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钴蓝》法罗打锣

4、4

　　第二天是一个晴天，我一醒来就看到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就连空气也闻起来不那么一样了——至少没有那么多泥土的腥味。下楼的时候查理正在打电话，看到我以后和我比了一个口型“早上好。”

　　“今天还是我送你去学校。”查理喝了一口咖啡，我有些不解地抬头。“卡伦一家去远足了，每到晴天他们都会这样。”

　　希望真的是如此，而不是因为我糟糕的表现。很明显，天气开始渐渐变热了。接下来一整周都是晴天，理所当然地，我也没有见过爱德华。训练也变得很顺利，我觉得我可以流畅地完成比赛需要的这一整个小节。

　　周末的时候我见到了比利还有他的儿子雅各布——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雅各布甚至比我还高半个头，很难相信那个小的时候经常跟在我和贝拉身后的小男孩也变成了大人的模样。我也见到了我的“新车”，嗯对没错，对于我而言是新的。在我的追问下查理才支支吾吾说大概是65年生产的。它身上带着那种褪了色的红，有着圆圆的挡泥板和灯泡型的驾驶室。

　　old fashion.其实也不错。查理还是作出了一点让步，他同意我可以对车做一些小小的改动，然后我就拜托雅各布和我一起给这辆车喷漆。看着它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发动它的引擎就像一头怪兽一样吼叫起来，敦实的外形就像一辆高速坦克。“换挡的时候你需要踩两下。”雅各布好心提醒。

　　哦上帝。我把车开到了镇上的修理铺，他们那里正好有白色的喷漆，顺便还买了些玻璃水之类的小东西。喷漆比我想象中费时间，这辆卡车的确是个大家伙，我们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把表面弄均匀，汗水早都弄湿了我的t恤。“你不热吗？”雅各布早就脱掉了上衣，他看着我身上的长袖有些疑惑。我把我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还好，我只是不太习惯把手臂露出来。”

　　查理和比利正好钓鱼回来了，晚饭会是鱼汤。我实在不太相信两个男人做饭的水准，虽然查理再三保证他能做好但我还是把他赶到客厅去看他的电视——其实他更想看比赛的，而不是待在厨房。

　　雅各布就在边上帮我，每当我说我要什么，他就很快把它们准备好再递给我。“贝拉她还好吗？”他突然开口问我，我搅拌的手一顿。猜到了。我假装漫不经心地回答：“她还不错。她们很快就要放春假了，她正打算和妈妈还有菲尔一起出去旅行。”

　　“那她会来福克斯吗？”我注意到他手下的动作明显一停。“这我不太清楚，可能不太会。”我把鱼从锅里盛出来，“其实你也可以自己问问她，打电话或者是写信，我可以给你她的电话号码。”他小麦色的脸突然涨红了，嘴巴蠕动了两下又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那....她有提到过我吗？”

　　“我可以在她面前多提提你。”看到他的脸更红了，我轻轻笑了一下。“吃饭了——”然后留他一个人站着厨房里慢慢消化我话里的意思。

　　其实，还挺不可思议的。想象一下小时候一起的玩伴——不对，这种关系也可以概括为青梅竹马，你一直以来当做弟弟看待的男孩突然长成了成熟男人的模样然后说喜欢你。哇，其实还挺刺激的。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分享这个发现的兴奋感，可我拿起电话又不知道拨给谁。总不能告诉贝拉——她可是故事女主角，有时候戳破了反而不美。打给杰西卡或者安琪拉？我也没有她们的电话号码，我可不想在电话本翻出一个家庭公用电话，说不定我们讲到某些不太合适的内容的时候里面会传来她们父母的声音。

　　那种热情又如潮水一样流走了，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失落。我又想起了在西雅图的时光，那段起初以为是美梦最后变成地狱的日子。

　　我关上台灯，把头蒙进被子。我以为我可以克服的，可是冷意还是止不住泛上来，冻得我牙齿打颤。我就这么睡过去了，不过不是那个曾经不断循环播放的内容，我梦到了爱德华，他就站在阳光里，微笑着，风吹起他红铜色的头发还有衣衫的下摆，金色的眼睛几乎透明，一切都很平和安详，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我，可我又感到放松，然后我就醒了。这可以算是好梦吧，我的眼下没有乌青。

　　今天是个阴天。外面看起来有些昏暗，煎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些什么，一种类似激动雀跃的心情不断盘旋在胸口。查理穿外套的时候我听见车子开进院子的声音，透过窗户我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他把车停好，下了车，查理和他握了握手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就走了进来。

　　“早上好，维拉。”他就这么倚在门框上，仿佛Vogue杂志的男模。我有些被震到了，刚想开口就被自己呛到，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不用那么着急，现在还很早。”他把牛奶递到我手边。我灌了一大口才把那一口压下去。“远足怎么样？”我的嗓音因为咳嗽听起来有些沙哑。

　　“还不错，我们开车出去了。”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简单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去了海边，冲浪什么的。”

　　“哇。那你可一点也没晒黑。”我嫉妒极了，他的皮肤看起来还是那么光滑白皙，丝毫没有被太阳晒过的痕迹。他的眼睛里又带上了惊讶，嘴角弯起，发出笑声：“你真的，特别幽默。”

　　我没有明白他的点。我自认为我说的甚至都是些挖苦，他居然没有听出一丝丝我的不友善嘛？我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怜悯。脑子不太好的帅哥？听上去挺惹人恋爱的。

　　我抱着书包坐上他的副驾，今天他没有放德彪西，反而换上了有些嘈杂的金属乐。“或许...你不喜欢？”他注意到我从音乐开始就皱着眉头。“我不太喜欢这样类型的音乐，它们太吵了。”他轻轻“哦”了一声。

　　“我想你可能会喜欢......”他小声地嘟囔。“什么？”我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他反而又说了声没什么。一定是我听错了，是这样的，我冲自己点了点头。

　　我们很快就到学校了，他停下车以后转向后座拿着什么——“我刚刚应该给你的，结果我忘记了。”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一个纪念品，送给你的。”就是那种纪念商店常见的玩偶，不过胸前多了一个别致的徽章——“那是我从一个杂货店店主那里赢的，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原本想买曲奇，可是爱丽丝说你学芭蕾不能吃那么高热量的——”他好像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高涨，不过眼睛还看着我。

　　闪亮亮，金灿灿，饱含期待的眼神。天呐，我简直要融化了。我摸着那个玩具绒绒的毛，对他说谢谢。“我很喜欢，它很漂亮。”他看起来也很高兴。“也许下次我去西雅图的时候也可以给你们带一点什么。”那个勋章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是并不妨碍它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

　　生物课我们还是坐在一起。上一周一个人做实验的时候虽然也能按时完成任务，但是比起两个人一起的时候还是慢了些。班纳老师还在全班面前表扬了我们的报告——鬼知道那个时候我的脸有多红，我甚至还能听到爱德华在边上的窃笑。太卑鄙了，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维拉。”下课的时候我们并排走着。“你好像不那么喜欢被人关注。”他问得挺委婉的了。

　　“因为在西雅图发生过一些事。”我的语气变得听上去稀松平常——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大概注意到了突然冷下来的气氛，也没有继续再问。

　　在拐角我们碰到了爱丽丝，她一脸兴奋地抓着我的手：“你喜欢那个礼物吗？”我注意到走廊上已经有人在看我们了，“我就告诉爱德华不要随便选，但他就是不愿意听我的。”我瞥了一眼爱德华，他脸上带着无法反驳的无奈。

　　“我可以看你跳舞吗维拉？”我有些发愣，“哦当然可以的....如果你们一会没什么课。”

　　“其实那样的可也可以不上，是不是爱德华？”她扭过头直直地看向他。“其实我觉得....”“好了，他也同意了。”爱丽丝脸上带着笑意，“我们一起去吧。”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在别人面前跳过。我还参加过很多次演出，最多的时候台下有近一千人，可这都没有今天让我这么紧张。我换上鞋，在把杆上热身着，我只要一歪头就可以看到站在窗边的爱德华，但我克制住了。碟片机已经可以用了，按下播放，就是今天第一次完整的呈现。

　　停下的时候我下意识往窗边看，爱德华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那也不是审视，我甚至觉得那样的视线有温度——灼热的，不像他冰凉冷的皮肤。

　　“这真美。”爱丽丝赞叹到。“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不要打扰维拉练习。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来看你。”她轻轻跳着离开了教室，爱德华就跟在她身后，离开时我感觉到他在看着我，我努力装作没有看到。

　　我一出舞蹈室的门就看到爱德华站在不远处的走廊，风鼓起他的白衬衫。他伸手想要帮我拿包，手擦过我的胳膊，我像触电一样弹开。

　　“抱歉，谢谢你，我还是自己来吧。”我悄无声息地把长袖里面的护臂又往上提了一截。

　　不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的袖子下面都是细细的疤痕。

　　它们都是我亲手，一刀一刀，划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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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说一下吧。
现在时间线是维拉比贝拉早半年来了福克斯，维拉只是和贝拉一样不能被听到心声，但她不是爱德华的歌者。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对于爱德华而言就没有生理上那种致命的吸引，所以他们爱的开始就会没有那么多附加因素（就像正常人谈恋爱一样）。感谢在2020-09-17 16:19:00~2020-09-19 00:1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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