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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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卡奇带着两个警察匆匆来了单位，找到陆闻，“抓着了一个人贩团伙，他们供说接到了笔大单子，从半年前就开始陆陆续续往这边送人，不敢进县市区，在外面一座山里有接头点，后来人不够用，以说亲为名头，又搜罗了几个姑娘，总起来得有十多个。”
陆闻狐疑，“说什么亲？”
“就是一些小山村里的穷人家，儿子娶不起媳妇，有的父母会找路子拿闺女换嫁妆，不用见着男方，中间人给说和了，钱到位就行。”
“…”陆闻咬了咬牙，“中间人是谁？那些姑娘找到了吗？”
“郭凡益，”卡奇垂眼，“他是找到了，可是那些姑娘，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陆闻脸色难看极了，手背青筋暴起，一把掀翻旁边的转椅，哐当一声巨响。
卡奇吓了一跳，“老大？”
“别叫我老大，”陆闻眼圈泛红，“这么长时间，我们兜兜转转的，解决了什么？我就是个废物。”
卡奇看了眼旁边不敢说话的警察，劝道：“咱之前精力全放在郭凡宇的杀人案上，后期也在枱村打转，谁也没想到郭坤那边已经暗度陈仓了…”
他上前一步，“遇害的人救不过来了，可麓明那些学生还活着呀，陆闻哥。”
“你说得对，”陆闻指节攥的发白，起身往外走，“带我去见他。”
……
钟濛一早便来到了医院，在十七楼的长椅上坐了半小时，手机终于响了，是张晓涵打来的，“姐姐，我马上到了，您来了吗？”
“嗯，中医科门口，你上来往右拐就能看到我。”
很快，电梯在顶层叮地一声打开，张晓涵出来，一路小跑找到了钟濛，张晓涵气喘道，“对不起姐姐，我来晚了，假有点难请…”
“没事，能来就好，”钟濛道，“手给我。”
张晓涵有点奇怪，但还是依言将手递过去，她手上多了一个最近挺流行的智能电子手表，钟濛没在意，搭上张晓涵的脉，半晌不言语，又观察她的额头和眼睛。
果然魂气被外力牵制，已经有点乱了，只是她现在还浑然不觉。
急着对学校里的学生下手，梅林多少有些饥不择食了，加上之前工人遇袭的案子，说明现在他手底下甚至已经出现了饥渴难耐的血猎，只不过这点还需要证实。
蔺修经过这么久的布局，虽然功败垂成，但还是几乎把梅林逼成了困兽。
可他手里握住了麓明两千多个学生的命门，怎么才能保全他们？
钟濛拉张晓涵起来，温声道，“跟我走一趟。”
张晓涵问，“去哪？”
“到另一头坐电梯。”
张晓涵愣了下，她知道这医院有两处电梯，可既然还要下去，为什么要让自己来顶层呢？
电梯前人不多，只有两个推着小车的护士，钟濛领着她进去，护士往下按了一层，钟濛没动，张晓涵嘟哝，“诶，这么巧啊。”
可很快她就感觉不对了，电梯显示是往上走的。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两个护士有说有笑地走出去，可才踏出门，声音和脚步声都没了。
墙上牌子鲜明地写着一个“18”，半个人影也没有。
张晓涵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儿，啊地一声叫出来，被钟濛捂住嘴，“别怕，没事的。”
张晓涵脸都白了，“这是哪？”
“医院啊，只是别人都看不见的那一层。”钟濛道，“没办法，本来想和你在外头见面，可还是这里最安全。”
张晓涵结结巴巴问，“安、安全？”
“我们查的案子到一定地步了，外面又人盯着，”钟濛对上她狐疑慌乱的眼神，“还记得十一月份在南郊公园发生的拿起命案吗，曾经闹上过热搜。”
张晓涵想到自己身处的地方，瑟瑟发抖道，“当时还有营销号截了一条质疑是闹鬼的热评…后来就被屏蔽了…”
她神色越发惊恐，“难道真是…”
“对，”钟濛把语气尽量放的和缓，“我一直在想怎么让你尽快接受这件事，还是决定带你坐一趟电梯亲眼看看，现在棘手的是，‘闹鬼’的凶手，盯上了你们麓明中学的学生。”
“钟濛姐，你等等。”
这次是张晓涵捂住了钟濛的嘴，边踱步边使劲拍自己的脸，“还没醒，我肯定是还没醒…”她撸起袖子使劲儿一拧，嗷地跳起来，“啊啊啊疼——”
三秒后，张晓涵直接扭曲成了一张呐喊，“那怎么办！”
钟濛按住她的肩膀宽慰，“别怕，有我们在，你仔细回忆一下，把学校从要求封闭住宿之后发生的事和我说一说。”
“也没什么，就是动工修学校嘛，然后搞了一个二百天誓师，又通知家长封闭上学，一直到今天。”哦对了，张晓涵举起手腕，“还统一买了这种表，现在不是禁止带手机了么，有很多家长不放心，学校就想到了用这玩意做代替，可以定位和通话。”
钟濛很快反应过来，动工后，梅林要尽量把学生全部集中在学校周围——也就是说，从祭坛开启，到借命结束，他需要一定的时间，而现在时间明显还没到！
如果，如果再加上郭坤胃癌晚期是真的，那需要借命的，又仅仅是梅林一人吗？
钟濛心间着实一振，“我带你下去，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谁也不要告诉，可能几天后，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如果告诉别人，学校里的同学只怕都要危险了，明白吗？”
张晓涵吞咽了一下，认真点点头。
钟濛刚带张晓涵下楼，那块小手表就嘟嘟响了起来，张晓涵吓了一跳，连忙接起来，“老师？”
“都一上午了，中午你还回学校吃饭不吃了？”
“那个…”张晓涵眼珠乱转，“中药还在煎！等打包好我就带回去了老师。”
等电话挂断，钟濛好奇问，“你用什么理由请的假？”
张晓涵：“痛经。”
“……”
“没办法啊，不然她肯定让我在学校医务室解决！”
钟濛哭笑不得，“要不要我给你找几包中药液，做戏做全套？”
张晓涵眨眨眼睛，犹犹豫豫道，“那中药包里能装可乐吗？”
“……行。”
送走了张晓涵，钟濛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冯冲，你去联系检验科，在麓明中学事故现场周边做血液检测。”
冯冲没有二话，只问，“多大范围？”
钟濛顿了下，“校门外三面两公里。”
“啥？！”
……
天色黑透，冯冲终于披星戴月冲进办公室，把采样报告往钟濛桌上一拍，喘着粗气道，“出来了。”
几束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冯冲此时已经明白钟濛要查什么了，难得地言简意赅，“五百米到两公里之内没有鲁米诺反应，五百米之内血液浸润量不足四百毫升。”
失血致死的工人，失掉的血不翼而飞了。
按照校方说法，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对伤者实施了急救，并且立即清场保证救护车顺利进来，可工人还是死了，变故只能出在目击者最少的阶段，也就是清场之后的那段时间。
能做到这种事的，一定是在这场施工中有话语权的人——换言之，那些饿疯了的血猎，就在学校里。
冯冲道，“得先把学生弄出来。”
只是麓明中学两千多个学生，今天才周二，总不能拖到周末，怎么才能让学生离开学校，还不至于引起恐慌？
“后天有大雪，”陆闻道，“去和区里联系，下天气预警，通知这三天学校停课，教职工正常上班。”
冯冲比了个OK的手势，“得嘞。”
灯光下，钟濛舒出一口气，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这个小动作没逃出陆闻的眼睛，他道，“好了，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等通知发到学校再说。”
“万岁，”冯冲半死不活地说出这两个字，打着哈欠走出去，“咱们这些昼伏夜出的老家伙都快跟程序员一个作息了，就离谱。”
陆闻没理他，看向坐在椅子上没动的钟濛：“小濛，你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钟濛抬眼笑笑，“回家吧，累。”
……
蔺修病中无事，输着液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针头已经被拔掉，墙上挂钟刚刚走过十二点，病房灯还开着，走廊里却灭了，周围静悄悄的，一丝风声也没有。
蔺修坐起身，想喝口水，突然感觉有冷气从门外传来，房间里温度骤降，连窗户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白雾。
蔺修去拿杯子的动作顿住，腕上锁链哗啦一响。
那冷气指向分明，直冲着这间病房过来了，不过片刻，虚掩的房门无风自动，吱呀打开。
一番虚张声势的排场过后，长廊中终于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门缝里能看到一双属于男人的长腿。
蔺修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
窗户上的白雾完全遮盖住玻璃，甚至开始结冰，来人终于现身，穿着件笔直挺括的大衣，还煞有介事地戴了顶风骚的绅士帽，遮住了半张脸，对蔺修笑道，“我可算见着你了。”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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