:“嬷嬷,你知道朕,为什么让你将阿莘带来吗?”

      “知道的。”周嬷嬷眼泛泪光,笑道,“皇上是体谅老奴放不下早没了爹娘的阿莘,这才破例让老奴将他带在身边照顾。”

      “老奴,很感激皇上。”

      “感激?”君晟尧哂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打量,“嬷嬷便是这样感激朕的吗?”

      眯眸,他视线从茶杯转到了周嬷嬷身上,“朕再三说过,让嬷嬷保守住朕的身份,嬷嬷便是这样帮朕保守的吗?”

      周嬷嬷心头大跳——皇上,已经知道了?!

      “嬷嬷,你跟了朕多少年了?”君晟尧问道,“你难道不知,朕此生最恨的,便是背叛吗?”

      “老奴……老奴……”

      周嬷嬷不善撒谎,一听得君晟尧这一番诘问,登时心慌得不行,不知此时是帮娘娘保守秘密,还是向皇上坦白一切。

      “嬷嬷,你告诉她了,是吗?”君晟尧眼底猩红,手几乎要将那茶杯生生捏碎,“嬷嬷,你这是要朕死。”

      “皇上别说这话!”

      周嬷嬷慌得忙劝道:“皇上怎会有这个念头?娘娘若是知道身边的人是皇帝,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

      君晟尧自嘲一笑:“她才不会。”

      “娘娘会的!”周嬷嬷急道,“再者说,皇上您守了娘娘这么多年,不就盼着与娘娘终成眷属吗?您对娘娘这份心意,便应当坦诚告诉她,怎么到这时,还要欺瞒她呢?”

      周嬷嬷蹙眉叹道:“夫妻之间,最要紧的便是诚信。皇上待娘娘坦诚,娘娘也会真心待皇上的。”

      君晟尧眼底血色浓重,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合眼一笑,摇头道:“夫妻。她怎么会把我跟她当作夫妻?她若知道此时守在她床头的是朕,不晓得又会多厌烦。”

      “皇上怎么会这样想?”

      周嬷嬷眉头拧得更紧,又连连叹道:“况且,即便娘娘真这样想,皇上便准备一辈子瞒着她吗?又或者按皇上原打算的,在娘娘雪盲好之前离开她?——如此,皇上当真舍得?”

      君晟尧心头猛地一阵抽痛。

      舍不得。半分也舍不得她。

      若是可以,他甚至宁愿她眼睛一辈子都不要好,而他也一辈子都不回那皇宫,便在这山崖底下,守上她一辈子。

      “皇上,事在人为,而且按老奴看,娘娘对皇上,到底是有情的。”

      有情?当真会有情吗?

      君晟尧捏紧了手中茶杯,力道大得手都在颤。

      却听得咣当一声,像是隔壁屋里的孟云娇摔着了。君晟尧心头陡然一紧,倐地起身大步便向隔壁屋去了。

      隔壁屋中,木凳歪倒,孟云娇扶着一旁的木桌,正低低喘着。手上还握着那编了个龙头的红绳。

      君晟尧眉头倐地拧紧,大步冲过去扶住,厉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孟云娇搭住他手腕,又喘息了两声,终于稳住心神:“没什么。就是线用完了,想出去找找线,结果没看到这凳子,被绊了一下。”

      找线?君晟尧那灼灼的视线便打在了她手中那红绳上。

      龙头已经编好,歪歪扭扭,却也不失工整。只不过龙身残缺,不成样子。

      “呵,你去编这些做什么?当真想送到他面前吗?”

      他咬牙冷笑:“你若是想,我大可带你去皇宫看他!只不过,你是真想见他吗?”他眸子眯起,森森的盯住她。

      “若是真想,如何又会跟我走了?”

      她小脸苍白,垂下眼帘间,神色黯然,“因为,误会。”

      “误会?”

      “我不知道,我在他眼里,究竟是谁。”孟云娇合上眼睑,疲惫的一笑,“他说的那些有关娇娇儿的事,我半点也记不起来。他说那些事时,我只觉得陌生,像是在听他跟另一个女人的故事。”

      君晟尧心头猛震,万不想,她竟会这么觉得。

      “我也时常在想,我究竟是不是她。可我后来发现,我竟是只有这一张脸跟她相似的。只凭这一点,我当真是她吗?”

      “……你是!”他红着眼咬牙道。

      “我不知道。”孟云娇苦笑,“然后我也好奇,我若是永远都想不起那些事了,他还会不会这样珍视我。可能……不会的。所以,我始终想离开他。”

      君晟尧痛苦地看着她:“你可以想不起来——可你是她。我确信。”

      “我那时一直想离开他的。所以,我才会跟你走。可现今,我忽然想明白了。”孟云娇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苦笑一声续下去,“我是喜欢他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在他身边。”

      “两个人在一起,最要紧的便是信任。我想告诉他这一切,告诉他我并不是娇娇儿……”

      “孟云娇!”君晟尧眼底彻底泛红,眼眶更是酸涩得难耐,“我再说一次,你是她!你就是她!你记不记得起那六年,你都是她!”

      孟云娇心头微颤,酸酸涩涩的想到,这男人,还真是偏执。面上却浮出一抹惨淡的笑,轻声问道:“可是,年龄对不上啊。我同她年龄不一样的。”

      “——那又如何!”

      君晟尧眼眸猩红,声音更是止不住地扬高几分:“无论是六年前的你,还是六年后的你,无论是记得起我的你,还是记不起我的你,你便是你!便是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你!你明白了吗!”

      他怒声吼罢,这间屋子竟静了下来。

      孟云娇一时失神,竟愣愣的不知如何接口。

      耳听得屋外传来阿莘清脆的背书声:“我爱阿难的眼,爱阿难的鼻,爱阿难的口,爱阿难的声音……”

      她愈发恍惚,记起了这段佛经的故事。

      说是摩登伽女爱上了佛陀座下的弟子阿难。为了阿难,她苦苦追求,甚至愿为他剃度出家。

      佛陀找到她,问她爱阿难什么。摩登伽女便答,她爱阿难眼,她爱阿难鼻,她爱阿难一切。

      佛陀便将阿难变作了刚出生的婴孩,与她一般的女子,甚至佝偻的耄耋老人,然后问她,如此,你还爱阿难吗?

      “……无论你什么样子,我知道你便是你。”君晟尧苦笑的声音传来,“我爱的人是谁,我难道分不清吗?”

      那声音压抑,还裹着浓浓的痛苦,竟听得孟云娇心尖酸涩。

      模糊见着他转身要走,她忙拽住了他的衣袖,颤声问道:“那我呢?我会分不清你是谁吗?”

      君晟尧心头猛震,几乎震惊的看向了她。

      脸上却是一片温软,是她的手抚了过来。

      “尧哥哥,是你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我穿成了病娇反派他小娘》求个收藏~~
    黎清穿进自己写的小说里,成了反派的恶毒小娘。
    在这本书里,小娘对反派非打即骂,一条藤鞭抽得他皮开肉绽,还将他锁进黑屋里叫他日夜与老鼠相伴。
    黎清推门进去时,便看到角落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少年。
    掐住他的脸,她冷冷说道:
    “听我话,我便放你出去。不听我话……我现在便掐死你。选一个,嗯?”
    容祁云不想死,于是在她转身之际,拽住她衣袖哽咽道:
    “我,我会听话的。”
    *
    容祁云是黎清一手创造出来的。
    她明白这个男人的优雅矜贵,明白他如菩萨一般慈善的面容,却也更清楚,他伪善面皮下的那一颗嗜血的心。
    可她还是太天真了,信了他那一句他会听话,相信他从此改邪归正会同她归隐山林。
    然而当她看到他手持屠刀,站在一地死尸堆里,笑出满口的鲜血,甚至用铁锁链将她锁在清秋殿中时,她终于悟了。
    有些人,她终其一生也改变不了。
    *
    黎清走后的第一年,桃花依旧笑春风。
    容祁云独自坐在清秋殿中,披头散发犹如恶鬼。他猩红着眼,喃喃低语道:“阿清,那个对你不好的我,已经被我杀死了。”
    仰头,灌下一口烈酒。
    而在他胸口,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冷艳成熟女配 x 美强惨疯批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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