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是双黑》猫闲闲

11、打屁股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是，或不是。

　　单纯哄小孩的话，只要笑着说“不是”就好了，编出冠冕动听的理由，这可是他的强项。

　　但太宰治却被问的嘴唇微张，有一霎的茫然。

　　嫌弃我是负担了吗？

　　他这一生，从未觉的什么是负担，因为什么也不在乎。

　　唯一当做负担的，是自己的生命，一种索然无味，从未滑出预测，没有惊也没有喜，只是惯性走向终点的过程。

　　他想无痛苦的摆脱这个过程，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自杀，却总是不成功。

　　他给中原中也说的理由，冠冕堂皇很动听，听上去也是真实的。

　　但并不是真实的全部。

　　的确，哪怕只有一瞬，他对这个捡回来的小女孩，产生了“负担”的感觉。

　　这感觉源于不自信，不自信自己能力足够保护她？

　　因为在乎？
　　在乎一个萍水相逢，不知底细的小女孩的安危生死？

　　“不，不是的。”太宰治停顿了一下，笑容柔淡，想措辞怎样不假又能说服她，“我只是，暂时拜托中也照顾你一段时间，如果不习惯，随时可以回来？又或者，你很快就会恢复记忆，回到父母身边去啦？”

　　“父母……”灰原哀低声念了一遍，便紧紧抿上嘴唇，眉心拧起与年龄不相符的结。

　　似乎这个再普通不过，代表温暖和爱护的词汇，给她带来的直觉是不愉快。

　　“如果你不想跟这个黑，黑，哼哼，跟这家伙走，留在侦探社也是可以的。”国木田独步赶紧说。

　　无论太宰治理由怎么充分，在他的道德准则里，把一个小女孩交给黑手党，都是非正义的。

　　“那么，你想留在侦探社，还是暂时由中也照顾呢？”太宰治问。

　　“我……”灰原哀晶莹剔透的眼珠，在他和中原中也之间来回转。

　　又来了！

　　中原中也刚落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可是翻云覆雨，为所欲为的黑手党干部，想要的，不想要的，全靠实力搞定，“被选择”这种事本来就是可耻的！

　　当灰原哀的目光在太宰治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中原中也忽然伸手，把小女孩攫进臂弯，高高抱起。

　　“喂喂喂，你想干什么？抢小孩吗，要不要脸？”侦探社的人立马摩拳擦掌，激动起来。

　　离他最近的是太宰治，只是眼底闪过讶异的光，跟着唇角微扬，并没有阻止。

　　灰原哀猝不及防双脚就离地，失去平衡的惊慌，使她条件反射的就抱住最近的东西。

　　等她看清楚了，才发现自己已坐在中原中也的臂膀上，而双手抱住的，是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黑衣青年放声大笑，得意极了，“看清楚了吗，各位？没有实力，又不想担责任的，就乖乖闭嘴，闪一边去！”

　　说着，在灰原哀圆嘟嘟的脸蛋上拧了一把，像是对她英明“选择”的奖励。

　　“噗……”太宰治低头偷笑。

　　啊，很讨厌啊！
　　灰原哀甩头，松手，她是非常不喜欢跟陌生男人亲密接触。

　　但是，她人仍在他臂弯，也没有挣扎。

　　跟他，或是跟太宰哥哥，也没什么区别吧？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灰原哀给自己的理由，或许有些勉强，所以不愿深想。

　　或者，对那个亲口答应收留自己，又转手推给别人的青年，多少有点儿不满……

　　“再见，诸位！”

　　就这样，在众人不甘、不平，又无奈的目光中，中原中也抱着灰原哀，神气活现的走出了侦探社。

　　两人从老旧的红砖楼房走出来，司机早已恭恭敬敬站在车门旁迎候，看见这架势，嘴巴一张，就没再合上。

　　中原先生不是带这小女孩进去了吗？怎么又一起出来了？
　　还有，她竟然是坐在他身上的！

　　要知道，除了首领和太宰先生，根本就没有人能挨近他身边一尺距离以内！
　　妄想尝试的，都已经——

　　“开门！”耳边响起中原中也的低喝。
　　“啊？是是！”司机吓的腿都软了。

　　车门打开，中原中也把灰原哀送进后座，后者才算是松了口气。

　　其实，出了侦探社大门，她就要求下地自己走了，他却充耳不闻，仿佛怀里抱着的，是圣诞节幸运礼盒万里中一的超级大奖！

　　然而，她一口气刚吐出去，鼻腔顿时又一紧。

　　因为，那片黑色的阴影，已欺到身边，遮住了从左侧窗户透进来的空气和亮光。

　　砰！
　　车门关上。

　　灰原哀更感觉自己被一大片纯黑色裹住，这令她莫名慌张，于是努力往另一侧挪动，直到胳膊碰上右车门。

　　其实，在车门关上瞬间，目光落在灰原哀小小的身体上，中原中也也有半秒钟呼吸不畅。

　　这宽敞舒适的豪车后座，从来只有他一个人，歪着靠着，或者架起霸气的二郎腿，怎么自在怎么来。

　　现在，脚习惯性的刚一动，又不得不收住……

　　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当了便宜“奶爸”？
　　回头想想，又掉进了臭鲭鱼挖的坑！

　　啧，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要怎么教养才好呢？

　　颜面攸关，即使掉坑了，他也只能努力种出一棵漂亮的小树，否则，无法面对太宰治“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刻薄眼神！

　　“你过来。”中原中也调整出自以为威严，又不太凶的语气。

　　灰原哀往这边挪了挪，大约半尺。

　　“再过来一些！”他浓眉一沉。

　　什么嘛！
　　对臭鲭鱼一口一个“太宰哥哥”，对待自己，却是一副躲避凶神的模样！

　　灰原哀也皱眉，“你说吧，我听得见。”

　　咦，她居然不怕？不怕又躲什么？
　　中原中也大感意外。

　　灰原哀的确不怕他，至少没怕到在车里也要躲的份上，令她惶恐不安的，是他一身的浓黑色。

　　她怕黑色，非常的！

　　中原中也没法跟个小孩子计较，只能点点头，耐着性子说，“现在，我先跟说说规矩。”

　　“规矩？”

　　“对！我是你的教养人，你想要什么吃的、用的、玩的，尽管都说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中原中也有些得意，以他的经验，女人嘛，不分大小，只要有丰厚的物质就会心满意足。

　　而作为黑手党实力最强，最受首领器重的干部，他拥有的财富，足够砸死太宰治那穷鬼一百万次！

　　灰原哀撇撇嘴，没出声，但摆明了对他的理解不以为然。

　　“但是——”中原中也对这态度不满意，不觉拔高了嗓门，“同样的，你要听我的话，不准违抗！如果敢不乖的话，我就，就打你屁股！”

　　“啊！”隔好大一段距离的灰原哀，忽然一声惊叫，猛扑进他怀里。

　　咦，这样就吓到了？
　　她刚才不是还不怕吗？

　　感觉臂弯里的小身体在瑟瑟发抖，中原中也诧异极了。

　　还不止，从他黑色衣襟上方，露出来的半张脸蛋，已是眼神空洞，一片苍白，仿佛遇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事！

---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发烧了，拉肚子，千万别是冠冠来找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