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钴蓝》法罗打锣

1、1

　　“抱歉，斯旺小姐，我们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维拉，我是说......嗯，你在听吗？”妈妈的声音响在耳边，我才急忙从回忆里醒过来。

　　“我在听的，妈妈。”

　　“我和你爸爸都认为让你换一个环境会更好一些，福克斯很安静，大家也都很熟悉，我们都希望你能开心些。”蕾妮的声音停顿了，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哦，我觉得完全可以，没问题的妈妈。”我轻轻的回答。电话那头妈妈好像松了口气。

　　好像对这里告别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在递交申请之后我就不再是这里的一员，红章落定，就是再见。

　　再见了，西雅图。

　　查理特意从福克斯开车过来，看到我只带了一个箱子和一个包有些意外：“只带这些够吗？”

　　“够的爸爸。”我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有多少年没有回来了？六年，还是七年？好像自从去西雅图求学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了。快到福克斯的时候我醒了，窗外是一片深绿，时不时能看到鸟掠过树枝飞向林子深处，空气是潮湿的，阴郁的天气让一切变成了冷色调。

　　车子停在一栋白色房子前，它还和记忆里一样，我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前八年。查理帮忙把东西拎上楼，我看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售货员帮我搭配了这些。”查理有些紧张地看着我，眼里都是期待。

　　“我很喜欢。”墙上贴了新的碎花墙纸，窗边的小桌子上还放了一束百合，看得出来查理花了很多心思，“谢谢爸爸，它们很漂亮。”我展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

　　“你喜欢就好。”他看起来很高兴，我忍不住抱了抱他，爸爸的拥抱还是那么温暖。

　　然后就是入学。查理一早就开车把她送到了学校，门口有一个巨大的牌子“福克斯中学——斯巴达人的家园”。下车的时候查理再三叮嘱着，“爸爸，不用那么担心我，我可以做好的。”他停下了，然后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真不敢相信，我们的维拉已经长大了。”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说了声再见。

　　校园里还没有什么人。行政办公室在第一栋楼里，里面有一间小小的接待室，地上铺着橘色斑点的商务地毯，还有一些带衬垫的折叠椅，墙面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告和奖彰。一位戴着眼镜的红发女士从她身后贴满广告的牌子前抬起头：“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维拉内拉·斯旺，今天是来报道的。”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然后就在桌上翻找起来，“哦你小时候还在福克斯住过，虽然福克斯不比西雅图，但还是有它的好处——比如从不堵车。”她朝我眨眨眼，然后从那堆山一样的纸堆里抽出属于我的几本文件，“这是你的课程表，还有学校的地图。记得在这张纸上让每个老师签字。嗯......我记得你是要申请使用舞蹈室是吗？那里很久没有人用了，到下午才能收拾好，这个是钥匙。”她把东西递给我，然后微笑着说：“欢迎回到福克斯。”

　　我冲她笑了笑，走出了办公室。很多人都已经道路，走在路上很快就被各式各样的视线包围。对于一个人口只有3000的小镇而言，我的到来绝对是大新闻——少有的外来者。

　　第一节课是文学课，我的老师梅森先生是一个高个子、有些秃顶、看起来呆呆的男人。当我把纸递给他的时候他愣了好几秒才从我手里把它接过去签上他的大名。我也拿到了我的阅读书单：勃朗特，莎士比亚，乔叟，福克纳。

　　Basic.我的第一印象。接着我就被要求坐到最后一排的空桌，这样也好，也不会被人一直看着。下课铃一响，我就往教室外走去，一个瘦瘦的亚裔男生走了过来。

　　“嗨，你是维拉内拉·斯旺对吧？我是艾瑞克。”他自我介绍着，“是我们学校的万事通，你有什么需要吗？导游、伙伴或者可以依靠的肩膀。我也在新闻部工作，可以邀请你作一个个人专访吗？”

　　“我想可能不用了。”我很快把我的书塞进单肩包里，“我有些来不及去教室，谢谢你这么热情，回见。”我加快速度离开了。可能很快就有关于新转校生不近人情的流言，可我不在乎。

　　上三角课的瓦纳老师一再要求我自我介绍。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同学们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我是维拉内拉·斯旺，来自西雅图，斯旺警官的女儿，接下来我会和你们成为同学。”极限了，我转头看向瓦纳老师，他先开始还想鼓励我再说点，但是看到我的坚持也就只好作罢。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后排——这很好，不过还是会有同学转过来和我小声谈话。

　　三角课结束后有两个女生邀请我一起吃午餐。棕色卷发的是杰西卡，戴着眼镜的是安吉拉，她也在新闻部。我突然想起查理的话：“交两个朋友吧，维拉。”然后点点头答应了。她们带着我走到他们的桌前，除了先前已经见过的艾瑞克，边上还有个金色短发的男生迈克尔。

　　“你吃这些够吗？要不要再来一个鸡肉卷？”迈克尔帮我拉开椅子，盯着我的餐盘。

　　“这些就够了，我吃不下什么，谢谢你。”我的盘子里只有一小块鸡胸，边上围着一圈沙拉，还有一瓶苏打水。

　　“维拉，我是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杰西卡看到我肯定的眼神后继续说道：“你是戴了美瞳吗？你的眼睛真蓝。”

　　很多人都对我的眼睛产生过疑问，我的虹膜颜色不同于其他蓝，它们很深，就像海洋，蕾妮和查理都不是蓝眼睛，只有姨妈的眼睛是蓝色——但也不是我这种。贝拉的眼睛则是蜜糖一般浓醇的棕，我很羡慕这点，这让她看起来很温暖。

　　“不是美瞳，它们天生就是这样。”我笑了笑。他们彼此对视着发出赞叹，然后又聊到了我黑色的头发。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行人走了进来，他们都无一例外有着相同的特征：苍白，美丽，冷淡又疏离。

　　“杰西卡，他们是谁？”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哦那是卡伦一家，他们都是卡伦医生和夫人收养的孩子，从阿拉斯加州搬过来的，有几年了。”安吉拉很快就接过话：“而且他们只和自己人玩。”

　　“没错。因为他们总在一起，成双成对的那种。那个金发女孩是罗莎莉，黑发的大个子是埃美特。那个黑色头发个子娇小的是爱丽丝，她和贾斯珀是一对，就是那个金发看起来很痛苦的那个。”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红褐色头发的男生，杰西卡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是爱德华·卡伦，他真的很帅，显而易见，不过这里没什么人配得上他。我才不在乎呢，所以你懂吧。”她戳了戳盘子里的卷心菜。

　　我可能知道停车场里唯一的那辆新车——一辆银色的沃尔沃是谁的了。说真的，这样的组合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所有人的关注对象。我在空中和那个小个子女孩对视了，她冲我扬起一个微笑，我牵动嘴角算是回应，然后就专注于面前的午餐。

　　我一个人的时候可做不到待这么久，可我又不好意思提出离开。安吉拉告诉我她和我一起上生物课，我们一起结伴走到教室。我穿过间隙走到班纳老师面前，他签好字后递给我一本全新的教材，很显然下面都坐满了，唯一的空位就在那个红褐色头发男孩子边上。

　　“就剩一个座位了，那你就坐到......卡伦先生边上吧。好了我们的课程就要开始了，请快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这节课我们需要讲解人体体/液中的组织细胞......”看来没有什么时间给我犹豫，申请单独座位的话又被我咽了回去。我走到座位上放下书本，然后手在包的阻挡下把凳子向外移开。

　　“你好。”我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皮肤苍白到透明的手伸到我面前。“我是爱德华·卡伦，请容许我自我介绍。”

　　“维拉内拉·斯旺。”我轻握了一下就松开手。他的手就像一块坚冰冷极了。“你很冷吗？”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大概对于我的问题有些意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刚刚去洗了手，可能是有点冷。”他把切片推向我，“女士优先。”

　　但我们接下来没有再继续交谈。我始终一言不发地观察着切片然后把它们一个个写在报告上，至少这样效率很高。也许是我的臭脸吓到他让他不愿意再和我说话——最好是这样，我不想再让自己陷入某种麻烦。

　　不要太靠近我。

　　下课铃声响起，我直接抓着我收拾好的包走出教室门，走到拐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没有和他说再见，我又懊恼地停下脚步，算了，不礼貌就不礼貌吧。

　　体育课我没有去场地。从更衣室里出来我就直直地去了舞蹈室——我已经和克拉普教练申请过了，他也认为我应该把重心放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上。

　　舞蹈室比我想象中大一些，四周墙面贴满镜子，边上是一排把杆，看得出来它们已经有了一些年头，边角都有磨损的痕迹。多媒体机还用不了，我只能掏出随身听播放音乐。压腿，拉伸，立足尖，热身结束，熟悉的弦乐响在耳畔。

　　《吉赛尔》。

　　这是我为一个月后比赛准备的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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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开学课也比较多，没有办法日更，每章会字数多一点这样。
维拉是芭蕾舞演员！后面会解释抗拒社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