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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梦的开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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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召唤出了一辆炫酷的摩托车。
苗条俊“哇”地惊叹了声:“这是什么摩托车啊!还能自动躲闪路人!”
火麟飞则想得更多了一点:“这……难道是仿造007的那辆摩托车吗?”余光瞥见林归砚有不解之意,解释道,“就是我们上次看的电影里头,那辆无人操控,可自动驾驶的摩托车。”
原来是这个意思。林归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女孩的视线环绕了三人一圈,有些苦恼:“你们有三人,我的车可塞不下啊。”
“最多只能载两人。”她比划了一个“二”字,“你们商量商量谁先跟我走,余下的我第二趟再接送。或是我告诉你们地址,你们自行前往。”
“这……有点难办啊。”火麟飞抓了抓头,提议道:“要不,小胖墩你去打个车?”
“等下,为什么是我去打车!怎么不是你去打!”苗条俊不服气。
“我们三人中属你最胖,你坐上去一定超载。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着想,你还是老老实实打车吧。我发誓我和阿砚一定会那里等你。”火麟飞分析的头头是道,说得还的确有点道理。
“不必考虑了。”
三人的目光落在林归砚身上,林归砚道:“火麟飞跟我,苗条俊坐摩托车。”
“啊?”
少年右手翻转,顷刻间一把飞剑悬浮在了他的身侧,剑柄处带着点细碎的流光。
飞剑的出场方式与女孩的摩托车相比不逞多让,三人吃惊的甚至忘记了说话。
“这是……你的武器吗?”女生沉默后道,“一把剑?”
看着少年身侧浮空的剑,女生的内心十分复杂。
她走上前询问少年:“我可以碰一碰它吗?”
“可以。”少年笑道,“请便。”
于是她用指尖碰了碰那把剑,触手便是一片凉意,是冷兵器独有的冰冷。女生注意到这把剑未经过开刃,想必这并不是少年的武器。
女生垂下眼睛,她似乎又一次小瞧了别人。
第一平行宇宙,不是超兽战士,却来历成谜的少年。
刚开始玄易子师父让她去寻找两人,她分外不解为何要去找这个不是超兽战士的少年。
当时师父并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而现在,她明白了。
一切皆有了答案。
“你……”她刚想问些什么,被苗条俊打断了。
“阿砚,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什么女巫——啊呸,男巫。”苗条俊看着飞剑望眼欲穿,“不对,男巫应该属于哈O波特里的……我也想摸一下它。”
“摸吧。”林归砚说,“我不是男巫,只是普通人罢了。”
三人:“……”
【随手就是一把飞剑,你跟我说这叫普通???】
很难得的,三人内心齐声道。
女生摆了摆手,“先上车再说,你们不是想知道什么吗?”
【算了,这个问题暂且放一边,先把他们带到师父那里去。】
苗条俊乖乖上车,另一边,火麟飞看着飞剑,额头上冒了些冷汗,“这、这玩意能上人吗——”万一掉下去……
【阿飞吐魂了啊喂!】苗条俊却不敢跟火麟飞替换,因为他也害怕啊啊啊!
林归砚无可奈何地笑笑,让飞剑降低了些,踏上了剑对火麟飞伸出右手,“实践出真知,来吧。”
“不、不是,阿砚这可是你的武器啊,这这这怎么能踩。”火麟飞试图垂死挣扎。
“这把剑不是我的武器。”林归砚道,“它不具备攻击性。你仔细看,这把剑未开刃。”
“用现代话语来解释的话,它只是一件载具。”少年耐心对竹马解释,“所以不必担忧,快些上来吧。”
林归砚好笑地看着火麟飞战战兢兢的样子,眼眸里闪过一分怀念。火麟飞这个样子,让他想起许多年前他的师弟也如火麟飞这样瑟瑟发抖,不敢御剑飞行。
他温声宽慰道:“阿飞,不怕。”
“抓住我的手。”
那时,他也是这般安慰师弟。
『“小飞师弟,若是害怕就抓住我的手。”』
时间总是如此,如同奔流的水,眨眼间一晃而过。
火麟飞咬了咬牙,抓住了他的手,先是一脚踩住剑面,另一脚也跟着一下子上去了。
腿脚打着抖,他颤颤巍巍地说:“那个,我看这个高度行了吧……”
“不行。”林归砚无情击碎了他的幻想,“还要再高一点。”
“啊?!还要升高?”火麟整个人都不好了,“是不是要升到天上啊,我我我没有轻功会摔死的!”
最让他害怕的是林归砚居然真的开始思考了。共同在一起这么多年,火麟飞心里门儿清,他竹马一定在想要不要升到天上去!
吾命休矣!火麟飞牢牢抱住林归砚的腰,紧闭着眼。
“阿飞。”
火麟飞的双眸睁开一丝,环着腰的手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不会让你坠落的。”尽管林归砚并未回头,但这并不影响他话语中的不容置疑,“勿怕,相信我。”
感受到腰上的手放松了一些,终于没了紧锢的窒息感,林归砚背对着火麟飞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将飞剑的高度升到有一人高为止。
火麟飞暗中丈量了高度,内心微微松懈了一些。
林归砚示意女生带路,女生勾了勾嘴角,小心机地把摩托车的速度调至最大档位。
在一阵轰鸣声中,机车绝尘而去。
火麟飞在背后歪头道:“那摩托车速度好快!我们能赶得上吗?”
道长笑道,“怎么不能?”他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一下子窜出了老远。
在狂风呼啸声中,火麟飞泪奔地呼喊:“慢点——慢点——”
又不是逃亡,为什么要这么快啊啊啊!
***
“呼——呼——”火麟飞软着一双腿从剑上颤巍巍地下来。
“怎么样?刺激吗?”苗条俊拍了拍火麟飞的后背幸灾乐祸地说。
“……要不你去试试?”火麟飞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觉得这个高度正常,并不算高。”女生曾驾驶过凤羽闪驰在天空游窜,这个高度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入门级。
推开面前的木门,她侧头道:“进来吧。”
火麟飞、苗条俊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残破的门:“……”
这里真的不是什么鬼屋吗?
林归砚率先走了进去,火麟飞和苗条俊只好龟缩在林归砚背后跟着一同进去了。
女生看他们这么害怕,饶有兴致地说:“怎么?你们怕了?”
“谁,谁害怕了!”火麟飞赶紧从林归砚背后探出身体,“我只是觉得这里布置的挺别致的。”
墙角处有一块黑影动了动,飞快地从他们的眼前掠过。火麟飞哽住脖子,僵硬地咽了一口口水暗示自己那只是一只老鼠。
林归砚不留痕迹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灵力稀疏,很平常,并无值得看的。将视线投放至二楼,灵力波动突然间变强了很多,道长试图分析其灵力属性,但一无所获。
【这太奇怪了。】林归砚思考着,难道因为这里不是修真界,所以没有具体的灵力属性吗?
倒也情有可原。
“师父,他们来了。”二楼传来了女孩的声音,“你们上来吧。”
三人一齐上去。从她和她师父的对话中,三人知道了这个女生的名字——天羽。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面见天羽的师父——玄易子。
“!鬼啊啊啊!”火麟飞和苗条俊被吓破了胆子,不敢上前一步。
林归砚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礼貌地向这位奇特的龟仙人道了一句:“初次见面,阁下。”说罢,眼疾手快拽回了冲出房门的两位,“冷静——你们太失礼了。”
他严肃地按住了两人,教育道:“长辈面前,不可放纵。”随后柔和了下语气,防止火麟飞和苗条俊再次害怕他,“此做法不妥。”
二人看了看林归砚,又看了看这位特别的长辈,深深吸了一口气,齐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们的不对,请您原谅我们!”
疑似龟仙人的老者大笑了一声,“无事,无事。”
“初次见面?”老者眼底泛着兴味的光,他笑着摇头,“小阿砚,这可不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看着这群年幼的孩子们,他们是这么的鲜活,是多么的肆意;这群孩子们的脸上还未有日后饱经风雨的沉稳,是这么的年轻——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啦。”』
『“什么问题啊。”』
『“七大平行宇宙每隔十万年才有七天的连通时间,那在这七天以外的时间里,超兽战士都在什么地方呢?”』
『“他们会各自散布在属于自己的宇宙空间里。”』
【终于……来了。】
玄易子心里暗叹。
『“直到相遇。”』
***
“你们都忘了永恒轮回了吗。”老者手杖朝火麟飞一点,绿色的光自其间发出。
过了几秒,当火麟飞再度睁眼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你究竟是谁。”
老者深深地看着他们,按照顺序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深蓝色石盒。这个石盒散发着淡淡的,莹绿色的光。
“十万年前我们曾经并肩作战,你们还记得这个吗?”老者的声音十分悠扬,好似这句道尽了这上下十万年的传说。
他将石盒递给林归砚,“我本不该给你的,小阿砚。”墨绿色的瞳孔里泛着复杂的情感,看到自林归砚接过后石盒上亮了一瞬的宝石,暗叹一句天意如此。
“我不明白。”林归砚道,“您又为何给了我。”
熟稔的昵称,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怀念……如此种种沉重的感情,令怀谨道长不敢问出此话的来源。
他似乎也在某个人的眼里见过。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玄易子道。
语焉不详的话语如一层薄薄的雾,你明知道雾气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可你却无从知晓。
玄易子感知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虚空。
他感受到了,跟他同源的力量。
老者敛下双眼。
“那我们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火麟飞迟迟见林归砚没有打开石盒,有些心急地替他按下中间的那颗宝石。
“快关上!”老者厉声道。
可惜玄易子阻止得太晚了,一道巨大的能量直冲云霄,引来了九霄之外的注意。
火麟飞愣了半秒:“……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吧……”
“我们刚才一定是放跑了什么妖魔鬼怪!”苗条俊自知大祸临头,他抱着头,脸上惊恐万分,“要不我们快逃吧。”
“来不及了。”玄易子摇头。
话音刚落,顿时间地动山摇,林归砚运起灵力向最为摇晃的那处探去——有一大批人向这里赶来,估摸着和之前在学校后山上遇到的人有相同的目的。
而目的……林归砚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石盒,半眯起眼睛。他现在知道那些人抢夺的究竟为何物了。
“你们掩护师父逃走!”天羽换上武装,踹飞了前来这里的第一个小兵。
玄易子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并没有慌乱,那双智慧的眼睛里隐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小阿砚。”老者道,“你该出手了。”
这句犹如呢喃的话语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中,在他说话的同时,林归砚已然飞出门外,起手式一出,雷光分成了几股,逐个把那些小兵击倒在地。
他们这俨然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战场。
战场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瞬息万变,林归砚扫视了一遍全场,单只靠起手式已不够控制前来的人了。
“天羽!”他呵道,“与敌人拉开距离,向后退!”
“收到!”天羽的头向后一昂,躲开了小兵向她抓来的手,与此同时身体向后一个空翻,离开了敌人的包围圈。
林归砚闭上眼睛。
他的双手摆出了一个奇特的手势,似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尽管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运用术法,但曾几十年来的练习,一次次生死间的战斗,这些术法已然熟记于心。这是刻入□□,刻入灵魂咏古不变的记忆。
他逐渐睁开眼睛,左眼的黑瞳一瞬间大放光芒,光芒下,金色之影如同沉眠在深海的巨龙浮出水面,对胆敢打扰它的世人发出惊天巨吼——
高阶雷系术法——极光乍现!
此地雷云密集了起来,偶有一小撮电流隐匿其间,金白色的闪电如利刃出鞘,只待一击命中。
突然,一道惊雷猛然从空中劈下,金色的极光划过密布的云层,留下耀眼的尾痕。
不负庭云宗多年来的教导,怀谨道长行于万生道多年,术法杀尽了天下的恶人。
林归砚这一手打乱了战场僵持的局面,现在场上只剩下了一个敌人。
“哇!阿砚太帅了!!!”围观的两个人眼里闪着小星星,心里忍不住被刚才那震撼的一幕所激荡。
少年人总是对这些炫酷的战斗方式备受青睐,更不用提这个人还是他们最为熟悉之人。
莫过于普通人的你猛然发现从开裆裤时期结交的好友是目前当红的,一签难求的少年人气偶像。
林归砚与天羽对视了一眼。
这个人交给我。
不,交给我,你做得够多了。
好。
他们默契地点了点头,眼神交流终止。
火麟飞和苗条俊见林归砚下场正想去迎接,但……
他们看着少年的眉眼,伸出去的手僵直地停在了原地。
怀谨道长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发觉到他们的异常。
他卸下了战斗时的冷漠,露出他们最为熟悉的,温和的笑。
此前他找了个很好的藏身地点,【隐匿】标记给他们重新加固了一番,他才放心战斗的。
“你们无事便好。”他揉了揉两人的脑袋,“一切等战斗结束后说。”他的心神一直放在天空,既然天羽说要自己解决,那他便不掺和了。
片刻后,战斗快要结束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往这里靠拢。
少年的笑容凝固了,瞳孔紧缩。
“你们快躲起来!”
他抛下这句话,顾不得二人的挽留,如流星般冲入了战局。
那人向这里疾行而来,带着空前强大的实力,那是林归砚不敢正面与之匹敌的存在。
【若他对上天羽……天羽必输无疑!】
林归砚咬了咬牙,飞剑在他的脚下疾驰,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瞳孔近乎凝实成金色——
接住天羽的瞬间,道长的身前亮起一道绿色的屏障,挡住了来者强大的一击!
“轰!”
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激起了无数的尘埃,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开来。少年一手遮住女孩的眼睛,避免她直面看到亮眼刺目的光。
林归砚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呼啸的风擦过额角,带来了些凉意。
道长缓缓落地,将少女安全带回地面,扶正了她的身体低声道:“你可无事?”
“没事。”天羽摇了摇头,“谢谢。”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闻言,道长挡在了天羽的面前,神色凝重泛着冷意。
一人自暗中缓缓走出来。月色下,他的红发如烈火般肆意张扬,右肩巨大的狮子头像镶嵌在铠甲上,火红色披风包裹着左肩连接到了后背。
“叫你的师父——出来!”
林归砚张开手,剑柄闪现在他虚握的手中。他多数杀招适合远程不适合近战,如此近的距离用武器便是最为适合的。
他的剑法虽不及他的师兄,但放在修真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来人的目光先短暂停留在天羽的脸上,而后他看向林归砚,在林归砚的脸上虚晃了一圈,看向了他手里的剑。
这一瞬,来人原本充斥着肃杀的瞳孔骤然间被种种情感代替,放下了想要攻击的手。
“你的剑,是从哪里来的。”他问道。
道长皱眉,朗声道:“我的武器从何而来,与阁下无关。”
那人眉头更皱了几分,他再次开口:“你与玉面阎罗、是什么关系。”提及这个名字时,他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像是这个称号很久没从他的口中说出,有种迟滞之感。
“这是他的武器。”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少年手里的剑,大有一副抢来之势。
林归砚·本砚愣了一下,“……阁下这是何意?”
“我与那位阁下素不相识,至于武器……”他扬了一下手中剑,“此为我之伴生剑,阁下是否是认错了?”
“我不会认错的。”男人很快地否决。
突然,男人意识到了什么:“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慢慢走上前,手指向少年的额头探去。
“阁下逾越了!”林归砚躲开了他的触碰,警惕道。
男人沉默了一下,“我不动你,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林归砚抿了抿唇。
这次男人的手再次探去时,少年没有躲闪。
他撩开了林归砚额发,那里什么也没有。
果然……只是他的错觉。尽管男人没抱有什么希望,但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微不可见的期待。
这个期待在看到那个光洁饱满的额头时已经烟消云散了。
『“哈哈哈,自然是我与狮霆兄一见如故。那狮霆兄如何看待呢?”』
『“我亦是。”』
往日种种,如过期的糖果,如沾满糖霜的刀刃,初尝是甜蜜,快乐,过后却是满嘴的苦涩和鲜血,舍不得,放不下,便再不能忘掉初尝甜美时那一瞬间惊艳,而附带的疼痛宛如附骨之疽深深镌刻在内心深处,永世不得忘怀。
林归砚:“阁下是在找什么。”
转身离去的背影顿住了。
之前林归砚默不作声,是想看看那人究竟想干什么。但在他看着男人撩开了他的刘海,像是在找类似记号一样的东西时,他有了一种大胆的想法。
“是云纹吗?”
男人的瞳孔放大了几分,猛然转身。
道长平静地凝视着他,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再度撩开间,眉宇间赫然多出了一个印记。
“你想找的是它吗。”林归砚轻声道。
当那个熟悉的印记出现在男人的眼里时,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景物了。
【是他。】
他回来了。
他再次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林归砚,是你吗。”男人的唇动了动,近乎无声地呢喃着。这个意外之喜犹如正面迎上一个拳头,打得他头晕目眩。
整整十万年,十万年的光阴如一支时空之箭,在他们的人生里留下一道惊艳的痕迹,直至击碎那层易碎的,无法挽留的屏障。
梦里不知身是客,有时他在想,林归砚真的存在过吗?
捧着那封染血的,仿佛残留着些许余温的书信,他自嘲地笑出了声。
林归砚、林归砚。
你又赢了。
***
“狮王,你的战斗力比起十万年前提升了很多呀。”老者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狮霆收敛心神,如多年未见的友人重逢那般笑着寒暄:“玄易子,好久不见。”
实际二人都知这不过是场面话,不得作数。
“还差五天就整整十万年了。”毫无营养的话略过后,玄易子直中主题。
狮霆见此也正经了脸,说出了此行目的:“请把玄冥之匙还给我们吧。”看似在商量,实则是势在必得。
玄易子深深凝视着他,慢慢地摇头。
无声拒绝。
男人的后槽牙咬了咬,暗骂一句老狐狸,“你是想利用它来威胁我们吗!”狮王的眸光锋利了一瞬,对老者多了些敌意。
“冥王已经沉睡了十万年,何不让他继续沉睡下去呢?”老人说道。
“你……不要逼我。”狮霆顿了顿,“毕竟,你曾经是我们的朋友。”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跟玄易子对上。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们不再是同路人了。
暗沉的眸子极快地扫了眼旁边的少年,原本放松的手逐渐攥紧,直至掌心已经没了任何空隙,小臂以极小幅度地颤抖着。
玄冥之匙要带回,少年……也是如此。
玄易子不留痕迹地勾起嘴角,弧度之小连狮王都未能察觉。
“——玄冥之匙可以让冥王苏醒,整个宇宙都会陷入黑暗的深渊。”老者缓缓道。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此话半真半假,苏醒是真,陷入黑暗深渊也是真。
但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林归砚从未存在。
作为超兽战士的引路人,宇宙的平衡者,看轮回之流转,看群星之变动。老者的眼底是睿智,也是洞察,一切了然于胸。
“看来你是非要逼我出手了。”红光在手里一闪而逝,狮霆见谈判不成,立马出手,想抢占先机夺得盒子。
老者目光一凛,抢先拦截狮王的手。
两人打了起来。
林归砚和天羽在旁听了许久,知道了狮王此行的目的是他们手里的盒子——更准确地说,是盒子里的钥匙。
冥王苏醒对宇宙是不可逆的伤害,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中提防狮王突然暴起,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果不其然,谈判破裂,狮王派了人来抢夺钥匙。
刚才玄冥之匙被林归砚交由火麟飞保管,那人直冲火麟飞藏匿的地点。林归砚一转头,内心咯噔一声。
糟糕!火麟飞和苗条俊竟然从他安排的那个位置跑出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那人即将抓到石盒的时候,道长劈手将之夺了过来。
那个人抬起头,只见林归砚抓着石盒站在他不远的地方。
此刻玄易子已经把狮王压制住了,几人连忙汇合在玄易子的旁边。
少年皱着眉头呵斥:“方才情况非常凶险,你、你们真是太大意了!”
火麟飞:“冤枉啊!我和胖墩躲在那好好的!谁知道那个人突然把我们所呆的那面墙给打碎了!然后我和胖墩儿就被盯上了!”
这边他们说着话,那边狮王额头青筋暴露,进入了超兽状态。
三人组:“……”
“此为……何物?”道长喃喃道。
林归砚:瞳孔震惊.JPG
“这是超兽,由我们的异能锁召唤出来;我们称之为超兽武装,这样能加强自己的战斗力。”天羽解释着,“这里危险,我们赶紧退回到房子里。”
火麟飞看着面前的尘土飞扬:“……我觉得确实有这个必要。”
最后为了救天羽,还是交出了玄冥之匙。
“天羽在他手上,当时我也没有任何办法,钥匙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既然交都交出去了,那再抢回来不就好了吗?”交出钥匙的是火麟飞,虽然他知道这个钥匙的重要性,可在他心里也抵不过天羽的安全。
老者对此似乎毫不意外。
玄易子解释完刚才的一切,蓦地,他叹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他就带着他们来到地下,那里停留着一台巨大的飞船。
***
“报告,发现玄武号的踪迹!”穿着银色铠甲的人对站在正中央的统领说道。
“他们一定是想把玄冥之匙抢回去。”男人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
『“我与那位阁下素不相识,至于武器……此为我之伴生剑,阁下是否是认错了?”』
『“阁下逾越了!”』
少年警惕的目光在眼前一晃而过。
这就是你回来的代价吗。
细密的疼痛如藤蔓般缠绕,附着在那颗跳动的心上,狮王紧紧咬着牙,仿佛这样能够钳制那株藤蔓,限制它的举动。
“明明……你是最希望陛下苏醒的人。”男人闭上眼,低声道。
一滴泪自眼角滚落到地上,了无踪迹。
『【此战终了,余怕是再不能回至冥界。能以一己之力对抗鬼谷,守住断魂域,砚已了无遗憾。
冥王陛下,承君一诺,幸不辱命。】』
最后一句被人用力划去,却能从字体的框架中依稀拼凑出那句墨迹掩盖的话。
『【对不起。】』
双方站在各自的立场手执一棋,以世界为棋盘,用十万年作赌。
棋局一旦开启,便再也无法停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带『』的话都是回忆杀,是第二部的遗留产物。
这一章,除了涉及到一点第二部的剧透,也涉及到第三部的剧透。
狮王和林归砚的关系远比你们看到的要深。可以说狮王和冥王算是认识林归砚最长时间的人了。
不要以为林归砚对狮王展示云纹就是认识他,其实不是的,展示云纹只是林归砚赌对了而已,不存在之前就认识的情况。
嗯,还有问题可以留言噢,看到了我都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