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至此胡不归》三钱二两

127、突然晕厥

　　沈卓陵吞咽了一下口水，梗着脖子，认真的道：“

　　是……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

　　“不必了……”苏牧抬手打断了他，继续道：

　　“我只想知道，月儿是怎么想的……”

　　沈卓陵摇了摇头，淡淡道：

　　“不知道，只是胡小姐在晕厥之前，说……在这件事上，她不能不考虑您……”

　　说完，便躬身施了一礼后，离开了。

　　苏牧摆了摆手，竹溪也离开了房间守在了门外。

　　屋里只剩下苏牧和胡绯月祖孙两个人了，苏牧知道这几天因为楚秋皓的事情，祖孙之间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但这层隔阂薄的很，却又是那么远的隔着祖孙两个。

　　他是该谢谢沈卓陵的这番话的，的确，自己是在是在这个年岁的时候，无法再次承受当年两个女儿带来的那般痛苦了。

　　可是，他也实在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月儿失去了那个可以让她欢愉此生的人。

　　月儿这个人明理，娴静，却也在她认定的事情上执拗的很，这一点很像青儿……

　　他愿意相信楚秋皓对她的好，也很清楚楚秋皓能够带来的麻烦有多少。

　　他希望月儿可以幸福的度过这一生，可也知道，只有楚秋皓可以给她带来那些幸福。

　　若是那个楚秋皓有足够的能力护的住月儿不伤分毫，其实，自己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实在是没有让月儿这般痛心为难的理由……

　　“竹溪！进来！”

　　他朝着门口唤去，竹溪应声进来，恭敬的朝着苏牧施了一礼，等候吩咐。

　　“这些天……月儿和那个楚秋皓走的很近？你是她贴身伺候的，可是能把他寻来？”苏牧问道。

　　“其实……那楚公子昨天就搬到咱们苏家隔壁的那个院子了……”竹溪喃喃道。

　　“呵，他倒是不怕……你去把他叫来，就说……月儿晕厥，让他过来一趟。”

　　“是……”

　　竹溪应声下去，可是刚出门，便遇上了进来通报的苏喜。

　　“老太爷，楚公子求见……”

　　“倒是来的够巧的，去把他带过来吧，竹溪，你就候在这里吧……”

　　“是……”

　　苏喜离开之后，很快，外面便传来了他的叫喊声：“楚公子！我说楚公子！你慢点，别跑这么快啊！我……我实在是不好追你啊！”

　　“就是那个房间？”

　　“是……是……”苏喜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楚秋皓没有时间管他，直接冲着苏喜指的方向跑了进来，一进来，便瞧见了已经晕厥多时的胡绯月，他也顾不上苏牧还在这里，直接冲到了胡绯月的身边，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

　　苏牧皱了皱没，却也没有说什么……

　　“月儿！月儿！你怎么样，醒过来好不好，求求你，醒过来！”

　　他紧张的冲着胡绯月叫喊着，不由得引起了苏牧的不满。

　　正要上前制止他的动作的时候，胡绯月竟是眼睛张了张，醒了过来，只是可能因为晕厥的时间有些了，所以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连楚秋皓就在身边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抚着脑袋。

　　苏牧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

　　楚秋皓原本是在外面，一收到弦音传来的，之前安插在苏家的下人传来的胡绯月的消息，便扔下了所有事情赶来了，却不想，还是慢了许多。

　　他惊喜的看着胡绯月，却也在这是，肩头传来了被手指戳动的感觉。

　　楚秋皓一回头，便看到苏牧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的愠色。

　　于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自己是在是有些唐突了，便连忙起身冲着苏牧施礼，苏牧却是伸手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跟我出来，让月儿好好休息……”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楚秋皓愣了一下，看了下身后的胡绯月已经醒来，心下了放心了许多，便也就跟了上去。

　　二人行至院内，苏牧叫门外候着的竹溪进去先伺候已经醒来的胡绯月，可是再看向楚秋皓的时候，却是一副意味不明的神情。

　　“你在苏家安插了多少人？”

　　没人通知，这么快就赶了过来，还是一副那般紧张的神态，若是这都看不出他在苏家安插了人，那苏牧这么多年也就百活了。

　　“没有多少，但是都是精英，足以保护月儿，以及她的亲人的安全无虞。”楚秋皓愣了一下，转而无奈的笑了笑。

　　“你倒是坦诚……”

　　见苏牧同自己说话是淡然的神色，楚秋皓试探的问道：

　　“我听说……今天萧景带着一位姑娘前来拜访，不知……月儿的晕厥和他们……”

　　“没有关系，她的晕厥……是关于你……”

　　“关于我？”楚秋皓怔住，却又一时想不通为什么……

　　苏牧点了点头，说道：

　　“她是苏家的家主，所以她做出的一切决定都要为苏家考量，这是她的使命，希望你可以理解。”

　　“决定？她做了什么决定！”

　　“你的身边，明面上的，潜藏的，危险太多，或许对她来说，你的确是对她好的人，可是你的身份，你的环境都不能保证这份好能够坚持多久……

　　所以，你并不是真正的适合她的人……”

　　“我知道。”楚秋皓垂着头，怏怏的说道。

　　“所以……她说……她不能不考虑苏家，考虑我这个外公的想法。”

　　苏牧的话一说出口，楚秋皓瞬间像是被一道雷劈中的一样，眼前一黑，心口也瞬间疼的厉害，脸在几息之间煞白。

　　“我不相信……”

　　“你可以不信，可是这就是事实，你的复杂和危险也是事实。”

　　苏牧看着他，神情少了几分淡然，多了几分认真。

　　“我想听她亲口和我说……”

　　“说什么？”

　　“说她想放弃我……”

　　“她没有说想放弃你……”

　　楚秋皓听罢，猛的抬头，眸间瞬间多了几分神采。

　　连忙结结巴巴的说着：“那……那她……我……我……”

　　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话没有说出来。

　　苏牧的眸光微微的柔和了些，他伸着手拍了拍楚秋皓的肩头：“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再没有人能带给月儿她所要的幸福了。

　　作为外公，我也没有理由去担当那个拆散你们的人，可也真是作为月儿的外公，我才要帮她把控好，尽我的全力，去确保她的幸福。

　　至于你，我欣赏你的学识和气魄，却也担忧你所处的环境。

　　所以，只有你能尽快向我证明你能够保护月儿一生平安无灾无难的能力，我才可以放心的放手，这一点，我之前也表示了。”

　　楚秋皓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老者，深深的看了一眼，神情认真却庄重的说道：

　　“我会护在月儿身边，并且向你保证，我会保护她保护的很好！”

　　苏牧听了，没有说话，转身便要离开，直到走到门口要离开的时候，才缓缓的提着声音说道：

　　“进去看看她吧！别忘了你的话……”

　　说完，便离开了……

　　楚秋皓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转身朝着屋内胡绯月的身边跑去。

　　“你们在外面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胡绯月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正喝着竹溪不知从哪取来的糖水。

　　楚秋皓进来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空碗放到桌子上，淡笑着道：

　　“没什么，不过是你外公想开了，同意我们的事情了，并且不是上次的妥协，这次是真的同意了……”

　　胡绯月听罢，猛地起身：

　　“什么？外公和你说什么了？不对……不对……你和外公说什么了？他怎么在这件事情上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楚秋皓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

　　“不清楚，只是叫我保护好你，一辈子……”

　　胡绯月笑了笑，仰着小脸：

　　“那你可要好好护着我，而且是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若是少了，哪怕是一分一秒，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若是他日里成了亲，那必是要天天见的，见面就是要理的……”

　　“那我就躲得远远的，最好是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对，就是那种你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地方！我要藏的好好的，急死你，悔死你！”

　　说着，还调皮的扬着眉毛。

　　楚秋皓听罢，赶紧将她揽了过来，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那我可要护好了你，即便是老了，死了，也要护好你……”

　　“死了，怎么护？你净说胡话……”

　　胡绯月锤了一下楚秋皓的胸口。

　　“听说人死了有魂魄，那我就让魂魄护着你。”

　　“说你说的是胡话不是！魂魄是要归地府的，你怎么可能用魂魄护着我，那不就是孤魂野鬼了吗。”

　　“是不是孤魂野鬼我也护着你，若是我先离开了，我就护在你的身边，等你，然后我们一起走。”

　　“那……若是我先走了呢？”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被我护着……”

　　“真是服了你了……”

　　二人嬉闹着，惹得一边的竹溪深觉自己的多余，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错误的一样，便在胡绯月他们二人聊着令人无语的生死的话题间，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动着……

　　却在就要彻底离开这件屋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胡绯月的声音：

　　“竹溪，你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